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系在屋檐下的风铃在微风中奏出清泠的乐音。被蒙住双眼的海斗感觉不到任何流歌的气息。
“潮音先生。”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海斗感到诧异。
“鸣、鸣子小姐!你一直都在流歌的房间里吗?”
“潮音先生,您感到幸福吗?”那个声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海斗迟疑了一下,“和鸣子小姐在一起,我很幸福。”他扬起脸面对那束阳光微笑。
“这样呀……我也想要得到幸福呢……”
“鸣子小姐不幸福吗?”海斗问。他的脸被温柔的手轻轻捧着。“鸣子小姐?!”
“潮音先生,和我一起逃走吧。逃到天涯海角,只有我们两个人……那样我就会幸福了。”
“为什么要逃?”海斗疑惑起来。
“因为,”海斗感觉到说话的人越来越近,“我喜欢你……”
那种独特的柔软的感觉轻轻覆在海斗的唇上,令他窒息。可扫在手臂上的头发带来的奇怪触感又使他惊醒。
鸣子小姐、应该是短发才对……
“啪!”屋里的女人被海斗一把推开,她怀中的圆镜摔落在地,终于碎掉了。
“流歌你在做什么!”黑纱已经被海斗摘下。他站起来俯视着匍匐于破镜前的女人。
“啊,幻觉被打碎了。你把它打碎了。”流歌抬起头,用空洞无神的眼睛盯着海斗。
海斗的心脏被这样的眼神刺痛。“流歌,别总活在幻觉里了。这样你的病永远也好不了。”
“病,你又这样说。我没病,”流歌低头拾起一块镜片,紧紧捏在手里,“是你们在幻觉破碎时病了……不过,只要像这样让血流出,就可以回去了。”
血顺着流歌白皙的手臂滴落,鲜红地就像墙上的曼珠沙华花纹一般,令人窒息。
“流歌你!”海斗冲上去准备掰开流歌的手,但他的胸口突然传来疼痛。
“海斗。”流歌轻唤。那海蓝色头发的男人栽到了她的怀里。
“果然、只要回到幻觉就好了。”她将头轻轻靠在海斗肩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海斗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眼睛轻轻闭上了。
温暖的阳光下,镜子的碎片将破碎的光斑映到墙上。风铃轻轻摇曳,掩盖了流歌微小的声音。
“对不起……但我只能这样。”有晶莹剔透的东西从她的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