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谚明看著陈信宏嘴角的笑容,没来由地一阵心虚,咳了几声,故作严肃地把陈信宏手里的纸抽回来,塞到文件袋里。
陈信宏乾脆坐到了刘谚明的书桌上,兴奋地俯视著他:“哎哎哎…”
“你哎什麽?下去啦。”刘谚明皱了皱眉头。
陈信宏才不管刘谚明呢,不会有人比他更知道了,现在他其实一点都不生气。
从小到大,这种姿态的出现,只有在他被说中什麽的时候。
“你真的…看上玛莎啦?”
“没有啦!玛莎可是我的学弟,你在想什麽啊阿信!?”刘谚明瞪了陈信宏一眼。
陈信宏抿嘴笑了笑,没有再出言继续这个话题,反而伸手去拿了那个文件夹:“四班的有在里面吧?看下阿翊的,刚才都忘记看了~”
刘谚明无奈:“狂热暗恋期吗?甩掉人家的时候小心不要被打,怪兽看起来危险系数不低。”蔡升晏的更高。他在心里补充。
“不会呀不会呀,阿翊脾气很好。”
“好好好,你慢慢看,”刘谚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先睡一下,记得一点半要到礼堂去带学弟。”
在听到阿信应好之后,刘谚明便在一旁的沙发上躺下来,盖了件外套给自己,闭上眼睛开始每天例行的短短午觉。
五分钟,他翻了个身。阳光太亮,得朝里睡。
再五分钟,他翻了个身。沙发皮革味道太浓,得用外套盖住鼻子。
又五分钟,他拍了拍一旁的茶几。阿信耳机声音太大,得叫他关小点,保护耳朵,更免得吵到自己。
“你得了吧你,我以前开比这个大一倍声音怎麼没见你耳朵那麼灵。”阿信冷冷地。
但刘谚明就是睡不著。夏末的余蝉燃烧著自己最后的生命,那枯燥的声音似是被放大无数倍,钻进自己的耳朵顺著耳道爬进脑子,让他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心神不宁。
从来没有过!!
刘谚明禁闭著眼睛,一片漆黑的视野慢慢浮现出…浮现出…
官方纸面上印刷正经的羞涩笑容。
靠北!?刘谚明一身冷汗,却发现,好像安心了不少。
於是断断续续的画面又开始接连浮现出来。
昨天晚上从酒吧离开是两点多的事情了,阿信恋恋不舍,他却有些在意那个在自己身上浪费了一罐啤酒的男孩子。
刘谚明依然认为自己包括阿信把他认成妹并没什麽不对。蓬松柔软的披肩发,圆脸大眼,声音严重低龄,笑起来又那麼…那麼…
出租车上他急於找个人来讲点心情,但是陈信宏那个该死的心还算在他家阿翊身上呢。
阿信也是的,为什麽偏要把怪兽呢?刘谚明已经不愿意去想在不久之后阿信把怪兽踹掉以后蔡升晏的脸。
所以说谈恋爱实在是太麻烦了。刘谚明下了结论,又开始思考起工作来,怪兽阿信跟自己半点关系也没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