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给冬菇
让我们祝她生日快乐吧【虽然她老人家阴历生日都过去几天了
@殤我i伱卜配
文风阴暗+诡异，欢迎各种吐槽TAT
下面放第一章

一.
黄昏。
火红的落日渐渐缩回地平线底下，然后月亮出来了，月光如水，轻轻柔柔地倾洒在我的头上，路旁昏暗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拖得老长。
心口痛得厉害，腹部也是，脑海里也杂乱无章如同卷到一起的线团，喉咙里像在被地狱之火燃烧一般。我蜷缩在角落，拳头紧紧握住放在胸口，全身的疼痛像是要把我撕裂。
像是忘记了什么啊……我有些迷茫，然而疼痛如泉水般涌来逼我不得不就范。我一次次地告诉自己，常陆院光，不要倒下，可是痛到几近麻木的我无法阻止那只无形的手将我的意识抽离。
恍惚间，我只看到远处有人焦急地向我跑来，嘴里大声喊着些什么。我听不清了，我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醒来时，眼前是镜夜一张憔悴的脸，我伸出手想推开他搭在我腰部的胳膊，谁知手刚碰到他的胳膊，他便睁开眼，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我尴尬地收回手，抓抓头想说点什么，镜夜扶了扶眼镜，“没事吧？
“呃，没事。”我把头转向窗外，刻意撇开他的视线——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有些心慌。
“医生说是胃溃疡，再不好好吃东西的话就会演变成胃穿孔了。”镜夜说，半张的嘴让我明白他还有什么很重要的话没有说出来。
我没有再说话。
这般孱弱到自己都讨厌自己。我闭上眼睛试图就这样沉沉睡去，只有在睡梦中才是最安心的。
总感觉……我已经不是我了。那，我是谁？
昏昏沉沉，有没有睡着我也不知道，恍惚中好像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说——
光，我爱你。
那是谁在对我说话？又或者说，是我在和谁说话？如果这三个字是我说的，那么我，我叫什么名字？
我处于一片诡异的空间中，伸手不见五指，耳边萦绕的分明是自己的声音，从模糊到清晰。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啊！头痛欲裂，我抱着头蹲在地上，那阴魂不散的声音随着我的动作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向前看去，我想只要有一点光线我便能找到出口，然后，逃出这个鬼地方。可是，四周依旧不见光亮，我所能看到的只是无止尽的、仿佛要吞噬我的黑暗。
恐慌中，眼前突然变得不一样了，一个和我有着相同容貌的少年出现在我面前，他顽皮地笑，对我做口型：我也是。
相同的发色，相同的瞳孔，那是谁？我是谁？
我惊惧地后退，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然后那个少年毫无征兆地消失不见。
我醒了。额上沁出了冷汗。
我告诉自己，逃开吧，快点逃开。于是我拔开手上的输液管，甚至没有穿鞋就跑出了病房。
就在这时，我听到隔壁的病房传来镜夜疲惫的声音，似乎在谈论……我？
尽管我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但好奇心使然， 我轻轻挪到门旁小小的缝隙，看到一个白大褂神情严肃，镜夜扶着脑袋，也是一副苦恼的样子。
贴近那条门缝，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话。
“他的情况怎么样……恩？那要不要……”
“……留院观察……危险……”
我皱紧眉头。这些话对我来说根本一点用也没有！我有些恼怒地捶了一下门板，发出不小的声音。我屏住呼吸。还好，里面的那两人讨论得过于投入，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听了一会儿全是些零零碎碎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语，我准备离开。但在我提脚的前一秒，我听到镜夜叹了一口气，“希望馨……他能够快点好起来吧。”
馨？馨是谁？我踉跄地后退，撞到后面的墙壁，眼前不自觉地浮现梦中那个人的样子。
白大褂似乎听到了这个不和谐的声音，他在向我走来。
我明白自己不能被他发现，至少现在不能。我猛地蹦起来，撒腿朝着楼梯口跑去，身后是白大褂同样急促的脚步，“那位病人，等一下！”
我钻到了厕所里，大口喘气，我偷偷瞄了一眼厕所外，看到白大褂朝另一个方向追去，我这才放心，松了一口气。
馨……这个名字好熟悉，像是一开始就血脉相连的那种熟悉感，我努力地想要唤醒我尘封的记忆，我失败了，所能感受到的只是不断加深的疼痛，仿佛万蚁啃食一般。
噔、噔、噔。
有人在向厕所走来，高跟鞋的声音。我才发现慌乱间我竟逃进了女厕所。
为了不被人当作变态，更为了不引来更大的麻烦，我必须要躲起来。
门把在旋转，而厕所里已经没有空位了。

二.
千钧一发。
我躲在最后一个杂物间里，上面砸下来一个抹布， 却动也不敢动，只是用脚踹了一下旁边的拖把，然后稀里哗啦掉下来好多工具。我气恼地挡开一个浴巾，谁知它竟一下子被打到了杂货间以外。
意料之内，我听到一个年轻女人警惕地问了一句“谁？”，然后可能是被浴巾罩住了，一阵尖叫。
我蹑手蹑脚地跑出了女厕所，跑到大街上。
可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啊！有人出车祸了！”随着一声惊叫，安静的大街突然变得熙熙攘攘，百十个人的目光汇集在躺在血泊里的那个人，直到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肇事者的车牌是什么？”
一下子静下来了。那些凑热闹的人默默退出了人群。那么多的人，竟没有一个注意到最重要的那一点。
MN917。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几个数字。我喃喃说出来。
眼前是铺天盖地的血色。
记忆中有一模一样的一辆车在我面前绝尘而去，我心口一疼，而当我想要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灵光时，一切都不见了。零零碎碎的记忆惹得我快要发疯。
路灯下血泊中的那个人显得那般寂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用力地推开前面的人。
前面那人踉跄了一下，转过头来正准备破口大骂。然而我静静地看着他，像是看鬼魂一样。我想我的眼神可能空洞到不带一丝感情色彩，那人眼睛瞪得老大，惊恐地后退，不停鞠躬道歉。
“……光？”远处小小的身子拨开众多人群来到我面前，“我们一直在找你呢。”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用这种奇怪的语气叫我的名字？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即将破茧而出，赶走我的灵魂，占据我的身体，然后成为常陆院光。
我恍惚地拉住他，“MN917，是什么？”
春绯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你、记起来了吗？”
果然所有人都明白，只有我被蒙在鼓里，面前的春绯成了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急切地抓住她的胳膊，“是什么？我忘记了什么？把一切都告诉我……”
她退了两步，眼里的光芒一闪而过，“如果你没有记起来的话，我也帮不了你。但是，快点好起来吧，有人，在等你。”
“好吧。”我说，茫然地点点头，“你不要告诉镜夜我在这里。”
不等春绯回话，我穿过人海，来到对面的街道上。
占星……城？
眼前这家不起眼的小店却有着奇怪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冥冥之中总有一种缘分，才把我带到这家店这里。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
门上挂着的风铃欢快地响起来，我看到一个黄色衣裙的少女推开门看到我，惊喜地叫起来，“哥哥，有客人哦。”
“让他进来。呵呵，好久没有来过客人了。”阴冷的声音让我不由打了个寒颤，但我还是踏了进去。
少女的哥哥，阴冷声音的主人，此刻被罩在黑色衣袍斗篷之下，“跟我来。”
他走进一个小屋子，桌上静静放着一颗发光的水晶球，照亮了整个房间。
那人拉下斗篷，露出一双紫色的眼睛，神色复杂，“看来你有麻烦啊。平常它不会发出这么耀眼的光芒的。”
他带我坐到桌前，让我把手放在水晶球上。我机械地把手放上去。
我看见他凝视着那个正在发光的水晶球，很微幅度地皱了皱眉，“双子羁绊，伦理不辨，血色冲天，生死……未卜。”
他抬起头来看看我，面无表情地问，“你有兄弟吗？”
我很清楚我没有兄弟，但只要我张开嘴想告诉他这个答案时，脑海里就像炸了锅，仿佛要阻止我说出那个答案。我盯着前面那个神秘少年紫色的眼眸，好像紫色的漩涡让我陷了进去，整个人都不受我控制一般。我怔怔地说，“有。”
“是不是叫，常陆院光。”他轻轻地勾起嘴角，用陈述句的语气这样问我。
当时我是想说不是我才是常陆院光来着，可是一接触到他的眼神，我就感觉脑袋晕晕的，我做出来的动作居然是点头。
看着面前神秘少年云淡风轻仿佛把一切都掌控的神情，我有些恼怒地想问你是谁，但只说出了前面两个字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留在脑海里的是那人飘忽的声音。
——“我只是一个占星师罢了，馨。”我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三.
“果然没错。多巴胺传递过快（乱入的腐：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么）。”我醒来时，那个奇怪的占星师正研究着我的手线。虽然我现在被他弄的脑子一片混乱，可实在是对他恨不起来，我说，“你还会看手相？”喉咙干干的。
“你醒啦！”少女轻快的声音传入耳朵，“昨天太仓促，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夏染歌。”
“尹年。”少年低声道，“很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进行了催眠。我昨天说过了吧，你有麻烦。现在还早，跟我去见一个人。”
等一下，我还没同意！我正想开口反抗，一阵钻心的疼痛，有什么又侵蚀了我的脑子。我想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疯了，可惜身边只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依赖的可疑的尹年。我说，哦。
我问他我究竟是谁，他撇过头淡淡地说，常陆院馨。
他脱下斗篷，推开门。风铃叮叮地响。
他终于不穿那诡异的黑色斗篷了，我想。阳光下的尹年面容很是清秀，是高中生吧。尽管才刚见过一面，不过我对他竟是出奇信任。我摸摸自己的脸。哦，原来我叫馨，常陆院馨。也许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对这个名字有莫名的亲切感。
尹年要我见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叫风华的女人。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那女人有多好看，只是她动作的优雅，和与生俱来的高贵，让她变得太不一样。她的身上有牵引人不由自主靠近的魅力，那双和尹年相差不大的紫色眼眸更为她添了一份神秘。。
风华和尹年耳语了一阵，面色凝重地望向我说，“双子并蒂的话可能有点麻烦，来，你努力回忆，我尽量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不由分说给我带上了一个奇怪的仪器，尹年在一旁用他那深邃的紫眸注视着我，似是在进行催眠。
我谁都没说，这个月来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永远是血色的天空，大地被鲜血染红，我似乎能听到耳边众人的尖叫，感觉到手臂上鲜血的浓稠。生不如死。远方的地面上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但永远隔着一层雾。
回忆吗。我打心里不想这么做，也许我的忘记只是为了躲避残酷的事实。太早揭开伤口的话一定会鲜血淋漓，这是真理。
然而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我抗拒，风华说，不快点进入状态的话来自大脑皮层的刺激会越来越严重，精神癫狂也不是没有可能。我闭上眼睛，努力去回想那片天空，那团白雾，那个最为关键的人影。
也许是尹年的催眠起了作用，我感到晕晕沉沉的……
我又回到了那个场景，远处的人影仍是隐隐约约朦胧不清，但是，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女人，漂亮的女人。
她尖声叫着，美丽的妆容也无法掩饰她愈渐狰狞的脸庞。
——馨，你赢不过我的。
——光是我的。
——没办法了，玉石俱焚是最好的办法。对不起，光。
不得不说女人疯狂起来很可怕，最好的例子就是面前这个例子。她尖细的笑声得意无比，不断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不禁脱口而出，光是我的！
而女人兀自笑着，四面八方都是她的笑声和我说的话的回声：是我的……我的……
“唔。”我感觉身体越来越痛，身体也逐渐失去控制，然后听到风华在一旁自言自语道，“极限了吗。”
我猛的睁开眼睛，眼前风华的面容竟和那个女人的逐渐重合，我尖叫一声，一步步后退，跑出了这里。
“喂，”风华不满地看向尹年，而后者一脸无辜地摊摊手，“稍稍努力得过头了一点。”
正午时分，街上人来人往，我站在街头，竟不知何去何从。记忆中总会有一只温暖的左手紧紧握住我的右手，然而……我的右手张开再握紧。现在，没有了。
我低垂着头往前迈了一步，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人，我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在我看到她的下一秒，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人笑得如春风拂面温柔无比，她压低声音对我说，“没关系呀，馨，你们过得还好吧。”然后她唇角的弧度渐渐拉大，那是一个恶魔的笑！她轻轻卷着自己散落在剪头的长发，掷地有声，“还是说……根本好不了呢？”

六.
一切都结束了。光回来了。他说他会保护我，再也不会离开我。
谢天谢地。
我想我必须感谢两个人，但他们在光醒过来之后就不见了，是彻彻底底的不见，所有的讯息都在一瞬间被斩断。仿佛使命完成，他们便回到该呆着的地方去了。
殿下还特意筹办了一个派对。注意，是派对不是喜宴。可惜当事人之一不在。嗯，我还没赶到。
当我气喘吁吁到酒店之后，穿着白色西装的殿下很装逼地向我伸出一只手——
“host部成员已到齐。”
“殿下，”我瞥了他一眼，“你衣服穿反了。”
一支无形却强有力的箭正中环的新房，他呜咽一声，委屈地跑到墙角种蘑菇去了。我似乎
看到他头上的狗耳朵耷拉了下来。
好可怜。
春绯忙跑过去安慰。啧，有女朋友就是不一样。
光走到我身边，一手搭在我肩上，侧过头吻我，“去哪撒野了？馨。”
我和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我赌一根萝卜，光知道我去干什么，他什么都了解。凭我们多年来的默契，他对我了如指掌。
他摇摇头，抓住我的手，“我带你去换衣服。”
他的手很暖，我的手被汗浸湿带着微微的凉，于是我整个人都像被光的气息包围住一样，有着天塌下来都无所畏惧的安全感。
心跳的好快，我忆起多年前你也是这样拉着我的手，樱花树下，你说你喜欢我，不只是兄弟间的喜欢。
到了服装间，光借口帮我换衣服，动作就开始不规矩起来，手伸进我衣服里上下乱摸，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而我，我本该推开他，可看他眼睛亮亮的，一脸欣喜的样子，我也就半推半就了。
后来，我实在痛恨这次心软，但那时，我是期待的。
那过程实在是难熬着，却也隐隐透着欢愉。痛时我便咬住他的唇，他就会趁机把舌伸进来勾我的舌；高潮时，我们的身子紧紧贴合，我攀住他汗湿的背，他把头埋在我脖颈间低低地笑。
拿出来的衣服皱着一塌糊涂，光捡了他的裤子套上，光着上身在柜子里翻。
我看着他的背影，整颗心柔软了下来，埋怨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最后，我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用脚尖去探地面。
当我把重心放在下体踩在地上时，下身传来一阵疼痛，我腿一软，直接扑到了光的背上。我的腰仿佛拖了一天老爷车一般酸痛不已。我不由低叫出声。
他并不转过头，只叫我回床上等着。
几年你沉睡的时光都压缩成这一秒，你翻找衣服的背影镀上夕阳的余晖，我的视线突然就模糊了，那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好像不存在了。
我点头说好。
突然有敲门声响起，门把转动，“光。馨。”
什么？门没锁？我吓得缩回被子里。
是镜夜的声音，他持续不断地敲着门，语气里带着笑意，“我是想提醒某个人节制一点，别搞得人家下不了床。”
我翻了个白眼，一个枕头砸到门上。偏偏光还笑着回了一句“谢谢提醒”。
“不觉得派对什么特无聊吗。”我套上白色衬衫，光一边帮我扣扣子一边说，“还不如我们俩单独出去约会。”他加重了单独两个字的音。
虽然很不想承认，我还是嗯了一声。
岁月静好，我爱的少年在我身边。
我很开心。
后来光好像出去了一下，我不知怎么就那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光坐在床沿看新闻。
“昨日下午四点左右，郊区一座别墅莫名起火，一人死亡，初步断定为20岁左右的女子，具体情况还待追究。”
我赌赢了。她死了。她罪有应得。
光见我醒了，关了电视，勾着我的脖子吻住我，眼神里有复杂的神色，但是转瞬而逝，变成了满满的宠溺。
头还有点痛，但是心情很好，光的眸子里倒映出我的模样，我在笑。
我被扑倒在床上，光的眼里有幽深的火光，他低头啃咬着我的耳垂，模糊不清地说，“没穿衣服的话，不要随便对我笑。”
切。别说的我好像在诱惑你一样。我这样想，然后搂住他。
他吻我的脖子，锁骨，胸膛，然后手渐渐往下……
“嗯唔。”我呻吟着，突然推开他，“我饿了。”
“……”我看见光的眼里冒着火，他几乎是咬着牙问我，“所以你、要、吃、什、么！”
“随便啦，我只是饿了。”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