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年前,云夏大乱,帝盛天以惊世绝伦之才携挚友韩子安平定乱世,奠大靖天下。
十年后,帝家满门被诛,唯留一孤女被禁泰山,帝氏百年基业烟消云散。
若是帝盛天知道有一日帝家会被她亲手教出来的弟子诛灭满门,当年她可还会以一半江山相赠,奠大靖万世基业?
无论世人如何神往追忆帝盛天存在的年代,经年后,任安乐百无聊奈的蜷在她的土匪窝翻得这段野史时,只是笑言……
胜者王侯败者寇,世间定论如此,如今,这世上还有谁会在意曾经的云夏至强者会如何作答呢?
大靖太子韩烨这一生,曾经问过两句话——“任安乐,你可愿同我比肩朝堂,创大靖盛世?”她回:“不愿,殿下的江山,殿下自己去守。”“帝梓元,你可愿放弃仇怨,与我此生携手?”她回:“不愿,帝家满门被诛,我与殿下仇深似海。”
生命中最进退维谷的一笔,被她最举重若轻地画下。因她从不肯忘记——十年之前,皇家一纸诏书致使帝家倾颓,他亲手将她送入血亲尽丧、远走晋南的境地。十年之后,她成为南疆降将,他任她坐谋七阵、卧护六军,任她援戈挥日、御剑流星。他与她皆被殷红往事追赶太久,在同秘密和权谋的周旋里,忽略了内心次第的韶华。原来他之所慕,不过同一女子;原来爱情苍蓝,无须言说也无须证明。
帝梓元,你与韩烨的十年动荡记忆,正被铸成三国凛冽的烽烟。而你浴血沙场,以飒沓征尘赋咏的帝皇弦歌,是将一剑潋滟,抑或一剑成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