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挂完点滴的卞白贤闹着要出院,朴灿烈没办法,只得同意,但不愿卞白贤独自住着,就提议让他搬来和自己住,卞白贤推脱再三,实在无奈,只得答应,所以,这就是出院的代价吗?
领着卞白贤回老房子整理了东西。
大院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物是人非,朴灿烈不禁生出了许多感慨,回头望了一眼卞白贤,见他依旧是低着头,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自己的用物,叹了口气,提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出了屋子。
拐出弄堂,将行李摆进车里,朴灿烈倚着车门等卞白贤出来,站了好久都不见卞白贤的身影,不禁有些烦躁,等待,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还没来的及点上,就见着卞白贤拖着小行李箱,慢悠悠的晃了出来,朴灿烈扔下手里还没来的及点的烟,一溜小跑着上前,想要接过卞白贤手中的东西。
“我来吧。”
“没事的,这箱子不重,大件不都让你拿出来了吗?”
“听话。”拉过行李,朴灿烈一边说话一边用空下的一只手揉了揉白贤的脑袋。
卞白贤红了脸,什么嘛,都这么大了,还被揉脑袋。
朴灿烈将最后的一个巷子搬上车,盖上后备箱,一回头就发现卞白贤还愣在原地,耳朵红红的,撅着个嘴,一边嘟囔一边顺着毛。
“上车吧。”
“嗯!”
沉默。
一路上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不一会儿,车开进了公寓,朴灿烈将行李全搬了出来,挑重的、大的自己提着,剩一些轻的、细小的物件卞白贤拿着。
看着一路匆匆走在前面的朴灿烈,白贤心里很是郁闷,主动让人家搬过来住还一路都不理人家,现在又走那么快,腿长了不起啊。
走到楼梯口,卞白贤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睡了好几夜的地方,想到自己曾经说过有机会一定要骂死朴灿烈,不禁停下了脚步,原地恨恨的跺了跺脚,朝着前方离自己不远的背影,细细的骂了句:“混蛋!”
“嗯?你说什么?”听到声音的朴灿烈回过头,一脸疑惑,刚才这家伙是不是骂我混蛋了?
“没….没什么,我说你家几楼?”听力也太好了吧?这都能听到?
卞白贤,你忘了朴灿烈的职业了吗?
花了近两个小时才拾掇好自己带来的东西,剩一个行李箱,朴灿烈接过,拉进了房间,卞白贤累极了,迫切的想要休息一会儿,谁知还没来得及坐下,又被朴灿烈轰进了浴室。
“你先洗个澡,我去准备晚饭。”
朴灿烈会做饭?呵呵,卞白贤无声的笑了,那个在他印象里又笨又傻的朴灿烈居然会做饭了?
抿着嘴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直泄而下。
“啊!!!!!!!“卞白贤吓了一跳,怎么是冷水?
厨房里的朴灿烈听到叫喊声,急忙跑到浴室门口。
“白贤,怎么了?”
“水…水是冷的!!好冰好凉!!”
“打开之前没有先调好温度吗?你开门,我来帮你弄!”
“不…不用了!!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来!”听到朴灿烈说要进来,卞白贤慌了神,
“好吧,在开关下面,有一个把手,向左调,你试试”
“嗯….可以了!灿烈,可以了,有热水唉~”
朴灿烈悠悠的喘了口气,这个笨蛋。
舒舒服服的洗完澡,换上了从家里带来的睡衣,卞白贤哒哒的往厨房跑,
“灿烈,我们吃什么?”
刚摆上碗筷的朴灿烈回过身就看见卞白贤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睡衣穿的歪七八钮,头发还滴着水,略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只眼睛,
“面!”
“我想吃肉。”
“不可以!身体没有养好之前别指望能吃肉!”一把拎起卞白贤的衣领,将他拽到沙发上坐好,拿出毛巾和吹风机,轻轻柔柔的帮他打理着头发,
“卞白贤,你多久没理发了,刘海这么长!”
“嗯…不记得了”
“我帮你剪吧?”
“啊?”
由不得卞白贤拒绝,朴灿烈从抽屉里拿出了剪刀,
“别乱动啊,剪坏了我可不负责!”
“哦。”卞白贤乖乖的坐着,任某人对他的头发为所欲为。
朴灿烈用一手的小指轻轻挑起卞白贤额前的一缕发丝,另一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夹起,拿起剪刀,沙沙两声,软软的发丝飘啊飘,落在了瓷白色的砖石上,不消一会儿就剪好了,卞白贤接过朴灿烈递上来的小方镜,粗粗的看了一眼,嗯,还过的去,眨了眨眼睛,又望了望朴灿烈,
“怎么样?”
“完美!”朴灿烈当然不会告诉他其实有一个地方剪坏了,明显短了一截,好在是侧面的头发,并不打紧,
“吃饭吧,我饿了。”摆好镜子的卞白贤绕过朴灿烈想去厨房,却不料被抓住了手腕,
“好歹理一理碎发呀!”说完便伸出手细细的帮眼前人掸掉黏在脸上的小碎发。
凉凉的手指触到卞白贤的脸颊,让他又一次不争气的羞红了脸。
弄干净了脸,朴灿烈伸出手又想揉卞白贤的头发,后者一惊,微微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瞥了瞥朴灿烈,被瞥的人也是一愣,呆了呆,悻悻的准备收回还悬在半空中的手,
“你不喜欢的话,以后不会这样了。”
什么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不讨厌啊,看着朴灿烈缓缓收回的手,卞白贤鼓足了勇气,微微踮起脚,将将够到朴灿烈微凉的大掌,
“好累,快站不稳了。”
反应过来的朴灿烈低低的笑出了声,狠狠的揉了两把,收回手,拉着卞白贤往厨房走去。
吃完饭,收拾好厨房,朴灿烈安排白贤进了卧室,
“你先睡,我去洗澡,一会儿就来?”
“你也睡这儿?”卞白贤惊呆了,这是要同睡的节奏吗?
“家里是有一间空房,但是没有床也没有暖气,你要去睡吗?”
“我等你回来!”卞白贤往被子缩了缩,没有暖气实在不行啊,
看着卞白贤这一系列的反应,朴灿烈不禁想笑,这明明就是个孩子,怎么会是医生呢?
朴灿烈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卞白贤缩在床边,被子裹得紧紧的,脑袋也一并缩在被子里,
“你都不会嫌闷吗?”
“不会啊,你快上来吧,睡觉睡觉”
掀开被子,坐上床,还没躺下,就感觉到缩在床边的人又往外挪了挪。
这是做什么?再挪就得掉下去了!
朴灿烈急急地一把搂过卞白贤,将他翻身面向自己。
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卞白贤一跳,刚反应过来,就又被朴灿烈超近距离的脸吓得噤了声,
“好好躺着,掉下床我可不拉你上来!”说完便放开白贤,起身关了灯,
黑暗中的卞白贤眨了眨眼睛,真丢人。
往中间挪了挪,和朴灿烈隔开小小的距离,静静的望着天花板,窗外的路灯将部分灯光打在了室内的墙壁上,有车路过的时候忽闪忽闪的,卞白贤忽然觉得这一刻好不真实,朴灿烈就在自己身边,对自己这样好,好到让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离开过,一切还像当初那样。
大院、爸爸妈妈,朴灿烈,这些影子不断重叠,就像过电影般在卞白贤的眼前拂过。
侧过身,卞白贤面向朴灿烈,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变得成熟、稳重、有魅力,卞白贤忽然觉得很骄傲,这样的朴灿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从未有过的踏实感充满了卞白贤的小心脏。
将脑袋悄悄靠进朴灿烈的颈窝处,感受到他发丝上传来的凉意,微微嘟了嘟嘴,让我好好吹头发,自己还不是湿着个脑袋就睡着了?悄悄嗅了嗅,嗯,和自己一样的味道呢,好安心。
“朴灿烈,我们会做一辈子好朋友的,是吗?一定!”像是呢喃,卞白贤咕哝了一声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身边规律的、细小的嘤嘤声,朴灿烈睁开了眼睛,笑着将怀里的人拥的更紧些,
卞白贤,我不只想和你做朋友呢。
卞白贤,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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