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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今晚吃什么?”一条看似普通的短信,却把人吓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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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之下,我差点吐血。胜记!胜记能是“随便吃点”吗?要是再“随便”一点,那就“随便”到王子厨房了。枉我自作多情,还以为她为我着想,现在看这架势,是要往我脖子上狠狠宰一刀!等下去到胜记,不用问,她还一定要往贵里点。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吧,江湖本来险恶,是我太傻太天真。钱包里还剩七八张红色的,如果不够,也只好拜托信用卡了。
(十)
想来想去,这一餐怎样都要大出血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装得大方些。我深呼吸一口气,尽量绅士地说:“好咧,那我们就去胜……”
“嘀嘀。”
我吓得差点急踩刹车,这该死的短信!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早上上楼之前,我为防万一,不仅没把老六的手机电池装上,还连自己的电池也拆了!这两部失去动力的手机,如今都应该死死地睡在我背包里。
我禁不住要回过头去,看看后座上的背包……
这个时候,斯琴却把屁股挪了一下,从热裤的后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物体--却是另一部夏普手机,外观跟老六的相差无几,只不过外壳是粉红色的,还贴满了Hello Kitty。
斯琴用拇指蹭开翻盖,去看她的短信。
我松了口气,收起一身鸡皮。该死的,一场虚惊。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咋那么爱用日本货?像我那么爱国的,就从来只用诺基亚跟三星……
可能收到的不是什么正经短信,斯琴切了一下,不屑道:“神经病。”
我打趣说:“怎么啦?东莞来的是吧?T台选秀,互动免费?”
她白了我一眼说:“你业务还挺熟的,去多了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1楼2013-11-27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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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3楼2013-11-27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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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登上那古老的城墙,当我抚摸着腐朽的柱梁,当我兴奋的倚栏远望,总会有一丝酸涩冲上喉头,总听到有一个声音大声的说:记得吗?你的祖先名叫炎黄。
      有人跟我说,曾经有一条大鱼,生活在北冥那个地方,它化作一只巨鸟,在天地之间翱翔。巨鸟有如垂天之云般的翅膀,虽九万里亦可扶摇直上。圣贤赋予我们可以囊括天宇的胸襟,为我们塑造一个博大恢弘的殿堂。
      那时候,有个怪异的青年名叫嵇康,他临刑前,弹奏了一曲绝响,那宽袍博带在风中飞扬,他用了最优雅的姿态面对死亡。几千年过去,依旧有余音绕梁,只是他不知道,真正断绝的不是曲谱,而是他的傲骨,乃至他身上的衣裳。
      我也曾梦回大唐,和一个叫李白的诗人云游四方,他用来下酒的是剑锋上的寒光,他的情人是空中的月亮。我曾见他在月下徘徊、高歌吟唱,长风吹开他的发带,长袍飘逸宛如仙人模样。
      可是后来换了帝王,他用一杯酒捧起了文人,摒弃了武将。他的子孙最终躲进了人间天堂,把大片的土地拱手相让。然而在寒冷的北方,正有一支军队征战沙场,敌人都说,有岳家军在,我们打不了胜仗。可叹英雄遭忌,谗士高张,一缕忠魂终于消散在西湖之傍,一个民族的精神就这么无可逆转的消亡。然而血色夕阳中,我依稀见到,有人把它插进土壤,那是将军用过的,一支宁折不弯的缨枪。
      时间的车轮悠悠荡荡,终于在甲申那里失了方向。于是瘦西湖畔,梅花岭上,为纪念这个悲剧建起一座祠堂。那个叫史可法的文弱书生,他不愿散开高束的发髻,更不能脱去祖先留给他的衣裳,于是他决定与城共存共亡,丢了性命,护了信仰。残酷的杀戮,如山的尸骨,并不能把民族的精神埋葬,有人相信,千百年后,它依然会在中华大地上熠熠发光。
      就在千百年后的今天,我坐进麦当劳的厅堂,我穿起古奇牌的时装,我随口唱着myheartwillgoon,却莫名其妙的心伤,因为我听到一个声音大声的说:忘了吗?你的祖先名叫炎黄。
      我记得了,一群褐发篮眼的豺狼,带着尖船利炮,拆了我们的庙宇,毁了我们的殿堂。于是百年之后的今天——
      我们懂得民主自由,却忘了伦理纲常,我们拥有音乐神童,却不识角徵宫商,我们能建起高楼大厦,却容不下一块公德牌坊,我们穿着西服革履,却没了自己的衣裳。
      在哪里,那个礼仪之邦?在哪里,我的汉家儿郎?
      为什么我穿起最美丽的衣衫,你却说我行为异常?为什么我倍加珍惜的汉装,你竟说它属于扶桑?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44楼2013-11-27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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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看前面的红灯,慢慢减速,一边笑着说:“都是老六跟我讲的,他特别好这口。”老六这该死的,就得往死里糟践,要不然都对不起他。
        斯琴关上手机盖,撇嘴道:“不知道住哪个星球的,我这还没午饭呢,就问我……”
        我心里一怔。
        她接着说:“问我今晚吃什么。”
        我一脚急刹车,车子屁股猛地一翘,就这样停在路中间。离前车还有十来米,后车却差几公分就要撞上来。
        斯琴吓了一跳,骂道:“你发什么神经?”
        我声音发颤说:“把手机拿给我。”
        她不悦道:“干嘛啊?”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拿来。”
        后面那车不断闪着大灯,发泄对我急刹车的不满。斯琴一边侧着脸往后勾,一边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又骂了一句:“神经病。”
        我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抢过手机,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翻盖。
        1380xxxxxxx
        04/19 12:14
        今晚吃什么?
        我的心脏似乎被从天而降的鹰爪,一把攫住,停顿了三秒,突然又嘣嘣嘣狂跳起来。不用打开老六的手机对证,这个号码我记得,就是那个女人的。那个在一年半前,死于车祸的女人。
        黄淑芬。
        车厢里,一阵格格格格的声音响起,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来自于老六,而是来于我自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5楼2013-11-27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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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她们谈谈,有什么不满的,说出来,能改就改,错能改,咱们也不稀罕她
            是不是月老和孟婆曾是情人,一个牵了情丝,一个断了红尘。
              —来自与不想做禽兽的地球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6楼2013-11-27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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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7楼2013-11-27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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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琴奇怪地看着我,皱眉问:“你怎么了?”
              我明明是想要回答她的,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好像有谁在我嘴里糊了把水泥。
              她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说:“没发烧啊,喂喂,你是撒癔症,还是发羊痫风?”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只好闭上眼睛,不断喘气。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红灯已经变绿,我身后的车子纷纷打着右转灯,要变道前行。
              再呆下去的话,交警就要来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给无力的手脚鼓了点劲,踩下油门,慢慢压过斑马线,向右边的路旁停靠过去。
              路上车流如梭,好不容易停了车,我已经满头大汗,她则是满头问号。
              斯琴抢回手机,骂道:“干嘛啊你!干嘛停车啊?你就是怕我缠着你讨债,也不用装神经病啊!我说你,玩点技术水准高的好不好?
              我顾不上回答她,只是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我摇下车窗,让新鲜空气灌进来,心里却还是像汽车尾气一样,乱糟糟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上老六家之前,我是一边自嘲,一边把手机电池拆掉的。对于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男青年来说,这样的行为都很难以理解,属于神经质的范畴。
              可是现在看来,我当时之所以会这么做,却是出于人类的本能,一种对未知恐惧的规避。就好像坐在飞机上,我们总会忍不住地害怕,而不管航空公司怎么昧着良心宣传,说搭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方式。
              困扰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为什么斯琴的手机,也会收到这该死的短信?难道说,黄淑芬就像是一种病毒,会随着某种介质而传播,然后越演越烈,直到把人逼疯为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8楼2013-11-27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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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老六的精神崩溃、突然消失,就是我即将面临的下场。或许,老六,还有他的姘头果果,根本不是搬走了,而是被黄淑芬带走了……
                我紧紧咬住自己的拳头。不,不是这样的。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一种完全相反的可能。
                我扭头盯着斯琴,想从她脸上看出破绽。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忍不住的笑,对现在的我来说,都像是云层降下来的天使,赐予我最亟需的解脱。
                五秒钟过后,她笑了,她真的笑了!扑哧一声,我一辈子也没看见过这么甜美的笑。
                我激动地抱住她的肩头,狂喊道:“恶作剧,所以这是恶作剧对吧?是老六跟你串通起来吓我,对不对,对不对!?”
                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以来,我从未如此热烈盼望,盼望自己是被人戏弄了。这是因为,与无法理解的巨大恐惧相比,被骗的那一点点挫折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我紧紧握住她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真诚地说:“你说吧,这是你们的恶作剧,对吧?我不会生气的,绝对不会。现在你只要认了,我马上请你跟老六吃饭。鱼翅!吃鱼翅好不好?”
                斯琴皱着眉头说:“鱼翅,鱼翅当然好了,可是恶作剧……什么恶作剧?”
                她的演技不错,但我不会上当的,我直视她的眼睛说:“你知道的。”
                她也同样看着我说:“我真不知道。”
                我不相信地问:“那你刚才笑什么?”
                (十一)
                “刚才?”斯琴想了一下说,“哦,刚才,刚才你的表情跟弱智一样,有多好笑你不知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9楼2013-11-27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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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50楼2013-11-27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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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2楼2013-11-27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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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说话的时候,我一直观察她的神情,却看不出任何破绽。如果她的演技那么好,就应该去玩更大的骗局,而不是戏弄我这样的小人物了。我虽然万分不情愿,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承认,恶作剧,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
                      “唉……”我颓然叹了一口气。
                      斯琴把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推开,不悦地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不会真的脑子有病吧?”
                      我心灰意冷,懒得跟她解释,想了一想,便探身从后座拿过两样东西。我先把月饼盒交给她,又掏出装着手机的保鲜袋,示意她自己装上电池。
                      她左手托着月饼盒,右手拿着保鲜袋,莫名其妙道:“搞什么啊?”
                      “你自己看吧”,我一边挂档,一边说。让她分享一下我的恐惧吧,我是这么想的。反正她收到了黄淑芬的短信,她本来就卷进来了,这不怪我,要怪她自己倒霉催的。
                      斯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低下头,打开犯罪证据似的的保鲜袋,先去捣鼓老六的手机。
                      我浑身提不起精神来,但还是打了左转向灯,准备离开这里。已经十二点半了,无论如何,饭还是要吃的。如果黄淑芬要带我走,最起码吃饱了再上路。
                      我一边观察左后视镜,一边问:“胜记?”
                      旁边的人“啪嗒”一声装好电池盖,回答说:“胜记。”
                      车子缓缓向前,重新汇入滚滚车流。老六的手机被打开了,传来一阵开机铃声,几秒过后,是一个接一个的“嘀嘀”。
                      又是黄淑芬。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4楼2013-11-27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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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庆祝我们大难不死”,我往斯琴的碗里夹了块美极蛇碌,“多吃点。”
                        这时候,我们坐在胜记的餐桌旁,面对面的,中间隔着四个菜,还有四个没上的。我一口气点了这么多,可以当作是庆祝劫后余生,也可以当作被女鬼害死之前,先吃个够本。
                        斯琴把筷子举在半空,盯着碗里五秒,又把筷子放下了。
                        我一边往嘴里猛塞,一边口齿不清地问:“怎么啦?”
                        她横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说:“也就你才吃得下。”
                        我吞下一大口菜,惬意地说:“吃饱了好上路。”
                        斯琴忍不住骂道:“上你妈个头啊,姑奶奶还没结婚呢,才不想那么早死。”
                        (十二)
                        我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一本正经道:“这个问题好解决啊,你看,我一适龄未婚男青年摆在你面前,扯个结婚证也就九块钱,我们吃完饭赶紧把事办了,夫妻双双把路上。”
                        她还想要继续严肃,却憋不住笑了出来,骂道:“去你妈的。”
                        斯琴看着桌面,沉默了好一会,终于认命似地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了筷子。
                        我伸起右手,打了个响指:“服务员,上菜!”
                        三十分钟后,桌上一片狼藉。我这顿是真的吃撑了,靠在椅背上,一边摸着肚子,一边打饱嗝。对面那蒙古女人,不愧是大草原来上的食肉动物,吃的不比我少,却一副气定神闲,什么事也没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7楼2013-11-27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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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肥了再看~~~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8楼2013-11-27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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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问:“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我手托下巴,眼睛朝上盯着天花板。这个样子,你可以理解为胸有成竹,故弄玄虚,也可以理解什么都不知道,装神弄鬼。
                            很不幸,我目前的状况是后者。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刚才跟她调戏了几句,不是我真有那么淡定,而是故作轻松,想要冲淡内心的恐惧。
                            事到如今……先把我知道的,一股脑儿告诉斯琴吧,或许她会找出我没发现的线索。
                            这样想着,我拉开旁边椅子上的背包,把东西一样样掏出来,一字排开,放在桌子上。
                            首先,是保鲜袋装着的手机--残骸。刚才差点车祸的时候,这玩意被斯琴脱手而出,砸在窗玻璃上,现在是真的四分五裂,死翘翘了。SIM卡保存完好,现在一同躺在保鲜袋里,不过现在,我们暂时没胆量启用它。
                            我捏一角,把保鲜袋提起来,在斯琴面前晃荡着说: “这里面的短信,你差不多都看了吧?”
                            她又喝了一口茶,点头道:“嗯,都是来讨债的。”
                            我皱眉问:“讨债?你怎么知道?”
                            她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顿,说:“这还用说吗?这个女鬼肯定跟我一样,借了一笔钱给老六。因为钱太多,懒得自己去取现给老六,就索性给了存折密码,让他自己取去。结果呀,可怜的娃,还没等到还款,人就去了。你想啊,我才借了八万,就急成这样,人家可是三十万,当然做鬼都不放过他了。”
                            我歪着脑袋说:“这样的话,她应该发‘欠债还钱’,不是‘今晚吃什么’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9楼2013-11-27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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