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美国,安德烈医院。
C区的107号房间,白色的日光洒进窗户,被乌黑冰凉的密格栏杆割成一个个小方块,刺在女孩的身上。
苍白的手从宽大的衣服中伸出,抱住头,蜷缩在床的一角。
窗外隐约传来零碎的对话,女孩攥紧了床单,雪白的床单被死死扯拉着。
“……真是可怜,啧……”
“为什么还要养着她?那些东西她根本得不到。”
“哎,以防万一嘛,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哼,一条小可怜虫罢了……”
女孩缓缓抬起头,深色的瞳孔中写满了无边的漠然。
利用?真是一套不错的修辞。
嘴角弯起与此时格格不入的笑容。
闭上眼,黑白蔓延,那场熊熊烈火在周身炙烤。
没有痕迹,没有影子,就像隔着一个世界,无言的看着这一切。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这样为自己辩解。
真的吗?一个声音嘲弄地在她心中响起。
疲倦地垂下眼帘,深色的瞳孔中闪过无可救药的疯狂。
“我要离开这儿。”她想。
她按下床边的响铃,门被打开了,她的主治医生走了进来。“给我半小时,让我在外面走走。”
“没问题。”医生俏皮地眨了眨眼,“记得带上药,要我跟着你吗?”
女孩轻轻摇了摇头,走了出去,黑色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精美的弧线。
……
医院的花园很大,很空旷。
她只是茫然地走着,像一个受人摆布的木偶,机械地迈着步子,漫不经心。
她热爱一切,珍视一切,只不过,她的世界在那场大火中毁失殆尽,被伤的体无完肤。
“哧”汽车的刹车声,刺耳,在她的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