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利威尔的小屋里没有火炉,窗外的雪景白得通透,有种漫长广袤的样子。他从纽约搬家到札幌,住宿条件不好,人情事故早已经看的清晰,一个人生活。这里是不同于纽约的寒冷,就算姑娘们的膝盖依然万年露在外面,但他的别扭与不适依旧昭然。新干线的轨道在大雪里被埋起来,原野上遥远的光亮在他视线里闪着。
忽然被敲门声拉回思绪,利威尔极其不情愿的挪动脚步,手掌与门把手接触的时候又后了悔。这是贫穷而寒冷的夜晚,谁会不辞辛劳的出现在这儿。门外透过缝隙无孔不入地飘来饭菜的香气,利威尔几乎要确认这摆明了就是场阴谋。
然而不自觉的念头又冒出来,那个在纽约跟着自己无怨无悔的女孩子,拥有柔软金发和明朗笑容的女孩子,她在离开的前一天确实是告诉了自己要来札幌。他不想承认之所以现在会出现在这儿是因为那个女孩子,然而偏偏门外的饭菜香不断瓦解他的强硬。利威尔嗅着那种熟悉的气息,不可置信地沉默着。直到门外人倔强的敲门声渐渐弱化——
“利威尔先生?是我…”
他放心而地拉开门,掩藏住心里小小的迫不及待,门外没有准备脚跟还没站稳的人重重摔在他怀中。被年轻女性特有的芬芳完全包裹和充斥,利威尔地嗅觉在寒冷冬季里瞬间恢复出一道闪光,一种甜而稳妥的眷恋让他不自在收紧手臂。
“佩特拉,总算来了啊。”他这样说,门外是西伯利亚寒流席卷而来的冷空气,在冰雪覆盖的莽原上,在透亮的彼此珍惜的心里,利威尔仿佛触到了札幌久别的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