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焰火之夜
11:50,TONIGHT里,光影迷离,声色犬马
藏马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利用他过人的夜视力搜寻着爱羽的身影
四周全部是些年轻狂野的面孔,只是没有她
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看表,午夜的钟声即将响起,公主该出场了
台上的DJ将一束追光灯打向舞台中央
樱红色长发的白鸟已经立于台上,妩媚性感至极
黑色小背心,高衩长裙,一移动便是春光无限
还未起舞台下已是一片骚动,口哨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白鸟骄傲的俯视台下,仿佛已经赢尽所有
一曲少女蜕变成熟的《成人礼》,姿态撩人
她的舞蹈造诣的确不容小觑,举手投足甚是到位
而后是爱羽的《百老汇》
所有人都想不到她会以这样的形象出现
利落的短发,银色的西服,俨然一个俊俏的少年
美目中紫波流转,让人捉摸不透的性别之惑
密实的西服仍然掩盖不住她修长的双腿
的确,如她所说,只要有音乐,她就可以起舞
音乐节奏仿佛从她每一个动作眼神中流淌出来一样
和谐自然,所有人都没有异议,爱羽完胜
爱羽轻轻跃下舞台,走到TONIGHT的后场
忽然在转角处眼睛一亮,展颜一笑:“你来了?”
那样性别不明的美丽,那样暧昧不清的笑颜
难怪所有人都把票投给了她
藏马朝她举杯:“最后的那句话很不错,你从一开始就赢了。”
跳下台前,爱羽对白鸟说:“在这种地方,从来不缺少的就是性感。”
爱羽亮闪闪的嘴唇微微翕动:“南野同学,陪我一道离开吧?”
将手掌递给她,轻轻拉着她穿离喧闹的人群
TONIGHT的门在身后轻轻关上,耳边突然静了下来
爱羽抬头,呼吸了一口午夜冷冽的空气,吐出一团白雾
“冷吗?”藏马含笑看她
“还好。你怎么来了?听说南野是优等生,晚上不出门的。”
“南野是的,不过藏马经常夜晚出动。”绿眸闪闪
“况且我不来的话,怎么知道原来‘微笑天使’也是这么毒舌呢。”
藏马双手插袋好整以暇看着爱羽
“那么看到了‘天使’的真实面目,吃惊吗 ?”爱羽轻笑
绿眸一转,道:“还好,你不是第一次让我吃惊了。”
月牙一样的紫眸,密密的睫毛中透出点点紫光
藏马忽然觉得爱羽尖尖的下巴有让人一捏的冲动
“藏马,今晚河边有焰火,陪我去看吧。”爱羽认真地说
河浜,夜风冰凉,烟火却璀璨
二人并肩站在河岸,看着对岸放肆燃烧着的焰火
爱羽扯下短发的头套,黑色的长卷发披泻而下
焰火燃烧后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紫藤香气钻进了藏马的胸腔
侧头看身边的爱羽,正仰着小脸专注地看着绚烂的夜空
紫色的眼珠里满是焰火的倒影,一束又一束,绽放,凋落
既幸福满足又带着淡淡的忧伤
藏马看见那忧伤的神色,居然有不忍的感觉
天空中所有的焰火在头顶爆裂燃烧完毕,星火徐徐坠落
爱羽低下酸涩的头,片刻,抬头微笑看着藏马
眼中流动着闪闪的波光,像是璀璨的焰火:“谢谢你。”
藏马忽然感到心脏不规律地跳动了几下
像受了蛊惑般,一句话未经大脑便冲到了嘴边
天空中突然裂开一束紫色的焰火,爆炸声掩盖了话音
爱羽疑惑地看着他,大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心里瞬间涌起失落感,是天意吧,也罢,没有结果的事情
于是笑笑:“我说烟火很好看。”然后看到爱羽弯弯的眼睛
凌晨4点,爱羽站在自家的窗台,看着那抹红色的背影
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尽,紫色的眼睛里满是疲惫的神色
藏马,我看得懂你的唇语呢,你说,“我喜欢你。”
可你喜欢的是我还是她的影子呢?
初春,凌晨4点,下起了绵绵细雨
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橘黄的路灯,朦朦胧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