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正和小二谈笑风声间，酒馆一旁的的壮汉与瘦子似乎也吃得差不多了，欲要起身结账。
掌柜心神意会，笑嘻嘻地走过去。颜笙皱眉打量，那掌柜脸上油腻腻，后脑勺只剩几根头发，稀稀少少，费力绾了个鬏，用一根筷子把那鬏儿插着。可惜头发太少，那筷子随着他的脑袋摇晃，有一种摇摇欲坠的危势，映着他的细脖子小肩膀，走起路来颤悠悠的只觉好笑。
眼看走到那壮汉的桌边了，掌柜才要开口，却之间那壮汉子脚下不知怎么一绊，失了重心，直向那掌柜身旁撞去。
怎么回事？
这事离奇，颜笙思索着，却听得那掌柜一声足以开山裂石的呼喊:“啊！我的壶！”
只见地上躺了个绹索龙纹壶，隐隐有水从壶中汩汩流出。青铜制的壶本就耐摔，想不到这个壶竟这般娇弱。
那掌柜哭丧着脸去捡那绹索龙纹壶，渐渐涕泪纵横地哭喊道:“我的壶啊，我养了大半辈子的宝贝啊！”哭喊了一阵子，又收起了眼泪，对那壮汉骂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宝贝么？我用它盛酒盛了五十多年，就为了养着它，养了这些年，壶里的酒垢也积了好几层，那都是精华！往里头倒白水都能浸出上好的酒，你居然给撞碎了！”
“我……” 壮汉子拍着脑袋，像是懊恼，又想争辩，然而“我”了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推推一旁的瘦子，“贼骨头，咋办？”
瘦子无奈耸耸肩，“赔罢。”
掌柜眼中一片喜悦，脸上却是一派痛惜之色，“十两，”未了又补上一句，“黄金~”
颜笙在旁看得兴起，听得旁边的小二嘟哝了一句，“掌柜死性不改……”
颜笙本也迷蒙着，正替那老者惋惜，可眼光一转，却见那老儿悲痛的眼中忽滑过一丝狡狯的得意。江湖他走得多了，什么计俩没见过！心下了然，又盯了那掌柜一眼，更觉得自己判断不错。
颜笙一笑，冲小二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极大:“说起来我也有个宝壶。”小二听颜笙开口，不由好奇。却听得颜笙道，“我的那宝壶却是个尿——壶”
小二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颜笙痛惜道，“我家的地儿本是贫瘠，一年到头没个好收成。说来那尿壶，是我太公太公的太公时就用起了，里面的尿茧，呵！那叫一个厚啊！清水倒进入能泡出比童子尿更浓的尿来。前年大旱缺肥，多得那宝壶，用来浇地，庄稼长得那个叫旺！不过这宝壶几年前被盗了去，不知是不是被人当成酒壶，细看这壶，跟我那丢了的宝贝尿壶颇为相似呢……”
掌柜神色讪讪，知道计俩被识破，识趣退下。吵闹的酒馆安静下来，却听得那瘦子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正和小二谈笑风声间，酒馆一旁的的壮汉与瘦子似乎也吃得差不多了，欲要起身结账。
掌柜心神意会，笑嘻嘻地走过去。颜笙皱眉打量，那掌柜脸上油腻腻，后脑勺只剩几根头发，稀稀少少，费力绾了个鬏，用一根筷子把那鬏儿插着。可惜头发太少，那筷子随着他的脑袋摇晃，有一种摇摇欲坠的危势，映着他的细脖子小肩膀，走起路来颤悠悠的只觉好笑。
眼看走到那壮汉的桌边了，掌柜才要开口，却之间那壮汉子脚下不知怎么一绊，失了重心，直向那掌柜身旁撞去。
怎么回事？
这事离奇，颜笙思索着，却听得那掌柜一声足以开山裂石的呼喊:“啊！我的壶！”
只见地上躺了个绹索龙纹壶，隐隐有水从壶中汩汩流出。青铜制的壶本就耐摔，想不到这个壶竟这般娇弱。
那掌柜哭丧着脸去捡那绹索龙纹壶，渐渐涕泪纵横地哭喊道:“我的壶啊，我养了大半辈子的宝贝啊！”哭喊了一阵子，又收起了眼泪，对那壮汉骂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宝贝么？我用它盛酒盛了五十多年，就为了养着它，养了这些年，壶里的酒垢也积了好几层，那都是精华！往里头倒白水都能浸出上好的酒，你居然给撞碎了！”
“我……” 壮汉子拍着脑袋，像是懊恼，又想争辩，然而“我”了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推推一旁的瘦子，“贼骨头，咋办？”
瘦子无奈耸耸肩，“赔罢。”
掌柜眼中一片喜悦，脸上却是一派痛惜之色，“十两，”未了又补上一句，“黄金~”
颜笙在旁看得兴起，听得旁边的小二嘟哝了一句，“掌柜死性不改……”
颜笙本也迷蒙着，正替那老者惋惜，可眼光一转，却见那老儿悲痛的眼中忽滑过一丝狡狯的得意。江湖他走得多了，什么计俩没见过！心下了然，又盯了那掌柜一眼，更觉得自己判断不错。
颜笙一笑，冲小二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极大:“说起来我也有个宝壶。”小二听颜笙开口，不由好奇。却听得颜笙道，“我的那宝壶却是个尿——壶”
小二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颜笙痛惜道，“我家的地儿本是贫瘠，一年到头没个好收成。说来那尿壶，是我太公太公的太公时就用起了，里面的尿茧，呵！那叫一个厚啊！清水倒进入能泡出比童子尿更浓的尿来。前年大旱缺肥，多得那宝壶，用来浇地，庄稼长得那个叫旺！不过这宝壶几年前被盗了去，不知是不是被人当成酒壶，细看这壶，跟我那丢了的宝贝尿壶颇为相似呢……”
掌柜神色讪讪，知道计俩被识破，识趣退下。吵闹的酒馆安静下来，却听得那瘦子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