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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有知,配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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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它是对“love”最好的诠释。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3-12-24 10:10回复
    Chapter1
      阿衡第一次见到言希时,眼睛几乎是被刺痛了的。
      在来到B城之前,有关这个城市的繁华是被圈在家中在在最宝贝的黑匣子中的,伴着梅雨季节的不定时发作,清晰甜美的女声在含糊的电流中异常温暖。她往往是搬着竹凳摇着蒲扇坐在药炉前的,不远处撑起的木床上躺着温柔腼腆的在在,瞳仁好似她幼时玩过的玻璃球一般的剔透漂亮,忽闪着睫毛,轻轻问她,
      “姐,今天的药,不苦的,对不对?”
      她抓着蒲扇,动作往往放缓,鼻中嗅着浓郁的药涩,心中为难,不敢回头,声音糯糯的,张口便是支吾“嗯……不苦……”
      “姐,你说不苦,我信。”在在看她看得分明,轻轻微笑,清澈的眸中满是笑意,消瘦的脸庞平添了几分生动。
      于是,她把放温的药喂到在在唇边时,眼睛定是不看他的。
      她不好,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往往选择逃避。
      而后,离开家,被带到另一个家中时,连告别,她也是在直觉上轻描淡写地忽略。
      从南端到北端,从贫瘠到富贵,温衡拒绝了过渡。往好听了说,是“生性温和,随遇而安”,难听了,则免不去“冷漠自私,狼心狗肺”。


    来自手机贴吧2楼2013-12-24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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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3 19:3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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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上人不解,说她云衡在云家生活了十六年,喊着云爸云妈“爸爸妈妈”那也是真心实意毫无做作的,怎地说有了生父母便忘了养恩了呢?
        开凉茶铺的镇长儿媳妇眉眼一挑,笑开了几分嘲讽“可惜云家统共一个破药炉两间露天屋,要是这养爹在机关大院住着,别说家中贡个病菩萨,便是养一窝大虫,你们看那个丫头,是走还是钉着!”
        这便是了,阿衡的亲阿公亲爹在B城,是住机关大院,跺一跺脚便是能塌了他们这穷水小镇,陷落几层皮骨的大官!
        自然,阿衡是听不到这些话的,彼时,她是咬紧牙根死瞪着车窗,怕一张口便吐个翻江倒海,秽了这名贵的车的!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飞驰后退的景物不停从眼前划过,脑中一片空白,而后定格在逐渐清晰的霓虹灯上,眩晕起来,耳中鼓过猛烈的风声。
        而当所有的一切隐去声息,睁开眼的一瞬间,车门缓缓被拉开,微微弯曲的修长指节带着些微夏日阳光的气息,出现在她的眼前。
        阿衡承认,当时对那双手是有着难以言明的期许的,后来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兴许有些雏鸟情节。
        “欢迎你,云衡。”那双手的主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极是挺拔高挑,长着深深的酒窝,看着她,漾开俊俏清爽的笑容,右手打开车门,左手习惯礼貌地放在胸前,绅士一般可人的风度,微微贴近心脏的位置。
        “我是温思莞,爷爷让我接你回去。”
        思莞,思莞,温衡默念,轻轻抬起头,认真地看了看他的眼睛,而后,察觉到了什么,不着声色地移开眼睛,复又略微狼狈地低下头。
        思莞淡笑,当她害羞,也就不以为意。挥挥手,颇有礼貌地向爷爷的秘书告别,理所当然地接过了温衡手中的手提箱。
        阿衡看着提着手提箱的思莞,背影修长挺拔,与她不远不近,一臂之距 ,怔忡了片刻,微不可闻地大口呼入空气,却终究郁在胸中。
        云衡和云在,是姐弟,假的。
        思莞和阿衡,是兄妹,真的。
        可于阿衡而言,什么是假,什么又是真呢?


      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3-12-24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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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
          云衡想过见到至亲的一千种场景,不外是鼻酸,流泪,百感交集,如同原来家中母亲爱看的黄梅戏文一般,掏人肺腑,感人至深的;也兴许是尴尬,不习惯,彼此都是小心翼翼的,因着时间的距离而产生暂时无法消弭的生疏。
          每一种都想过,但都没有眼前的场景来得真实,而这种真实之所以称作真实,是因为它否决了所有的假设。
          “思莞,你是怎么回事?”老人锐利的眸子从温衡身上缓缓扫过,定格在满身水渍宛若落汤鸡一般的少年身上。
          “我和阿希刚才闹着玩儿,不小心……”思莞并不介怀,笑得随和。
          神态威严的老人微微颔首,随即目光转到温衡身上。
          阿衡心跳得很快,觉得时间停止在这一刻。老人凝视的眼神,让她无处躲藏。
          “你以前叫做什么?”
          “云衡。”阿衡自幼在南方长大,普通话虽学过,但说起来极是别扭拗口,因此一个字一个字说来,显得口舌笨拙。
          “按照思莞的辈分,你母亲当时有你时我给你取过一个名字,思尔,只是这个名字被人占了,你还是按原名吧,以后就叫温衡。”老人沉吟,看着眼前的孙女,半晌后开口。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3-12-24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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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一生有说过一句实话吗?”L——《死亡笔记》


          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3-12-24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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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 kiss.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3-12-24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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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占了?阿衡有些迷惑,眼光不自觉小心翼翼地看向思莞,最终定格在他的手上,少年不着痕地握紧拳,淡淡青色的脉络,袖口的水滴沿着手背,一滴滴不断滑落。
                “张嫂,带温衡去休息。”老人叮嘱站在一旁的中年女人,而后看向思莞“去收拾干净,这么大人,不像话。”
                爱之深,责之切。
                阿衡随着张嫂踏上身侧的曲形木质楼梯时,这句话从脑海中闪过。
                正反对比,即使是小镇上的老师,也总是教过的。
                很小的时候,父亲告诉过她,亲情是不可以用加减计算的,有便是全然的不图回报的付出,没有则是零,并不存在中间斤斤计较的地带。
                “到了,就是这里。”张嫂走到二楼的拐角处,打开卧室的门,看着阿衡,脸色有些不自然。
                “谢……谢……您。”阿衡声音温和,带着吴音的糯糯的普通话腔调有些滑稽。
                张嫂深深地看了阿衡许久,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阿衡把手提箱拖进卧室,却一瞬间迷糊起来。
                满眼的暖蓝色,精致而温馨的设计,处处透露生活的气息,精致的蓝色贝壳风铃,软软的足以塞满四个她的大床,透露着温暖气息的被褥,这里,以前住过其他的人吗?
                阿衡有些局促,站在海蓝色的地毯上,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与她格格不入的房间,恍若闯入了别人隐私的空间,阿衡不知所措,难为地放下手提箱,轻轻坐在玻璃圆桌旁的玻璃转椅上。
                方低头,却看到圆桌上东倒西歪着几个精致的稻草娃娃。有头发花白翘着胡子威严的爷爷,眉毛弯弯笑眯眯戴着十字挂坠的奶奶,很神气穿着海军服的叼着烟卷的爸爸,梳着漂亮发髻的温柔的妈妈,眉毛上挑的眼睛很大酒窝很深的男孩。这是……温家一家人吗?
                阿衡看着那些娃娃憨态可掬,紧张的心情竟奇异般地放松了,她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们的轮廓。
                “不要碰尔尔的东西!”阿衡被吓了一跳,手颤抖,瞬间,娃娃掉落在地毯上。
                她转身,木木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鼻子竟奇怪地酸了起来。
                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和在在,母亲,父亲统统长得不像,常常有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虽然心中会不舒服,但每次总是蹲在河边,呆到给在在煎药的时间便作罢。
                母亲是个家道中落的书香门第的闺秀,读过许多书,是镇上有名的女秀才。
                “阿妈,我怎么长得不像你?”她曾经问过母亲。
                “阿衡这样便好看。”母亲淡淡看着她笑“远山眉比柳叶眉贵气。”
                阿衡长着远山眉,眼睛清秀温柔,看起来有些明净山水的味道。而云母长着典型的柳眉,江南女子娇美的风情。
                眼前的女子,恰恰长着极是标致的远山眉。
                阿衡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到自己的身旁,轻轻蹲下身,怜惜得捡起掉落的娃娃,而后站起身。
                她僵直着身体,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女子。
                而女子却仿若没有看到她,带着温柔清蔼的风度,转身从她面前静静走过,静静离开。
                阿衡看着女子的背影,蓦地,一种连自己都不敢确认自己真实存在的自卑情绪缓缓从心底释放。
                她是谁呢?这个孩子当下是恨不得把自己揉碎在空气中,变成触及不到的尘埃的。
                无视,原来比抛弃更加残忍。
                妈妈,那么温柔柔软的词。阿衡的妈妈。
                妈妈,妈妈。
                阿衡抱着自己的行李箱,几乎感到羞辱一般地哭了出来。
                那日晚餐,不出阿衡所料,出席的只有一家之主的爷爷。他问过她许多问题,阿衡紧张得每每语无伦次,直至精神矍铄的老人皱起浓眉。
                “我和学校那边打好招呼了,你明天就和思莞一起去上学,有什么不懂的问他。”


              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3-12-24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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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阿衡再次见到了接她到B市的秘书,只不过车换了一辆。
                  思莞坐在副驾驶座上,阿衡坐在与思莞同侧的后方。
                  阿衡从小到大,第一次来到北方,对一切自然是新奇的。过度熙攘的人群,带着浓重生活气息的俏皮京话,高耸整齐的楼层,四方精妙的四合院,同一座城市,不同的风情,却又如此奇妙地水乳交溶着。
                  “思莞,前面堵车堵得厉害。”文质彬彬的李秘书扭脸对着思莞微笑,带着询问的语气。
                  “这里离学校很近,我和温衡先下车吧,李叔叔?“思莞沉吟半晌,看着堵在路口已经接近二十分钟的长龙,有礼貌地笑答。
                  阿衡背着书包,跟在思莞身后,不远不近,恰恰一臂之距。
                  许久之后,若是没有言希在身旁,阿衡站在思莞身旁,也总是一臂之距,显得有些拘谨。思莞起先不注意,后来发现,一群朋友,唯有对他,才如此,绕是少年绅士风度,也不禁烦闷起来。
                  “丫头,我是哥哥,哥哥呀!”思莞如是把手轻轻搁在阿衡的头顶半开玩笑。
                  “我知道呀。”阿衡如是温和坦诚作答。
                  正是因为是哥哥,才清楚地记得他不喜欢她靠近他的。
                  这样谨小慎微的珍惜,思莞是不会明白的,正如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了思尔一而再地放弃阿衡。
                  思莞选了小路,穿过一条弯弯窄窄的弄堂,阿衡低头,默默地记路,直至走向街角的十字出口,直至望见满眼忙碌的人群。
                  命运之所以强大,在于它可以站在终点看你为它沿途设下的偶遇惊艳,而那些偶遇,虽然每每令你在心中盛赞它的无可取代,但回首看来,却又是那样自然而理所当然的存在,好像拼图上细微得近乎忽略的一块,终究存在了才是完整。


                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3-12-24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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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3 19:3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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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第二次看到言希时,她的男孩正坐在街角,混在一群老人中间,专心致志地低头啜着粗瓷碗盛着的乳白色豆汁,修长白皙的指扶着碗的边沿,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紫色的黑发柔软地沿着额角自然垂落,恰恰遮住了侧颜,只露出高耸秀气的鼻梁,明明清楚得可以看到每一根微微上翘的细发,深蓝校服外套第一颗纽扣旁的乱线,他的面容却完全是一片空白。
                    当时,七点五十八分。
                    “阿希,快迟了,你快一点!”思莞习惯了一般,拍了拍他的肩,长腿不停步地向前跨去。
                    阿衡不眨眼地默默看着那个少年,看着他懒散地对着思莞的方向扬了扬纤细的指,却始终未抬起头。
                    阿希。
                    好像女孩子的名字。
                    看着少年发丝上不小心扫到的豆渍,阿衡淡淡微笑,轻轻从口袋中取出一方白色手帕,默默放在了积了一层陈垢的木桌上,而后,离去。
                    阿衡在以前的家中时,宠惯了在在,明明只大了两岁,却颇有了些“长姐如母”的意味,总是把饭和药一口口喂到在在口中,耐心打理完,自己才肯吃饭。
                    后来,Eve看着阿衡把言希宠成无法无天,拿着手榴弹就敢炸飞机的嚣张德性,撞死的心日益膨胀。
                    “言希,你丫就可劲儿闹腾吧,早晚主把你小丫的收回去!”
                    言希狠狠地踹了Eve一脚,然后用星星眼可怜巴巴地看着阿衡。
                    “他敢。”阿衡淡淡看了天空一眼,温和开口。
                    “你说你一小丫头,年纪屁点儿,母性荷尔蒙怎么这么旺盛?”Eve从地上爬起来捶胸顿足,几欲吐血。
                    “习惯了。”阿衡微笑,拂去言希肩头的雪花,淡淡开口。
                    “这么说,言希不是第一个你这么纵容的主儿?”Eve瞟了言希一眼,一扫郁闷,笑得不怀好意,露出白晃晃的牙,
                    “不是。”阿衡嗓音温和,糯糯的,全无B市人语调的尖锐。
                    于是,言希开始纠结,八爪章鱼一般地挂在阿衡身上撒娇,不停地问“阿衡怎么可以对别人像对我一样好,我为什么不是第一个?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3-12-24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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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闭了嘴,终究是不肯再开口的。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是第一个,却是最后一个……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3-12-24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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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
                        在水乡小镇时,阿衡除了弟弟云在,还有许多一起青梅竹马捉鱼嬉水长大的玩伴,只是没升到高中,都纷纷离开了家乡,到北方一些繁华的都市寻梦,临行时无一例外,她们抱住她,对她说――“阿衡阿衡,离开你会很舍不得,我们一定要每天都给对方写信。”可从最初的互通信件至完全失去联络,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光而已。只是为难了阿衡,每日抽出许多时间写信,可却只能对着查无此人的信堆发愁。
                        阿衡要上的学校,是初中和高中连在一起的B市名校,就读的学生要么成绩优异,要么有钱,要么有权,三者至少占一项。
                        思莞把阿衡托付给温老早已安排好的教务处的陈主任,便匆匆离去。听着戴眼镜的谢顶主任话中称赞的语气,思莞想必也是各项都极出挑的学生。陈主任对温家的权势自然清楚,知道阿衡身份的敏感,便把她排入了最好的班级三班。


                      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3-12-24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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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阿衡站在三班门口时,有些迟疑,攥着书包的手汗津津的,听到教室中不高不低的授课声,尴尬地转身,想从后门走进去,转身时,却感觉一阵风冲来,随即,天旋地转,结结实实撞在了轻轻掩住的门,摔了个七荤八素。
                          “靠!奶奶的,怎么有人堵在门口!”瞬间,教室静得只能听到一声洪亮粗口的回音。
                          阿衡头昏眼花,被那一声“靠”吼得魂魄俱散,因冲力撞到的疼痛反倒靠后站了。
                          好像蹭出血了。阿衡看着手心渗出的血痕,终于有了真实感,仰起头时,却看到了对方呲着八颗大白牙的血盆大口,不禁惊悚。
                          而本来凝固的空气开始和缓,传来震耳的爆笑,大胆的甚至开始起哄――“大姨妈,年纪大了,保重身体!”
                          那人揉着一头黑色乱发,回头怒骂“滚你娘的!你才大姨妈!你们全家都大姨妈!!!”
                          “辛达夷!!!”讲台上的年轻女老师脸涨得像番茄,气得直哆嗦。
                          “啊,是林老师,对不起哈,我错了,您别生气,您长得这么漂亮,配着猪腰子的脸色儿多不搭调,是不是?笑一笑,十年少!”少年嬉皮笑脸,半是调侃半是挖苦。
                          “你!!!你给我回到座位上去!!!!!”
                          “是!”少年歪打了个军礼,露出白渗渗的牙,把手突兀地伸到阿衡面前。
                          阿衡愣神,随即开始冒冷汗。
                          “愣什么呢!”少年咧开嘴,攥住阿衡的腕,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而后,阿衡在来不及自我介绍的情况下,莫名其妙浑浑噩噩便融入了新的班级。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3-12-24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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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转学生,长得一般清秀,家里有点关系,知道这些,也就够了。大家拼命挤进三班,就是为了考上名牌大学,有那闲心管别人的祖宗十八代,还不如多做两道题。
                            然而,有些孽缘终究还是埋下了。
                            辛达夷,也就是Eve,在之后长达十年的时光中,不定期抽风兼悲愤交加,揉着一头乱发,手指颤抖地指着阿衡言希,恨不得吐出一缸血――“我Eve活了小半辈子哈,交过的朋友如过江之鲫黄河鲤鱼,怎么就偏偏碰到你们这两个费治的?!”
                            阿衡微笑,眉眼温柔――“是吗?“
                            言希冷笑,唇角微挑――“护舒宝,可真是难为你了?!”
                            Eve怒――“言希你丫不准叫老子护舒宝!!!”
                            言希睁大凤眼,眼波清澈流转,半倚在阿衡身上,天真烂漫――“那月月宝好不好?”
                            Eve泪流满面――“有差别吗?”
                            阿衡思索片刻,认真回答――“月月宝没有护舒宝好用。”
                            Eve口吐白沫。
                            对Eve而言,阿衡言希在一起是绝对能让他短寿五十年的主儿,但若是不在一起,又大抵能让他短寿一百年。所以,每每众人痛呼“俩小丫的,谁要是再管他们,出门我丫的让豆腐磕傻!”,Eve却誓牵红线,即使做地下党任敌方蹂躏也在所不惜,被一帮朋友连踢带打,直骂“受虐狂”,Eve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们这帮兔崽子不要以为咱容易,要不是为了多活五十年,老子宁愿天天拿月月宝当尿片使也不管那一对小不要脸的!!!”
                            咳咳,总的来说,在名校西林流传颇久的辛氏达夷“一撞温衡误终身”,基本上不是野史。
                            当然,阿衡和言希,自是不清楚Eve的痛苦的,即便是清楚,也往往正直无比地装作不知道。pe="2">图片来自:文艺正正的百度相册


                          来自手机贴吧15楼2013-12-24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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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er4
                              阿衡有时在想,生活真像一场闹剧,在自己还未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姓云之前,便又冠了温姓。
                              姓温,代表什么呢?像张嫂所言,阿衡的亲父是赫赫的海军军官,母亲是有名的钢琴家,爷爷又是政要,这样人家的女儿,毫无疑问,是有娇生娇养的资格的。而温思尔,恰恰正是这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
                              自从来到B市,思尔这个名字几乎像乌云一般笼罩在阿衡头上,她隐隐约约猜出一小部分,却远没有张嫂开口来得清楚震撼。
                              当阿衡在乌水镇过着简单贫穷的生活,时刻在弟弟心脏病发的阴影下胆颤心惊地活着时,有一个女孩,代替了她,成了温思尔。
                              据张嫂的说法,妈妈坐月子的时候,在婴儿房的她却突然失踪,爸爸妈妈急得快疯了,而爷爷却在半个月之后,抱回了一个胎记与她完全相符的女婴,告诉妈妈,思尔找回来了。
                              而那个思尔,优秀得过分,会跳芭蕾,会弹一手流利的钢琴,长得漂亮,难得的是,性格又极是乖巧可爱,温家全家人,包括去世的温家奶奶,无不珍若明珠。即使是爷爷,生性刚硬,在外人面前提起她,也是笑得合不拢口的,更别提把女儿从小含在心口的温母。
                              “可惜,这么好的孩子……”张嫂谈起时,总是一脸的遗憾难过。
                              在温家,阿衡唯一能说上话的人大概只有张嫂了。这个老人寡居多年,从温家老太太未过世前便在温家帮佣,极受温家上下尊重。
                              说起来,阿衡能同张嫂相处融洽,是要归功于厨房的。
                              云母在镇上是出了名心灵手巧的女子,烧得一手好菜,煲得一手好汤,阿衡自幼耳濡目染,颇得几分真传。
                              偶然,张嫂忙着烧菜,做糊了米饭,阿衡一时心急,看到一旁桌上的半个橙子,便挤了汁到米饭中,而后把青葱叶插在饭中,用小火蒸了起来。
                              张嫂莫名奇妙,半晌后,竟闻到清醇的米香,心中方对眼前的小姑娘改了观,闲了便拉着阿衡切磋厨艺,悉心教导阿衡做北方菜。
                              “翻三下,小心点。”张嫂颇有权威地指挥阿衡。
                              阿衡动作轻松地用木铲翻了两下。
                              “错了,是三下。”老人较真,握着女孩的手,又翻了一次。
                              “两下,行不?”阿衡笑。
                              “当然不行,北方人起锅烧菜时都是翻三下的。”老人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三下北方,两下南方?”阿衡低声嘀咕。
                              “小丫头!”张嫂扭头笑骂,顺手抹掉阿衡额上的汗。
                              “阿婆。”阿衡眼睛温柔明净,声音糯糯的,纯正的南方口音。
                              张嫂一愣,像是没听明白,转身翻炒鸡丝。
                              “奶……奶。”阿衡带着认真,唇中逸出温暖,别扭的普通话。
                              老人继续炒热鸡丝,停了片刻,轻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孩子,要是坏一点该有多好。”
                              阿衡不语,唇角始终是水墨画一般淡淡的笑意


                            来自手机贴吧18楼2013-12-24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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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3 19:2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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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吃晚餐的时候,餐厅都很安静,连咀嚼东西的声音都听不到,阿衡小口小口地吃东西,虽然奇怪,但她自幼喜净,也并无别扭之处。
                                “爸……”温母轻轻放下汤勺,欲言又止。
                                “蕴宜,怎么了?”老人皱眉,看着儿媳。
                                温家家教甚严,极是忌讳餐桌上交谈,但素日思莞和思尔两个吃饭时极爱说笑,老人虽训斥过几次,但并无成效,思尔一撒娇,也就由他们去了。
                                现下,阿衡来了,不爱说话,倒是个清静的孩子,老人却反而有些不习惯。
                                “能不能,能不能把尔尔接回家?”温母气度高雅大方,此时却有些小心翼翼。
                                “思尔现在住的房子里,我找了人专门照顾她,你不用担心。”老人有些不悦,目光却扫过阿衡。
                                思莞依旧礼貌周正地咀嚼着饭粒,眉头却有些发紧。
                                “爸,您以前不是最疼尔尔的吗?”温母迟疑着,把目光投向公公。
                                “够了!”老人把汤勺重重摔在桌上。
                                思莞抬起眸,有些受伤地看着老人。温母不再说话,温婉的远山眉却皱成结,郁结在心。
                                四周静悄悄的,阿衡一口汤含在口中,尴尬地咽不下。
                                “蕴仪,你有时间,还不如给阿衡添些衣服。”老人叹了一口气,又重新拿起汤勺。
                                阿衡看着自己穿着的有些脏了的校服,顿时窘迫不安起来。
                                衣柜中不是没有衣服,只是那些衣服终归是别人的,大多看起来又很名贵,自己穿起来总觉得别扭。而从家中带来的那些衣服又都渐渐过了季,穿起来不合时宜,于是,只得两套校服换着穿。恰恰今日上了体育课,弄脏了衣服,被温老看在了眼中。
                                “我知道了。”温母的目光投向阿衡,看不出一丝情绪。
                                阿衡低下头,慢慢一点点咽下汤,却仿佛卡了鱼刺在喉中。
                                其实,校服就很好。阿衡想开口,但又觉得不妥,轻轻看了思莞一眼,见他并无什么特别的表情,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思莞对思尔的好,那日在停车场她是看在眼中的。


                              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3-12-24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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