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十三年六月。
之后李贺之对她很好,她怀了孕,每天搬着榻子到院子里晒太阳。
李贺之在她怀孕之后纳了位小妾,她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她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这位小妾得宠正盛。
十四年二月。
瓢泼大雨,雷电交加,天空中留下一道道狰狞的痕迹。
她唤了丫鬟数声,没人回应,她摸着肚子挣扎许久决定打把伞出去。
她摔在石阶上,万物无声,啪啦啪啦的雨声震耳欲聋。
雨打在她身上没有分散下腹撕裂般的痛苦,血聚成溪,像极她出嫁时的大红嫁衣,她本来是准备做个美娇娘嫁给他喜欢的少年。那个少年谦谦公子人如玉,喜欢穿一生青,身姿也像青松般挺拔。她的孩子保不住了,她只能抱着肚子扯着嗓子凄厉地说:“来人快来人啊!”
直至死亡!
子初恍惚地从台上走下来,她的肚子里曾有一个生命,她没有保护好,那时的痛苦她还可以感受到。
老妪的声音在混沌中显得喑哑:“姑娘。”
她回过神:“嗯。喝汤是吧。”
老妪对她短时间却换了个性子并没有感到意外,将汤递给她。
如今什么都结束了。曾经她对没有记起的记忆耿耿于怀,害怕的不肯投胎,现在却恨不得忘记。
她拿着汤,仔仔细细的再次回忆她短暂的一生。
然后走到三生石前刻下执念。
一碗饮尽,意识渐渐消失,双眼放空地步入轮回道。
三生石上刻着聂子初。
没有和迎。
那个谦谦公子人如玉的少年,终是远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