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8日★【转贴】[仁龟/亮龟] 日出 (1-12END)

第一章 遇


东京闹市，霓虹灯闪烁，人群影影绰绰。繁华街道上，有一家大型美容美发店，名字叫做 CUT-TON 。
店内一派繁忙，镜前椅上，还有美容厅中。
服务的人员，清一色的少年，身着黑衣，有着漂亮的容貌。他们细长柔软的手指，在客人发间温柔游走，在皮肤轻柔按摩，在脖颈恰到好处地拿捏。客人或是白领丽人，富有妇人，或是温文绅士，年纪多在中年。
客人来这里的目的，与其说是剪一个出色发型，不如说为了享受这出色的服务。


打烊后，大厅的灯光变暗。
一地落发，用过的毛巾，店铺的清洁，都要有人打理。
透过落地的大玻璃窗，看到一个纤瘦男孩，拿着拖把在清理地面。
美容师，美发师，服务的少年，都纷纷离开。有人拍拍少年肩膀，“龟梨，加油！”
“是。”那个叫龟梨的男孩回应着。
有人经过他身边，细细打量。龟梨抬头看他，是新到的发型师赤西。
“辛苦了。”龟梨对着他说。
赤西有些目空一切，微扬着下巴，轻轻哼了一声，便从他身边走过。
没觉得这种态度有什么大不了一般，龟梨继续着他的工作。

将毛巾放入洗衣机，然后烘干，一般在夜里下班。
家里的泡面没有了，在24小时的便利店，买了泡面。在等泡面泡开的时候，接到哥哥的电话
“和也，你到家了么？明天早上我去你那里拿钱，就这样！”
龟梨和也没有拿起电话听筒，只是，让它自己录音。在确认哥哥雅也已经挂断电话后。他拿出自己的钱包，将里面多数的钞票拿出来，放到门口饭桌的招财猫下面，那只猫在对他挥手。这是雅也第一次拜访他这简陋房间时拿来的礼物，然后，从那时开始，他每隔一段时间，要往那个下面放上几乎所有自己的家产，虽然，那并没有多少。

赤西仁看着他诚惶诚恐的表情，皱了下眉头“什么是大人物？”
店长刚要说话，已经有人顺着一路问好的声音走了进来，是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中年人。
就是他吗？赤西仁打量着。这个人貌似和蔼，没有什么印象。
“锦户少爷。这边请。”那中年人却弯一下腰。
他的身后慢慢出现了一个年轻人，他有着一张尖下巴的脸，眼睛大而亮。看上去，是个漂亮的人。本来以为会有更大年纪的人出现的赤西和龟梨都呆了一下。
那个人看上去不过20岁，非常时髦的外形。
他看到呆滞的龟梨和赤西，又看了一下店长，指着仁说：“你就是赤西仁？”
赤西仁摆出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表情说：“你又是谁？”
店长几乎面露虚汗。
那男孩说：“我是锦户亮！”

第二章 傲慢的两个


锦户家，是东京四大财团之一。这是无人不知的事情。少年报出锦户亮这个名字后，随着他傲慢而高贵的姿态，大家对他的身份已经心知肚明。

中年人是锦户家的官家，名叫达川宏。
此时，他走到赤西仁面前，声音温暾地说：“请你帮少爷理发。这个是他喜欢的款式。”他递过来一张发型照片。
锦户少爷已经落座，在镜子里看到他目空一切的脸。
有人上前问他喝点什么。然后送上他点出的饮料。
赤西仁随便接过管家递来的照片，低着眼睛很快看了一眼，然后说：“这个发型并不适合他。”
管家刚要说话，锦户却冲他摆个手势制止，然后说：“那么由你为我理一个适合的发型。”
赤西仁笑了一下，对着旁边的少年说：“请先替他洗发。”
旁边少年鞠躬引着锦户过去。经过龟梨和也的身边，锦户亮忽然看着他皱了一下眉头。

赤西仁的剪刀在手中非常灵活地舞动，锦户亮时而睁开眼睛看看镜中的自己。在镜子中，他看到那个瘦弱地男孩正在附近清扫，不知怎么，眼光不能离开他。
一改常态，赤西仁没有和锦户亮多说一句话，锦户也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偶尔睁开眼睛，就在镜中寻找那个小杂工。

店长的心一直是悬着的，赤西是个麻烦的家伙，他怕他任性起来说出什么话得罪了这个万万不能得罪的人。管家被招待到休息区，店长赔笑说：“这是锦户少爷第一次光临呢。”
“他刚刚留学回来。”管家说。
“啊。这样啊。”店长陪笑。
“这个……要跟您说一下，赤西这个家伙有时是有些任性的，所以……”
管家摆一下手“少爷看过他剪的发型，特意过来。这点您不必担心。少爷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是是。”
纵是如此，店长还是不安地瞄了瞄赤西。

一个小时后，赤西停止了动作，对着锦户亮说：“请看一下您的发型。”
锦户没有什么反应。
赤西看着镜中闭目养神的他。
“喂！”赤西仁压抑着的东西即将爆发。这个年纪相仿的家伙盗用他的傲慢已经很久了。“起来看你的发型！”
店长很快跑过来，他是时刻注意这边事态的发展的。
“赤西！”他叫着阻止他再次的吼叫。
锦户这个时候睁开眼睛，显然，他刚刚是睡着了。有些睡眼惺忪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慢慢清醒着，站起身，扭了扭脑袋。对着镜子，笑了一下。
然后转回头，对着赤西仁说：“虽然你这个家伙很讨厌，但技术还不错。”
“什么？！赤西毫无顾及地开始发怒。
“很累，找人给我按摩一下。”锦户已经不看他，对着空气说。

“小牧。过来帮锦户少爷按摩。”店长非常识时务的叫最温柔最有技巧的小牧过来。
“就由他吧。”锦户亮指着正在收毛巾的龟梨。
“哎？”龟梨指了下自己。
“对！就是你！”
“锦户少爷，他只是一个杂工，那个……按摩这样的事，还是小牧来，他会让你舒服的。”
锦户亮冲着可以仰卧的沙发走过去，躺在上面。店长不知所措，赤西仁冷眼旁观，龟梨和也抱着毛巾站在当地，小牧不知道要不要走过去。
还是管家适时出现，走到龟梨旁边，说道：“你过去给少爷按摩。”
大概这是店长这生中最为难的时刻，但很快，这个时刻过去了。龟梨和也放下毛巾，慢慢走到锦户亮躺着的沙发旁，从旁边熟练地拿起一条毛巾，搭在锦户亮的肩头。然后，在旁边洗了手。随着他纤长的手指指腹按上锦户的头，用着适度的力量压在头皮上，锦户突然感觉像有电流一样的经过，张开眼睛，看到龟梨的黑色围裙，似乎可以感觉到那瘦瘦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在侵袭他。
锦户挑着眼睛问道：“我在哪里见过你。”
“没有。锦户少爷。”手指尖传来适当的力度。锦户亮慢慢闭上眼睛。

那少爷的车子终于扬长而去。赤西仁已经到后面换衣服准备回去，虽然还没有到关店的时间。但显然，他已经被今晚的状态惹怒了。
傲慢，漠然，高高在上，这个晚上，都不属于他。
愤懑地穿上自己的衣服，谁的询问也不回应，任性地走出了大门。

像往常一样，最后一个走出店门。坐了电车，回到自己的住所。招财猫下面的钱果然没有了。雅也也留下了礼物给他，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小子，下次多放点！”

门口的收信箱里，有一封信件，是大阪寄来的。打开他，是一张入场券。他知道是谁。按下电话答录机的键，里面传出一个活泼的声音
“小龟，是健。这个周末，有一场棒球赛，入场券给你寄过去了，一定要来看哦！就这样。”
看着手中的入场券。慢慢坐在地板上。
然后，拿起话筒，打出电话。
“健，我是小龟。这个周末，恐怕没有时间过去。要加油哦！”带着笑说出来的。健说
“什么吗。特意给你寄了入场券的。”
“对不起对不起。”
挂断电话。看了看挂在那里的棒球衣。闭了一下眼睛，他又对着自己喊道
“龟梨，加油！加油！”


休息的日子，跑到河边的草坪，那里有人在打橄榄球。坐在那里看了起来，那些尽情奔跑的人，真是让人感动啊。
忽然有人从后面踢了他一下。他回头仰视，看到提着一个大袋子的赤西仁。
对着空气叹了口气，赤西仁说
“见鬼，这么晴朗的日子，为什么在这里见到你！”
龟梨转回头，看着前面。嘴里说“你以为看到你心情会好到哪里去吗？”
“可恶！”赤西往前走了两步“本来想好好打个球的。你坐远一点！”

“JIN！”那些打橄榄球的人已经在招呼他。
对着他们摆摆手，有转头对龟梨和也说：“你这个家伙走远一点听到没有！”
龟梨扭头向别处。
赤西冲着那些人跑过去，开始了奔跑起来。
打球的赤西，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的笑容非常仁慈的释放出来，以至于转向龟梨的时候，还带着它。
起初错以为赤西仁对着自己笑，龟梨怔了一下。随即看到他快速地转了脸。他才知道，他是无意中被那笑容扫过的。

满头大汗地再望向那个男孩坐着的地方，他已经不见了。赤西又转回头去，有些不爽。

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有人挡在面前。抬起头，知道那不是好惹的人。
“雅也在哪里？”那是一个身着皮衣的家伙，眼光里透出凶狠。
“不知道。他没有来找我。”龟梨答道。
“不说实话想死吗？！”
“真的不知道。”龟梨往后退了一步。后面已经有人走上前，显然，他们是几个人一起来的。
后面的人抓住了龟梨纤细的胳膊，扭着。
胳膊被扭住的痛让龟梨不由得咧嘴。
“快说！”正面那个家伙一拳打在他的腹部，龟梨痛得眼前都是金星，后面的人继续扭动着他的胳膊，他的身体无法落到地面，只疼痛地悬着。
“快给我说！”那人揪住他的头发来仰起他的脸。
嘴边已经有血腥气。他不想再出声了。
拳头又对着身体袭来，这一次，后面的两个人松开了手，他直接摔在地上。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只脚，是冲着他的腹部来的，闭上眼睛，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旁边传来厮打的声音，睁开眼睛扬起头，看到那三个人已经被人制住。在其中两个被放倒以后，他看见他们后面出现一个人。他认得那个发型，那是前几天，才由赤西仁那个家伙打理出来的。
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龟梨和也捂着腹部蜷在地上。

“啊。本来要你给我按摩的。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真扫兴！”锦户亮丝毫没有同情心地说。

下楼的时候，龟梨走不快。雅也点着钞票，丝毫没有注意到。

雅也把很多叉烧都放进龟梨的碗里。龟梨埋头吃面。可以称之为巨大的‘呼噜’声中，雅也把面干掉了。然后他站起身，愉悦地说道：“你吃完就早点回去吧。我还钱后就要到店里去了。也许有富婆在那里等我呢！”说罢，他一溜烟跑掉了。
龟梨继续吃面。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疼痛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只是扫地的时候，动作大一些，还是会有感觉。
午餐后，赤西仁随便坐在那里，龟梨在收拾桌面。
赤西突然不经意的说
“你这样的人，是怎么被看上的？”
龟梨看了看周围，只有他而已。
“去光顾牛郎店。真是笑死人了。”
龟梨看着赤西仁，他根本没有对着他说话，倒像是对着空气说。就当他自言自语吧。转身准备走。赤西仁突然一把扯住他的胳膊
“你这种家伙，晚上去卖吗？！”
腹部被他一扯，在痛。龟梨和也咧了一下嘴。仰起眼睛看着赤西仁，赤西忽然发现，他的眼睛，不算丑啊。

“因为爸爸。”
“嗯?”
“爸爸妈妈开了一间小小理发店。小时候，我的头发都是爸爸理的。每次坐在那里，看着剪刀飞舞的爸爸，总是很崇拜呢。”龟梨笑了起来，仿佛回忆着那个时候的自己。
两个人往前走着，赤西问：“那时的理想就是做个理发师吗？”
“不是。是棒球国手。”
“什么？”
“打棒球。”龟梨做了一个挥棒的动作。
“开什么玩笑。你？”
“说起来，我还代表日本去参加过国际比赛呢。”
“别开玩笑了！”赤西觉得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种事。
“那是小学时候的事了呢。”龟梨今天的笑容特别多“代表日本队去外国比赛，这种事情一直记得。那时，总跟自己说，龟梨和也，就是未来的棒球国手！说起来，我们那里的中学，有一个非常棒的棒球队，只是，去到那里一定要把头发都剃掉。我接受不了呢！于是考了另一个中学，虽然也有棒球队，不过，没有那个有名气。”
“你这种样子，干吗还在意剃不剃掉头发啊？”赤西非常恶毒地说。其实，他已经发现，龟梨在笑起来，是很有吸引力的呢。
听到他这句话，龟梨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跟他说了这么多。真的是一提到棒球就收不住。
这人恶毒的嘴巴又再发挥功力，真是讨厌，他才是BAGA吧。
龟梨对着赤西说：“你的牙齿一定比别人多一倍！”
“为什么？”
“因为它们总在里面打架，弄得你经常喷出火药来。”
“居然敢这么说！”赤西的手敲上他的脑袋。龟梨疼得捧住头。“那怎么没有一直打下去？不会因为头发的问题吧？”他对着龟梨问道。
龟梨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才说：“今天已经很晚了。要走了。再见。”说着，向前跑去。
“喂！”赤西还在后面喊。龟梨已经飞快跑掉。
站在当地，赤西还望着龟梨消失得街角。他提起棒球那喜悦的样子，居然有些感动他。
想起来，自己有这么喜悦地喜欢过什么么？
忽然想起来，今天堵住他，是想问他为什么胆敢说他人讨厌的。怎么居然跑题这么远？
“喂！”赤西又恼怒地喊了一声。
不知谁家院子里的狗吠了起来。

龟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那个店。门口居然鸠山在站着。
“宏太哥。”小龟走过去。“雅也他……”
鸠山说：“啊，小龟啊。他刚刚出去了。今天他的运气不错呢。”
龟梨松了一口气。
鸠山凑过来“你放心吧，雅也那个家伙已经把欠的钱还了。我和他一起去的。我以后一定会看着他的。”
龟梨说谢谢。
“说起来，我和他也算认识多年的朋友，这种忙总是要帮的。听说你在著名的理容店里工作，怎么样哪天帮我剪个头发吧？”鸠山扭了扭身体。
小龟笑着说：“这么说的话，我现在拿手的是剃光头呢。宏太哥要不要试试？”
鸠山理了理自己张狂的头发
“那怎么可以。除非哪天富婆们都看上和尚啦！”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总算放下了什么，往家里走去。
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此刻正搂着女人向有宾馆的街道走去。
想想他刚才还在问着问题，如今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还找到了过夜的女人。真是恐怖的速度啊。
想跟他们拉开距离，龟梨远远地在后面。看到他进了一个宾馆。才发现，自己分明走的不是回家的方向。

关上大门，打开灯。重复着自己加油的话。一天就这样过去。
说起来，今天有些不一样呢。
棒球的事，有很久没有提起了。为什么今天滔滔不绝地讲出来？还那么兴奋。对着的还是那种花花公子一样的讨厌鬼。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以为已经消失了的锦户少爷，终于在隔天出现。这次他出现在店里。龟梨已经做好了要为他按摩的准备，谁知，这一次，他叫了小牧。
但是，他拒绝进入贵宾室，而是在大厅里。
而且，他也没有睡觉，而是经常拿眼睛扫着各处的龟梨。
赤西注意到他这些举动，本着一定要与他作对的本能，他总是把龟梨指使到锦户少爷看不到的地方。
三个人，几乎像在玩捉迷藏。
待到锦户亮非常郁闷地从按摩椅上坐起来地时候，赤西对着镜子没有节制地笑起来。

锦户将店长叫过去说了什么，店长不住点头，还瞟了龟梨几眼。
赤西看着他们，忽然很是不爽。

在锦户亮堂皇走出时，店长将龟梨叫过去，正式而严肃地说：
“从今天起，你已经可以正式担任小工的工作。培训明天开始。”
龟梨答应的声音还没有出口，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不可以。我已经准备让他做我的助手！”
那是非常大的声音。

锦户亮回了头，漠然看着他们
龟梨奇怪地看着赤西
赤西瞪视着锦户亮。

店内的气氛，怪异地紧张起来
5
赤西仁在理发的时候，心情明显愉快了起来。旁边的龟梨正用吹风机吹着一个客人的头发。赤西走过去拿过他的吹风机说：“手要这样，慢慢松开头发。”
“是。”龟梨十分谦虚地回应。
赤西从未觉得这么有成就感。也许因为龟梨跟他说了他喜欢理发这种事，他因为爸爸而喜欢理发的事。
“为什么没有答应锦户那个自大的家伙做小工？他那天可是大发雷霆呢。看得真开心啊。”
龟梨脸上布满黑线
“我看你是为了让锦户生气才让我做你的助手的吧？”
“哪有这种事！你不是说喜欢我剪头发？”赤西有点心虚
“那么，为什么你看上去完全不像会体会别人心意的人呢！”
“你的皮痒痒了吗？”赤西终于发挥了他本来的性格，发起火来。
龟梨虽然在理发技艺上对赤西的教训完全言听计从。但是，别的方面，两个人经常唇枪舌剑。弄到后来，在各处打闹几乎成了理容店里见怪不怪的事情。
龟梨发现，赤西完全被表面的自大傲慢所掩盖，他其实完全就是一个任性而BAGA的家伙。

“喂！龟梨。你有交往对象了么？”赤西在电车上若无其事地问。
龟梨看他一眼说：“你肯定有不少吧？今天的风间小姐不是还约你去京都的吗？”
“我这种有魅力的人，这种事情是难免的。倒是你这样的丑家伙该怎么办倒真是让人困惑啊。”
“说起来，去年情人节我收到21块巧克力。”
“哎？”赤西歪着身子看他一眼“那么我是30块！”
“我是35块吧。”
“那我记错了，我是46块……”
“我是……”
电车车窗看上去的两个人，完全沉浸在斗比着巧克力的数量中。

龟梨比赤西先下一站，下车时，赤西还大叫“我是108块！你记住！”
龟梨无可奈何地笑。
下车后，随着电车的离开，龟梨看过去。微笑还在脸上，好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呢。因为赤西那个家伙么？

慢慢往前走着，快到家时，突然一道耀眼的光把他照得睁不开眼睛。直到光线被人影挡住，才看到锦户亮站在车前。
停止了走路，龟梨和也站在锦户不远处看着他。
“我是非常讨厌别人不顺着我的心意的！这句话，你记得！”
话说完，他便坐上车子，车子从龟梨身边飞快开过，如果不是他快速闪开，恐怕他要被撞到一边。
这么张狂的家伙！龟梨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忽然胸口快速地跳了起来，那么熟悉的感觉，刹那间，那种恐惧迎面而来。
抓着胸前的衣襟。不要！这种感觉，不要！
靠着墙，似乎过了好久，那种窒息感才慢慢褪去，龟梨和也满头冷汗，慢慢松开抓着前胸衣襟的手，顺着墙滑落到地面。
心脏平静地跳动着。

靠在墙上，慢慢喘着气，龟梨和也和自己慢慢说：“龟梨，加油……加油……”他没有用力地喊，他怕那种力量，又会让心脏狂跳！

家里的电话，在半夜响起，伸过手抓起话筒，里面传出雅也的声音
“和也！你听着，我要出去躲一阵子。你不要再找我。等到安全了，我会再找你。有钱的话，放在老地方，我明天过去拿。”
“雅也！怎么了？”龟梨刹那清醒。
“别管那么多，总之照着我的话去做！就这样！”说罢，电话挂断。
雅也，出了什么事？
再也睡不着，从钱包里翻找钞票，拿出存折，其实那里的钱不会比钱包里面多多少。坐在家里，等着雅也到来。
直到天色再度变黑，雅也也没有出现。打过许多次雅也的手机，全部是无法接通。
再也不能等待，直接跑去找鸠山。
刚到那个店附近，在它的后街，就听到拳打脚踢的声音，有人问道
“龟梨雅也在哪里？！”
龟梨一惊，躲在一旁。
“大哥，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他昨天就没有出现过。”竟是鸠山的声音。
“以为不知道就算了吗？！”又有鞋子踢上骨头的声音。
龟梨终于忍不住冲进去
“喂！放开他！”
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回头过来，看到一个瘦削的男孩，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鸠山从那几个人中间看到他，冲他拼命摇头。
龟梨上前一步说：“警察很快就来了。”
大汉中的一个冷笑：“以为我们会怕警察吗！把这个家伙的腿打断，看看他知不知道雅也在哪里！”
龟梨惊道：“不要！”
“这个家伙是谁？”为首的那个问鸠山。
鸠山脸上有些地方已经肿了，却一个劲地说：“这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的朋友。”
龟梨知道，这次雅也不是欠了钱这么简单。而为首的大汉已经朝他走过来，很快揪起他的衣服，将他抵在墙上，
“你！叫什么名字？”
鸠山惊恐地看着他们，龟梨盯着那个大汉，他想知道雅也到底怎么了。
“在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澈！怎么在这里？赤山先生等着你呢！”忽然旁边传来声音。大家都看过去，是个身着华丽的管事模样的人。
“二宫？”大汉似乎认识他。
那个叫二宫的人说：“田中，这两个都是我店里的人，要做生意的。一个被你打成这样，另一个也不放过吗。”
大汉说“这么说，雅也也在你这儿做了？”
“他昨天起就没有来过，谁知道他跑去哪里？大野，我要做生意的，给我些面子。”
大野看看周围，慢慢放下龟梨。
“好。看在以前我们也一起过的份上，我放了他们两个。不过，有雅也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雅也他怎么了？”龟梨忍不住问。

大野惊觉地看了他一眼。
二宫立刻说：“就算你喜欢那个家伙，也不用在这个时候乱问吧？”
大野脸色怪异的笑了一下，眼光在龟梨脸上停了一下说：“长得这么可爱得家伙喜欢雅也？”

几个大汉消失后。龟梨扶起鸠山，鸠山的脸几乎变了形状，只感叹说
“雅也惹了什么人啊，出手真狠啊。”
二宫站在后面说
“和也。雅也他这次有麻烦了。”
“出了什么事？”龟梨扭头问二宫。他知道，二宫是这个牛郎店的主人，以前，曾经在黑道上混过。刚刚，他明显地是帮了他。
二宫皱了一下眉头。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事。”

6

[龟梨!]
[喂!龟梨和也!]
龟梨扬起被惊到的脸. 赤西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什么事?]
[你在干吗?整个上午都处于发呆的状态, 风筒里吹出热风,要烧焦客人的头发吗!]
[gou mai]
赤西冷哼一声. 过了一阵问[出了什么事吗?]
[哎?]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在问你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会理别人的事情.]
赤西有些气急[你真是不知道好歹. 而且,谁要关心你的什么事,你现在做助理这种样子会对我的客人不负责任呢!]
[我知道了.会专心工作的.]

不肯跟我说么. 赤西想着.

[昨天去了哪里?]赤西依旧不甘心地问.
[啊. 没有哪里.]
[那无缘无故地不来,多少要跟我打招呼吧!]
[啊.我知道了.]

哼!居然还是不说实话!
赤西的神经已经不爽起来, 看着在帮客人吹头发的龟梨,狠狠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龟梨啊地叫了一声痛,客人吓了一跳.赤西却若无其事地问
[在鬼叫什么! 快给客人道歉!]

不得不道歉后,龟梨歪头看着赤西,他正在一旁得意地笑. 讨厌鬼!

回家的路上,还想着昨天二宫老板的话.
[雅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
具体的你也不要再问.我只是警告你,不要找他,如果他藏得好,是他得本事.被人知道你是他弟弟的话,恐怕你是要遭殃的.
他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
雅也!
你惹到什么人?
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