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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F·同人§【授权转载】The seventh day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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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文不喜者慎入


IP属地:比利时1楼2013-11-02 07:18回复
    授权:
    您好,请问能将您的同人文转到中洲精灵吧吗么?
    好的,请注明原贴地址和作者,然后把转载的地址发给我一份,多谢抬爱
    (T.T图片发不上来)


    IP属地:比利时3楼2013-11-02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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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0 03:2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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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seventh day
      作者:Suzevtein
      原文地址:http://www.mtslash.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86161&highlight=the%2Bseventh%2Bday
      声明:本文的所有人物都不属于我,他们属于伟大的J.R.R.T教授,愿他安息。我只拥有糟糕的脑洞。
      严重警告:本文AU向。假设星光之战中Feanor没有战死而是被俘虏;假设骤火之战后Fingolfin也被俘虏。
      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以下正文======
      从门口到墙壁是十步,从墙壁到门口也是十步。
      这里是地底的岩牢,深埋于安格班的黑色壁垒下。这里从来没有一丝亮光,老鼠和虫蚁都不来活动。除去一个每天丢些象征性食物进来的看守,连其他的半兽人都很少来到。偶尔有几个这样肮脏的家伙拖着一个肢体残破不全的战俘来到,往往那些受尽折磨的精灵支撑不了几天就会咽气,他们冰凉的尸体延迟几天才被拖走——他的敌人似乎认为这是一种摧残他的好方式。
      最初时的确如此。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凭那些奄奄一息的伙伴在自己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从他们唇间吐露出的唯有模糊不清的呓语,仅仅能从口音中判断他们的来历,诺多精灵或者辛达精灵。后来他渐渐积聚了一些聊胜于无的物品:稀少时候得到的一些清澈好水,和败坏得没有那么厉害,吃下去对伤口有利的食物。但唯有在他的敌人认为扔进来的战俘可以动摇他意志力的时候,这些东西才会派上用场,而在漫长的时间里,被他们视为拥有这样地位的战俘并不多,近些年中更是一个都没有——他把这视为好现象,尽管他自己因此快要在这片黑暗中发疯。
      地面上传来的震动提示着战争的开始或结束。最近动摇大地的声响不同寻常,或许是刚刚进行了一场恶战。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黑暗中又一个躯体被扔了进来。
      有那么几次,丢进来的是野兽。饥饿的座狼嗅到血肉的味道简直要发起疯来,他需要依靠手臂和牙齿才能杀死它们,辛辣而腥甜的狼血灌进喉咙,那味道令人难以忍受。不过这次丢进来的不是野兽。他谨慎地发出询问,一面靠近对方,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当他伸手触碰对方时,所及仅是被血板结的衣物,衣料上没有任何标识可以判断身份。直到他摸到了尖耳廓,才确定这新来者也是一位精灵。
      随即他就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询问得不到回应。新来者的喉结上,一道狭细而深的伤口横亘此处,巧妙地避开了气管和动脉,却割断了声带。这具躯体所有的骨头似乎都被打断过又草草接在一起,经历了这样的摧残,在冰冷的嘴唇之上,呼吸似有若无。但他还活着。
      整整一天重伤的新来者都处于昏迷中。当那个半兽人骂骂咧咧地扔进来食物,他高傲地询问:“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晓得。”半兽人恶意地笑着,从呲开的牙齿中间喷出腐烂的腥臭,“但黑君主被他骂得发狂,他活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他回到垂死的伤者身边,试图让他喝一些水,可是对方无法吞咽,他只能一点一点蘸湿那双嘴唇。后来他开始发高烧,为了迫使他吞咽,他不得不把水含在嘴里,扳开他的颌骨,用自己的舌尖强硬地把水送到他喉咙深处。喉咙上的伤口在吞咽时发出疼痛,这从他怀里这具躯体的颤抖上就可以判断。但还没有谁可以不顺从他的意志。就这样过了两天,高烧竟然逐渐消退了。当他又一次用指尖蘸着水擦拭对方嘴唇的时候,手指下得到滋润而显得柔软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一个无声的单词。
      谢谢。
      这并不是一句呓语,在被他询问“你感觉怎么样”时,对方翕合着嘴唇回答:
      好多了,谢谢你。
      这位清醒过来的伤者没有询问这是什么地方,也没有询问身边是什么人。反而是他再次开口。
      “在那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说,地面上。”
      对方扯动嘴角,那应该是一个微笑。
      战争。他无声地回答。
      这些年中他对自己无法参与的战争习以为常。假如他的敌人没有那么狡猾,每隔一段时间都让他换到另外一间黑暗牢房去,他早就想办法凿穿了黑色岩壁,回到战场上去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带着一丝疑为怀念的情感问道。
      太阳纪,456年。这是回答。
      他感到困惑了。
      “太阳?那是什么?”
      新来者微微动弹,举起了手。在黑暗中无法辨清确切方位,那只手先是落在了他的一侧脸颊上,然后才触碰到了他的尖耳骨。这个动作扯动了受伤的胸腔,使他呛咳着吐出血沫,于是他把置于自己嘴唇上的手推开了。这一轮承痛的挣扎过去之后,他才得以喘息着,在他的掌心中用手指写道:世界的光源。
      他的体力不足以支持任何动作消耗。在黑暗中他感到愤怒,握住了那只手。
      “愚蠢!”他忍不住扬起声音训斥,“这种时候还需要什么尊严吗?想办法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指尖下的嘴唇抿紧了,那应该是一个笑容。对方没有对此发表什么评论,而当他触到温热的血时才突然意识到,也许他仅仅是不想弄脏他的手。想到这一点,他移动手指,果然对方散乱的发辫是古老的样式。
      “等你好起来,也许你可以同我说说故事。”他的声音低了,“假如你愿意,就把那视为报答。现在你最好安静休养。”
      他的指尖上得到了一个表示感激的轻吻,同时对方回答:
      好。
      这显然是极限了,在说出这个字以后他就再次失去意识,陷入昏睡中了。在他们头顶上,大地再次震撼起来。过了一些时候,看守他们的半兽人叮叮当当地摆弄着铁门的枷锁,发出粗野的询问:“他醒了吗?”
      回答如同往常一样冷漠:“不知道。”
      “那你在和谁说话?”门外的野兽咆哮着问。
      “自言自语。”他厌烦地回答,“像以前那样。”
      “你们精灵不是恢复得快,”那个野兽还在絮絮叨叨,“上头说他会尤其快。怎么还没醒?”
      他在黑暗中仰起了下颌,厉声回答:“你可以向你主子请求亲自体验,在那之后就知道了!”
      半兽人因为他描述的场景而在铁门外瑟缩了一下。
      “上头说了,他死了就拿去喂狼,活过来就拖出去砍头。”
      即使看不见,他的瞳孔也缩紧了。
      “要是你敢,”他轻声细语地告诉看守,“你就进来亲自看看他醒了没有。”
      半兽人在门外发出一声肮脏的咒骂,还是离开了。他退到伤者身旁去探视他,却发现对方拒绝受到任何触碰,无论他怎样安抚都无济于事,好在那些聊胜于无的抵抗算不上抵抗。
      他在颤抖。被他拥抱住的身躯似乎应着地面的震动而颤抖。从干枯的嘴唇间吐出无声的破碎语句,似乎是相当老式的昆雅语,但太凌乱了,完全没有意义。仅有的一个可以辨别的词是“请”,它反复出现,每一次出现都在挣扎的顶点,伴随着唇角溢出的血。看起来在他所不能达到的精神世界里,有个虚幻的形象正在折磨着这个灵魂。他不得不把他抱在怀里,低声安抚。
      “没关系——现在你是安全的。——醒醒。”
      不太有用。失血导致的体力流失令肉体脆弱的同时也令精神失去支撑。那些呓语必须制止,以免折损的肋骨伤及心脏,也避免更多的血液流失。他低下头,把一口水哺喂到依旧试图发声的喉咙里,迫使他吞下去。
      咽下几口水之后,颤抖逐渐抑制了。对方安静地枕在他膝上,发出细微而不平稳的呼吸声。精灵的呼吸通常是无声的,出现这种情况说明他还是在承受痛苦。他尽可能轻柔地用手指梳开了对方被血凝结的长发,并且不时低头吻一吻他的眉心。这样的抚慰倒显得有效果,黑暗当中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当他把手按在对方胸口试探心跳时,那颗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平稳和有力。半兽人至少有句话说对了,他的确恢复得尤其快。看守再次扔进来食物后,他放在对方胸口上的手指被轻轻握了握。
      又一次危险被他熬过去了。在看守过来试探时,他们就有志一同地保持沉默。奇怪的是半兽人并不像之前那样勤于探看他们的情况,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这次醒来后他的精神明显好转,甚至可以与他做较长时间的交谈,告诉他很多发生在地面上的事情。尽管对于他想了解的事情他也不太了解,但这位新来的精灵有一种莫名其妙与他合拍的、尖锐的幽默感,经他描述的事物总能够建立传神而鲜明的形象,这使他们之间的谈话趣味盎然。他凭借对方的描述在脑海中勾勒出如今的局面,而他们的情感态度也莫名其妙地一致,无论是嘲弄、讽刺还是祝福与眷恋,这常常令他低声发笑,也令对方流露出无声的笑容。
      除了大地震颤的时刻,新来者必须忍受某种难以阐明原因的痛苦。当他可以支撑自己走几步的时候,他就在这种时刻隐藏在黑暗里,直到被他找到。
      “你简直愚不可及。”他愤怒地指责他,把那个长发的头颅安放在自己膝头,因为想象中的场景不寒而栗,一句在黑暗中寻找时就翻涌在胸中的话脱口而出,“你可能会死在角落里,而直到你凉透了我才发觉!”
      是的,没错。关于对方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去这件事的恐惧在方才短短的找寻中已经像是阴冷的冰雪渗透了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他也许是惧怕再次被独自留在黑暗中,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但直到他再次触碰到温柔的脸颊和嘴唇,才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这太荒谬了。他们甚至不曾相互问过身份,尽管彼此的心中一定都存在揣测。但这没有必要——身份只是一层假象,甚至连名字也是。真实的唯有黑暗中对方的存在,那才是纯粹而本真的东西。
      他没有得到回答。那温柔的嘴唇在他指尖之下无声地微笑,也令他的怒火更加激烈。
      “至少让我用一个吻来送你回归审判之所,你这愚蠢的家伙。——听到了吗?”
      他膝上的头颅突然离开了。那些冰凉的长发在空气里划出无声的线条,而当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寻找的时候,一个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由于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对方那个微微发凉的挺秀鼻尖把他的颧骨撞得生疼。这使他的头颅跌回他的膝上,同时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一定是撞酸了鼻梁。他恶劣地想着,伸手去触碰了对方的眼角,那里果然显得湿润。
      “这是你愚行的报应。”他低下头去凑在那个尖尖的耳廓边轻声说。
      然后他就惩罚性地狠狠向黑暗里的嘴唇吻了下去。
      那双嘴唇似乎发出了一个无声的惊呼,接着那双手落在他肩上像是要把他推开。但他顺势加深了这个吻,把舌尖探入负隅顽抗的牙齿之间,一遍一遍地要求温柔的回应。
      然后他被轻轻推开了。黑暗中的精灵把他的嘴唇贴在他指尖上,还在发出无声的喘息,同时断断续续地说:
      这是不对的——我在完全陌生的环……
      他没等他说完就把自己的手指沿着他的脸颊滑到了那个长发的后脑上,再次把他的脸压向自己,并吞没了最后的两个字。但是对方再次推开了他。贴在他指尖上的嘴唇正在升温。
      我几乎不认识你……喂。
      这次他轻柔地让自己的嘴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以舌尖细致地描摹着那里每一丝细微的纹路。在他的舌尖下那双嘴唇无声地叹息了,随后他的吻得到了回应。那个犹犹豫豫地探出来的舌尖那么凉,可是又那么甜美。
      当他再次开口时,他几乎觉得自己失去耐心了。对方轻轻喘息着,把嘴唇贴在了他的耳廓之前,许久才无声地说:
      我……没有借口了。I


      IP属地:比利时4楼2013-11-02 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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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渐渐平复,心跳还微带急促。他慢慢地摩挲着怀抱里赤裸的腰肢,而对方沉默着给与他相同的爱抚。可是他渐渐感到了沉默中的心不在焉,由于他已经对这个沉默的伴侣相当了解(好吧除了名字和身份之外),那是因为他在试图理清一些顾虑,而这种情绪在他看来是毫无道理的。
        他懒洋洋地抬手揉搓着对方长发下的耳垂,声音显得喑哑:“怎么,你在想念妻儿了?”
        这不是个谈话的好开头,他怀抱里的身体僵了。他手臂上的头颅摇了摇,对方打算离开他,却被他抬手拖回了自己的怀抱。
        “那么你在想什么?”
        对方想要推开他。当这个沉默的精灵不想交流的时候只需要拒绝来自他的触碰,他就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了,他痛恨这个。
        “你是试图让我请求你吗?”他恼怒地问。
        那些纤细的手指顿住了。黑暗中对面的精灵震动胸膛,发出了无声的叹息,随后向他倾下身,把嘴唇贴在他的额头上。
        我在想怎样才能出去,带着你。
        他的眉宇凝重起来,捧过对方的头,挨着他的耳朵无声说:“你不觉得这对话的立场稍微有点颠倒?”
        对方并未就此多言,另一个轻柔的叹息落在他的额头上,令他越发感到恼怒。
        “这不是唯一困扰你的念头,也不是最困扰你的,到底是什么?”
        最后对方轻轻翕合嘴唇,发出无声的回答。
        离开了黑暗,你就不会再像这样需要来自另外一个灵魂的慰藉了。
        他是真的恼怒了。
        “你在疑问?”
        即使在黑暗里,他也能想象出来自对方的凝视。他沉默的同伴摇了摇头,回答:
        这是陈述。
        “那么,通过你的观察和了解,”他在黑暗中轻声细语地说,“我就是一个害怕黑暗和孤单的软弱的家伙,需要有人抱着才能安宁?”
        对方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但这次是他甩开了。
        “你怎么还不给我唱首摇篮曲来哄我入睡呢?”
        那只手顿住了。黑暗中传来衣料窸窣的声音,对方应该是披上了他那件被血板结的衣裳,离开他身边并且隐入了某个角落。
        但他这一次不想寻找他。不仅因为他怀疑了他的审美、他的尊严和他的人格,还因为他……不,绝不是因为他戳破了被他深藏起来的同样的疑问。
        这一次黑暗的寂静尤其显得漫长。他恼火地厌恶这种感受,这无疑提示他,他遭受的怀疑有道理。于是他安静地抱着手臂,倚靠冰冷的黑色岩石坐着,连丢进来的食物都懒得去理会。
        大地隐隐的震动传来,他背后的岩石在摇撼。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震动代表了什么,跳起来摸索着墙壁寻找那个沉默的笨蛋,谢天谢地这黑暗的牢房足够小,没有多久他就触到了柔软的身体。
        强烈的震动令那具身体剧烈地颤抖。这一次甚至不能够称为颤抖,而是剧烈的痉挛。血从那些还没愈合的伤口中涌出,而那沉默的精灵只是死死地咬着牙,连负痛的呼吸声都不肯发出。他恼火地把他丢开,却又立刻把他拥抱回来,以亲吻和抚摸缓和那些痉挛的颤抖。
        “蠢货——我在这里,听我说——这里是安全的,他无法伤害你。那些令你痛苦的只是幻影,而我是真的。”
        尽管大地的撼动还没有停止,他怀抱中僵直的躯体仍然渐渐放松下来。他们以沉默度过一段时间,他才轻声说:“你看……其实你也需要这个。……我是说,黑暗里能有同伴共患难是幸运的……但请你不要怀疑我不能与人同享乐。”
        在黑暗里他那位沉默的同伴猛地搂住了他的肩膀,把冰凉的嘴唇压在他的耳廓上。
        抱紧我。
        他顺从地抱紧了他,感到那些压抑的颤抖传染到了自己身上。在黑暗中他们互相拥抱着对抗折磨,这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他们再次接吻了,在这个吻当中他的眼前又一次迸发出炽烈的白光,这令他模模糊糊地想起在很久远的年代之前,覆盖远山的那些积雪。但对方的伤口刚刚再次受到扰动。听到微微抽气声的时候他放松了手臂,怀抱里的躯体流水一样滑下去了。
        他悚然一惊,随即整个身体都僵硬了。那温凉的嘴唇正亲吻着他直白的渴望,即使在黑暗中,他也感到面红耳赤。
        对方的吻移到了他的腹部,温柔的气息中他接受到了一个含笑的句子:
        别担心——我什么都看不见。
        他面红耳赤和气急败坏的反驳都被他接下来的举动堵了回去。全身热度和灼烧的焦点被温凉的唇舌抚慰,仿佛全身都是一冷,随即却更加激烈地燃烧了起来。他发出难以抑制的呻吟声,同时扯动对方的头发,把那双温柔的嘴唇拉向自己的嘴唇,深深地吻他直到他被毁坏的喉咙间发出无声的祈求,肆无忌惮地侵略他直到自己也精疲力竭。对方的腿始终缠绕着他的腰,他们几乎一刻也不能离开,在最亲密的时刻甚至宁可彼此的骨肉融为一体。
        “这也许不是你理想中的爱,也许离开了黑暗我们会是另外的样子,”他在那个尖耳朵的上面喃喃地说,同时把他抱得更紧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出去之后会因此分开。听着,我们会出去,你和我,然后我们仍然会在一起。”I


        IP属地:比利时6楼2013-11-02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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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对方无声地笑着回答:
          好啊。不过你也许会看到,我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我也是一样的。”他对他说。
          这时距离上一次震动还没过去多久,第二次震动又传来了。连绵不绝的震动提示着黑暗君主连绵不绝的怒火,他懒洋洋地把怀抱里的精灵抱紧了。
          “那位陛下最近一定非常不高兴。鉴于你说他打仗打赢了——他到底为了什么不高兴?”
          说不定是因为我。对方笑了笑,无声地回答。
          他嗤笑着这个大言不惭的回答。
          “我也可以说是为了我。但你不觉得待在这间黑牢房里说这样的话未免太过讽刺了?”
          对方没有回答,而以他精灵的耳力也听到了外面的异动。
          大队的半兽人向这间牢房移动过来了。
          死了就拖出去喂狼,活着就拖出去砍头。这句话不合时宜地从记忆中浮出来。他猛地按住了对方摸索着披上衣服的手。
          “不是来找我们的。”他低低地说,“他们不是为了我们而来。”
          对方挪动手臂,他跟随着那只纤细的手,直到这只手从自己腿上的某处伤口里拔出一片锋利的金属,连着温热的血一起,把它藏在他胸前的衣服当中。随后对方温柔地吻了他的手。
          这是我那把剑的残片,它会派上用场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保存。Use it well。
          在急促喷洒下来的气息中牢门哐啷一声打开了。夜行的半兽人一拥而入,抓住了放在他手臂上的那双手臂,亲吻他的嘴唇被拖开,他试图反抗,但反抗完全徒劳。在粗野嘶哑的大笑声中,那个沉默的精灵被拖走了。
          看守哐啷一声锁上了牢门,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声。
          “每次黑君主的伤口疼,我们都要跟着吃挂落。现在好了,他可以把那个家伙的头砍下来当摆设。”
          他用尽全身力量摇撼着铁铸的牢门,没有发出喊声因为他知道那只会招来嘲笑。但是没有用。半兽人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即使以精灵的耳力也不再能听到,而那些脚步中有一个毫无声息的步子属于那位沉默的伙伴,现在他也不再能听到了。
          最后他迟钝地靠着铁门坐在地上,怀中一个坚硬的物体刺了他一下。是那把断剑的碎片。
          黑暗中的金属有异常锋利的边缘,在刃口的一侧有一行铭文,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那行古老的昆雅语,突然如同被火灼烧,那片薄薄的金属被他脱手甩出去,碰到岩石墙壁发出叮当的响声,又悄然地落在地上,如同它的主人一样悄然地消失在黑暗里。
          Nolofinwe。那是一个名字。他不知多少次轻蔑地让它从自己的唇齿间吐出,像是吐掉什么肮脏的、会传染疾病的东西。更多的时候他会称呼这个名字的主人为:
          半种。
          他猛地冲进面前的黑暗里,在地面上摸索。这个地方他曾经拥抱着他,他们相互依偎着抵抗折磨。这个地方他曾经在他的身下发出无声的喘息与呻吟。黑暗中四处留下了来自他的呼吸,他的温度,他的触觉,和看不见的幻影,也许那只是一场梦。
          冰冷的断剑碎片刺痛他的手指。这不是一场梦。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金属上的铭文,可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又嫌弃地甩着手。金属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在他触碰的时候,那些暗红色的血痕就化作齑粉,除了在铭文的凹处里残存的那些之外,它们都沾染在他手指上,并且丝丝入扣地嵌入他的指纹,如同它们原来就在那里。如同它们的主人就在那里——就算他再不承认他是他的弟弟,不肯承认他身体里那一半与他相同的血缘,整个否定他,厌恶他分薄了属于他的父爱,叫他“那个半种”,那个半种的干枯的血迹就沾在他的手指上,一会儿就消失了。
          那截金属的碎片渐渐被他手指的温度暖过来,在指尖之下如同曾经被他爱抚过的,温柔光洁的皮肤。在那些时候对方会发出无声的颤抖,他们相互亲吻的嘴唇间仿佛迸发着炽烈的白光,就像他们的灵魂向着彼此照耀。
          但是那嘴唇此时已经悬挂在安格班黄铜的大门上,并且冰冷了。
          他迟缓地把自己的手指贴到自己的嘴唇上,那里曾经有一滴泪水,如今已经消失在空气中了。它曾经伴随着对方的最后一个吻落下,和来自他的最后一句话。
          原谅我,我来不及知道你是谁。
          (正文完)I


          IP属地:比利时7楼2013-11-02 0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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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真是虐文~~
            ps: 提醒一下,5楼被吞了~~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3-11-02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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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当他捧着那颗头思考是把它做成花瓶还是做成花插的时候,那颗头在他掌心里说话了。
              “您最好放弃,我既不喜欢花瓶也不喜欢花插。”
              他把会说话的头摔了出去。在织锦纹章的地毯上它还蹦了蹦,然后额头碰到了桌脚,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乌黑长发散落在七彩火焰的纹章上,像是一汪暗沉沉的水。
              “您可以去发明高尔夫了。”
              Fingolfin——的头淡定地说,吐掉了嘴里的一根头发,“顺便说,您就算把我做成花瓶,最好也不要插花,那会让我觉得痒。如果招来了蜜蜂那就更加——喂您要干什么?!”
              他对面的Feanor揪着他的头发把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Fingolfin用他最不高兴的表情看着对方。
              “请您放开我的头发,然后把我放在桌面上。”
              “你还活着。”他对面的精灵轻声说。
              Fingolfin皱了皱眉,那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不能做出耸肩这个动作。
              “如您所见。”他轻快地回答。
              Feanor的表情危险得就像是要揪着他的领子(假如还有)把他揍一顿,而且是胖揍一顿。当然啦,即使他没有领子,他也像是要把他的头颅摔在地上再跺两脚,或者埋到土里不浇水也不施肥,再挖出来就干枯了。
              “这不是个疑问句。”他咬着牙低声说,“你·竟然·还·活着。”I


              IP属地:比利时10楼2013-11-04 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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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让您失望啦。”Fingolfin继续轻快地说,“我是打算去死一死来着,但是显然Melkor觉得就这么轻轻放过我有点对不起他的称号。”他的脸上流露出非常明显的被Feanor神色所娱乐的神情,“其实说真的,兄长,您应该把我丢回希斯隆。我知道Maitimo喜欢给Findekano送礼物,我不介意和哪件礼物一起放在盒子里,但是不要绑丝带,那就不合——”
                没有手无法抵抗别人的任何动作的孤零零的头颅在烈火一样的怀抱里试图挣扎着逃出生天:“……您稍微放松点……喂,我要憋死了……不对,您再不放手我真的要因为窒息而活过来了……”
                随即他被重重地丢到了床上,脸还朝下。当他哼哼唧唧地表示鼻梁遭到了致命打击,一定会流鼻血的时候,Feanor坐到他旁边,并且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谢谢。”Fingolfin长舒了口气,嫌弃地看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您要是肯高抬贵手帮我梳梳头我会更感激您的。”
                Feanor伸出手,白皙指尖捋过流水般的乌黑长发。Fingolfin满足地叹了口气。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真是太难过了。”他絮絮叨叨地说,同时轻轻打量着面前精灵梦游一样的神情,“您是想咬自己一口吗?”
                Feanor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被手上传来的刺痛弄醒了。他愤怒地把甩手的念头压抑下去:“你在干什么!”
                “替您咬一口。”那个该死的头的牙齿还叼着他的食指,含糊不清地回答。
                Feanor索性把这个挂在自己食指上的脑袋拎到自己面前来。Fingolfin不甘示弱地冲他呲牙一笑,咬得更紧了。
                “我的手好吃吗?”他轻声细语地问。
                “甜的。”这是回答,同时舌尖还卷了一下,“麻烦再来点柠檬汁谢谢。”
                “松开。”Feanor威胁他。
                Fingolfin眨了眨眼,含含糊糊地说:“然后掉到地上吗?不,即使是一颗头,我也是有尊严的。请您把我放到桌子上。”
                Feanor和他互相瞪了一会儿。
                “那你就咬着吧。”
                “我觉得我不算轻,”Fingolfin得意洋洋地咬得更紧了点,“您要是愿意,就这样带着我到处走,反正我一点意见也没有。”
                “我才不在乎,”Feanor向后倚靠在枕头上,把他拎到眼前,还晃了晃,“我可以告诉他们我做了个仿真工艺品。”
                “我可以让他们把我送回希斯隆。”Fingolfin不为所动,“既然您不肯如此。”
                “你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Feanor懒洋洋地揪他的头发,看着他被揪得左右摇晃,“那么着急做什么?”
                Fingolfin挑了挑眉,突然放松了牙齿,让自己重重砸在他的胸口上,砸得Feanor半天没说出话来。
                “您的肋骨,”躺在织锦床单上的头颅打了个哈欠宣布,“真是我鼻梁骨的杀手。”
                “我以前没发现你有这么……”Feanor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最恶毒的词,“阴险狡诈。”
                “多谢夸奖,”Fingolfin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近墨者黑。”
                “这个舌头果然很锋利,”Feanor若无其事地伸手从床头的果盘当中拔出一把象牙柄的小刀,金属光芒在白皙指间流转,“就像从前那样一点没变。”
                “所以你现在要拿它对着我的额头而非胸口了?”Fingolfin轻描淡写地揣测,“我猜下面那句肯定是‘试试我的水果刀和你的舌头谁更锋利’——”
                Feanor愤怒地把水果刀丢到果盘里的一只苹果上,拂袖而去,而Fingolfin在他背后补刀:“您记得帮我给Findekano送个信儿!……”
                即使Feanor听到了,他也一定会装作没听到。I


                IP属地:比利时11楼2013-11-04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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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0 03: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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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带着晚饭回来,Fingolfin正在原处打盹,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他轻轻过去,伸手戳了戳那颗头的脸颊,那张脸冷得像是新雪。
                  青色眼睛睁开了,声音里带着受到打扰的气恼:“您有什么事?”
                  “晚饭。”好心未得好报的精灵没有好气地回答,“你打算在哪吃?床上还是桌子上?”
                  “……”青色眼睛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您见过Morgoth给一颗挂在大门上的脑袋喂饭吗?”
                  “我也很好奇你会把它吃到哪里去。”Feanor轻轻摇晃着水晶杯中的葡萄酒,“从脖子下面漏出来,像我们小时候听的童谣那样?”
                  Fingolfin轻声笑了笑,打了个哈欠,闭起眼睛打算继续打盹,Feanor却一把将他捧起来。
                  “……您又打算做什么?”
                  “不洗涮干净不可以上床睡觉。”Feanor铁灰色眼睛里含着促狭的笑意,“我已经吩咐他们准备了热水。”
                  “等等!……”Fingolfin被他单手捧着,眼睛正好对着他边走边解衣扣的另一只手,“您是说他们只准备了一人份的热水?”
                  Feanor把他换了只手,甩掉了外衣,接着开始脱贴身衣服:“不然你打算让我把你丢到水里去?请问你会自己洗头发吗?”
                  “我不需要洗头发,谢谢。”Fingolfin翻了个白眼,“您可以拿个羽毛掸子来帮我掸掸灰。”
                  Feanor已经坐在浴池沿上,把他的长发浸入了泛起水汽的温水当中。甚至他的惨白脸颊也因为水汽滋润,显得没有那样干枯了。
                  “假如我扯疼了头发,记得告诉我。”他对头说。
                  “什么?——不,完全没关系。”Fingolfin差点又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回答。
                  “你喜欢这种花香吗?”Feanor一边往他的发梢上涂油一边问。Fingolfin抽抽鼻子。
                  “闻不到。我只喜欢丁香花的味道。”
                  “那么你将就吧。”Feanor回答。
                  “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傻透了。”头上裹着一条毛巾,躺在毛巾堆里的Fingolfin自我评论,“就像是躺在稻草堆里冬眠的熊。”
                  正在给自己洗头发的Feanor故意打量了他两眼,摇摇头。
                  “熊有个红鼻子,”他伸出带着花香泡沫的手指,在他挺拔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手指温热,手指的触觉却冰冷,“你只有个白鼻子。”
                  他把一个巨大的泡泡留在那个鼻尖上了。
                  “现在我觉得我是一个鸟巢里待孵的蛋。”Fingolfin看着那个泡泡碎掉,如是评价。
                  Feanor从水中站起身来,Fingolfin一面闭上眼睛一面抱怨:“您能先给个警告吗?”
                  随后他被Feanor从毛巾堆里捧起来,Feanor随便披了件寝衣,慢吞吞地替他擦头发。
                  “为什么?”
                  “非礼勿视。”Fingolfin理直气壮地回答。
                  Feanor擦完了自己的头发,嗤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把他放到了枕头上。Fingolfin激烈地抗议。
                  “请您不要把我放在您的枕头上!”
                  Feanor拉开了织锦的薄被,准备躺下了:“要么在这里睡,要么我在桌上给你拿书本垒个窝——你自己选吧。”
                  Fingolfin认真思考这个情景,Feanor已经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但是在迤逦枕上的乌黑长发当中,有一缕被他有意无意地绕在指尖。
                  Fingolfin发出无声的叹息,安静地向他凝视。这时节正是新月,清澈的月光透过窗帷,在床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青灰色影子。在睡梦中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了,然而眉心间留着浅浅的纹路。在风吹过的时候,窗帷轻轻飘扬,那些光与影无声交错,如同时光的碎片在眼前无声飘落。
                  那些纹路消失了。鹰翅般的长眉飞扬起来,铁灰眼眸闪闪发亮,仿佛是有火光在身体里燃烧。在双树下,在海岸上,在熔炉边。经历了如许岁月,这么近,可是又这么远。
                  Feanor在睡梦中伸展手臂,Fingolfin猝不及防地被他的手扯下了枕头,恰好停留在起伏的胸口。平稳的心跳声隔着胸腔轻轻敲在他的嘴唇之下,如同起伏的海浪,轻轻地涌上白色的沙滩,又轻轻地退下去了。
                  Fingolfin轻轻闭上眼,又轻轻睁开,感到已经不存在的眼泪全部流过了已经不存在的心脏。这也许是个沉静的梦,最后他转开眼睛望着窗外的月光。
                  你在做什么样的梦,你的梦里有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故事呢。I


                  IP属地:比利时12楼2013-11-04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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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月光逐渐转为晨曦,长睫毛在曙色中微微颤动,即将分开的时候,他闭起眼睛装作自己睡着。随后Feanor用手指轻轻戳他的脸颊,Fingolfin恼火地睁开眼,听到一句问候。
                    “早安。”
                    他似乎对自己早上醒来怀里抱着颗头这件事毫无压力,不需要适应,在枕头上翻了个身,把他捧到面前来。
                    “也许我应该给你一个早安吻——不过你看起来很憔悴。”
                    “您不能指望一颗头有什么好气色,”Fingolfin回答,并且打了个哈欠,“何况我昨晚被迫听了一夜您的心跳,那声音让人失眠。现在请不要跟我说话,我需要补觉。”
                    Feanor当真把他一个头丢在枕头上,起身去梳洗。梳洗的时候他想到了什么事情,于是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等他把Fingolfin捧到桌子上,这颗头愤怒地说:“哪怕我只剩下一节颈椎,我也要自己蹦着走!”
                    “可惜你一节颈椎都没留下。”Feanor用一把银梳子替他梳头发,那些乌黑的头发铺开在镜子一样明亮的桃心木桌面上,如同静止的水,“就算留下一节颈椎,它也没办法让你蹦着走。”
                    Fingolfin用愤怒的眼神瞪他。他整理了一下头颅额前的黑发,从一旁拿起一个银质头环替他戴上。冰凉的金属压在眉心,Fingolfin本能地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您给我戴了什么?”
                    “就是个头环。”Feanor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回答。
                    “给我镜子。”Fingolfin要求。
                    Feanor抱着手臂笑盈盈地看他。
                    “我不知道一位男性也需要镜子这种东西。”他慢吞吞地说,“反正我是没有——你自己去水盆旁边照照吧。”
                    “带我去水盆旁边。”Fingolfin再次要求。这次Feanor毫无心肝地大笑出声。
                    “就算只是一颗头,你也是有尊严的。”他模仿着Fingolfin的语调说,“请你自己去寻找水盆吧,现在我要失陪了。”
                    他披上了自己的斗篷。“您要——”Fingolfin还没说完话,就被一块柔软的布料裹了起来。Feanor把他放进了斗篷的兜帽里,外面以长发覆盖。
                    Fingolfin躺在兜帽里,轻声说:“不透气,不透光,透水不?”
                    “你在唱什么古怪的歌,”Feanor取笑他,同时穿过回廊,走进了难得一见的灿烂阳光中,“非常难听。等会儿不要让我听到。”
                    会议散后Maglor赶上了红头发的兄长。Maedhros对他微笑。
                    “你看上去神情恍惚。”Maglor关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Maitimo?”
                    “我想是因为昨天没有休息好,今天有些幻听。”Maedhros温和地回答,“我总觉得父亲身边还有谁在说话。”
                    Maglor在会议桌上的距离比较远,因此他只是拍了拍兄长的肩膀。他们结伴走远了。
                    就如同他们在讨论会议室里的奇怪事情一样,会议室里的谈话是关于他们的。
                    “Maitimo做得很好。”Feanor这样说。Fingolfin已经被他从兜帽里放了出来,安静地待在地图上,旁边是起伏的沙盘。
                    “他一直做得很好。”Fingolfin实事求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回答。
                    Feanor笑了笑,笑容里带着骄傲的意味。他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拨弄着细沙,同时说:“你也做得不错。”
                    “谢谢。”Fingolfin也笑了笑,“不过您的夸奖应该对Maitimo当面说,而我在很早之前就不需要别人来夸奖了。”
                    “是啊,”Feanor用微微讽刺的笑容对着他,“所以你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也许在你们眼里是很惨。”Fingolfin针锋相对地回答,神色坦然,“不过我知道正好相反。”
                    “你凭什么这样说呢?”Feanor侧过头问,漆黑的头发垂落下来。Fingolfin微微一笑。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并且求仁得仁。”
                    Feanor向他看了一会儿,生硬地说:“你看上去非常为此自豪。”
                    “没错。”Fingolfin斩钉截铁地说了肯定句。
                    “我不理解这有什么可自豪的。”Feanor在他身边坐下来,仍旧用一只手拨弄着细沙,神情中的讽刺意味聚集起来,“最后你仍然像这样落魄。”
                    Fingolfin实在没有忍住自己的嘲讽笑容:“您觉得这是落魄?或者您觉得——”他突然抿住嘴唇不再说下去,同时调转眼睛望着旁边的沙盘,以微笑表明终结争论的态度。
                    Feanor伸手把他扳向自己,铁灰眼睛燃烧着火光:“你想说什么?”
                    他毫不怀疑假如Fingolfin还可以做到,此时一定已经低下头去。在他的手指之下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冷得像是新雪,Fingolfin轻声回答:“不,我并不想说什么。”
                    一个难堪的沉默降临在他们之间。Feanor依然拨弄着洁白的细沙,手指攥得越紧,沙子漏得越快,像是絮絮的轻雪,无声就落了一层。
                    “对不起。”最后Fingolfin平静地说,他也在注视着那些细沙,“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件事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去做的,就是与您争执。”I


                    IP属地:比利时13楼2013-11-04 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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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Fingolfin默默地想。他本来在桌面上借着一些书本的遮蔽看着窗外,经历了一场令人感到关节生锈的连绵阴雨之后,辛姆林迎来了难得的晴朗天气,庭院中枝芽新发的树木在阳光下闪着金色光芒。这样的景色令一颗头颅都感到欢悦安宁,而Feanor却燃烧着莫名其妙的怒火。
                      “他们已经搅在一起了。”
                      他的语调很轻柔,然而听者绝不会误会那里面包含着什么柔和美好的感情。
                      Fingolfin疑惑地反问:“您在说谁?”
                      “你儿子和……”Feanor微微停顿了一下才咬牙切齿地说完,“我儿子。”
                      “这有什么不对?”Fingolfin相当没有危机感地问,“Findekano和Maitimo一直感情很好。”
                      “是——那种——感情——”Feanor咬着牙说,“你儿子竟然一直在打我儿子的主意——”
                      Fingolfin的青色眼睛抬了起来。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他轻缓地说,在这时候谁也不会怀疑他们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脉,“您以为,或者您认定,他们不应该相爱?”
                      “很早之前我就发现了。Maitimo为了和那个小子在一起,甚至学会了顶撞我。”Feanor提及往事时仍旧耿耿于怀,“你儿子从来不尊重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教养他们的。”
                      Fingolfin冷淡地笑了一声。
                      “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您——我教他以直报怨。”
                      这句话把Feanor狠狠噎了一下,但他不愿意示弱。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青色眼睛转开去看窗外,片刻后转回来直视他。
                      “我明白了。”Fingolfin缓缓地说,语气平和,“我想我终于知道了您的意思,为迟钝而抱歉。”
                      他们都听到了门外走廊上卫队巡逻的脚步声。Feanor停顿了一下,Fingolfin却猛地厉声喝令:“来人!”
                      近卫军的行动速度并非虚言,在Feanor来得及制止之前,他们已经冲进房间,正面对着他们的君主和桌上的另外一颗头颅。
                      “如你们所见。”前任至高王——的头颅冷淡而不容置喙地说,“带我去见Findekano。”
                      Feanor却同时下令:“不准去。”
                      这两道相悖的指令使卫队长为难了。Fingolfin习惯性把语气放缓和,重新说道:“把Findekano带来见我,谢谢你,立刻去吧。”
                      The Valiant在看到父亲头颅时同时流露出想哭和想笑这两种神情。Fingolfin对他笑了笑。
                      “这个表情很难看。确定你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笑之后再来面对我,Findekano。”
                      Fingon行了礼,才把他从桌子上捧起来。他似乎认为此时讨论一切问题都不合时宜,因此只是紧紧抿着嘴唇。Fingolfin看上去也懒得在众人面前展现父子交流的情景,仅仅再次给了儿子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倒是Maedhros轻轻把左手放在Fingon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压了一下。
                      “你不得不更改行程了,Findekano。”Fingolfin把他们私下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不做评论,“或者你可以让卫队长带我回去。”
                      “您希望什么时候动身?”Fingon毫不犹豫地说,“我送您回去。”
                      “立刻。”Fingolfin向Feanor致意,鉴于他无法点头,只是合了合眼睛,这权宜的礼节也做得无可挑剔。
                      “非常感激您的款待,我告辞了。”
                      希斯隆的卫队长正带领王卫队为战马卸下鞍鞯,转眼浩浩荡荡的长队已来至面前。这位精灵一眼就看到Fingon手中的前任至高王……的头颅。
                      “你看起来很想拥抱我,Vaellien。”Fingolfin笑着对冲上前来的卫队长说。
                      卫队长在短短的时间内单膝跪下去,低头行了礼。当他开口的时候,至少声音是平静的。
                      “陛下。”
                      “带我回希斯隆,Vaellien。”Fingolfin平静地说,“Findekano,你不必跟我回去。”
                      Fingon看上去要与他争论些什么,但他的父亲用一句话制止了他:“做你该做的事情。”
                      卫队长再次行礼,站起身想要把Fingon手里承载着头颅的托盘接过来。但他突然皱了皱眉,转身从其他卫队战士那里拿过了一方旗帜。
                      “陛下,”他轻声说,“请您恕我冒犯。”随后他郑重地把那个头颅从饰有七彩火焰纹章的织锦上捧起来,转移到银蓝二色的王旗之上。
                      红头发的Maedhros略微有些担心,因为他的父亲看上去像是要把那颗头掐死——或者把他们对面那位年青的精灵掐死。
                      Feanor伸手把那个头颅拿了起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离开这里是明智的。——我恨你。在我把你扔到火里烧了之前,滚得越远越好。——半种。”
                      Fingolfin流露出完全不为所动的神情。他的面颊之上原本就没有血色,此时更显得冰霜一般淡漠,在无血色的唇边甚至浮现出笑意。
                      “我已经知道了。”I


                      IP属地:比利时15楼2013-11-04 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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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eanor近日总是做着荒诞无稽的梦。在梦里他所能见的唯有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唯有窸窸窣窣的碎响,如同鼠群经过荒草。他不明白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某一天的早饭桌上,Maedhros正在读一封信,信笺上的火漆封印提示它来自希斯隆的君主。Maglor无意中问道:“Findekano写了些什么?”
                        “他说他的——”Maedhros突然咽住话,不安地看向上首的父亲。Feanor安之若素,恍如未闻。
                        Maglor会心地点了点头,对他做了个口型。
                        叔父?
                        Maedhros也点了点头,随后微微摇了摇头。而他的弟弟再次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Curufin为幼子捉了一只小小的松鼠,并把它放在一个精巧的笼子里。Celebrimbor高高兴兴地捧着它到处走,扑到祖父膝上要坚果。Feanor递给这灰色皮毛的小动物一个胡桃,松鼠颤颤巍巍地用两只前爪捧着啃,那声音窸窸窣窣,像是什么小东西在荒草中穿行。
                        “动物吃东西的声音都如此。”Feanor微笑着说,“比如……”
                        他猛地住了口。
                        比如座狼啃啮血肉。
                        荒诞无稽的梦境击中了他。无边的黑暗和窸窸窣窣的声响——究竟是什么。
                        Fingon接到通报时,以为自己听到了一个蹩脚的玩笑。
                        “Curufinwe陛下只身前来?”他皱眉笑道,“你确定那不是Morgoth假扮吗?”
                        “我不知他还有如此能耐。”这个不耐烦的声音确实属于Feanor。Fingon流露出视觉听觉同时背叛了自己的神情,躬身行礼之时悄悄向来者身后扫视,确实没有发现红发的Maedhros峻拔的身影。
                        “请您恕我未曾远迎,Curufinwe陛下。”这位乌黑头发的年轻精灵平静地说,“我事先未曾得到消息。”
                        “我并非为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前来。”Feanor冷淡地回答,“仅仅是恰好路过,需要寻找落脚之地来照料我的战马。”
                        Fingon吩咐自己的卫队长前去照料Curufinwe陛下的座骑,礼貌地亲自为他送上了酒杯。
                        “Maitimo还好吗,陛下?”
                        Feanor微微皱眉,但最终回答:“你们之间书信往来,为什么还要向我询问?”
                        “抱歉,陛下,”Fingon笑了笑,爽快地承认,“即使如此,我还是想知道关于他的消息。”
                        铁灰色眼眸锋利地审视着面前的年青精灵,海灰色眼睛镇定地回望着他。Feanor冷笑了一声,冷漠地说:“好吧。那么作为回报,我是否也要问一句,你父亲还好吗?”
                        “父亲依然如故。”Fingon回答,“谢谢您。”
                        “鉴于他目前的状况,”Feanor皱了皱眉,“我并不指望他会前来迎接,还是请你带我去见他吧。”
                        Fingon略微迟疑,随后笑了起来,即使Feanor一向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家族的成员,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笑容看去令人心生暖意。
                        “好的,请您跟我来。”
                        以精灵的听力远远就可以听到合着花香一起传来的说话声。Fingolfin那个平静舒缓的声音是怎么也不会听错的,此时他的声音里满含着水晶一般清澈的笑意。
                        “……她的眼睛和你真像。”
                        绕过一棵开满花的树,在白石雕刻的桌面上铺展开乌木黑的长发,一只三色皮毛的猫依偎在长发的头颅旁边,面对他们的是一群小小的猫儿。几个调皮的小猫正在撕咬那些黑色长发,而其余几只乖乖地依次上来舔他的鼻尖。发现陌生人后,小猫们稚嫩地咪咪叫着,纷纷躲藏到母亲身旁,或者缩进了Fingolfin乌黑的长发之下。
                        “请原谅,我不能亲自去迎接您。”Fingolfin平静地问候了Feanor。他的脸颊依然惨白如雪,乌木黑的长发没有梳成发辫,仅仅是随意披散下来,已经被小猫撕扯得凌乱了。Fingon无声地行礼离开,三花皮毛的猫儿按着爪子向Feanor看了一会儿,懒懒地叫了一两声,在Fingolfin的头颅旁边趴下,把头搁在两只前爪上,眯起眼睛打盹。小猫们纷纷效仿——最调皮的一只全身雪白,仍旧在乌黑头发上咬来咬去。
                        “真蠢。”Feanor的开场白是这句话。
                        Fingolfin并不以为忤,笑着回答:“是啊,我看起来就像带着一群绒球儿的老母鸡。”
                        Feanor伸出两根手指把那只蹭到自己面前的小白猫远远地拎起来,嫌弃地看了一会儿。小猫咪咪地叫着,想要用爪子挠他的手。Fingolfin连忙劝说:“他请求您快把他放下,因为他不喜欢被陌生人当小孩子来触摸。”
                        “这些年你连猫语都学会了?”Feanor把小猫拎近了眼前,用另一只手修长的食指逗弄它的鼻尖,小猫愤怒地咪咪叫,四只爪子抱住他的手指,用小小的尖牙咬他。
                        “这些年您连欺负小孩子都学会了?”Fingolfin笑着反问,三花的大猫在他旁边喵了一声,以示赞同。
                        Feanor把小猫放下,雪白的小猫不肯放过他的手,抱着那根手指继续啃,他不耐烦地把这个小东西推到一边去,它又蹦蹦跳跳地扑过来了。
                        “……这小东西学不会适可而止吗?”Feanor恼火地再一次把小猫推开,小猫显然觉得这个新游戏比撕咬不会回应它的长发更有趣,兴致高涨,越挫越勇,这又显然激起了Feanor的脾气。直到小猫玩得疲倦了,还没放开白皙的手指就闭起眼睛开始呼呼大睡。I


                        IP属地:比利时17楼2013-11-04 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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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虐成了渣渣…………这个AU太凶残了。。。虽然我不是芬熊本命,但是看到最后居然泪奔了~~呜啊呜我要先去哭一阵………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3-11-04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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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懂最后熊是怎么去mandos的


                            来自iPad20楼2013-11-08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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