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内静如积水,偶尔有一声娇莺啼叫于阁内尚可儿闻。彼时我立在黄木案几之侧,执着澄心堂纸犹自发愣。暗紫色旗装夹着银线绣起团纹,轻盈的覆在锦缎上好似绵软的云朵。折柳的声音突兀在垂幕低垂的内阁响起,着实让我一愣。待她话末儿了,一双黑眸夹着询问睇在她身上,手中放下的纸被一阵清风刮出飒飒的声音。鹤尔苏那事儿,几近成了府里的禁谈。今日她冒昧来访,是兴师问罪,还是如何?未及多虑,只予了折柳吩咐:)
请鹤尔苏格格至内阁。
(内阁一向不见客,若非宝宸亦或家中女眷,方是尚可。今日鹤尔苏要来,我自要摆出那幅依仗。 予了婢子将案几上零落的纸张拾好,落座于炕上。捧了个茜色引枕,昨日一宿的安神香染在上面,大抵是亦吸收了几分。半晌,有花盆底磕在青砖上的声音,力度不轻不重。眼波悠悠自垂幕定住,深紫色纱帘儿垂下曳地的银色流苏。犹自盯着,只见人影映在纱帘儿中,折柳并着垂幕一壁一挑,鹤尔苏的真容现在眼中。唇上蕴着笑,平见了礼落座。)
格格今日好兴致,驾临寒舍竟叫温都府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