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儿的问她,想再投胎到哪儿去?她想了想,说:“还是回原来的地儿吧!”
那可就成不了人了,她成了后海里的一丛水草。
她每天看着他出来进去,比原来倒清楚多了。还有他的新媳妇,倒也得体。
有时候,晚上,他一个人坐在岸边抽烟,火星一闪一闪的,她好像听见自己鞋跟儿的敲击声,敲得痛呀,敲得好响,日子越来越近了。
终于到了夏天,他又到后海里游泳。他游得好。
好也没用,她一把缠住他的脚,就好像以前的冬天,在被窝里帮他焐脚似的,怎么也不放。
他渐渐挣不动了,像是焐舒服了,就睡了。
她可也没假模假式地一直与他交缠在一起。他一死,她立马就把手放了。
女的心里,一直是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