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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之恋

    

苏月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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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京华课学,几近三年,没想到一事无成,竟混混然的过了来,连学课也竟荒废了,终是自责自难也无益。于是乎,只得收拾心情,将所有的世俗之事一股脑儿全扔到外边儿去了,就连那写了小半本的颓靡文字也终究搁下了。拾掇起心情便一心一意打算着闭起关来。说道是闭关,实则舍不下好多东西,至少网络是放将不下的,文字亦然。半个月下来,倒有大半时间花费在闲文杂说上了。朋友说,如此闭关,倒是不提也罢。

 

自打能断句以来,便喜欢跌宕不拘的闲流小说,淡雅趣文,或许心性使然,或许本身自己也便如此。如是经年,新性也便狂放起来,常自诩为至情至性之流、喜文弄墨之辈。特别是近两年来,愈发喜爱闲雅精致的清幽之文,偶或也将笔笺浅呤一二章句以和前人。除此又得了个坏脾气,便是越发喜欢前人的闲章雅句、词令诗章之文就越发钟情于往者的思想与情怀,愈发而不能自已。即便是在闭关,终亦不能收束住情性,依然沉湎于其中。虽自寻得诸多乐趣,但终日矛盾于思绪取舍的两个方面,亦自郁郁,欲求挣扎于灵性之间而终不可得矣。以至终日闷闷不乐,于是朋友提议,如此沉沉,终不若出去走走,或能解心中之苦闷也未可知。自晓终须寻一方法才是,便欣然应允,同往踏柳寻春。

 

时值正月刚过,天日喜晴,然早春方至,晴而不暖,微风起处,尤咋暖还寒。京华的天便是如此清白,四时分明。夏秋过去了,便是冬春。人群也还是一样的匆匆,僵化的面皮随处都是一般无二,所不同的只是或许随天日而减去一二包裹罢了,当然,亦有加上一些的。而现在,人们选择的是后者,因为冬意去而未远。

 

许是在劫难逃,许是本就不该出来。要知道校园可是很安静的,至少还算干净。只是难耐的烦闷驱迫着逃离了出来,希冀能够寻得一赏心去处,以疏胸怀。街上人很多,待得涌上车才知道,那街上果然还是宽广许多了。喧闹本来是国人的本性的了,于此也不便多言,空气简直令人作呕,散发着的满是人肉的味道,实在懊恼当初就不应该出来。朋友说,这便是“涅磐”的道理了,经此一浴,方能得如佳境。也罢,正所谓心静自然凉嘛,再说本来就还不是热的时候。

 

汽车的终点站是京华西,而这趟车却只到那个园子,便是终点了,因而还是拥挤,校园离那园子本是不远的,但上了这闷罐,便又觉得远了许多,待到得那里,自打小便不好的胃早已闹翻了天,犹如京华的三月,风起沙涌般,不可开交,怎知如何方了?

 

去那个园子,本有个缘由。三月中旬,园子便将樱花文化节的牌子挂将了出来,本欲寻此周末,便来踩踩风,文化节嘛,便想去洋装一下,顺带着也就算是寻春踏青,了却一春之愿了。




1楼2007-10-09 09:33回复
    一路行来,除那角落里的郁金之外,并未发现有什么可赏可悦之属,于是不多时便已到了赏樱区。偶然发现这里人竟是很少的,这或许倒是个意外的惊喜。友人也颇有喜色。这是个看似小丘的土堆,诸多品目的秃树翘首立于其上。地面是土,但硬滑。或是因为这群翘首的高贵之物过于招人眷恋,将其下之土都夯得实了,亦或许是少有人迹之故,因而滑溜。

     

    友人说这便是樱花木了,于是我便细细地看了一遍。此木不高,干不高大且不笔直,然丫枝繁多,皮面光滑,呈曲折之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何以翘首以待春归?不然。因其异质?亦不然。以其枝繁花茂或可解也!在京华,名木不少,名花亦很多,然不知这樱木是否也算其中之一员。

     

    时来兴至,便为这木相了一卦。以往便自诩眼目甚好,识人精准。唯不同之处在于以往相的是人,而今日相的是树,亦或也是人吧,权且当之是树吧。相梅,食寒知性情;相菊,霜冷尤留香;相柳,性若西子扶风。却不知今日这一相如何?且先收着。但人贵而不甘埋没,花娇必上枝头。有如此多的国人吹捧着,这花当然要迟来姗姗。不过,亦有几株不识时务者悄然花开,点缀这这光秃秃的丛林。虽增得几分生气,但都是些丁点不起眼的下好几流的角色,也不能应和这还算柔和的春寒。

     

    莫名,也许是这滑溜的樱木,也许是这光秃的黄土,亦或是这知寒识性的春风。

     

    眼前波光涟漪的湖面,轻漾着温柔的柳枝,低低地垂在湖水里。虽然看上去连个芽都没有,但那柳枝却已泛出淡淡的绿意了。轻轻捋起一支两支的,圆成一圈,围在脖颈上,扮个温柔的怪相,博得友人一个同样浅浅的笑脸,然后是满满的欣慰。

     

    自从离开了那些苍翠的故土,便不再有轻松,也不再有欣慰,虽然不愿那么早就返璞归真,但除了在自然的厚予中满足那点本来不多的心灵渴求之外,在人性的丛林里似乎已经寻求似乎已经变成了奢望。而早春的风,拂起的不仅是这温柔飘逸的柳儿,还有尘滞已久的灵性的奢求吧!

     

    情殇,就是这温柔的秀柳,怡人的春寒。还来不及感怀于斯,思绪便已被杂乱的眷恋充满。


    3楼2007-10-09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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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记得今年早先离开故土之时,那时节已是柳绿莺啼、桃李芬芳的光景。友人说拢不住的是思绪,赶不上的是飞扬,故园杏花香,蜂蝶恋花忙。

       

      虽然还不是夕阳西斜,然园子里的人似乎已经少了许多。或许是因为风轻柳漾,亦或许是桃李芬芳,居然发现心境宽广了许多。迎面而设的又是一溜溜的风铃,那声仍然似破三轮的声响,铁索上的风车仍偶尔呼啦那么一下两下,然已未将其置于身心之上了,醉意的只是这和风细柳,游云弋鸭。

       

      眼看园门在望,南首的一片草地已经返还那本该有的绿的颜色,或许是朝南的缘故,竟自地绿了起来,那三俩人群,正惬意地坐在上面,或一家一庭,或一老一少;或情侣,或友人,那确实是个好的所在。阳光还在,于是便挨了过去,空地上散乱也似的也种了几许光秃的樱木。不过其高贵的姿首早已被这低浅的绿色掩了过去了。于是将就在离群较远的地头寻了块绿草,不待友人坐下便已躺下去了,一任行云过往,恣意地享受着这天与地的给予。不知是从哪听来的说法,阳光好像可以杀毒,于此,友人玩笑说让这春日的骄阳好好的给你这堆朽木去去霉。想来也是,虽然枯木不至于返春,但疏散一下霉气还是可以的,没的只怕污了这许多绿的灵魂。

       

      身子一躺下,脑子便也不怎么灵光了。面对着广袤的虚空无,惶然觉得思想的渺小,身子便随着云端一点点沉了下去,没了终结。艳羡流云的不拘,极目虚无之广袤,仰慕老道之洒脱。闲云不定,御风而逐,我还剩得什么?挥洒的不是世俗的臆造,而是灵性的自由。

       

      是该闭上眼睛的时候了。前人因无为而洒脱,我却为何?无由,亦无自由;无谓,怎能无所谓?闭上眼睛不是什么也不想了而是想得更多。人常说宁愿做个睁眼瞎,我看就很正确。流云变幻,轻歌曼舞,双眸流转,一切思绪便只剩得一片空白。如此经年往复,双鬓惹人哀。


      4楼2007-10-09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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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说落叶知秋,这春寒愈浓时也便知是傍晚了。因为留恋这片绿茵,园子后面的一处小道便也懒得去了。思想是需要放纵的,人亦如此。偶尔寻求一点半点的转换也是应该的。再说京华的天气虽然是很差,但作为人生的第二个站点,对这还是有几分期待的,不多,两分足矣。至少这长久的寒便已令我痴狂。为所爱而痴,为所行而狂,亦为所怜而倾心不已。江南的梅,漠北的雪,喜其刚烈,爱其温柔,然这春寒弱柳也另有情调一番。

         

        时候已经去了许多,匆忙的脚步已在眼前。踏出园门的一瞬,这一切的所有又都换了个嘴脸,照旧是一样拥挤的汽车,照旧是一般僵化的面皮裹着麻木的匆匆。友人亦是一脸无辜的神色。但谁都领会得,这解脱,这灵性的自由,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可以寻求。

         

        归去,一路默然,直到分别那一刻,才彼此嘱咐要好好休息。这可是一天,毕竟还是会累人的。因为明天,生活还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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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07-10-09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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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写了已经很久的样子了!
          背景大概是游玩 玉渊潭公园后写的,樱花!
          苏月飞阳自恋再读略记


          6楼2007-11-08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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