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多日,无人顾药堂,因为自己不在,因为药堂只有自己。多月,没有看那本书,即是承受灰尘重的也只有那么一本。多年,自己躺在竹椅上,看着天,看墨染墨退,发现哪怕是自己不动,2终于不在前行与抛弃,却成了人潮中被磨得光滑的顽石,留不住一切。教自己医术的父亲治死了人,于是被陪葬,剩下的只有别人嘲讽的施舍。3母亲记不得,像父亲找不到一样困难,后来遇见了师傅,也是习医的,所以当了药童,在十三岁之前,都是这样,许多时光,在懂与不懂之间过去。4十四岁,师傅遣自己一个人进山采药,迷路了,知道师傅不会找我,就和前几个师兄师姐一样,第三天晚,我睡了,被一位老头救走,那个人骨头披着皮,肤色黝黑,满口黄牙,佝偻着身子,要不是眼睛还有神采,我就该让他停止砍柴。5因为是冬天,自己染了风寒,如果不是父亲的册子就可以先老头一步去了。老头居然也懂点药,这也恐怕是他可以苟且的原因吧。6我吃最后一次药时,老头边煎药边哼满是方言的中调,自己在床上望着发出“噼里啪啦”响声的棕色液体。三丈见方的屋子只有石炉下的火可以掩饰老头的疲倦,但他需要给我熬药,否则前功尽弃。7老头唱了许久,突然看着我)知道爷爷是谁么?(我看着他,摇了摇头)不知呢(老头哈哈一笑,淡淡说)我姓姒,是个书生,也是要走的人,记住与否随你,8(我心里一抽,)会记住的,老人家,不过,在下是个大夫,你不会死(勾了嘴角,与生俱来的自信)大夫么,总有做不到的事,而且你还小(老头又哈哈一声,)叫什么?(问)司空枭(发现自己下意识回答了,又被老头拍了拍,喝了药,睡去。9第二天,疾病已消失,伴随的还有老头的眼神,再也看不到了,他直挺挺的靠在老梧桐上,成为了第三个我失去的东西,看到桌子上有本书名《文》著,姒无狂,写于卿鎏城)10在下无狂(卿鎏城入关,我这么说了)大夫,主治心(就像老头在《文》中说的那样,许多流逝,在天空颜色的变化中不复存在。十四岁,在下司空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