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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个精~【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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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3-11-02 15:58回复

    流云山位于和州城外西北,此山高不过三百丈,却终日云环雾绕,恍若仙境。山顶扁平开阔,有一竹林,其竹细而韧,翠绿如玉,名为翠竹林。林之北面有一悬崖,其后接山体,其前凸出,甚是奇伟,于此可晨观日出夜望月,名为望崖,实乃绝佳之处。
    一日清晨,曦轩未升,薄雾微凉。
    流云山脚有一条由碎小石子铺成的道路,道路弯弯曲曲,通向山顶翠竹林。一名清俊男子正行走在这小路上,男子容色平静中带着一丝喜悦。道路两旁花草丛生,有不少花儿正傲然绽放,姹紫嫣红,甚是美丽,只是男子却视若无睹,只是一步一步走向翠竹林,也不知上面有何美丽之物竟让他如此着迷,连众多花儿都顾不上欣赏。
    穿过幽幽的翠竹林, 男子看到了那奇伟壮观的望台。望台之上,苍穹之下,立着一个美丽而婉约的白色身影,秀发如云,身姿若仙,风轻轻飘过,她的衣襟飘然而动,更添一份出尘之意。
    男子微微一笑,悄悄走向前方,脚步轻而无声。
    “小凡,是你吗?”前方响起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她没有回头。
    “这都给你发现了。”张小凡走到了女子身旁,与她一起眺望远方微白的天际,脸上带着一丝刻意的失落。“雪琪你怎么发现我的,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不老实了。”陆雪琪偏过白皙的脸,看着张小凡,微嗔道。
    “哪有,我就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真的。”张小凡一脸的老实样,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好了,我相信你,我们还是专心看日出吧,不然就错过了。”陆雪琪笑道。I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3-11-02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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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人并肩而站,目光向着远方那即将日出的天际。远方,天地交接处散发出一片柔和的光芒,以淡淡的橙黄色为主,太阳渐渐升起,炫丽幻美如披着轻纱的含羞少女。
      柔和的阳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带来丝丝温暖。
      张小凡微微偏过头,只见柔和的光芒照在陆雪琪莹白如雪,含笑如春的脸上,使她的美更增添了一份惊心动魄,张小凡砰然心动,只觉天地之间再没有比她更美的颜色。
      张小凡轻轻地揽住陆雪琪纤腰,头略微靠着她香肩,入手处一片柔软,耳鼻间尽是发香。陆雪琪身子颤抖了一下,却也没有推开他,脸上依旧微笑着。
      “雪琪……”
      “什么事?”
      “……嫁给我,好吗?”
      陆雪琪偏过头,看向张小凡,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到的,是少年坚定的神色。虽然两人青梅竹马,相互钦慕,婚嫁已成定局,只是陆雪琪还是想不到一向老实木纳的张小凡竟会如此爽快地求婚,一时之间忘了回答。
      “你不愿意吗?”得不到回答,张小凡有些着急。雪琪啊,你可知我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会向你求婚,你不答应我,我下次就没这个勇气了。
      “不,我愿意!”声音是那般的坚定,那般不可动摇,带着即使沧海桑田也不会改变的决心。
      “真的吗!”张小凡惊喜不已,心情,口气中带着九分喜悦,一分询问。
      “当然是真的了,傻瓜。”看到张小凡的激动紧张,陆雪琪笑了笑,轻声道。
      张小凡一声欢呼,紧紧地抱住陆雪琪,紧紧地,带着喜悦与温柔。
      风吹过,留下了温暖,相拥的两人沐浴在晨曦中。I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3-11-02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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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和陆家一向交好,张小凡与陆雪琪之间的事情,两家人也很是赞同,即使是张小凡双亲在他十四岁双双去世,独自一人,甚至不得不进入阳羡楼做一个厨子养活自身,陆家也没有嫌弃张小凡的意思。
        陆雪琪父亲在陆雪琪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不过她还有大姐文敏,母亲水月。水月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也没有门户之见,张小凡求婚一事,她很爽快地就答应,在她眼中,女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她相信女儿的选择,也清楚张小凡的为人,虽然并非十分优秀,但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幽深静穆的院子里,立着稀稀疏疏的几根翠绿色的竹子,还有几盆芬芳美丽的花。精巧雅致的屋内,一位婉约美丽的白衣女子倚窗而坐,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桌子上,是一杯刚泡不久的茶,滚滚茶叶,氤氲热汽,清新淡雅的醇香味悄悄地充满了整间屋子。
        一会儿,女子秀气的眉头皱了一下,明亮的眸子微微转动,她轻轻地放下了书。望着眼前那杯香茗,她容色平静如水,氤氲水汽飘起,缓缓地。忽然,她笑了,便如寒冬中的花儿忽逢春风,瞬间绽放明媚的美丽。
        “雪琪,我回来了。”是张小凡的声音。
        张小凡走了进来,做到陆雪琪对面,动作快而轻。
        “忙了一个上午,喝杯茶吧。”陆雪琪微笑道,将热气腾腾的茶杯轻轻地推到张小凡面前。
        “谢谢你,雪……呼,哇~好烫~”张小凡一进屋里,就一直顾着看陆雪琪,茶杯在前,想也不想,端起就喝……
        “……”I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3-11-02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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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以后要小心点,喝茶要慢,切勿心急。也是我没想到,应该提醒你一下。”陆雪琪一边给张小凡的唇部轻轻地涂着消肿的药水,一边带着三分心疼,三分自责,三分责怪,一分笑意地说着。
          “嘻嘻,谁叫你那么好看……好好,陆小姐既然下令了,我保证下次一定会小心的。”张小凡原本嘻嘻哈哈地说着,看到陆雪琪给了他一个白眼,立即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保证。
          “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还有不要说话了,我都不好涂药了。”陆雪琪轻声地教训张小凡,语气极其温柔。
          闻语,张小凡也就不说话了,只是直直地看着陆雪琪如花娇颜。她的眼,那么的亮,就像是天上的明月,她的容,那么的美,就像是寒冬中的落霙,她的唇,那么的柔,就像是山林里的清泉。过往岁月里一直陪伴自己,无日不见的绝世容颜,再一次仔细地欣赏,还是会给他惊艳,让他痴迷。这一生,能有多少事比与相爱之人携手共度,白头到老更让人向往?这一世,还有多少事比这更让人留恋?还有多少人值得自己去珍惜?
          想着想着,张小凡忽然觉得心头一酸,心中涌出万般感想,千般滋味。忽的,他一把握住陆雪琪纤柔的玉手,温柔地握住,略带力度。
          “你干什么,放手了,我还要给你上药呢!”陆雪琪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没有挣扎,任凭他这般温柔地握着。
          “雪琪,你真好……”
          “……”
          “能让我抱一下你吗?”
          “可以……”
          张小凡投进陆雪琪的怀抱,双手环住她的纤腰,头紧靠她的腹部,温暖柔软的感觉使他一阵心安,让他眷恋,让他沉迷……
          陆雪琪默默地看着怀中的男子,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像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一个寂寞的孩子。
          “又想起伯父伯母了?……不要难过了,他们也希望你能过得开心,而且……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没有太难过,只是我们快要成亲了,突然想到他们却无法参加,一时有些伤感……雪琪,在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爱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真的只剩下你了……”
          “雪琪……”
          “不要离开我……”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I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3-11-02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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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张小凡与陆雪琪即将成亲之际,骤变突生。
            张小凡与陆雪琪定于九月中旬成亲,九月上旬的时候,北方的突厥军队突然大举进攻北方边境,很快就突破了边境防御,直逼并州,威势极盛,朝廷立即从北方各州征调兵马到并州,抵御突厥。
            和州也在征兵之列,张小凡就在成亲前夕被征入伍!张小凡与陆雪琪震惊不已,就连水月,文敏也着实吃了一惊。只是众人均感无奈,总不能让张小凡逃避兵役吧?
            天公不作美,偏偏在两人大婚之际发生了这种事。只是皇命难违,且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国难当头,谁又能逃避保家卫国的责任?
            所幸的是,作为一个厨子的张小凡只是被编入火头军,非战斗部队,且又是新军,新军往往以守城为务,少与突厥军队正面交战。以常理论,张小凡绝无性命之忧。
            张小凡出征的前一天晚上,黑云遮月,天空一片黑暗,极具阴冷之感。
            屋内,张小凡,陆雪琪两人相对而立,眼中皆是柔情与不舍。
            “小凡……”
            “雪琪……”
            “你到了并州之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北境极寒,要注意保暖……”
            “雪琪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离开的日子里,你也要保重身体。”张小凡走上前,一把捉住陆雪琪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
            “还有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再说我只是一小小的火头军,在城里做做饭就行了,并州墙高城厚,兵精将锐,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张小凡一脸的不在意,仿佛将这件事当成一次旅游。
            话虽如此,只是战场之上,事事难测,谁能保证新军就不会上战场?谁能保证突厥军队不会攻破并州?I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3-11-02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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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你要保重……”陆雪琪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微微低下了头,手握紧了,感受着那厚实的手掌上传来的丝丝温暖,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握住。
              “对了,这个你拿着。”忽然陆雪琪松开手,从头上取下了一支发簪,将它放到张小凡手中。发簪通体天蓝色,隐有流光,异常美丽。这是陆雪琪最喜欢也是她唯一喜欢的首饰,是两人一起买的。
              “雪琪,这是为何?”张小凡一时之间有些迷惑,不解地问道。
              陆雪琪微微一笑,语气带着柔情,道:“你拿着它,它在你身边,我就在你身边,”陆雪琪抬起头,正视张小凡,眼中满是蜜意,“还有,我,等着你,等着你回来,再一次亲手把这发簪戴到我头上,完成我们未完的婚礼。”
              微微握紧了手中的发簪,他许下了诺言,“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回来!亲手把这发簪给你戴上!”
              夜色深深,风吹竹动,屋内的两人再也没有言语,有的,是深深的拥抱,深深的。I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3-11-02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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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明天,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帐篷里的张小凡暗暗想着,脸上充满欣喜,手上一如既往地拿着那蓝色发簪,看着它,张小凡心中一暖,思归之心更甚。
                帐篷外一片漆黑,已是深夜。
                突然,帐篷外一阵阵骚动声,一阵阵脚步声,张小凡立即起身,将发簪贴身收好。
                “突厥人攻来!啊……”一句伴随哀嚎的话清晰地传入张小凡的耳中,让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很快,喊杀声,惨叫声接踵而来,张小凡立即拿起武器向外奔去。突然“嘶”的一声,几条黑影砍破帐篷,快速向张小凡袭来,速度之快让张小凡还来不及反应便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很快突厥突袭并州的消息传到了和州。苦候张小凡一月有余的陆雪琪等来却是这样一个结果:突厥以奇兵突袭并州,守军伤亡惨重,余部全员被俘,全城民众半数遭掳。
                听到这一消息,陆雪琪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变得惨白无比,明亮的眼眸也一片暗淡,若不是文敏在一旁扶着,怕早已昏了过去。
                她勉强地站着,努力地不让自己倒下,努力地去消化这个消息,努力地想说出几句话,可是她还是一把投入身旁女子的怀抱,泪如雨下。I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3-11-02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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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凡被俘了,此刻的他正在被押往突厥境内的路上,手被绑住,他举目四顾,看到的是和他一样的汉人俘虏,还有,气势汹汹的突厥士兵。
                  谁也没想到突厥军队竟然在并州附近藏了这样一支精兵,其来袭之时,守军毫无准备,甚至大部分士兵正在梦中,等着明早的归途,因而并州一夜被破,数以千计的士兵成了俘虏。等到各路援军赶来之时,并州城已是满目疮痍,人去城空。
                  张小凡此刻脑中一片空白,明明就要回去,怎么转眼之间就被俘虏了!一时之间,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他木然地向前走去,眼中一片迷茫。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勉强地用手在身上摸了摸。
                  幸好,还在。张小凡轻叹了口气,嘴角想扯出一个微笑,得到的却是浓浓的苦涩笑意。如此情况,此生恐怕再没有见她的机会了。
                  经过一个上午,中午时分,这只队伍来到了一座突厥军营。张小凡与十多名俘虏被关在同一所营帐,周围有两名持刀的突厥武士。
                  张小无法预知接下来他的命运会如何,他只知道突厥人非常凶残,自己会不会被残忍地处死?念及此,张小凡一阵腿软,脸色异常苍白,与其他俘虏一样表现得十分紧张,害怕,惶恐。
                  恐慌中不知等了多久,张小凡与其他俘虏一起被押出,来到一处校场。校场两旁分别站着一队突厥士兵,场上,每两名突厥士兵押着一名俘虏,将其依次带到一处搜身。
                  很快便轮到了张小凡,很不幸,突厥士兵从他身上搜出了发簪,很自然,他们想将它收归己有。I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3-11-02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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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张小凡那还顾得了那么多,他立即一把推开那搜身的士兵,士兵被推到了,发簪掉落在地,他立即扑倒在地,将发簪死死地抓在手中。
                    周围的突厥士兵立马抽出刀,指着他。那名搜身士兵站起身,口中骂骂咧咧,非常不客气地给了张小凡肚子狠狠的一脚。突厥士兵力道极大,张小凡肚子巨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踢烂,他蜷缩着身子,一手捧腹,一手握簪,脸上满是冷汗,脸色苍白如纸。那名士兵还不罢休,抽出刀,向张小凡腹部捅去!
                    张小凡看着那把锐利的刀快速地接近他的腹部,生死就在眼前!在突厥士兵冷漠眼神的注视下,在呼啸的冬风中,在冰冷的土地上,他无奈地闭上眼,叹着气,握着那给他唯一温暖的发簪,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雪琪,来生再见。
                    “住手!”一个突厥人出声阻止了那名士兵。刀在深入张小凡腹部两寸后堪堪停住,血流了出来,很快染红了张小凡的衣甲。士兵抽回刀,恭敬地站在一旁。
                    那名明显是领队的突厥人,蹲下身子,用汉语向张小凡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如此地保护这支发簪,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它可并非多么宝贵。”
                    张小凡喘了几口气,腹部的疼痛,流血已经
                    快 让他昏过去了,他勉强看向突厥领队,口气虚弱而坚定地说道:“因为它对我来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说完,他便昏了过去,手依旧握着发簪。
                    突厥领队平静地看着这个倔强的汉人,这个濒临死亡的汉人,过一会儿,他吩咐手下:“将他带下去,给他上点药。就这样了。”I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3-11-02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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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凡高烧,风寒,病倒在床,千里之外的和州,陆雪琪同样高烧,风寒,病倒在床。
                      陆雪琪的病在文敏,水月的悉心照料下,虽未完全康复,但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由于张小凡的原因,她依旧精神不佳,郁郁寡欢。相比之下,张小凡惨得多了,突厥人只是简单地给他腹部伤口包扎一下,上了点药,偶尔给碗姜汤,剩下的就是让他自生自灭。对突厥人来说,张小凡的死与他们没多大关系,活了,他们就多了个苦力,死了也不过是失去个奴隶。即使是在那突厥领队的眼中,张小凡最多也不过是个有些特别的奴隶,仅此而已。
                      张小凡三天以来几乎一直在昏迷,偶尔醒来,勉强吃了点饭,喝了点水后又昏了过去。一般来说,在这极寒之时,得了风寒,身上有伤,又无人照顾,那铁定没救了。
                      事实也差不多了,第四天的时候,张小凡一天昏迷,手上一如既往地握着那蓝色发簪,口中偶尔发出一两声“雪琪”让看守的士兵一阵莫名其妙。
                      第五天,除了还紧紧握着发簪,还在呼吸以外,张小凡几乎在看不出有什么生命迹象了。看到张小凡这半死不活的样子,突厥人失去了耐心,他们已经准备将这汉人抛“尸”野外。
                      就在突厥人如此打算时,张小凡突然奇迹般醒了过来,病情完全康复,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力量在帮助他。不过这对于突厥人来说到底是件好事,因为他们多了一个可用的奴隶。I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3-11-02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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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州,陆府,一座小屋内,陆雪琪坐在椅子上,淡然的目光望着窗外,外面阳光明媚,竹青花红。一会儿,她把目光收回,看向眼前的桌子。桌子上,是一杯刚泡不久的茶,滚滚茶叶,氤氲热汽,茶散发出一阵醇香。陆雪琪静静地看着这杯茶,静静地,静静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茶由热变温,由温变冷。陆雪琪的目光一直盯着这杯茶。似是能感受到茶的温度,陆雪琪玉手捧起这杯茶,慢慢地走出小屋,来到庭院,然后,将茶水慢慢地倒到地上。直到最后一点茶水到了地上,她的泪终于止不住地落下。泪水一滴一点滴落在地上,随着茶水一起慢慢地沁入泥土。
                        明媚的阳光下,她的身影忧郁而凄凉。
                        阳光下,张小凡光着上身,露出健壮的铜色肌肉,在一个石场搬运石头。
                        张小凡被俘虏已有半年了,这半年里他与其他被俘汉兵一直在为突厥人做苦力,突厥人把他们当成奴隶,每天都要他们做强力劳动,动辄打骂,稍有反抗,即严刑拷打。半年内已有近千名俘虏因各种原因死亡,其中近三分之一是因无法忍受而自杀身亡,其处境之惨,由此可知。
                        张小凡自从刚来那会的一场大病之外,再也没有生病。他不能死!陆雪琪还在等他!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死!他一定要活着回去!一定要活下去!靠着这个念头,张小凡在这半年里顽强地活了下去,他不仅克服了种种困难,还从突厥人那里偷来了一张地图,每天想方设法地谋划逃离这里。
                        只是突厥人防范甚严,几乎不可能找到逃离之法。张小凡不仅叹了口气,停下手中的劳动,发了一会呆,结果换来了突厥监工的一鞭子。他立马打起精神来,拉起绳子,继续劳动。
                        夜深人静,帐篷里,昏暗的灯光下,少年看着手中静静的发着幽蓝光芒的发簪,时喜时忧,心中道:等我,雪琪。I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3-11-02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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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水,奔流不息。
                          张小凡被俘已有五年了,五年的时光里,他被转移到一个又一个地方,做着各种不同的事,看着身边曾经的战友一个又一个地死去,心中万分悲凉,却又无可奈何。如果不是那发簪给与他希望,怕他也早已倒下。他,一直坚持着,坚持着将来有一天能逃回中原,逃回和州,逃回那个温暖的怀抱。
                          一天晚上,机会终于来了。
                          张小凡所在的突厥营地发生了一起大火,火光冲天,一向训练有序的突厥军队乱作一团。俘虏们趁乱逃出,谋划已久的张小凡更是带着地图和一点干粮立即按着计划路线顺利逃了出来。
                          终于逃出来了!站在边境线一个山头上的张小凡异常兴奋,五年来,脸上第一次挂上舒心的笑容。接下来,便是向和州出发!他自信满满地想着。尽管路途尚远,且他又身无分文,但他一点都不担心,最艰难的时刻他都熬过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一路上,张小凡风餐露宿,经风历雨,甚至有时不得已要乞讨而过,艰苦异常,只是这些都没有阻挡他的前进,甚至,他的脸上常常挂着温和的笑容。
                          中午,阳光灿烂,温暖地照在张小凡身上,他抬起头, 和州城高大的城墙就在眼前。此时的他蓬头垢面,衣裳破烂,与乞丐无异,全身上下最干净的便是那被他用纸包起来,精心呵护的发簪。虽然他现在很激动,恨不得立即进城找到陆雪琪,只是如此形象实在不合适。
                          张小凡先到城外的一条河里洗了个澡,然后才进城。
                          再次踏进这熟悉的城池,看着熟悉的街道上的人来人往,看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脸庞,张小凡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心突然有些空荡,就连脚与地的接触也仿佛有些虚幻,一切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看来,离开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张小凡轻叹了口气,笑了一下,把这异样的感觉暂时放下。一步,一步地向五年以来所思之地。
                          之前只是一心想着回来,可是此刻离陆府越近,他的想法却多了起来。五年了,已经五年了,五年足以改变一切,不知道她是否变了?她是否还着想他?她是否还在等他?
                          想着,想着,他到了高大的陆府大门面前。他,抬起头,看着紧闭着的大门,看着那牌匾,看着那把手,看着那门槛。突然,他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他本应该敲门,进去,找到她,拥抱她。I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3-11-02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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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定定地站着,不敢有所行动,他害怕,害怕里面有着他不能接受的事实。可总不能就一直这样不进去吧?这怎么行!
                            于是张小凡走到一旁,向一位卖枣的老人问道:“大爷,你可知这陆家小姐近来可好?是否还在府内?”
                            “小伙子,你是外地的吧?陆家小姐三年前就出嫁了。”
                            闻此,张小凡如坠冰窟,最冰冷的寒意从内心深处迸发至全身,脸色瞬间苍白,手脚一片冰冷,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却给不了他丝毫温暖。他的心,一片麻木,再没有丝毫温度。
                            “那时老朽刚来这里卖枣,就碰上了陆家小姐出嫁,那花轿可是又红又大啊!陆家小姐本就美丽,那日更是……”老人兴奋地说着,仿佛在说他闺女,全然没看到眼前张小凡的异样。
                            “大爷,谢……谢……谢谢你……我……我先走了……”张小凡硬生生地吐出几个字,然后转过身,拖着麻木的身子离开了。
                            她嫁出去了,她嫁出去了,她嫁出去了……张小凡口里一直低声地念着这句话,眼神呆滞,步伐木然,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流云山山顶。翠竹如画,清风似水,这流云山还是那么的美丽,只是物是人非,如此美景反倒让张小凡多了一份哀伤。I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3-11-02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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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定定地站着,不敢有所行动,他害怕,害怕里面有着他不能接受的事实。可总不能就一直这样不进去吧?这怎么行!
                              于是张小凡走到一旁,向一位卖枣的老人问道:“大爷,你可知这陆家小姐近来可好?是否还在府内?”
                              “小伙子,你是外地的吧?陆家小姐三年前就出嫁了。”
                              闻此,张小凡如坠冰窟,最冰冷的寒意从内心深处迸发至全身,脸色瞬间苍白,手脚一片冰冷,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却给不了他丝毫温暖。他的心,一片麻木,再没有丝毫温度。
                              “那时老朽刚来这里卖枣,就碰上了陆家小姐出嫁,那花轿可是又红又大啊!陆家小姐本就美丽,那日更是……”老人兴奋地说着,仿佛在说他闺女,全然没看到眼前张小凡的异样。
                              “大爷,谢……谢……谢谢你……我……我先走了……”张小凡硬生生地吐出几个字,然后转过身,拖着麻木的身子离开了。
                              她嫁出去了,她嫁出去了,她嫁出去了……张小凡口里一直低声地念着这句话,眼神呆滞,步伐木然,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流云山山顶。翠竹如画,清风似水,这流云山还是那么的美丽,只是物是人非,如此美景反倒让张小凡多了一份哀伤。I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3-11-02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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