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绕窗过,竹马越墙来
陈文钰
我曾有一青梅一竹马,他们伴我走过竹林走过流水走过烟花走过月光,如今时光斑驳青苔入了墙,我们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无人唏嘘。
曾经我走路是那么的端正,抬头挺胸得让自己都骄傲,光明磊落,一看就不是和惊蛰一起砸了校长室的窗的人。
惊蛰,出生惊蛰,故名沈惊蛰。
这是一个多古风多朗朗上口的名字,我眼红得就差宣称我就叫沈惊蛰了,他却嗤之以鼻,说你怎么不叫陈霜降?
霜降那天太冷,我挑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出生,碍着你惊蛰大爷了。
我和惊蛰自小相识,闹脾气时能你送我一只死老鼠我回你一瓶妖蛾子,团结一致时能把一个人从街头骂到巷尾,因为他告状说我和惊蛰砸了校长室的窗。
其实吧,我们真的是无辜的,谁能想到那间小破房子居然是校长室,玻璃被砸的声音脆生生的,没准让我们砸下去还能砸出两个音乐小神童来。可惜伯乐他老人家死得早,留下两只千里马,站在教室外罚站。
罚站对于我们已经是吃饭喝水了,但并不妨碍放学之后我和惊蛰追杀那个告状的人,他有一个很适合告状的名字,高壮壮。
高壮壮同学在他那时11年的人生中,无时无刻不想着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真经普度世人教育好镇子里的每个孩子,但偏偏九九八十一难,第八十二难就是大恶人惊蛰和不才在下我。从一开始劝我们改邪归正不再逃学翘课翻墙,到后来借助老师的力量,高壮壮的手段明显有了质的提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惊蛰翻墙的身手越来越好,我也是越来越擅长写检讨,在告状和被告,欺压和被欺压中,我们没有惺惺相惜,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脸都黑了。
当然,眼红的是惊蛰和我,脸黑的是被逼到巷角的高壮壮。
如果说我和惊蛰是无恶不作肆意渲染色彩斑斓,那夏姑娘就是张纯白的宣纸,眼睛黑白分明,衣裙整齐,头上别着可以跳动的蝴蝶发卡,成绩属于99分都要哭好久的孩子。
很遗憾,这个好孩子喜欢上了惊蛰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