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知道,自己不过是男人的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可是他仍甘之如饴。他一次次地被派去执行危险的任务,他一次次地负伤,却从未引起那人的注目。
他记得当初他们初次相遇,他像平时一样被那群坏小子欺负,男人抱着手在一旁冷眼旁观,等那群坏小子欺负够了嬉闹着离开了,男人才慢吞吞地蹲下,捏着他的下巴,墨黑的眸子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不容他拒绝,嘴角挑起蛊惑的笑,问他:“恨吗?恨他们的话,我可以帮你。”他沉思片刻,然后坚定地点头。男人满意地放开他的下巴,掏出一柄匕首塞到他的怀里,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然后跟我走。”杀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恨积累到一个极值,杀人就变成了最痛快的事。坏小子们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却毫不在意地甩掉匕首上的血,装回刀鞘。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说:“匕首你留着、作为……重生的贺礼。”他仍记得当时男人身后的梧桐树上落叶纷纷,将那个血腥的傍晚渲染的很……温暖。
“呵,好像人死前最喜欢回忆一些美好的事了。”他不由自嘲。下腹的疼痛拉回他的意识。这可能将是自己最后一次出任务吧?他看着那人染血的背影,胜利已经在握。他嘴唇蠕动,无声地说:“老大,我们就像叶子和树,看着你依然挺立,我甘愿含笑而逝。以后,我可能不能再保护你了。”意识渐渐模糊,他很庆幸,在他死的时候,那人,就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