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紫光阁里，面对魏王殿下询问，林奇终于说出了自己疑虑，最后道：“下官百思不解，也是最近这半个月，才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只又不敢肯定，故而不敢冒昧出口，还望殿下恕罪。
萧琅看向王元，问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陛下中毒？”
王元顿了下，道：“下官和林院使差不多，也是那会儿才开始生出这疑虑。只是……”他瞥了眼林奇，“只是下官觉着，此事干系重大，断不能因了考虑保全自身周全而有所隐瞒，故而今日才大胆说了出来。”。
林奇不作声，看了眼王元。
这个太医院二把手，向来与自己不合，对自己坐了太医院首张椅子，背地里也多不服。趁了现在这个机会打压自己把，也是理所当然。
“倘若中毒，陛下中是何毒？可有解法？”萧琅继续问道。
王元下停住，说不出来了，最后讪讪道：“下官也只是揣测而已。世间毒物，种类纷繁，时说不好……”。
萧琅看向林奇：“林大人，可有见解？”。
林奇道：“殿下，下官无能，也想不出会是何种毒物。只推测，应与日常饮食有关。”
萧琅沉吟了下，示意他二人下去，里头只剩绣春了，他方才直端着张脸便松了下来，抬手揉了下自己两边太阳穴，看向，默默朝伸过来手。
绣春抿嘴笑，到了他近旁，他握住手，将要往自己膝上带，绣春摇头，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道：“这里可是紫光阁！”。3
“这是处所，便是阁老，进来也要先通报。”。
嗯，他私人办公室……。
绣春打量了四周眼，再看向他双膝，还是摇头，老老实实道：“腿，不敢坐。还是站着回话好了。”
殿下露出有点受伤表情，好看眉皱了起来，强行把按在了自己腿上，“让坐，就坐。”
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这么蛮横了？
绣春最后决定还是顺着他下，免得继续打击他男人尊严，挨着半边臀坐到了他没受过伤右腿上。萧琅抱住腰肢，把脸埋在颈窝里，轻轻蹭了下，闭上眼叹了口气：“好像许久没见着样了……回来，就累死了……”
“不是才夜么。”绣春嘀咕了声，伸手过去，接着替他揉两边太阳穴。
他抬头，“日不见，如三秋兮。”
绣春摸了下自己两边胳膊，抚平再次冒出来鸡皮小颗粒。
殿下视而不见，只是神色渐渐转为严肃。
“太医们话，怎么看？”
绣春也收了玩笑，正色道：“确实类似慢性中毒迹象，但是中是什么毒，现在也还没什么头绪。回去后，再仔细想想。但有点，觉得有必要提醒下，慢性中毒，可能是被人故意投毒，但也存在另种自然摄入可能。”
说完，见他眉头紧锁，半晌不语，轻轻扯了下他衣袖。萧琅终于回过了神，点了下头：“明白了。先前收到欧阳阁老信，说殿下身患重疾，昨日回来，召见林奇时，他也没说实话，以为桓儿真只是患了重症。现在既然知道了……”
他看向，“会处置。回家后也不必多想了。前些时日路上赶路辛苦，好好休息吧。等手头事告段落，就去家提亲。”
绣春想起陈振态度，呃了声。
“怎么了？”他眉头微挑，问道。
“殿下，傅阁老要见您，人就在议事堂里。”外头忽然传来宫人话声
“没什么，先忙事吧。别太累了。先走了。”
摇了摇头，拿开他箍住自己腰身手，站了起来。
萧琅命人送出宫回家，自己到了议事堂，傅友德见到他，立刻道：“殿下，陛下病体难愈，老臣直焦心如焚，恨不能以身代病。不想今日才知晓，竟然是被人暗中投毒所致。到底何人，胆敢做出这等弑君之事？老臣细思此逆臣贼子背后图谋，心中惶恐至极！望殿下彻查此事，务必早日将奸人肃清，否则无宁日，邦不得安！”
他越说越激动，两颧微微泛赤，面上尽是激愤之色。
萧琅神色平和，“以阁老之见，会是何人？”
傅友德道：“陛下若是不测，谁能渔利，谁便可疑！老臣方才与欧阳善和二殿下商议此事，二殿下没说几句，竟拂袖而去……”他面上浮出丝冷笑，“看二殿下意思，竟似反对此事，也不知他到底作何想。他去了后，老臣与欧阳善达商议，觉着从陛下身边近身之人开始清查为好，只要有人动过手脚，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殿下觉得如何？”
萧琅微微点头。傅友德立刻道：“如此，老臣这就去安排。”
“傅阁老！”他告退，转身要走时，忽然听见魏王叫了声，停住了脚步。
“先帝临终之前，曾托好生照看陛下，也于先帝病榻前应承了下来。不想竟出这样意外，难辞其咎，有愧先帝重托。”
傅友德急忙道：“殿下不必自责。奸佞匿于暗处，防不胜防。如今第要紧，就是先将那图谋不轨之人绳之以法，如此才可断绝后患！”
“傅阁老，”萧琅望着他，神色平静地道，“除奸自然要紧。只是有话，也不得不说。阁老应还记得几十年前朝廷办蜀王案时情景吧？朝纲不振，忠奸难辨，各色人等粉墨登场，更有人借此机会打压诬陷平日与自己政见不合之人，令许多无辜之人蒙冤受屈。那些仍活着，几十年后终得昭雪。但那些已经死去了，地下若是有知，魂灵安能安息？”
傅友德听他忽然提这个，面露微微不自然之色，口中诺诺了两声。
萧琅继续道：“今日之事，堪比这桩旧案。方才阁老提及，但凡谁能渔利，谁便可疑。话未免过激了些。照阁老这话，本王也可能是投毒者……”
傅友德慌忙道：“殿下千万莫误会，老臣绝无此意！”
萧琅略微牵了下唇角，“不过举例而已，阁老也不必上心，”他语调蓦然转微寒，“陛下到底为何中毒，必定是要查清。只是，在没有确切证据前提下，也不希望看到朝廷之人因了此事而遭随意揣测、甚至被有意打压污蔑。倘若人人自危，于朝纲绝非幸事。身为监亲王，只要在位天，就绝不容许这样事在手中再次发生！”
傅友德看向魏王，见他神色仍然平静，望向自己目光却带了隐隐肃杀之意，仿似能看透自己心底之事，不禁微微凛。
他外孙萧桓身患奇症，越来越严重，开始，他自然也心焦，渐渐地，从几个太医露出口风来看，似乎是无药可医，往后只怕凶多吉少，顿时眼前片漆黑。
萧桓身系傅家荣华和权势。旦小皇帝出了意外，傅家颓败，指日可见。他心焦如焚之下，终于想出了个石二鸟之策。
既然连太医也说不出小皇帝病因，那就归之于被人投毒。真也好，假也好，将矛头直接指向唐王萧曜。此人素来阴沉，也具野心和能力，朝中早就暗传过他有夺位之心流言，先帝也对这个兄弟有些忌讳。现在指向他，合情合理。旦坐实了他谋害皇帝侄儿罪名，魏王和欧阳善绝不会善罢甘休。借此机会把他拉下马，除去自己心头之忌，这是第鸟。
这第二鸟，就是帝位继承人。倘若到了最后，小皇帝真不治而死，即便由魏王坐了，也比让唐王上位好。倘若魏王不做，帝位继承唯合理途径，就是让自己女儿傅太后从宗亲中过继人选。到那时候，本来最有希望承位萧羚儿自然失去资格。选另个能受自己操控小皇帝，自然不是件难事。
傅友德慎重考虑过后，最后决定出手。但唐王势厚，现如今，倘若没有魏王支持，光凭自己和那个因了小皇帝立场而与自己勉强与站同战线欧阳善，恐怕没有必胜把握，着不慎，说不定还会被对方反噬。这也是为什么他直隐忍不发，直到今早才授意王元开口原因。正巧是，太医院院使林奇竟恰有此怀疑。两相对照，他下便认定是唐王所为，行事愈发理直气壮了。
切都在他预算中，甚至可以说，比他想得更顺利。唯没想到是，现在魏王忽然会说出这么番话……
傅友德压下心中不安，面上现出郑重之色：“殿下所言，正是老臣所想。殿下放心便是。”
萧琅不置可否，只微微笑了下，“傅阁老堪称朝廷砥柱，本王自然是信得过。”
绣春回家之后，随意编造了个病情，在陈振面前混了过去。很快，七八天就过去了，萧琅直没现身，但陈家收到了宫里送来御赐之赏，说前次造药，对灵州战事功不可没，魏王殿下亲自书写了嘉奖令。当日，这些东西被宫人送至金药堂时候，引了整条街人围观，无不艳羡。陈振面上欢喜，等送走宫人之后，心里那疙瘩却愈发大了，时刻提防魏王过来抢人，整日长吁短叹，惹得陈家上下疑惑万分，不知道老太爷到底在愁什么。
林奇今天出宫时候，顺道也过来了趟，叫了绣春过去说小皇帝病情，愁眉不展。就这几天时间里，他已经发了两次痫症，人晕厥过去，经极力抢救才回了神。太医院众御医对小皇帝到底中了何毒，该如何解，迄今还是筹莫展。
送走了林奇之后，绣春回房，坐在桌边，无心做事，时也陷入了沉思。
萧琅让不必再管这件事了。但出于医生天性，这些天，吃饭睡觉，都在想着小皇帝病情 倘若是中毒，到底是什么毒物，会引发这样肌体反应？从小皇帝现在情况看，毒素已经侵害到脑部神经。倘若再找不出源头，恐怕小命难保。
“大小姐，宫里赐下这对花瓶，真好看。”
丫头在边上收拾屋子时候，拿鸡毛掸小心翼翼地拂擦花瓶瓶身，生怕不小心打破。
这是对水晶玻璃瓶，通体剔透，光亮无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时人眼中，这是非常珍贵稀罕之物。看这花瓶造型花纹，还带了异域风格，可能是别贡物，被魏王殿下拿来讨开心。
绣春笑了下。
“大小姐，唐王世子来了！”
院子里响起另个丫头声音，话音还没落，便见萧羚儿头钻了进来。
紫光阁里，面对魏王殿下询问，林奇终于说出了自己疑虑，最后道：“下官百思不解，也是最近这半个月，才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只又不敢肯定，故而不敢冒昧出口，还望殿下恕罪。
萧琅看向王元，问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陛下中毒？”
王元顿了下，道：“下官和林院使差不多，也是那会儿才开始生出这疑虑。只是……”他瞥了眼林奇，“只是下官觉着，此事干系重大，断不能因了考虑保全自身周全而有所隐瞒，故而今日才大胆说了出来。”。
林奇不作声，看了眼王元。
这个太医院二把手，向来与自己不合，对自己坐了太医院首张椅子，背地里也多不服。趁了现在这个机会打压自己把，也是理所当然。
“倘若中毒，陛下中是何毒？可有解法？”萧琅继续问道。
王元下停住，说不出来了，最后讪讪道：“下官也只是揣测而已。世间毒物，种类纷繁，时说不好……”。
萧琅看向林奇：“林大人，可有见解？”。
林奇道：“殿下，下官无能，也想不出会是何种毒物。只推测，应与日常饮食有关。”
萧琅沉吟了下，示意他二人下去，里头只剩绣春了，他方才直端着张脸便松了下来，抬手揉了下自己两边太阳穴，看向，默默朝伸过来手。
绣春抿嘴笑，到了他近旁，他握住手，将要往自己膝上带，绣春摇头，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道：“这里可是紫光阁！”。3
“这是处所，便是阁老，进来也要先通报。”。
嗯，他私人办公室……。
绣春打量了四周眼，再看向他双膝，还是摇头，老老实实道：“腿，不敢坐。还是站着回话好了。”
殿下露出有点受伤表情，好看眉皱了起来，强行把按在了自己腿上，“让坐，就坐。”
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这么蛮横了？
绣春最后决定还是顺着他下，免得继续打击他男人尊严，挨着半边臀坐到了他没受过伤右腿上。萧琅抱住腰肢，把脸埋在颈窝里，轻轻蹭了下，闭上眼叹了口气：“好像许久没见着样了……回来，就累死了……”
“不是才夜么。”绣春嘀咕了声，伸手过去，接着替他揉两边太阳穴。
他抬头，“日不见，如三秋兮。”
绣春摸了下自己两边胳膊，抚平再次冒出来鸡皮小颗粒。
殿下视而不见，只是神色渐渐转为严肃。
“太医们话，怎么看？”
绣春也收了玩笑，正色道：“确实类似慢性中毒迹象，但是中是什么毒，现在也还没什么头绪。回去后，再仔细想想。但有点，觉得有必要提醒下，慢性中毒，可能是被人故意投毒，但也存在另种自然摄入可能。”
说完，见他眉头紧锁，半晌不语，轻轻扯了下他衣袖。萧琅终于回过了神，点了下头：“明白了。先前收到欧阳阁老信，说殿下身患重疾，昨日回来，召见林奇时，他也没说实话，以为桓儿真只是患了重症。现在既然知道了……”
他看向，“会处置。回家后也不必多想了。前些时日路上赶路辛苦，好好休息吧。等手头事告段落，就去家提亲。”
绣春想起陈振态度，呃了声。
“怎么了？”他眉头微挑，问道。
“殿下，傅阁老要见您，人就在议事堂里。”外头忽然传来宫人话声
“没什么，先忙事吧。别太累了。先走了。”
摇了摇头，拿开他箍住自己腰身手，站了起来。
萧琅命人送出宫回家，自己到了议事堂，傅友德见到他，立刻道：“殿下，陛下病体难愈，老臣直焦心如焚，恨不能以身代病。不想今日才知晓，竟然是被人暗中投毒所致。到底何人，胆敢做出这等弑君之事？老臣细思此逆臣贼子背后图谋，心中惶恐至极！望殿下彻查此事，务必早日将奸人肃清，否则无宁日，邦不得安！”
他越说越激动，两颧微微泛赤，面上尽是激愤之色。
萧琅神色平和，“以阁老之见，会是何人？”
傅友德道：“陛下若是不测，谁能渔利，谁便可疑！老臣方才与欧阳善和二殿下商议此事，二殿下没说几句，竟拂袖而去……”他面上浮出丝冷笑，“看二殿下意思，竟似反对此事，也不知他到底作何想。他去了后，老臣与欧阳善达商议，觉着从陛下身边近身之人开始清查为好，只要有人动过手脚，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殿下觉得如何？”
萧琅微微点头。傅友德立刻道：“如此，老臣这就去安排。”
“傅阁老！”他告退，转身要走时，忽然听见魏王叫了声，停住了脚步。
“先帝临终之前，曾托好生照看陛下，也于先帝病榻前应承了下来。不想竟出这样意外，难辞其咎，有愧先帝重托。”
傅友德急忙道：“殿下不必自责。奸佞匿于暗处，防不胜防。如今第要紧，就是先将那图谋不轨之人绳之以法，如此才可断绝后患！”
“傅阁老，”萧琅望着他，神色平静地道，“除奸自然要紧。只是有话，也不得不说。阁老应还记得几十年前朝廷办蜀王案时情景吧？朝纲不振，忠奸难辨，各色人等粉墨登场，更有人借此机会打压诬陷平日与自己政见不合之人，令许多无辜之人蒙冤受屈。那些仍活着，几十年后终得昭雪。但那些已经死去了，地下若是有知，魂灵安能安息？”
傅友德听他忽然提这个，面露微微不自然之色，口中诺诺了两声。
萧琅继续道：“今日之事，堪比这桩旧案。方才阁老提及，但凡谁能渔利，谁便可疑。话未免过激了些。照阁老这话，本王也可能是投毒者……”
傅友德慌忙道：“殿下千万莫误会，老臣绝无此意！”
萧琅略微牵了下唇角，“不过举例而已，阁老也不必上心，”他语调蓦然转微寒，“陛下到底为何中毒，必定是要查清。只是，在没有确切证据前提下，也不希望看到朝廷之人因了此事而遭随意揣测、甚至被有意打压污蔑。倘若人人自危，于朝纲绝非幸事。身为监亲王，只要在位天，就绝不容许这样事在手中再次发生！”
傅友德看向魏王，见他神色仍然平静，望向自己目光却带了隐隐肃杀之意，仿似能看透自己心底之事，不禁微微凛。
他外孙萧桓身患奇症，越来越严重，开始，他自然也心焦，渐渐地，从几个太医露出口风来看，似乎是无药可医，往后只怕凶多吉少，顿时眼前片漆黑。
萧桓身系傅家荣华和权势。旦小皇帝出了意外，傅家颓败，指日可见。他心焦如焚之下，终于想出了个石二鸟之策。
既然连太医也说不出小皇帝病因，那就归之于被人投毒。真也好，假也好，将矛头直接指向唐王萧曜。此人素来阴沉，也具野心和能力，朝中早就暗传过他有夺位之心流言，先帝也对这个兄弟有些忌讳。现在指向他，合情合理。旦坐实了他谋害皇帝侄儿罪名，魏王和欧阳善绝不会善罢甘休。借此机会把他拉下马，除去自己心头之忌，这是第鸟。
这第二鸟，就是帝位继承人。倘若到了最后，小皇帝真不治而死，即便由魏王坐了，也比让唐王上位好。倘若魏王不做，帝位继承唯合理途径，就是让自己女儿傅太后从宗亲中过继人选。到那时候，本来最有希望承位萧羚儿自然失去资格。选另个能受自己操控小皇帝，自然不是件难事。
傅友德慎重考虑过后，最后决定出手。但唐王势厚，现如今，倘若没有魏王支持，光凭自己和那个因了小皇帝立场而与自己勉强与站同战线欧阳善，恐怕没有必胜把握，着不慎，说不定还会被对方反噬。这也是为什么他直隐忍不发，直到今早才授意王元开口原因。正巧是，太医院院使林奇竟恰有此怀疑。两相对照，他下便认定是唐王所为，行事愈发理直气壮了。
切都在他预算中，甚至可以说，比他想得更顺利。唯没想到是，现在魏王忽然会说出这么番话……
傅友德压下心中不安，面上现出郑重之色：“殿下所言，正是老臣所想。殿下放心便是。”
萧琅不置可否，只微微笑了下，“傅阁老堪称朝廷砥柱，本王自然是信得过。”
绣春回家之后，随意编造了个病情，在陈振面前混了过去。很快，七八天就过去了，萧琅直没现身，但陈家收到了宫里送来御赐之赏，说前次造药，对灵州战事功不可没，魏王殿下亲自书写了嘉奖令。当日，这些东西被宫人送至金药堂时候，引了整条街人围观，无不艳羡。陈振面上欢喜，等送走宫人之后，心里那疙瘩却愈发大了，时刻提防魏王过来抢人，整日长吁短叹，惹得陈家上下疑惑万分，不知道老太爷到底在愁什么。
林奇今天出宫时候，顺道也过来了趟，叫了绣春过去说小皇帝病情，愁眉不展。就这几天时间里，他已经发了两次痫症，人晕厥过去，经极力抢救才回了神。太医院众御医对小皇帝到底中了何毒，该如何解，迄今还是筹莫展。
送走了林奇之后，绣春回房，坐在桌边，无心做事，时也陷入了沉思。
萧琅让不必再管这件事了。但出于医生天性，这些天，吃饭睡觉，都在想着小皇帝病情 倘若是中毒，到底是什么毒物，会引发这样肌体反应？从小皇帝现在情况看，毒素已经侵害到脑部神经。倘若再找不出源头，恐怕小命难保。
“大小姐，宫里赐下这对花瓶，真好看。”
丫头在边上收拾屋子时候，拿鸡毛掸小心翼翼地拂擦花瓶瓶身，生怕不小心打破。
这是对水晶玻璃瓶，通体剔透，光亮无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时人眼中，这是非常珍贵稀罕之物。看这花瓶造型花纹，还带了异域风格，可能是别贡物，被魏王殿下拿来讨开心。
绣春笑了下。
“大小姐，唐王世子来了！”
院子里响起另个丫头声音，话音还没落，便见萧羚儿头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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