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我把梦想交于你
B 希澈
你往往不能以着一个绘画者的身份去观望了他人的画作，当我把那些生动的卷幅油彩摊满了沙发的时候，是仿佛又见到了伟大的马尔克?夏加尔了，这是赤生生的孩子灵魂，是张着一双天真的眼鲜活地望了这繁杂无序的世界，这内心的洁净是仿佛了初生的婴，于是，你只能被说服了。
　　A 韩庚
我看不明白那些画，觉得好象十岁孩子一把捏了画笔，趴在桌上狠命刷着，小小的女孩高高地飞在了天上，山羊的眼里开出一朵鲜艳的花，香蕉树上趴着懒洋洋的小猫，赤裸的男子骑着青蛙扑通地跳进了枯井……
　　我说，这什么呀。
　　小奶奶白我。
　　我说，这我也会画。
　　小奶奶继续白我。
　　我说，你能把这卖了我就让你骑我脑袋上唱山歌。
　　小奶奶说，我买。
　　我晕。
　　小奶奶说，付钱！
　　我说，赖皮这！
　　小奶奶拉着我袖子使劲扯，吼着，付还不付。
　　我说，我付我付！
于是那天小奶奶骑我脑袋上唱了一下午熊爸爸熊妈妈熊儿子什么什么D……
　　D 东海
这家Café有点奇怪，我喜欢这气氛，可又觉得多了些什么，满满得快溢了出来。
　　他准时推开了木门，店内的女孩熟悉地迎了上去，贴着脑袋说了些什么，女孩突然仰着脸翻了翻眼，一幅快晕倒的样子，他则哈哈得快笑成了个疯子。于是我觉得这堆人绝对哪里不对劲，可我喜欢不对劲的人，不对劲的人才不沉闷，不沉闷的人才能创造了生活的无限可能……
　　我在桌下捏了捏手指，他一屁股坐到了对面，向着我伸出了手，他说，金希澈我叫。
　　我说，李东海。
　　他说，好意思说，可老土的名字了。
　　我晕，我说，你放P，我爸取的。
　　他白我一眼，说，你自己取的难道。
　　我生气。
　　他不生气，他说，给个底价那些画。
　　我奇怪，我说，你要那些画？
　　他说，可好了。
　　我愣了愣，觉得这直接是有了骠悍的，这样的人，这世界已失去了太久。
　　我说，那些画已在别的画廊放了好久，一直无人问津。
　　他说，我这不是画廊，小屋子就是，好象家了的。
　　我说，那我没有底价，放着就好。
A 韩庚
我跑进Café，典把我拖一边，放低了声，说着，这俩人像。
　　我眼珠子飘过去转一圈，我说，哪像了，一点不像，谁像咱家小奶奶的，揍成猪头就不像了。
　　典白我，我想最近好象是个人就都白我，郁闷。
　　我跑进Bar台找围裙。
　　典跟过来，突然插着腰，左右跳跳，唱着，爸爸熊，妈妈熊……
我晕。
B 希澈
韩庚庚跑过来就把我提起来了，提得可高可高了。
　　我说，干什么啦。
　　韩庚庚说，你小丫的什么事都着外说啊。
　　我望一眼还在那哼着爸爸熊的臭小典，眯了眯眼，个臭叛徒。
D 东海
我张大嘴望着刚才还骄傲到天上的家伙被提得高高得小腿乱晃，仿佛了一只猫咪的。
　　低头又望了望桌上的合约，突然觉到这一切是仿佛了一场冒险的，于是提笔，刷刷签下。
　　我把自己的梦想交到他的手心，或许是可以的吧。
A 韩庚
我说，你谁啊你！
D 东海
我火，我说，昨天你已经问过我了！！我是李东海！李东海！
　　A 韩庚
我说，李东海是谁啊！！！
D 东海
我爬桌子上吼。
D 典
我跑门口关上门，挂上个牌牌，Closed，我想，今天我可以早下班了六十八 妖孽人间
希澈围着个红巾巾嚷嚷着往外跑，开了大门赤着个脚丫往外直蹦，一排湿湿的小脚印从楼梯一路洗礼哗啦地撒到了大门口。
　　韩庚抓狂，连滚带爬地才终于在大门口抓到了个臭东西，一把拽怀里，疯了似地往家扛。
　　A 韩庚
我TMD得绝对活不长，我发誓，我跟猪八戒发誓！
　　我把小奶奶一把扔沙发上，伸出手对着个小脑袋就是个爆栗，我说，你TMD还让不让人活！
　　小奶奶闪着双大眼瞪我，死瞪死瞪的。
　　我闭一闭眼，顺了顺火气，我说，我才说了你几句啊。
　　小奶奶说，一句不准说有些话！
　　我叹一口气，我说，你说你荒唐不？
　　小奶奶抓起一靠垫就摔过来，我一把接住，上前一步吼开了，我说，你知道人家什么底细么，你才认识人家几天啊！
　　小奶奶说，三天！他李东海叫！
　　我继续吼，我说，那你跟着人家跑那么远去有毛病啊你！
　　小奶奶说，不是我跟他，是他跟我！
　　我说都他妈一样！
　　小奶奶说，他妈和我妈是俩妈！
　　我晕，我说，就一句话！不准！
　　小奶奶说，你敢！
　　我说，这回我就敢！我说你他妈哪都别想去！
　　小奶奶怒，一小拳头摔沙发上，又一次瞪我，瞪着瞪着给委屈了，哗哗地落眼泪了，这回我彻底慌神。
　　腿一软就跌他身边了，我说，啊呀，就这么点儿P事，你要去西藏，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啊。
　　小奶奶说，为什么每次都跟你一起，生活全部被你吃掉了，吃掉，肚子里！
　　我惊，心里一下便不是滋味了。
　　小奶奶激动，一拳捶我肩膀上，急急地说着，可喜欢你了我，可是男人我是，遇见你后哪都没去了我，就呆你身边，这样这样，可是偶尔，可以的吧，可以的吧！
　　我说，咱可不敢这么严重啊！
　　小奶奶说，可严重了！
　　我说，哪有！你刚才就这么着围个浴巾就往外跑了，这才叫严重！
　　小奶奶说，谁让你洗澡的时候回来！
　　我说，我回来是看你！不是来跟你讨论什么狗P西藏的。
　　小奶奶说，我尊重你跟你商量才，你摔手就打我头，你神经病你，你自己说走就滚的，那我不滚为什么。
　　我说，我刚才不就气疯了嘛。
　　小奶奶说，你以为会生气就你一个！
　　我又没话了。
　　小奶奶开始噼里啪啦地打我，打着打着又委屈了。
　　我开始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了。
　　小奶奶说，就去我！
　　我说，那你带着我吧。
　　小奶奶说，不要！
　　我说，求求你了。
　　小奶奶说，东海就我们两个！
　　我说，你他妈再敢说一遍！
　　小奶奶说，东海我！就我们两个！两个！！！
　　我又火了，我刚想再吼一吼的，小奶奶嗖给蹦下沙发了，我立马浑身毛都竖起来了，果然，下一秒个臭东西又一个火箭步呼啦地挤出大门又向楼下飞跑了，我他妈的绝对活不长！
　　X 小惜
搬新家来搬新家。
　　是长乐路的小堂子，长长的一路穿到了深处的，我站在弄堂口敬畏地望了望，这幽深是让人想到了张爱玲的，闭了眼刚想要嗅了嗅这空气的……是突然的尖叫哗啦地打碎了这宁静了，我猛地张开眼，便望见个小小男人，光着个膀子，围着个小浴巾，嚷嚷着便向着这边冲来了，那一秒，脑袋里转过了无数变态老伯伯的想象，近了又近了……我晕……
这……这……
　　L LCN
我扛着个大箱子在臭小惜屁股上狠狠踢一脚，我说你倒是快走啊！
　　这一回神才望见那个东西，光溜溜一个，嚷嚷着没跑几步就后面追上个男人一把扛肩上猛地往回冲了，是木门狠狠关上的乒乓声。
　　我们傻傻地往前走几步，在那刚关上的木门前停下了步，里面仍有着杀了猪般的吵闹声。
　　X 小惜
我说，臭小钩，我们租的是这家吗？
L LCN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
X 小惜
我和臭小钩互相望了一眼。
　　这个世界还真他妈的妖！

七十 Mas 地板 畜生
韩庚坐沙发上。
　　希澈坐韩庚上。
M Mas
转瓦尖顶的小楼，庚子和他的公猫母猫占了整个二层，带着一小阁楼与顶上平台，是个舒适的所在，自然简易，仿佛成了植物的本身，这样的居住是让人觉到快慰的。
　　我自己摸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庚子被他的宝贝公猫母猫挤得紧紧的，四大眼睛火辣辣地瞪着我，我想这还真挺有意思的，于是大咧咧地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身，擦了擦头发，转了脸望向那只小母猫。
　　很漂亮一孩子，短短的栗色小发盖着个迷你巴掌脸，大眼睛都快长到小脸外面了，尖尖个鼻子，至于嘴嘛，男人的嘴我从来不瞧，这让我觉得变态，且。
　　庚子问我，有打算么？
　　我说你看我有打算么？
　　庚子哈哈地笑，说着也是也是，有打算就不像你了。
　　我又望一眼使劲挤庚子身上的小东西，我说，喂，你多大了？
　　他没理我，还白我一眼。
　　我说，喂，你干什么的？
　　他还不理我，又往庚子身上爬了爬，个小爪子攀得紧紧的，我转向庚子，我说，你哪弄来的？
　　庚子说，就遇见咯，其实就这么回事儿，要正当个事儿说了，就怎么也说不上了。
　　我说也是，日子都是过出来的，鲁迅大爷怎么说来着，路啊，是走着走着就给走出来了，嗨，我这在说什么孙子无聊话。
　　B 希澈
韩庚庚使劲笑，我从来没见他笑那么起劲过，我摇一摇他脖子，我说，不许笑了你！
　　大坏蛋转过脸冲我笑，说，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A 韩庚
我贴小奶奶耳边，我说，宝宝，这我兄弟，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您老给个面子成不？
　　小奶奶说，为什么一条裤子穿？
　　我说，就个说法。
　　小奶奶说，为什么不是别的说法。
　　我又觉得自己遇见兵了，伸手拍了拍小奶奶的背，我说，咱商量一下，怎么住吧。
　　小奶奶说，问过我不你？
　　我说，我都答应人家了，你总不能再赶人走吧。
　　Mas插嘴，说，老爷太太们，你们就这样当着我面探讨是不是要把我扫地出门啊，这也忒牛了吧。
　　我说，你丫闭嘴，没你事儿。
　　小奶奶撅着嘴瞪我。
　　我说，乖啦。
　　小奶奶说，住哪他？
　　我想了想，说，宝宝，要不把你阁楼腾给Mas一段日子吧，他总会安定下来的，暂时的，好不？
　　小奶奶吼，不要！
　　我说，那把我的屋给他！
　　小奶奶更火了，砰一小拳头敲我脑门上。
　　我说，行行，那你屋还你屋，我屋还我屋，那跟我住一屋行了吧！
　　小奶奶扑过来，抓着我耳朵就啃。
M Mas
我看着都觉得疼了，等庚子终于吼完了，天也黑了。
　　我想我这兄弟哪都好，就对着某些事实在是木头一块，没啥好说的。
　　我起了身，二话不说，一把提起那小东西，我说，你小子叫什么，什么什么澈？
　　他怒了，一甩爪子给了我一小巴掌。
　　我兴致来了，哈哈地笑，抓着个小身子一把掐怀里，我说，你这不行那不行，那我跟你睡阁楼了，定锤，退堂，不得上诉，你个说话都不顺溜的什么什么澈……
　　我就看个小脸呼啦得给涨个通红，噢，紫了，噢，更紫了，跟个调色盘似的……
　　我刚想再笑个什么的……
A 韩庚
其实我挺想救Mas的，但我实在也从没见过小奶奶给气成这样的，是转了身伸出拳头就是结结实实一大梆子，绝对不是嬉闹的那种，是男人对着男人的正式对抗了。
　　我忙跑过去，一把拽了气得快发了疯的小奶奶塞怀里使劲拍，拍老半天还听到个小鼻孔呼哧呼哧喘着大气，火气升华了的，于是我忙拖着个小东西往屋里拖，离个Mas越远越好了……
　　M Mas
我躺地板上，伸出手指挠了挠个小破猫，我说，咪咪，你还有个小筐子呢，我就个大地板，连个棉被也被个什么什么澈没收了呢。
　　小破猫瞪我。
　　我说，你别说你也不想跟我一屋子躺着啊。
　　小破猫伸出小爪子Pia几就给了我一下。
唉。这什么世道啊。
A 韩庚
Mas，Mas。
M Mas
老子睡着了。
A 韩庚
你丫别装。
　　棉被在壁橱里，自己弄，沙发上躺着，别着凉了。
M Mas
哈！还算你有点良心。
A 韩庚
你丫别跟小奶奶说是我告你的，就这样！
M Mas
你个他妈的有老婆没兄弟的畜生！
A 韩庚
你他妈才有老婆呢！
M Mas
那是什么？
　　你个他妈的有奶奶没兄弟的畜生？！
　　这话怎么听起来就很畜生啊。
A 韩庚
你丫讨……
B 希澈
韩庚庚！不许说话你！
A 韩庚
………………
　　………………
M Mas
你他妈就一畜生！
　

　七十三章 三人
希澈冲进Café，左右望望，故意钻进后间，摆着俩小脚噼里啪啦地从躺地上的Mas身上踩过去，嚷嚷着亮了天亮了天。
　　M Mas
我从美梦里跌回人间，就见个栗色小脑袋呼啦地从门口转悠出去。
　　摸了摸肚子，像被人踩过似的，昨晚应是肚子落地，庚子给的破床也太小了点。
　　我晃悠着起了身，套上裤子，打着呵欠向外走。
还早，7点不到的样子，店还没开。
　　母猫蹲甜点柜前俩小爪子一起掏，这个一口那个一口，想是毁了一大堆的。
　　我抱着膀子哼哼地笑，那小子呼啦地就仰起脸了，满脸奶油渣滓，还挺逗。
　　我说，你丫上辈子饿死的吧。
　　他说，不认识你，你谁啊你。
　　我哈哈就乐了，这风格还真合本大爷的意。
　　我跑过去，就着那小花脸蹲了下去，我说，你小丫其实也没那么讨厌我是不？
　　他瞪大眼眨我。
　　我说，你就觉着我跟庚子太好了点，这好是超出了你的忍耐范围，是吧。
　　他抹了把嘴，继续眨我。
　　我说，你觉着我有威力影响你在庚子心里的份额不？
　　他说，滚你。
　　我说，你早把我成功弄滚了，还要我滚多远？
　　他不说话。
　　我说，你要真那么看我不顺眼，我今天就打包离开S城。
　　他还慌了神，伸出手一把抓了我胳膊。
　　我笑，我说，你不舍得我啊。
　　他揍我，一巴掌甩脸上那种，我想这还真TMD像只母猫。
　　他说，不许走你。
　　我说，你还真难搞！
　　他说，搞你大爷的。
　　我哈哈地乐，我说，你这点破中文一听就知道跟谁呆久了。
　　这话他爱听，是呼呼地笑出了声，又立马记起是对了谁了，忽悠地就收了笑了，我想，这小子笑起来还真是天上人间的那种。
　　他说，不许走你，你来了，韩庚庚可高兴了，喜欢他可高兴的样子。
　　我有点感动了，我说，那你可不高兴了，这咋办。
　　他说，韩庚庚重要，恩恩。
　　我是笑了的，伸出手指帮着他擦了擦嘴边的奶油渣滓，刚想抒发个感情的，就把Pia几一拳敲脑门上了。
　　个小混蛋吼，谁准你碰我随便！
　　说着起了身，踹起小腿又补了一脚，我想这他妈的真是个起伏的小母猫。
　　A 韩庚
我把小典拉身边哄着，我说，就这点破糕点，他要全毁了咱今天就不卖了，有啥了不起的。
　　小典摘下围裙摔桌上，说，我不干了。
　　我抓了围裙又给个小丫头挂上，一把推到Bar台后，说，我当你放P哈！
　　小丫头不理人了，哼一声，干脆蹲了身抓着被小奶奶掏得一团糟的甜点一口一口吃着。
　　我无奈，我想我身边怎么全不是个正常人的样子。
　　回到角落一桌，我望着Mas苦笑，我说，你这又干啥被抓啦？
M Mas
我摸着脸，我说，我就摸他来着……
　　TND，话还没说完，个死男人又Pia几一拳过来了！
　　我TMD招谁惹谁了！！
A 韩庚
我指着个臭小子的鼻子嚷，我说你TMD再说一遍。
　　个混蛋爬椅子上嚷冤枉。
　　我说，冤枉你大爷的！
M Mas
庚子！我跟嫦娥姐姐发誓！我只是帮着擦……
　　A 韩庚
电话响。
　　我瞪着Mas摸出电话，小奶奶的。
　　接起……
B 希澈
韩庚庚！Mas摸我刚才！55555555555
D 典
今天是个好天气，我一边啃蛋糕一边看韩庚打人，是摔了电话踩桌子上就捶人了。
　　我想，我今天又可以放假了。
B 希澈
看P看！
　　你丫没造过谣啊！

八十三章 杂志 袜子 韩庚庚
希澈坐马桶上使劲嚷，韩庚庚，杂志！
　　韩庚满屋子找杂志，使劲找。
　　希澈继续嚷，快点呀快点呀呀，杂志没看憋死了要。
　　韩庚急，掀了沙发拉抽屉，翻了床单望床底，终于在稀饭的窝里找到了手，三步冲下阁楼，捏着杂志冲进厕所。
　　A 韩庚
小祖宗坐马桶上晃小腿，呼啦呼啦的。
　　我把杂志塞他手里，拎着他后领摆摆正，我说，你听说过屁股被吸马桶上的事儿吧，就你这种恨不得把自己塞马桶里的姿势给闹的。
　　小奶奶不理我，哼个小歌又往下陷了陷的，一双小腿立刻就悬了起来，继续呼啦呼啦地晃悠着，个大杂志在手里翻得淅沥哗啦的。
　　我没辙，说，你每早上蹲个大号搞得惊天又动地，你就这点本事，个出息！
　　小奶奶不理我，继续办自己的大事。
　　我继续没辙，灰溜溜跑厨房做早餐。
　　煎蛋烤香肠面包和牛奶。
半小时后，小东西终于整理妥当在饭桌边坐下了。
　　稀饭爬桌上神气活现地坐那瞪我。
　　小奶奶低头啃面包，啃着啃着又往我身上爬了。
　　我搂了他摆摆正，说，你丫能不能偶然消停一下？
　　小东西凑着小脸靠过来，挑战似地把个破面包嚼得咯吱咯吱的。
我晕，举了举手投降。
B 希澈
哼！
A 韩庚
吃了早饭，小东西抱着稀饭在地毯上滚了滚。
　　我穿了衣服准备去店了。
　　臭东西见我要走了，突然就吼了，韩庚庚，袜子！
　　我嚷，自个儿找！
　　臭东西伸出光脚丫，说，冷，可冷了。
　　我不理，跑到门口拉了扶手。
　　小奶奶没声了，起了身开始找袜子，内屋穿来橱柜的声音，然后便是翻找的声，桫椤桫椤的。
　　我就不理，拉了门了。
　　那头砰一声，尖尖嗓门哇啦的嚷开了。
　　最后防线彻底崩溃，我甩上门就往内屋飞跑了。
个小东西就屁股露在柜外，半个小身子都爬没影了。
　　我晕，跑过去握起个腰往外拖将出来，小东西扶着脑袋使劲揉，我忙也按上个光光的额头揉着，说着，撞哪了？
　　小奶奶指了指被翻得乱了天的柜子，说，里面撞。
　　我说，跟你说了几百遍了，袜子在下面的抽屉里，你把这些大棉袄羽绒服都翻出来TMD想干吗啊！
　　小奶奶不理我，继续揉脑袋，说着，韩庚庚，可疼了……
　　我又投降了，抱怀里帮着揉，说，还疼不？
　　小奶奶说，一点点好。
　　我继续揉。
　　小奶奶说，袜子。
　　我低身去抽屉里取袜子。
　　小奶奶把个光脚丫伸我鼻子底下，说，穿帮我。
　　我把个小脚抱怀里，一只一只穿袜子。
　　小奶奶嘿嘿地笑，说，韩庚庚，可好了……
B 希澈
我不是故意捣乱的。
　　真的。
A 韩庚
我就这么着了！
　　您要看不顺眼就一边呆着去！
B 希澈
谁看不顺眼谁没袜子穿！
　　哼！

八十四章 智齿
韩庚猛地睁开眼，寂静着，拨开手机望一眼，凌晨三点过了几分，起了身望了望窗外，路灯灰路，一切都安稳着的。
　　是笑着摸了摸额的，想是做了个梦吧，那尖尖嗓门的韩庚庚该也是梦里的念想吧。
　　呼出一口气，刚想翻了身再躺卧回去，上方呼啦地嚷开了，是吼着，韩庚庚呀呀呀！
　　这惨叫是带了哭腔的了。
A 韩庚
我立马就跌下床，来不及穿了鞋就连滚带爬地撞开门往阁楼冲了。
　　蹦上阁楼，啪地按亮了灯，一切都是原本的样子，小奶奶哭丧着脸坐在床上，短发在头顶团成了一窝的样子，当了睡衣的巨大Tshirt在肩上滑下了大半，是个委屈至极的样子了。
　　我忙跑过去，搂了个小脑袋塞怀里轻轻拍了拍。
　　怀里唔唔唔地吟开了。
　　我说，做噩梦了？
　　他摇一摇脑袋，拔出小脑袋张了张嘴，说，韩庚庚，奇怪小牙齿最里面长。
　　我反应了一下，才哈哈地笑开了。
　　他捶我，哭丧着脸说，可疼了……
　　我说，这说明你长大了，做大人了得听话了。
　　他望我一眼，突然尖着嗓门哇啦哇啦地吼。
　　我晕，见对窗已亮了一盏灯了，忙上前一把捂了个小嘴的。
　　我说，嚷啥！闭嘴！
　　小东西更委屈了，打开我手，撅起嘴瞪我。
　　我伸出手盖上个半边小脸轻轻揉着，我说，牙医没急诊的，怎么也得撑到明儿个吧，保证天亮了就带你去医院，成不？
　　小奶奶冷冷地瞥我一眼，这眼神怎么看怎么像个鄙视的瞪视。
　　我继续揉着，说，瞪什么，我说错了么……
　　小奶奶说，那边疼，什么揉你。
　　我晕，立马转过小奶奶，伸出手揉上了另一边的。
　　小奶奶转过脑袋更鄙视我了，说，转我干什么，两只手你有，另一只手揉不行？
　　我更晕了。
S 水小
我刚开诊所，早晨8点。
　　刚想坐下看个杂志什么的，就有病人上门了。
　　一帅惨了的帅哥背了另一个美惨了的美人，风风火火地就闯来了。
　　我纳闷，我说，我这是牙医诊所。
　　帅哥确定地点点脑袋，喘口气倒还来了力气糗我，说着，还就怕您这不是看牙的诊所了。
　　我说，看您这又背又跑的，还以为断手断腿了呢。
　　帅哥生气了，说，你丫才断手断腿呢！
　　身后的小不点捧着半边脸还跟着嚷了，说着，你你丫断手断腿才！
　　我想咱是知识分子，不跟人随便斗嘴，转了身套上白袍了，我说，您俩谁看病？
　　帅哥指了指身后。
　　我递过一病历，说，先填一填。
B 希澈
我握了笔在那发呆，忘记不认识字了。
　　韩庚庚凑过来，指了指第一行，说，姓名。我只会写希，于是就写个希。
　　韩庚庚指第二行，说，年龄。我写4000，被韩庚庚拍了脑袋，划掉，改23。
　　韩庚庚指第三行，说，电话。我噼里啪啦写地可顺溜了，写完了发现是韩庚庚的电话，反正一样。
　　韩庚庚指向第四行，说，地址。我放弃，把笔塞韩庚庚手里。
A 韩庚
我握过笔，弯着身子越过小奶奶的身子填地址，再把小东西的名字补全了，交给大夫。
　　大夫检查一遍，算是满意，让小奶奶躺椅子上去，小奶奶乖乖爬上去，躺下身，我不放心，跟过去。
　　大夫说，牙疼？
　　小奶奶说，奇怪小牙齿最里面长。
　　大夫说，什么？
　　我说，长智齿了。
　　大夫点点头，说，疼么？
　　小奶奶说，可疼了。
　　大夫不说话了，让小奶奶张开嘴，凑过去检查。
　　片刻后，大夫说，长歪了，牙肉都给顶破了，都化脓了。
　　我晕，我说，怎么办。
　　大夫说得特轻巧，说，拔了呗。
　　小奶奶伸了个手揪了我衣角了，我忙拍了拍，又转向大夫的，我说，一定得拔了？
　　大夫说，废话。
　　我说，疼么？
　　大夫说，废话。
　　我晕。皱了眉头望向小奶奶了，我说，你丫怎么连牙齿都歪着长啊？
　　小奶奶说，都你不好。
S 水小
我还没见过这么冤的冤大头的。
就这么小的牙科手术，个帅哥担心得快上了天了。
　　我把个小家伙弄椅上，几分钟搞定。
　　这嚷的……
　　抖抖，我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选错职业了。
A 韩庚
小奶奶嚷得眼泪鼻涕淅沥哗啦的。
　　我晕，我怒了，我吼，我说你丫的怎么做医生的！
　　说完，摔了钱背了小奶奶就往外狂奔了。
B 希澈
我咬着一大坨棉花埋韩庚庚背上吸鼻子。
　　可疼了，疼得一抽一抽的。
　　555555
A 韩庚
我把小奶奶放沙发上，凑过去捧他的脸，吓到，肿成这样的。
　　我嚷，这咋肿成这样啊！
　　小奶奶摇了摇脑袋，噗嗤在我手心吐出一坨血棉花，我顺了顺心，左看右看，个小脸又恢复了原样的，松一口气。
　　我心疼，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想来想去，是说了，小奶奶，以后牙齿可不能歪着长噢……
　　B 希澈
神经病的

八十五章 不会更糟的宠
家乐福。
　　韩庚一手拖出一购物车另一手抓着希澈。
　　希澈甩了韩庚的手，蹬着小腿往购物车里爬。
A 韩庚
我晕，我说，你丫多大啦！
　　小奶奶说，一起跟你，多大都不大！
　　我喜欢这话，但不喜欢小奶奶还真往里爬，一把拽了那小胳膊了，我说，你给我出来，上电梯跌了咋办。
　　小奶奶说，会抓牢的我！
　　我再晕，有人从身边旋过，嘻嘻哈哈地笑过来了，我立马推了车和小奶奶走人了。
　　小奶奶窝购物车里哼小调，一路伸了手就捞，薯片奶茶饼干海苔牛肉干淅沥哗啦一大堆。我说，小心别把自己压死了。
　　他拆了包薯片就啃起来了，还顺手抓了罐可乐咕嘟咕嘟地喝。
　　我站柜前翻杂志，小奶奶蹲车里继续啃，呱唧呱唧的。
　　我回头望他一眼，说，晚上想吃什么？
　　小奶奶东张西望分心着的。
　　我再问一遍，我说，喂，晚上想吃什么？
　　小奶奶说，随便。
　　我说，行。
　　扔了杂志，推着车呼啦地跑到寿司柜，小奶奶从车里爬起身，扒在柜上挑，这指那指就一大堆了，我说，吃多少买多少！
　　小奶奶抱着一堆咬着唇努力想要放下哪些，终于放回去个海胆的。
　　我晕，一把抢过一把扔回去。
　　小奶奶嚷。
　　我说，闭嘴！浪费折寿！
　　小奶奶哼我。
　　我说，还吃什么？
　　小奶奶说，乱七八糟蔬菜拌。
　　我推着他跑到沙拉柜，我说，蔬菜？
　　小东西点点脑袋。
　　我抓起一盒放车里，他挪了挪屁股给腾了点地儿。
　　小奶奶继续啃薯片。
　　我去补了些红酒、牛奶、手纸、洗发水、猫粮猫罐头。
　　小奶奶说，水饺想吃。
　　我又推着他去冷冻食品柜，小奶奶又不识字了，我看着柜里的品种一个一个地念。
　　小奶奶说再一遍，于是我就再一遍。
　　小奶奶摇摇脑袋，说，不想要了又。
　　我习惯了，走人，没啥好气的。
　　小奶奶说，冰淇淋想吃。
　　我忍，又推着一大堆东西和个小男人返回冷冻柜，小奶奶撑起半个身子使劲望，挑了三大罐八喜，绿茶、香草和巧克力。
　　我抓起来扔他怀里，他嚷得我吓一跳。
　　小奶奶说，冷死我你想！
　　我说，这怎么办，谁让您大爷要坐这！
　　小奶奶说，抱着你！
　　我没办法，一手推着个重得卡车似的购物车，另一手抱着三大罐冰淇淋，飞到结帐台。
　　G 更更迭迭
帅哥买了一大堆东西，抱着三大罐冰淇淋就冲过来了，也不说话，就开始低头猛望结帐台上搬东西，还扔上来个空可乐罐和个空薯片袋。
　　很少有人这样，我就确认一下，我说，吃了？
　　坐车里的小帅哥立刻撑大眼瞪我，说，我吃的就！干什么！
　　我说，又没怎么着，问问不可以啊！
　　帅哥低着头笑，还在往外猛搬东西，车里的小帅哥连屁股都不挪一下，我想这人怎么这样。
　　我开始点条码，一大堆，点死我了。
　　5分钟后，终于点完了。
　　我指了指车里蹲着的家伙，说，这个条码在哪？
A 韩庚
我拖了小奶奶和一大车东西就往外跑，我想这世上能让我这么爽得出口气的还真不多。
　　小奶奶说，大坏蛋那个人！
　　我说，你自己跟谁都不好好说话来着。
　　小奶奶贴过来，说，跟你说话可好了！
　　我说，没感觉到。
　　他说，没良心你！
　　我说，良心都被你吃了！
　　他顿了顿，说，你小狗才！
　　我哈哈地笑，我说，还挺聪明的嘛！
　　小奶奶乐了，贴过来又在车里翻东西吃，我也随他去，反正想干吗就干吗来着，我知道自己早把他给宠得无法无天的了，反正再多一点也不会更糟的，是吧八十六章 拒绝与伤害
Happy Hours。
　　Café很是热闹。
　　韩庚站在Bar台内与熟客没有主题地闲聊着。
　　东海悄悄进了门，犹豫片刻，仍是上了前的。
D 东海
望见他。
　　闲散地倚靠着Bar台，欣长清瘦，他独自的时候，是常常能够优雅着的。
　　他望见我，目光含了笑，算是友好地招呼了。
　　我埋了脸靠近过去，他与闲聊着的客人说声抱歉，是转向了我的。
　　他说，你谁啊你。我震愣成了个傻子的样子，他是笑了的，于是，明白过来，是被玩笑了的。
　　他说，又来交画？
　　我摇一摇头。
　　他点一点头，也不再追问，折了身，从冰柜拿出一瓶果酒，干脆地启了盖，放我面前，说，今天真够热的。
　　我说恩。
　　他似乎寻不到了话题，伸出食指挠了挠脸，说，希澈不在Casa？
　　我说，我没去过Casa。
　　他说噢。
　　我说，我就想来看看你。
　　他笑，说，现在看到了。
　　我点一点头，我说，你好么？
　　他是收了笑，有了认真了，说着，很好，不能再好了。
　　我低了头，心内是有了失落的，慢慢从袋里摸出那张字条，我说，上次，谢谢你。
　　他又笑了的，说，小意思，咱家希澈快把桌也给吃了的，要还让你付帐，心里也过意不去。
　　我抿了抿唇，再也寻不到话题的了。
A 韩庚
我望着他，是低了头，留给了我一个落寞的样子了。
　　我不知道这须臾的情感是从何而起的，毕竟，追究了这源头是没有了意义的。
　　是明白着，却也不想明白了的，面对了一份你毕将辜负了的情义，这分明，是越早越好的了。
　　沉默片刻，是走出了Bar台，拎起方才为他取的小瓶果酒轻轻揽了他的肩向着角落的位走去的了。
　　D 东海
我有点想逃。
　　这主动是把自己送上了绝路的。
　　我不想问他要一个理由，因这理由已经太过鲜明。
　　我想问他要个什么，我想自己是再也不能明白的了。
A 韩庚
我笑，我说，东海，你的画，很棒。
　　他点一点头，说，这个开场白一点不好。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虽然是个蹩脚的开场白，但也是真心话了。
　　他仍是低着头，小声地说了谢谢。
　　我说，人吧，是常常需要停下来整理一回思绪的。
　　他说，韩庚哥，可我觉得自己总是停在那里，是因了某个事件才突然启动了的，是不能习惯了这启动的……
　　我说，那便再次停下来。
　　他有了微微的激动，是伸了手一把握了我的袖的。
　　我说，东海，我们都存在得太多，生活得太少，所有的事件与人物都在你的生命轨迹上匀称地分布着，于是，你走过去，经历并且感受着……你永远无法在瞬间的火花里决定了一切，要知道，迷恋只是须臾，艺术家最丰沛的便是情感，真的，你不需要太多，是要等待那刚好的一个……
　　D 东海
我望着他的眼睛，这存在是有了坚定的，有时，你会遇见了珍贵的好人，但你却被告之，这遇见是不能算数的。
　　是低了头，有疼痛从内里缓慢侵蚀，这侵蚀是仿佛了潮汐的。
　　伸了手，任性地从他的袖一路移到他的手，是捏紧了拳用力钻入了他的掌心的，这强迫是疼痛了自己，并没有了实质的获取了。
　　他尊重着，是松松地张着手掌，礼貌覆盖着我任性的拳了。
B 希澈
是隐入了转角，折翻了身，重新返回了Casa的。
　　这世上是没有了完美无瑕的快乐的。
　　常常，你获取，便有那另外的一人丧失着。

D 东海
他有一张英俊的面孔。
　　他笑起来很温柔。
　　他有时安静有时汹涌，仿佛了暗潮的大海，广博而无限着。
　　他站在里，在生活的光晕里完成了本身的完美，这完美是有了致命诱人葬身的了。
　　什么是刚好的一个，什么是须臾的迷恋，是用着周正的理由试图着说服。
　　他太过善良，是想要一边拒绝仍一边保全着，他不忍伤害却已然伤害。
　　我是李东海，葬身一场电光火石的迷恋。
他说，东海，很多事情是只能单一着的，比如了，情感……

八十七章 穿越了世俗的神圣
夜。
　　韩庚上到阁楼，在暗色里望向床上的半个人影，稀薄着，是有了心事的样子。
　　A 韩庚
是走了过去，跨上床，就着他的背脊躺卧了身，伸出手将之圈抱入怀，用着面颊贴上他脑后的发，温热，是有了隐匿的熟悉气味，唯一着的。
　　我说，希澈，有心事？
　　他坦率，点了点头。
　　我说，今天去过Café？
　　他笑，转过了身，倾过双臂围上了我的颈。
　　我说，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他说，外国人我。
　　我说，别装孙子，你丫什么都听得懂。
　　他说，李东海喜欢你？
　　我笑，我说，你丫又是个明知故问。
　　他说，可想听你怎么说我。
　　我说，我能怎么说呢？要是说坏了，你又得跑了，你现在都快跑上瘾了。
　　他说，不跑我，保证这回。
B 希澈
韩庚庚皱着眉头望我，凑过脸亲吻过来，我缩了缩脖咬了他的唇，他轻轻嚷一声，伸出手刮我的鼻，我瞪着眼抓了他使劲摇，他终于还是拗不过，握了我说着好好好。
　　他说，东海来找我，只是想更明确地让我知道某些真相，这没有问题，你说是么？
　　我同意，点了点头。
　　他笑，说，那还要再说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要他说了什么，但仿佛什么了也不说，便成了个有了欺哄的样子，这是没有逻辑的任性想法，虽然你懂得一切，但却仍想明白了更多，只是这明白的内容，却是成了个虚空的。
　　内心有了空隙，语言成了废墟，于是，便需要了更深入的东西。
我伸出手钻进了他的衣。
A 韩庚
小奶奶歪了脸望我，须臾，伸了手掀了我的衣。
　　于是，一切便成了个理所当然的样子……
所谓求欢，便是有了深入的，希澈向来便没有掩饰了内心的意愿，这是他的勇敢，只是，在我面前，这袒露从来便不是一场冒险。
　　我迷恋他在欲望里有了失控的可爱样子，这美是有了脆弱的，当我这样深入地拥有他时，你会相信，这份拥有是有了无朽的。
　　B 希澈
天亮的时候，我仍醒着。
　　是被韩庚庚整个得裹在了臂里，只给我留了个一嘴一鼻的空隙，想是仍允了我呼吸的权利。
　　又有了情绪，撅了撅嘴望向了窗外，一夜大雨，有薄薄的雾气高高地飘在了红色的屋顶，楼下有了自行车铃铃的声响。
　　伸出腿缠了韩庚庚的身，挪着屁股又往上挪了挪，望一眼床边，被扯拉得乱七八糟的衣团在了地上，转过视线，望向了韩庚庚，是眉目细碎的好看男子，虽是相伴了一辈子的样子，却仍在每一次如此之近地观望时，仍会有了心悸的。
　　缩了缩脖，伸出一指，是顺着他的鼻线一路向下划落的，穿越了唇、下颚、颈、喉……
　　A 韩庚
是闭着眼，一把握了小奶奶顽皮的手指了。
　　他被吓到，哇啦地惊叫一声，又唔唔地钻进了怀的。
　　我笑，是圈着双臂又把那赤裸的单薄肉身往怀里箍了箍，他被掐得发出单音节的奇怪声响，我哈哈地笑。
　　他有了小小的反抗，拔出一手甩挥上来，说着，放开呀。
　　我说不。
　　他说，要尿尿了我。
　　我翻一翻眼，说，你丫就不能浪漫点啊。
　　他说，一起100年了都，什么浪漫！
　　我又给逗乐了，抓着他使劲掐。
　　他哇啦哇啦地嚷，说着，尿尿呀！
　　我放开他，小东西立马翻过我往床下爬，还别扭地到处找裤子。
我说，在一起都100年了，找P找！
　　他转过脸瞪我，抓起毯子呼啦地全给卷走了，我晕，立刻坐起身抓起枕头遮身子。
　　他一边回头望着我哈哈地笑，一边卷着个大毯子往阁楼口蹦，被绊到，在地板上跌个大跟头，爬起来继续笑，连滚带爬地往楼下跳。
　　B 希澈
我站马桶边尿尿，尿完了又想蹲大号了。
　　于是坐下去，捧着脸想心事。
　　想着想着又无聊了。
　　于是使劲嚷嚷。
A 韩庚
小奶奶又嚷开了，吼着，韩庚庚，杂志呀！！
　　我晕，蹦起来穿了裤子满阁楼使劲找。
　　找不见，先下去再说。
　　冲进厕所，小奶奶坐马桶上瞪我，说，干吗你？
　　我说，杂志找不到。
　　小奶奶说，冷我。
　　我说，废话。
　　捏了手里的衣服跑过去套小东西头上，一个胳膊一个胳膊给穿好了。
　　小奶奶说，杂志呀！
　　我说，我陪你说话吧。
　　小奶奶摇脑袋，说，憋死了要！
　　我说，你丫这是每早上的台词啊！憋死拉倒！
　　小奶奶说，大坏蛋你！
　　我说，要吃什么？
B 希澈
我使劲瞪他，这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的，这时候问人家要吃什么的啦！
　　A 韩庚
我笑。
　　我想，这一切才是个生活的样子，当你沉入了这生这活的内里，便不再记得了那些纷扰之事，也包括了那个叫做李东海的孩子。
　　他的存在只关乎他自己，与我和希澈都没有了实质的关系。
　　这是好的，有时，你常常需要捍卫了一种相属的纯粹，这纯粹是在世俗的底处有了神圣的。
　　B 希澈
我想。
　　我能够懂得

　八十八章 无题
夏日迫在眉睫，春天却仍拖着迟缓的步。
　　希澈踱进Café，钻入Bar台为自己倒了半杯咖啡，刚起了半个身，便与迎面撞来的美国客人对上了目光，是在那凶悍的凝望里望见了愤怒的指摘了。
　　D 典
Jackie是这里的常客，因此，在他摇晃着向着Bar台内的希澈凶狠撞去的时候，没人有了阻拦。
　　是嗤着鼻哼着，Such a Korean…话锋里的鄙夷是有了极度的。
　　忙慌乱地望向窗边的韩庚哥，是立刻转了脸，眯了目向着这边危险走来的了。
　　A 韩庚
有时，你会被一句冲着他人的话语当头击倒，因这心内的骄傲与韧执全是个自我的知觉，你永远无法用着自身的精神捍卫了他人的不被伤害，尤其那个他人成了心头之至的时候。
　　我望着小奶奶，是捏着半杯咖啡站立原木长台内，被这当头一击轰成了个傻子的样子，这几日的沸腾新闻于他的民族何其敏感，是时时都不敢开了电视，恨不能捏碎了一切媒体的。
　　D典
希澈站在那里，面色赤红，是受了伤害的，这伤害成了个须臾的样子，片刻消散，是握了半杯咖啡，向着面前高大的美国人挑唇微笑，随即手腕一转，猛地泼洒出去。
　　Jackie是有了瞬间的疯狂，是被如此的对待激怒的了，刚想扬了手，便被韩庚一手抓住了。
　　A 韩庚
我说，Jackie，你若再向前一步，便不是我死就是你亡了。
　　我知道自己是认真的，但他是否相信，便不再是我的事了。
　　他望我一眼，收起了几分气焰了。
　　我说，给我一个理由，不要跟我提弗州理工，我不要听一切关于美国、韩国和中国的言论，如果你没有其他理由，便必须道歉了。
　　B 希澈
那天，我与韩庚都没有要到那句Sorry。
　　但我知道，那是不重要的。
　　有时，我只要求来自韩庚的一人的认同，因这认同是有了切实的，是陪伴身边的认同，民族也好，文化也好，我们都是人，我们相爱。
韩庚是一脚踢了桌赶走了Jackie的，我知道，我们因了一些无关的事而失去了一个不懂得宽待的朋友。
　　我拉了韩庚的手，轻轻将脸贴了上去的，我说，韩庚庚，不在乎我。
　　A 韩庚
我相信他。
　　有时，漠视也是一种对于生活的态度，是彼此之重，其他都成了个配角的。
　　我拉着小奶奶的手一路走过街角，去到复兴中路补置画框，小奶奶没有必要地说起了韩语，我明白他内心的挣扎与自我，有时，你会因了意外的事件对一些本身自然的问题有了刻意，而这刻意是能够被理解的。
　　小奶奶站在墙边挑选，我是旁若无人地从身后圈了他的身了，他笑着缩了缩脖，安静着了。
　　我说，臭东西，笑一个。
　　他转了身，对着我露了牙笑，说着，我的笑那么重要对你？
　　我说，重要，可重要了……
B 希澈
有时，生活的方式便是如此，在平庸中有了汹涌的缺口，是因着一个庞大的发生而让这旋涡中的人们成了个无辜的罪人。
　　我们都在为自身的拥有付出着代价……
而我，却是时刻愿意如是说着的，是用着一生的代价爱上了这个男子，他是，中国人！

八十九章 时时分享
那辆商务车轰隆撞翻消防栓压塌路面水管的时候，希澈正坐在Casa的阁楼上画一幅凌乱的印象画。
　　听得动静，跑到窗口，已是水柱喷洒，整条街淹去了大半了。
A 韩庚
我冲出店门，便被顷刻漫溢上的水流挡了去路，向着对面望去，立刻便见到了张着嘴的小奶奶了，在窗口露出一张脸，瞪大眼望着淅沥哗啦蹿到了半空的水柱。
　　我摸出手机拨电话，那边立刻就被接起了。
　　我说，臭东西，看过来。
　　对面架窗口上的小脸挺给面子地向着这边瞟了一眼。
　　我说，这一时半会修不好，你丫敢下楼淹着自个儿玩，小心扒了你皮。
　　B 希澈
我想韩庚庚怎么就那么了解我呢，一分钟前我还在想着脱了鞋冲下去到处跽跽呢，毕竟这么好玩的事不是每天都遇见的，就一小会的工夫，一大街的车车人人全淹水里了，这参与的试图可真是有了蓬勃的。
　　A 韩庚
小奶奶对着电话猛喘气，我说，你丫喘啥！
　　小奶奶说，一下淹成不？
　　我说，成你个大头鬼！你丫给我在楼上呆着！消停着！
　　小奶奶特遗憾地呼一口气，半个身子探出了窗户向着楼下使劲瞧，瞧着瞧着就又有欲望了，说着，韩庚庚，我可想你了，过去找你，等着我。
　　我晕，我说，跟我耍诈你下辈子吧，想我啊，等着，这就过去！
B 希澈
韩庚庚过来得可快了，就见那边噼里啪啦地飞出个人，一点没犹豫就踩进水里了，几步就过来了。
　　我爬下沙发，没一会韩庚庚就把自己带楼上来了。
A 韩庚
小奶奶撅着嘴看我，说，你可以淹为什么？
我说，你丫十万个为什么啊！
　　小奶奶说，说呀你！
　　我说，我不打喷嚏不感冒！
　　小奶奶说，三个喷嚏就打了！
　　我不理他，这种事要被他绕上了，就整个没完了。
　　我一屁股坐沙发上，揪过个破布擦脚，小奶奶接过去，爬沙发上帮着我擦。
　　我望着楼下的急修车，呼啦呼啦地开过来，一群工人跳下车投入工作了。
　　我说，这一会半会还不成。
　　小奶奶说，怎么办？
　　我说，等呗！
B 希澈
我跪在沙发上往下看，大家你忙我忙，两小时后，水都不见的，整条街好象经历了一场大雨，湿湿的一层，又成了平常的样子。
　　转过脸望向韩庚庚，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轻轻靠过去，撅起嘴往他鼻孔吹气，呼啦再呼啦……
A 韩庚
我一把揪住嚷得哇啦哇啦的小奶奶时，窗外已是落下了黄昏了。
　　平常生活的小小事故，有了微小的新鲜。
　　是平常的点滴与微小的新鲜构成了生活的全部。
　　这全部，是与那唯一的一人时时分享着了……
　　九十章 极致的拥有
居委会阿姨走后，希澈站屋子中间瞪大眼望向韩庚，望着望着就悄悄坐沙发上了，这望便成了仰着脸颊的仰望，这姿态让韩庚觉得自己成了个英雄了。
　　A 韩庚
有时，我时常觉得，这世上有着千百种的在一起，我与希澈的到底属于了哪一种。
　　我笑着坐下了身，抓了他的手捏进手心，确实，我时常觉得，只要与希澈在了一起，自己的能耐便成了个天大的样子，也许这是自我对着他的承诺亦或愿望，是要将他照顾个周全，处处不能有了闪失的，我说，不就停水么，怕什么，阿姨都说了，明儿个准修好。
　　小奶奶说，什么撞坏，断水为什么？
　　我说，就把路底下的水管也撞裂了。
　　小奶奶说，不洗澡会死的我。
　　我说，哪有那么严重！
　　小奶奶说，严重！可严重了！
　　我想了想，起身抓了背包，我说，宝宝，去拿几件换洗衣服，咱今天去酒店吧。
　　小东西立刻有了兴奋，炸开张小脸，高兴得快要上了天，连滚带爬地冲上阁楼，没一会抱下一大堆。
　　我晕，我说，就住一天，你带那么多东西干啥。
　　小奶奶不理我，自己往着背包使劲塞着。
　　我说，喂！
　　他埋着脸继续塞，说着，拖鞋，小镜子，小裤裤，睡衣，MP3，小书，洗发水，沐浴露，巧克力……
　　我说，打住打住！你丫春游啊！
　　小奶奶这回真不理我了。
　　我也没辙。
B 希澈
太仓路，靠近新天地的小酒店，是从石库门的老房子改建来的，这氛围是喜爱着的，我时常中意韩庚庚为我而特意了的选择，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我全都知道。
　　韩庚庚前台Check-in，我拖着大包包站门口冲着个小姑娘做鬼脸，呼噜乌拉辟辟呸……
　　A 韩庚
我拿了钥匙回身找人，就见个臭东西把自己贴后门上，把张小脸搓扁了再拉圆了，门口个小姑娘张着嘴被吓成了白痴的样子。
　　我真晕了，跑过去拖人，小奶奶被拖着往前直跑还使劲转了身拉了眼吐舌头。
　　我说，人家惹你啦？！
　　小奶奶说恩！
　　我说，你丫就这出息，人家多大你多大？！
　　小奶奶说，不管我！
B 希澈
家庭式小酒店，没有电梯，一路跑上三楼。
洁净的双人套间，面街阳台，双人床，花朵墙纸，废弃的壁炉，小块地毯，矮橱书柜。是一处有了气质的处所。
　　我把包包里的东西哗啦啦地倒地上。
　　韩庚庚站我面前翻了眼一副没救了的样子。
　　我嚷嚷着就往他身上挂了，我想我早被他给毁了个干净了，只是这毁的获取，怎么看都是便宜了我自己了……
　　A 韩庚
小奶奶挂我身上跟我吐舌头，这顽皮是有了挑衅的。
　　我笑，搂了他腰拽到怀里，他配合地伸了腿环了腰了。
　　我说，臭东西，这回想怎么洗就怎么洗吧。
　　小奶奶歪着脑袋呵呵地笑。
　　我说，高兴了吧。
　　小东西说着恩恩恩。
　　我想了想，突然有了难言的情绪了，我说，小奶奶，我是不是总是太忙了？
　　他望我一眼，伸出手环了过来。
我想，更多的言语又都成了多余的样子，这是我与他的成功，这成功是个稳固的样子，我们知道。
　　是想着，这样微小的变动便让他高兴成了如此的样子，是在这平凡生活的汪洋里沉入了底处的，仿佛忽略了一些什么的。
　　我说，小奶奶，过一阵子，我们去旅游吧……
B 希澈
这世上真的存在了一种懂得。
　　是你即使失去了声响，也被那关注了的人时时呵护着。
肉身被小心呵疼，灵魂被谨慎珍惜。
　　这及至的拥有，叫作了韩庚九十一章 远行热带
韩庚与Mas合力将那巨大的柜子扛进屋的时候，希澈坐地上用牙签挖着地板缝隙玩。
　　M Mas
我和庚子好不容易将那大家伙塞进角落，庚子累得一脑袋扑沙发上啊啊地吼。
　　我指着地上仰起母猫脸的东西就吼，我说，你丫TM就一废物！
母猫拿牙签摔我，我TM还真晕了，我说，你丫帮个忙会死啊！！！
母猫眨眨眼，说，帮忙为什么？
　　我说，这TM就是个天经地义的事！
　　母猫转过脸望一眼在角落呆好好的大柜子，说，你们搬好了自己，要我帮忙为什么……
　　我还真晕了。
　　庚子仰沙发上哈哈地笑。，
我扑过去抽他，我说，这都你丫给宠坏的！
　　他说，你还别说，臭东西说的话特皮实。
　　这我承认。
　　他说，你丫弄那么大个柜子回来装人啊！
　　我说，看着喜欢，就怎么着都想搬回来了。
　　他说，你这屋子根本不适合塞那么大个柜子。
　　我说，可你还是帮我扛回来了，庚子，你就个烂好人，没说的。
母猫凑过去，贴着庚子开始舔爪子。
　　这是我的幻觉，你们甭相信我。
A 韩庚
我一把抓了自己贴过来的小奶奶的手，捏手心搓着玩儿。
　　我说，Mas，我们想出去逛逛，你说哪好玩。
　　他说，泰国，畜生都去泰国玩儿。
　　我白他，我说，就这理由啊！
　　他说，这TM是最铁的理由！
　　我想也不错，泰国是个把欲望撕开翻在外面的地方，这纵容是适合带爱人去的，只要你们足够信任彼此。
　　我望一眼小奶奶，说，泰国？
　　小奶奶俩小巴掌劈啪地合一块儿，向着我嚷一句，kun ráp bàt kre-dìt m?i？
　　我晕，我说，你个鸟语！啥意思？！
　　小奶奶说，信用卡收不你们？
　　我再晕，我说，你个小混球，泰语你好怎么说？
　　小奶奶说，不知道我。
　　我直接晕沙发上，我说，你丫学语言还真有个性！
　　Mas插嘴，说，他学会的第一句中文是啥？
　　小奶奶吼，救命啊！
　　Mas晕地板上。
　　小奶奶用手指挖地板玩儿。
B 希澈
泰国还不曾去过，但印象里，那是个市井的地方，热烘烘闹嚷嚷，是每一人都为了生存而散发了活力的地方。
　　喜爱热带，让人有了丰饶的感觉。
　　韩庚庚凑过来，说，泰国成不？
　　我点点脑袋。
A 韩庚
我想，就这么定了

九十二章 远处的天堂 上
当印航的破旧飞机在曼谷机场降落后，韩庚抓着希澈的手，几乎是第一个冲出了机舱的。
　　A 韩庚
这不是一次愉快的航行，小奶奶对陈旧机舱内充斥的顽固气味有了剧烈的反应，几乎是从关了舱门一路吐到开了舱门的。
　　是几乎要对靠近上来的印度空姐骂了奶奶的。
B 希澈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这顽烈气味仿佛憋闷了太久的咖喱，又在热带的高温里灼烫成了另一种物质，仿佛了腐烂的有机物，难以言喻了。
　　每当那些印度空姐靠近过来的时候，这气味便有以了火上加油的携带，猛地扑将过来，于是吐得几乎要把胃扔进了面前的呕吐袋了。
　　韩庚庚有了莫名的火气，是一手搂了我的肩，一手几乎要一把将那靠近过来的美丽女子推去了天边的。
　　A 韩庚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让人厌恶，只能以着目光向那委屈了的异国女子有了歉意了。
　　小奶奶吐得几乎要将小脸塞进了面前的巨大袋子，我抚着他的背对自己的选择有了凶狠的抱怨了，是说着，TND，真该选泰航的。
　　小奶奶虚弱地抬起半张小脸，说着，便宜这个。
　　我说，你丫闭嘴，回来坐泰航。
　　小奶奶说，round trip的这个。
　　我说，你丫十万八千里trip大爷我不干成不，落地先订回来机票。
　　小奶奶一小爪爬上袖子轻轻拽了拽，说，就到了这。
　　我不再说话了，拉过他脑袋塞怀里，摊开一手遮上了他的眼，另一手轻轻为他扇着风，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呼哧呼哧地喘几口气，有了安静了。
　　B 希澈
下了飞机，便立刻有了重新活过来的感觉了。
　　空气里有潮湿的热，迎面是肤色深浓的人们，出了机场，订好的旅游车已在等候，有好看的泰国女子上前为我们戴了花环，不喜欢兰花，于是摘下。
　　A 韩庚
我笑。
　　望着小奶奶撅了撅鼻，一把扯下刚被戴上的花环，这自我是没有了余地的，关于了颜面的种种于他是狗P也不如了的东西，于是，这弃是个绝对的样子了。
　　泰国女子向着他皱了皱眉，甩一甩黑发，离开了的。
　　我把行李塞进大巴的底座，拉着东张西望的小奶奶上了车。
B 希澈
韩庚庚拉着我坐到了靠后的两人座，他走在前，占了靠窗的位，一坐稳，我便抬着PP坐上他腿了。
　　A 韩庚
小奶奶一屁股坐到腿上，我也习惯，再一想这是在了外面，望一眼陆续上了车的客人，也没有了过多的关注，这是好的，于是便放任着了。
　　小奶奶兴奋地向着车窗贴了脸，不久觉到了热，脱下外套扔我脑袋上，只穿着个运动背心趴我身上使劲乐。
　　我说，你丫别动，小心摔着。
B 希澈
大车开进了曼谷，便立刻觉到了应不暇接。
这是一座过分丰满的城市，鼓囊得就快裂开了去。所有的房屋挨挨挤挤得堆彻在一起，破烂得有些人文气质。讲究的café边突然冒出一间敞开着门面的造纸场，成堆的纸制品散发出崭新的植物气味，与隔壁的咖啡香味一起扑进机器的隆隆声中。这样的不和谐一旦在曼谷站立，便也组成了和谐。
　　处处是拉着手的男女们，亲吻拥抱，这恋爱中的妄为与年轻是让人有了惊讶的，有了不遗余力的强悍气势的。
　　于是举手。
A 韩庚
小奶奶突然举了手，大声问着，谈恋爱好年轻这里。
　　当地司机是个华裔，却被这热炽烤成了个健康的黝黑样子，是在后视镜里望了望小奶奶，立刻笑开了的，说着，泰国是个太热的地方，当地人们的寿命总是有限的，这短暂与你们中国人相比实在有了不公平的意思，于是，我们必须尽可能早的懂得爱情并享受爱情……
　　小奶奶有了微微的感动，低下脑袋望我一眼，伸开手臂，软软地拥抱了我的……

一百章
追忆篇
遇见那件叫作了爱的小事

　一百一十章 手指 (Story by 飘幽幽)
希澈夹到手指的时候，WingLi正在招呼客人，只是一个平常晌午的平常小事。
　　W WingLi
突来的大雨，让Casa的外棚挂了薄薄的一层水株，有画家零落地前来交了画作，就着矮几草草地签下单幅合约，是个随意却也有意的样子，所谓艺术家大概便是这个样子，是从灵魂里掏挖出私密的形象，然后看似无意地等待了懂得的有心人了。
　　这些日子希澈并不常来店子，想是忙碌着属于了自己的丰硕生活的。
　　东海来过几次，留下一些单幅小作，然后呆呆地站立落地窗，对着街那头的Café出神片刻，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的。我想，他所迷恋的也许只是因着一个人而庞大了的美好本身，应是个广义的意思，而并不是确切了的韩庚的本身了，于是，关于这些，我更愿意站于了希澈的身边的，即使东海总是这样美好着。
　　雨后，有了旧客上门挑选作品。
　　希澈进门的时候，并没对客人打了招呼，只向着我眨了眨眼，这骄傲是长久着的样子，于是，便也只能这样。
　　是风风火火地向着角落的柜走去，一把拉开门，伸了手翻找片刻，随后拎出一管罕见的赤棕颜料，说着binggo，便想着关了门再一头冲了出门的，于是，意外发生了。
　　我是望着他嘭地狠甩了门，却不知来不及收回了手指，是被生生夹了个彻底的，于是望见那张小小的脸盘，是呼得涨了个通红，却仍是逞强地硬撑成了个镇定的样子。
　　片刻后慢慢地向着门口移去的了。
　　我有了担忧，追上一步，问着，没事吧。
　　他甩给我个帅气的笑，说着，没事！
A 韩庚
我想着吃完饭真得去Café看看了，这些日子实在懒惰，没事就把整个铺子扔给小典了的。
　　正捏了袜子一只一只套上，小奶奶冲进了门，一脑袋扑我怀里，抽着个鼻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了。
　　我怒，忙搂了他拍，我说，谁欺负你了？！
　　小奶奶摇脑袋。
　　我说，告我啊！
　　小奶奶冲我伸出一根手指，红红紫紫一大片的，我一下子就气血攻心了，我说，你丫怎么弄的！
　　小奶奶又抽了抽鼻子，说着，破柜子夹。
　　我晕，我说，哪个破柜子呢？
　　小奶奶说，Casa那个破柜子夹。
　　我说，明儿个扔了丫的！
　　小奶奶抿了个嘴解气地狠狠点了点小脑袋。
　　我握起个手指伸了手想去揉，才刚碰上，小奶奶就哇啦哇啦地嚷掀屋顶了。
　　我晕，我说，别伤到筋骨啊！上医院！
B 希澈
韩庚庚背我上医院。
　　我趴韩庚庚背上使劲抽鼻子。
　　骨科排长队，可长了。
　　韩庚庚一秒也没放下我。
　　终于轮到我们了。
　　医生姐姐问我哪只脚。
　　我趴韩庚庚背上冲医生姐姐伸出一根手指头。
　　医生姐姐说就一根手指呢干吗不下来自己走。
　　我说要你管！
L LCN
大眼睛哥哥趴帅哥哥背上，神气活现地竖着一根被包成了一坨白球球D手指。
　　X 小惜
我看看！

　一百一十一章 我们的宠爱
韩庚接到始源的电话时，希澈正在厕所办着大事。
　　韩庚说，您一会再打来。
　　始源说，哥，我在衡山路开了个小店，你带希澈哥来随便拿啊。
韩庚皱了皱眉，说，为什么我老觉着你小丫的一说起话来就那么讨人厌呢。
　　始源说，有么？
　　韩庚扔了电话。
B 希澈
韩庚庚说始源在衡山路开了个厕所，我想始源是不是哪有毛病了，在衡山路经营厕所虽然有够性格，可这也太有够不体面的。
　　于是我给始源打电话，我说，你开厕所为什么不开去火车站呢？
始源说啊？
　　我说，你在衡山路开厕所啊。
　　始源说，哪有，我在衡山路开了个小店。
　　于是我明白了，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就这么讨厌呢，你为什么惹韩庚庚不高兴，不高兴得都说你开厕所了，你看这能有多不高兴啊，你这人实在是太坏了！
　　A 韩庚
我听不明白小奶奶在对着电话说什么，等小奶奶挂了电话后，我转过身把椅子从屋这头搬到那头。
　　小奶奶贴过来，扒着我腰不放。
　　我说，你丫干吗？
　　小奶奶说，去吧带我。
　　我说，没空。
　　小奶奶说，求求你了我。
　　我心里哗啦一下又顶不住了，但还得最后坚持一把，我说，你丫这么大个人了！想去自己去！
　　小奶奶撒了手了，我忍着不回头，许久没动静，想着生气了吧，自己去了吧，叹一口气，这才一回身，便对上亮晶晶一双大眼睛，呼啦呼啦扑扇着，小东西两手捧一起，说着，韩庚庚，求求你了我，去吧带我。
　　我举手投降，彻底的。
B 希澈
下午的时候，突然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
　　我们下了出租，一路贴着屋檐向前走。
　　知道基范总也热爱着琐碎的物件，这细部是将生活的种种有了理想化的，于是，始源便以着本身的财富给予了适当的实现，这绝对没有了问题。
　　只是我知道，在韩庚庚的内心深处，总也想着自己的给予是有了极致的，于是，他总也不能喜爱了他人膨胀了的热爱，这感觉是有了促狭的，可我却觉得这样生动着。
　　如若说着韩庚庚于我的宠爱是时时刻刻的切实关照，是允许了我的无法无天疯癫撒野。
　　而我于他的宠爱，便是允了他于我的宠爱的了。
S 始源
希澈哥来了，后面跟着不怎么满意的韩庚哥。
　　我不管，我拉着基范上前招呼。
　　希澈哥很高兴，促狭地伸出手指直戳基范。
　　我想还击来着，可是伸出手指怎么也不敢戳了韩庚哥。
A 韩庚
店铺虽小，却是处处细节着的，民族布匹从屋顶穿过横梁倾洒于四壁，靠墙一方铁笼，内里挂着特色的衣裤，多是棉麻织布，剩下的便是软牛仔与帆布了，门口随意地扔着几只大篮，内散落着别致的首饰。
　　始源从笼里抓过一方衣，在小奶奶身上比画了一下，说着，试试。
　　小奶奶瞪大眼点点脑袋，把始源指向了试衣小间的手指当成了个P，霸了小屋的正中就呼啦地拎去了衣了，接过新衣乱七八糟地套穿上去，零落繁复的设计，处处松垮着，却是个别致的样子。
　　小奶奶回过脑袋望我，无声地询问着的。
　　我笑，点了点头。
　　小奶奶似被这认可点起了兴致，开始哇啦哇啦地钻进笼子扯衣服，东一件西一条，乱七八糟地往身上直套。
　　我笑，摇了摇头。
B 希澈
我要这个。
　　我要那个。
A 韩庚
算帐。
S 始源
哥，送你。
B 希澈
我瞪！
　　个白痴！
J 基范
哥。
　　5折。
A 韩庚
提着几大包东西，拉着小奶奶在静谧的街道踱着。
　　小奶奶说，紫黑那个，给MAS买的我。
　　我笑，停了步，凑过脸吻了吻小奶奶的嘴角。
　　对街有人望过来，小奶奶转过脸向着那人猛做鬼脸。
　　我呵呵地笑。
　　想着，好久了没见Mas那家伙了，在忙什么呢。

一百一十三章 Mas的秘密 中
韩庚把一声不吭的希澈扛进屋的时候，稀饭在小厕盆里使劲便便。
A 韩庚
我把小奶奶塞怀里睡觉，搂得紧紧的，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失了安全感，总觉得哪里空落着，怎么也无法了填补的。
我说，宝宝，这回我可真混蛋了，我知道，我经常做个混蛋事儿，可这回给混蛋大了。
　　小奶奶不理我，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小小地散在胸口，暖暖湿湿的，安静着，这安静是受了伤害的了。
　　B 希澈
我一直醒着。
　　想寻了窗口望望天空，江源道有最干净的天空，虽然这话是片面着的，可家乡总也是个最美好的归属。
　　第一次， 有了想家的伤愁。
A 韩庚
小奶奶从怀里脱了身时，我立刻便张开眼了，起了身一把搂住那已经翻到了床边的小身子，有了某种崩溃的了。
　　我说，希澈，你去哪？
　　他沉默了片刻，说着，韩庚，不能控制所有的事的你。
　　我说，我知道我知道。
　　他说，Mas的事……
　　我说，我知道，关心不是吞噬的意思，我全都知道，可这心里还是有了某种无能无力，是你明明有了能力却无法伸了手的，希澈，你明白么？
　　他点一点头，回身搂了我，说着，韩庚庚，全会好的明天，保证我。
　　这话于我有了安慰的，却仍是有了不安了，捉了小奶奶的手说着，你别走。
　　他说，哪都不去我。
B 希澈
韩庚庚一去了Café，我便出门了。
　　去到思南路的时候已是10点的样子了。
　　去到那善熟悉的大门，开启着，摸着墙壁一路上了楼，敲了门了。
　　M Mas
TM个十八代祖宗的！
　　才刚睡下一小时的样子，就被一阵咚咚的敲门声给捶醒了。
　　我拉开门就骂了娘的。
　　小母猫站门口，还特不自然地冲我直笑。
　　我说，大爷我现在没空跟你凭！
　　说着就当着那张小脸嘭地甩了门了。
　　滚到床上想着方才门外的那张脸，是有了某种不同的，失了喧嚣，有了心事的，于是，越想越不安稳，终于还是起了身，披了衣，一把拉开门的了。
　　B 希澈
我举了举手，说，YO。
　　Mas被吓到，傻傻站那半天没反应过来，我想他大概以为我早走了。
　　我说，可以进去么我？
　　他又被我吓到了，忙让开了门。
M Mas
小母猫进了屋乖乖坐了角落，我想这事蹊跷坏了，要不庚子把丫给休了吧，这想法基本还没成型就被我给碎尸万段了。
　　于是我凑近半步，说着，你怎么了？
　　他望我一眼，轻轻笑了笑，没有过渡地问着，Mas，为什么需要钱你？
　　我说，庚子派你来的吧。
　　他摇一摇头，说，吵架了我们。
　　我抓了抓发，说，别去啊，大爷我好着呢，你们这一对天造地设的要为了我吵架，可要折寿死我了！
　　希澈没有笑也没有闹，只是韧执地望了我，有了某种坚持的。
　　对峙片刻，我泄了气了，说着，其实也没什么，你有了牵挂的人，于是，你想为了那个人做上一件大事，这事要是做成了，你便能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了。希澈，我是多么想成为她心目中的英雄……
　　D 典典
那个叫作小米的女孩子冲进café，就抓了韩庚的手了，着急地问着，Mas，你见过Mas么？
　　A 韩庚
我说，要找Mas问我干什么。
　　她说，求求你，告诉我，Mas呢！

　一百一十四章 Mas的秘密 下
韩庚说，你不知道Mas住哪？
　　小米委屈地点点脑袋。
　　韩庚说，听说你是丫老婆。
　　小米更委屈地点了点脑袋。
　　韩庚说，你丫个没用的！
　　小米怒，嚷着，你就见他问我要了生辰八字，你见我问他要了生辰八字不！
　　A 韩庚
我想全世界都疯了。
　　把小米带去Mas的破楼。
　　竟在丫那遇见了小奶奶。
M Mas
我见到小米了，使劲眨眨眼，真的是小米。
　　我晕！
X 小米
我扑过去抓了个大坏蛋猛摇。
　　嚷，使劲嚷！
　　坏蛋Mas别装了别装了！
　　醒醒！快醒醒！
M Mas
我得挺住！
　　我装！就装！
B 希澈
韩庚庚过来搂了我。
　　我望着Mas，他装得一点不像。
　　小米哭了。
　　Mas的腿抖了一下。我知道，他马上就得醒了。
A 韩庚
Mas终于还是醒了。
　　小米哭得更欢了，伸出手对着Mas就捶，Pia几Pia几的。
　　Mas还在那装大爷，说着，别哭！你丫别哭！再哭我又得晕啦！
　　小米憋，呼哧呼哧的。
　　Mas说，哭P哭！丑死了！跟个猪头似的。
　　小米说，猪……猪头……猪猪头也……也……你老……也你老婆！
　　Mas学样，说着，我……我……我他……他……他娘的全知道！
　　小米说，治……治……
　　小奶奶不耐烦了，瞪大眼就骂，哭完了说话再！烦死人了你们！
我忙搂了小奶奶呼应，说着，就是！TMD哭完了再说话！知不知道烦着我家小奶奶啦！
　　Mas怒了，冲我就骂，TMD这是我老婆，轮到你丫教训！
　　我骂，你老婆咋啦！你老婆烦到我家小奶奶了！就得骂！我还怕骂不死丫的！
　　X 小米
我一巴掌拍向Mas，我说，别……别吵了……
A 韩庚
小奶奶扑过去就想拍人了。
　　我忙一把拉下，陪着笑脸说，小奶奶，咱不能打女人，这是原则！
　　于是小奶奶一巴掌冲我脑门拍下来。
　　我嘿嘿地笑，我说，打得好！
M Mas
我爬过去拉了小米的手，抓紧紧的。
X 小米
我说，天天的眼睛不是那么快的，还得等合适的眼膜呢，这事不急的，我才提了一句，就一句来着……
　　A 韩庚
Mas那表情就像被100头大象来回踩卅遍似的。
　　我肚里狂笑，我想你丫就栽了吧，栽了吧！
　　还想再偷着乐几回来着，小奶奶一掌劈过来了，说着，还吼我不你！
　　我忙说，不敢了！
　　小奶奶说，再吼我你，再也不理你了我！
　　我忙搂过去，哄着，小奶奶大人大量来着。
　　小奶奶突然一把推了我，爬过去特粗鲁地抓了小米一胳膊，吼着，记住了你个大笨蛋！天天爸爸我也是！
　　我忙想响应，小奶奶就一爪子把我抓身边了，指着我脑门冲小米继续嚷，天天爸爸他也是！
　　X 小米
我点点头。
　　然后冲Mas伸出一只手，我说，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