黑子吩咐好女佣午饭的安排踏出前院,转头看了看屋前的名牌,眼前的两层和式独栋与周边众多两层公寓显示出最大的不同,它是名副其实的。走了两步最后再觑一眼前院的花草,黑子注意到不少含苞待放的骚动。日间的风吹在身上可是越来越暖了。
去邮局寄出两封信,一封赤司拜托的,另一封刚才还摊在案上置于他自己和黄濑的眼下,黑子对着邮筒默默祈祷投信进去。随后下坡转弯去到车站,搭公交电车来到浅草一带,天气不错腹中尚不觉得饥饿,黑子决定放弃转乘剩下的两站路,悠哉悠哉从千束一町目散步过去。
实际上直接住处出来走到吉原也不是太远,但先去了邮局绕了点路才会去搭公交线。本乡浅草交界的这一带杂居着各式各样的人,说话腔调带着天南地北的味道。兴许是去往一高呀东大呀特别方便,一路走去遇上仅仅戴制服帽出来的学生不在少数。黑子和赤司四五年前也是这副打扮,不过目的地方向有所区别罢了。
该说时机正好,午饭时间菖蒲屋里大家都围坐在中庭的餐桌边上。“哟,黑子呀。”高尾招呼道,餐桌上的人无不挪出位子邀他过来一起吃饭。恭敬不如从命,黑子点点头,默默数了一圈人数发现多了一个。背对他的男子恰好侧过身来问安,论容貌他不输于在场的任何一人,一颗泪痣更是让他露出的眼眸似乎涓流雾蒙。
“冰室先生,中午好。”黑子鞠躬,选在他和高尾之间坐下,“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到您。”
“前两天受赤司所托,来为这里的各位拍摄新的照片。”
“赤司君吗?”听他一说,黑子想起之前自己曾向赤司提过重新制作相册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就已经过来拍摄了。暗自感叹不愧是赤司的风格的时候,高尾在他面前添了餐具,夹菜进去的同时顺口问道:“说起来,黑子你平时不是应该再晚一点到的吗?”
“是,确实。”黑子放下碗筷,“其实是有关下周末……”清楚地把赏樱的事情告诉给了在座的各位。
* * *
眯缝着眼睛意兴阑珊地抬头看去,樱花满开。
花瓣从枝头飘落,翻转几次沾到了清酒里,摇摇荡荡。叼着团子努努嘴,他见赤司取来那只杯子浅尝淡酒,咬掉了最顶上的红色团子正嚼着,他伸手也拿了一杯酒。“是哪种酒,赤仔?”咽下团子的他问道。
“普通的清酒。”
“诶,这样啊。不太喝酒不太懂,但应该不会醉的吧。”他放心大胆地喝了,可舌头尖刚碰到酒水就缩了回来,“好苦。”
“这是当然的咯,你刚吃了那么甜的团子当然会觉得格外苦。”青峰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我觉得紫原君大概还是不习惯喝酒吧。我也是这样的。请不用太勉强自己。”黑子正要给赤司添上新的酒盅却被他拒绝了,赤司起身离开。
“听黑仔你这么一说,总觉得有点火大。”却像是已经醉了的人,紫原扬起头把酒悉数倒进喉咙里,“怎么样?”
“火大。”
黑子的坦诚直抒让青峰大声叫好,黄濑却嗅到紫原那边的不快打算阻止,没想到一直沉默的绿间此时鄙嗤的哼声将目光都集中起来,另一席位的高尾也不例外。他转了个身端着酒盅凑到绿间边上,被绿间断然回绝,再敬,再回绝。一来二去,其他人光看到两人嬉笑吵闹,自己为什么会看过去的原因则被抛到九霄云外,于是各自赏各自的景,各自谈各自的话。
“那个……哲,不对,前面黑子君说自己不习惯喝酒?”桃井觉得好奇,现在也是,放在黑子面前的不是酒杯而是茶杯。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