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大一开学的时候,我是全寝室最后一个到的。宿舍是四人寝,睡我下铺的叫吴世勋。我第一眼见他就觉得很亲切,吴世勋也一样,我们熟起来也特别快。卞白贤说可能因为我俩长得像的关系。
卞白贤睡吴世勋的对床,而他睡上面的那位自称是全寝室身高担当的,叫朴灿烈。
朴灿烈跟卞白贤都算是自来熟的人,我性格比较怕生,除了跟吴世勋比较好之外,起初和卞白贤和朴灿烈都说不上话。而吴世勋跟我也不同系,平时课程都是错开的,卞白贤又是个交际花,没课的时候都忙着和别的朋友疯去了,所以大部分时候,我待在寝室都只能跟朴灿烈大眼瞪大眼的看着对方,却憋不出一句话。
一开始朴灿烈觉得我太过冷漠,便以为我讨厌他和卞白贤所以才不爱说话,于是对我也没好脸色。我们两个最多的对话就是麻烦让一让,又或者出去记得关门这种客套的话。
后来可能待的久了,我们也发觉,其实我们的性格挺对头的,例如同样的笑点低。
有时候我爱看喜剧片,那次影片的本身挺枯燥的,逗人笑的点大部分都是旧梗,我觉得无聊,准备关了找别的电影看看,后面却传来了哈哈哈以及拍大腿的声音,回头一瞧朴灿烈正坐在床上笑得没有了形象,他冲着我说把电脑移过来点,我这里有点反光,哎妈太好笑了刚才那里。
其实我跟他并没有熟到可以聊这些的地步,大概也就比陌生人好点。
朴灿烈说完也自觉尴尬,平日里我们明明谁也不理谁,于是闭了嘴可脸上看得出还在忍笑,我想了想,冲他招招手,下来吧,一起看好了,你电脑不是坏了嘛。朴灿烈一愣,好像对我的这番示好不大适应,毕竟我们都把对方当空气。
干嘛呢,还不下来,等你呢我按暂停了。
诶,好好。朴灿烈直接仗着身高的优势,踩着床边略矮的桌子就蹦下来,急忙的坐到我身边,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屏幕。
可爱,这是我当时的唯一想法。虽然这个词不大适合用在这么一个大个子身上。
影片的后半段也无聊的很,要我说,算得上那年的烂片前三了,可身边的朴灿烈全场基本猛拍大腿加哈哈哈,呵呵呵,啊哈,哦真好笑,发出诸如此类的笑声表演了一出大戏给我看,然后我也笑了,跟着他笑完了整部电影。
电影结束后,我们一起冷静下来,细数影片中的笑点,回想起来,其实一点也没意思。
那我们俩到底在笑什么,朴灿烈问我。
啊?!我不知道啊。我摇头。
你这样子真呆。朴灿烈指着我说。
我没呆过。
你说你没呆过,你居然说你不呆,啊哈哈哈哈哈哈。朴灿烈又笑了。
.......于是我又跟着他,笑了。
我们关系的转折可能就从那次开始吧,他总笑我掉下巴,我就说他牙齿闪的我眼睛痛,他便叫我下巴大侠,我喊他牙齿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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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是本市人,所以课结束的早的时候还有周末都回家,卞白贤有一堆的朋友,不说周末,就平时也很少回来住。所以一周七天,平均有三到四天,完全就是我和朴灿烈的两人世界。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朴灿烈的。只记得莫名的某一天晚上,我流着泪醒过来了,吴世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梦到什么了。我摇头说记不清,怎么了。吴世勋说没什么,只是你喊了好几次灿烈的名字。
哦,是吗,大概是梦里他又欺负我了吧,对了灿烈呢。我看了眼对面的床铺,朴灿烈和卞白贤都不在。
跟白贤鬼混去了,听说白贤给他介绍了个女孩儿,我上次见过了,长得不错,声音很甜。
我猛的坐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吗,你不是经常和灿烈待宿舍里嘛,他没告诉你?我以为你们现在亲得已经可以共穿一条内裤了。
那天晚上,朴灿烈和卞白贤都没有回来,我看着对面的床铺,再无睡意。打那时起,我才发觉,我对朴灿烈估摸着是存了点对别人不一样的感情,至于那感情是什么,我不敢再想。
果然,那天之后,朴灿烈开始和卞白贤一样,没课时也基本见不着踪影,以前跟朴灿烈在宿舍里玩闹的样子,还在眼前。越想越觉孤单,平日里因为有了朴灿烈的陪伴,所以总会觉得开心,即便少了卞白贤和最开始亲近的吴世勋,也不觉得空洞。而今独身一人,才知道,我原来是那么害怕孤单。
周末的时候,宿舍里就我一个人,我试着给朴灿烈拨了个电话,没接。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才有了回电,朴灿烈那边有点吵,他大声嚷嚷了好几句我才听清他说什么。他问有什么事吗。
我哑口无言,听见他那边喧闹的声音就忘了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没什么,我就不小心按错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如果晚了就不回来吧,我跟白贤就在外边睡了。
那好吧。
挂断电话的时候我看着空荡的宿舍,想到朴灿烈所在的热闹场合,矫情的有些想哭。
我想我大抵是得了病毒,一种叫快乐的病毒,朴灿烈是自身携带病毒者,然后把它传给了没有抗体的我,我得病了。而现在他又去祸害其他人了,朴灿烈真是个坏人。
朴灿烈会带给人温暖,然后在别人沉浸了之后,也把一切抽离,让其知道孤单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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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想过死,是因为被误以为是冷漠的人。而想要被爱而哭泣的行为,那代表着已经尝过了别人的温暖。」<?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