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角落都是一样,风是从那里来、为什么而来的都不重要,只要感受到的是同一阵风,那么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上别人遗留在放里的五味杂陈吧。开心的、难过的快乐的,细微得叫人吃惊。
海天双手抱头坐在后土旁、石阶梯底边的小墙下,颓然的姿势像极了悲伤无助的小兽。走到石梯边坐下,他在我的脚边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单纯地想把身子蜷成最有安全感的模样?我不刁难自己。原本想触碰的手突然犹疑地悬在半空中5秒钟,这时候,我注意到他抚住后脑的双手伤痕累累,干掉的血迹和黄土混在一起,叫人看起来心疼。
避开伤口,轻橱他微微发抖的手。本来以为会吓到他,没想到他的反应出奇得缓慢,好一会才松开双手。“海天……你怎么了?”把手凑近他眼前比手语,没想到他竟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唔,怎么回事?是不是又睡糊涂了?才想抽回手再跟他好好沟通,整个人便被手臂上几滴热的泪水给扯断神经线。糟了,这可不是发愣的时候,我赶紧挪动身子和他平行而坐,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背,希望他能够感觉舒服一些。
对于一个听不见又不会说话的人,要怎么样才不会让他轻易掉落绝望的谷底?要怎么传达才不会让他误以为幸福非常遥远?我想告诉海天,不要自己一个人感觉孤单。
轻轻地将他的头俯在我的肩上,然后用单手搂住他。悲伤也没关系,不要觉得绝望就好。低头盯着被紧握的手,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却可以从手的温度中感觉他的无助很彻底。“你还只是个孩子,别逞强。”我才喃喃地说完,他像是听见我说话似的,一个回身紧紧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