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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泱月影】【转文】《月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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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送偶的文,大耐~~~~~~


1楼2007-10-13 20:33回复
    (一) 
     
    他第一眼见她,是在芳菲三月的江南。明媚而浅蓝天下,她一袭嫩黄色裙杉如蝴蝶的羽翼,翩然随风漾开绝美的舞姿,他痴痴望着,那浮云皎皎的天幕,那拓拓苍翠的远山和着落梧榭那清泠湖畔而立的俏丽身影,如梦般,一瞬深扎心底。 
     
    一眼,倾尽半生。 
     
     
     
    他为她煮茶。 
     
    花坞深径,夕阳垂下,映得湖畔小亭中两个畅谈的身影分外和谐。 
     
    “我喜欢这些花。”她指着榭内盛开的雏菊,眉眼中全是笑,开朗而明媚,再没有他初见她时忽闪而过落寞。 
     
    “我知道。”他的语气与为人一般淡然,心内却忍不住的波涛翻涌。“你怎么知道出现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归鸢?”离乡背井很多年,回来只是一时之念而已。 
     
    “归鸢吗?”她仰首望向亭外流云醉日的天,唇边的笑容极淡,“你和他不同的……”她摇首,眸中止不住的翻出一抹心疼:“你是对凡事都极淡的人,虽然你们长的一模一样,可是……”话声隐去,余下轻轻的一声叹息。 
     
    “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他的问声闷而低沉,抬手执壶给她倒满一杯茶,袅袅的花香荡在空气。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啊。”她捧着茶盅温婉笑着,氤氲水气迷离了眸子,末了一顿,化出一缕青烟寥寥:“当然喜欢的……”曾经的曾经就有一个人甘愿陪她倚山而老,可如今,人还在,誓早空…… 
     
    “是吗?”他的手指动了动,似想握住什么,然而紧紧一攥后还是放弃了。“那很好。” 
     
    “是啊。”她附和一笑,眸子望向被胭脂染红的落日,浮现出淡淡的痴迷。 
     
    花阴暗影,疏色瞑烟,春阶寂寂人难语。 
     
    (二) 
     
    春复冬来,落梧榭内的静泊凝化成冰,一个身影迎风久久站立,悠远的笛声在唇畔萦乱悠离。 
     
    “你的笛子吹得越来越好了。”池砚不知何时立于她的身后,淡音低低。 
     
    “你来了。”她放下唇边横笛,掩不住失落的一笑。 
     
    “是我。”池砚沉音冷漠无表情的重复,“不是归鸢……” 
     
    “我知道。”琅敷回首,笑中带着状似无谓的恬淡,“他不会来的……” 
     
    冷风拂过她及肩乌发上的长长流苏,清冷刺骨的空气中荡开微凉无奈的低叹:“他要纳妾了……” 
     
    “……”他的目光落往那片冰莹雪境,瞳仁乌暗幽沉:“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我不会离开的。”清泠的幽音不带一丝犹豫的盈盈落地,轻而有声。 
     
    “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拒绝我了。”他牵起唇角涩涩一笑,明明早已知道的答案,再听却仍是剧痛,平静难复的痛。“到底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让你放不下,归鸢吗?” 
     
    他的嗓音低平却幽冷,隐不住其间难平的一丝伤痛。他一向是极淡漠的人,但却因为她一次又一次失去了宁静的自我。 
     
    相识短短的六月,初遇时见到的明媚笑容却在她的眼角出现的越来越少,接踵而来的是那眉眼间风雪广布的怔忡忧愁。他见过那雍雅端华的她,长长随意的头发被挽成玲珑髻,精贵绢细的华服包裹的她如同一个漂亮却并不真实的娃娃。人声鼎沸,亮如白昼的堂屋,话音嚷嚷,笑声阵阵,却惟独她,在这一片喧闹欢快中,唇畔撑起勉强而痛苦的笑容,堪堪看着归鸢召姬宠妾。 
     
    喧闹中的默默,从来都只会更加寂寞,他的心在那一刻骤然疼痛,无以复加。 
     
    “你不会懂的。” 琅敷旋身,清眸通透。一袭素色衣裳的她淡的几要化雪融去。 
     
    “我不懂吗?”池砚呵呵勾起唇角,哀伤却从眸中直直透出。 
     
    “对不起,池砚。”她诚恳道歉,却抚不平他的心痛。 
     
    对不起呵,他们之间存在的永远只有对不起而已!池砚的眸子一瞬阴寒,猛然拉住她欲走的身势,朝怀中紧紧一拥,俯头重重吻去。 
     
    血的味道浓浓烫伤唇舌,绝望翻搅,琅敷挣扎着一巴掌挥出去,却被他轻易截住反剪身后,灼热又一次袭来,要毁灭一切的力量。心却很冰很冰,渐渐下沉没入黑暗,泪浸上眸,再也看不清对面眸中燃烧烈焰的疼痛。那一刻的他,宁做兽,而非人……


    2楼2007-10-13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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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缟白的尺素直直自梁上垂下,幽暗灵堂,痴傻了奠旁的白衣女子。 
       
      “归鸢……”她冰凉的小手抚上刺寒的雪玉灰坛,凝眸落下一滴脆弱。“你不要我了吗?……” 
       
      “琅敷……”沉声的痛唤自身后三步传来。再见她,愈清愈瘦了,光洁白皙的额上染红的一朵朱砂,妖冶美艳,触目惊心。 
       
      “琅敷……”见她全无反映,他低着音又呐呐唤了一遍。 
       
       
       琅敷缓缓回眸,迷离了水气的眸子分外空茫,她微睁双眸,看着池砚眸中流露出的深切爱意,渐渐浮出淡淡的欣悦:“归鸢?……” 
       
      “是我……”他不置可否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她盈满心框的脆弱,眼波一明一暗间,沉音早已浮泄而出。 
       
      可只一瞬,琅敷眸中亮起的光影又倏而熄灭,她的手缓缓垂下,寂寞的抚上玉坛,摇头低喃:“归鸢……”脆弱的哭音沉下,只愿诉于那永远沉睡的一人听。 
       
      “我还是代替不了他,是吗?”他缓步走向她,“即使他不爱你,即使他背弃了诺言,即使他深深的伤害了你,即使……”他没有再说,伸向她那颤抖的身姿,欲抱住她让她依靠的手一转却触上了那碧色坛子,刺骨的冰覆不了满心止不住的痛:“归鸢,你还是错了,我代替不了你,永远都代替不了你……” 
       
       
       
      初见,她等的人不是他。 
       
      相识,她懂的人亦不是他。 
       
      原来,她满心满怀有的,只有归鸢而已。而他的出现,注定了只是一场无由的沦落,心有意,爱无伤…… 
       
       
       
      回忆: 
       
      “你的毒没解?”池砚震惊的看着归鸢,七年前的一战归鸢深中奇毒,本以七日蛊相镇,未料近日奇毒又发。 
       
      “我大限已到,多活了这么多年已是大幸。”归鸢随意挽起一朵微笑,轻轻的吐息却暗含淡淡的不舍。 
       
      “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池砚深知他性,无奈的低低一叹。 
       
      “落梧榭,泱月湖。”半响,归鸢挣扎着重重吐息。“我要你我好好照顾一个人……” 
       
      …… 
       
       
      尾声: 
       
       
      云转风动,一切归于平息。 
       
      还是那片菊榭,冬日凋冻了园中的一切,可绿丛点点中却仍隐约有红色的小花探出头来,灿如晨星。 
       
      “琅敷,保重。”痴爱的眸淡淡凝视着手抱瓷坛的白衣女子,她的双手抱得很紧很紧,仿如整个世界就在她的怀里。她微微点头一笑,转身离去了。 
       
      如风,淡去。 
       
      从此后,真正的采菊掬泉。 
       
      湖畔,蓝裳静静伫立。 
       
      天地极静,心亦很静,那一刻的他依然冷漠,却不再哀伤……


      3楼2007-10-13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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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上~~


        4楼2008-02-24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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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10-12-27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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