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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向长歌】[13.12.30]转载小说 《桐树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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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冷水照花人
  • 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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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树花深 是一本言情小说
这篇文,自一个女人的降生而始,直至其离世而终,讲的,却不止是她的故事。
  横亘前清七十余载,是非成败,离合悲欢,繁复的历史自是万千形态,命定的情缘却也五味俱全。
  咸:布泰与皇太极——
  他亦师亦友,亦夫亦父,他用他的爱,将她捆了一生,绑了一世。
  她的眷恋是盐,融入了一日三餐,平淡而持久;
  她的回报是汗,打理着他的江山,恢宏而浓烈。
  甜:鄂硕与李郁——
  一个是骁勇善战的满人将军,一个是恃才傲物的汉家闺秀,悬殊的背景,迥异的身份。
  何其有幸,战火纷飞的乱世里,他们得以相识相恋,相依相伴,生儿育女,生死相随。
  幸福的一生波澜不惊,恩爱的夫妻风淡云清,他们的大开大阖,全由一双儿女来完成。
  酸:雅图与哈尔——
  狡黠甜美的八格格,身份尊贵,万千宠爱所系,原以为这样的女子,佳偶难配。
  他拿着一柄金箭便换来了佳人倾心,他目不识丁,却与她相约,共话巴山夜雨。
  而后,他在草原的落日下孑然独立,用毕生的酸楚,去追忆少年时的海誓山盟。
  苦:福临与乌云珠——
  他觉得,她是他前世画的一幅画,一幅还没有画完的画。初见时,他说,“此生再逢”。
  她以为,若是生不能长陪君侧,永伴君旁,倒不如一死。初见时,她说,“别来无恙”。
  有的相遇,注定会万劫不复;有的相守,必然是悲苦无尽。
  辣:因泽与费扬古——
  他豪迈不羁,醉遍京城酒楼,征遍塞北江南。奉旨完婚,只因为那个小丫头梦见意中人,醒来后画的男子,就是他的模样。
  她及笄之年,擅于持家,精于理财,她虽小却极爱孩子。她说,姻缘是上天所定,懿旨所赐,可她不认识他,也没想嫁他。
  磕磕绊绊,真真假假,兜兜转转,进进退退。原来最大的障碍并不是忠与奸,最终还是一往而深,不肯辜负。
主角:布泰(即孝庄文太皇太后) ┃ 配角:皇太极,多尔衮;李郁,鄂硕;雅图,哈尔;顺治,董鄂妃,博果儿;费扬古,因泽,林珩。 ┃ 其它:前清轶事;哲哲,海兰珠;懿太妃,岳乐;康熙,苏麻喇姑。


  • 冷水照花人
  • 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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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泰实在是和她辩不下去,余光看到离她们不远处正有一个少年骑在一匹纯白的高头骏马上笑嘻嘻的在一旁看热闹呢。布泰就用鞭子指着他喊:“哎,你过来。”没想到少年闻得此言,掉转马头就要走。布泰急了,以为他听不懂蒙语,就对仆妇说,“把他给我叫过来,他要是不听,就用绳子给我捆过来。”
  仆妇一脸惶恐,可是少年走了两步听布泰的话却反身回来了,还没走到近前,就看见侧福晋的下人和仆妇都赶忙下马见礼,少年对侧福晋拱了拱手,侧福晋很客气的答了句话,少年回过身对布泰用蒙语说:“你就是八哥新娶的侧福晋吧,为什么要让人拿绳子捆我?小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吗?”“你是谁?”少年恭恭敬敬拱了手道:“汗王第十四子,多尔衮,在此见过新嫂嫂。”
布泰看着多尔衮,他与自己年岁相仿,面上嬉皮笑脸,言谈举止却带着同龄人少有的沉稳圆滑,他与皇太极长得一点儿也不像,脸庞俊秀,明亮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脸上总是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布泰挺高兴,觉得多尔衮颇有地位,看着又和善,让他帮自己说句公道话,侧福晋肯定心服口服,于是就说:“阿哥,明明我射的鹰,被侧福晋捡去就不还我了,你来评评理,这鹰应该是谁的?”
  多尔衮手拿鞭子挠了挠额头,笑着说:“那是不是我说了,小嫂嫂就听我的呢?”布泰点头,随即多尔衮又对侧福晋说:“若是我说这鹰是谁的,嫂子可服?”侧福晋迟疑一下,也点了头。多尔衮就大声地用满语说:“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我一直在这里看着,这鹰当然是乌喇纳喇侧福晋的。”侧福晋满意的看着多尔衮,道了谢就带着鹰走了。布泰没听明白,问仆妇,仆妇只得对她说了。
  布泰听罢火冒三丈,一把牵过多尔衮白马的缰绳,多尔衮吃了一惊,只看见布泰怒目而视,对他喊:“你个混蛋小子,凭什么说鹰是她的,你是没长脑子呢,还是没长眼睛啊!”马被布泰一拉,于是两匹马靠的近了,人也就靠得近了。
  多尔衮本来就比布泰高半头,骑的马又高大,于是低下头俯在布泰耳边说:“你别这么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今天,打了一只老虎,给你如何?不比那只破鹰威风?”布泰一听老虎威风,就松手放开缰绳,可是心里还是愤愤不平,说:“不就是老虎吗,我也打过,可我就是想要那只鹰,明明是我打的。”
  多尔衮连忙说:“你想要鹰啊,好,今天晚了,过些日子,我打它三五只,给你送去。”布泰瞪了他一眼向前走去,说:“你倒是聪明的很啊,谁也不得罪!哼,看不起你这种啰啰嗦嗦的窝囊废。”
  多尔衮并没有生气,催马跟了上来笑着说:“你又何必叫真儿呢,豪格的母亲也怪委屈的了,人家给你把东屋都让出来了,你连只鹰都不舍得让给人家啊?”布泰听他这么说,心下宽解了些,两个人就并马而行。
  边说边走,眼看就快到城门了,只见城门口,很多人拥着一个华衣丽服的美貌妇人站在那里,妇人风姿绰约,容貌极美,脸上带着一抹与生俱来的雍容光晕。
  多尔衮看见妇人,连忙弃马奔了过去,正要行礼被妇人一把拉起,妇人用手帕擦着多尔衮脸上的汗珠。仆妇对布泰说那是汗王的大妃阿巴亥,让布泰赶紧下马行大礼。布泰闻言忙对妇人行礼,阿巴亥扭头看了一眼布泰,笑着点了点头,没说话。
  多尔衮回过身吩咐人把打来的虎送到皇太极的府第。从布泰身旁经过的时侯,低声用蒙语说:“以后凡事多留个心,这可不比你们草原,别整天跟傻狍子似的,到处乱跑。”
  布泰听罢愤怒异常,多尔衮连忙说:“我是好心。”
  这时就听大妃喊了一句什么,多尔衮就骑上马说,“我走了,过些日子,到贝勒府给你送大鹰去。”说罢,灿然一笑,得意少年的微笑,弥漫在春末夏初的万丈霞光里,耀眼,夺目。
  回城的路上,布泰听仆妇说,多尔衮是汗王最偏爱的儿子,只比布泰大一岁,这么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独领正白旗的旗主了,连战功赫赫的皇太极都要让这个幼弟几分,所以布泰以后不能对他如此无礼了。


2025-05-10 07: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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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冷水照花人
  • 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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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贝勒惩顽女
知道盛京城外有这样一个好地方,哲哲哪里还管得住布泰了。布泰天天去城外打猎游玩,哲哲吓唬了布泰几次,开始还好使,可是不久布泰就摸透哲哲与她姐姐海兰珠一样,真心疼她,不会对她很严厉,于是,她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在林子里面疯玩。
  多尔衮果然没有食言,过了几天,打来了十只鹰,四只送了哲哲福晋,剩下的布泰与侧福晋每人三只。哲哲和侧福晋自然高兴,布泰心里却有些愤愤不平,暗骂多尔衮滑头。
  没成想第二天,出城打猎时,在城门就遇见了多尔衮,多尔衮问布泰,“昨日送你的大鹰,收到了吧。”布泰哼了一声催马前行,多尔衮笑嘻嘻的跟着说:“一个人打猎多没意思,今天咱们一起,我打到的东西全都归你!”
  布泰勒住缰绳回身说:“我自己不会打吗?我拿那么多猎物回去做什么,你当我就这么爱贪小便宜?”多尔衮被她一问就愣住了,布泰抽马疾驰而去,多尔衮催马便追。
  多尔衮的马明显更好,就要追上布泰时,没想到布泰灵活的调转方向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多尔衮的马速度太快,不及转向,就又被布泰落下了,如此几个回合,直到最后多尔衮追上布泰,伸手拽过布泰的马缰,两个人这才停了下来。
  跑了很久,又值盛夏,晴日当头,万里无云又无风。两个人跑得都是大汗淋漓,只顾喘气,布泰偏过头看着多尔衮的侧脸,汗水从额头流到嘴角,长长的睫毛上也都是一颗颗晶莹的汗珠,好看到令人不忍移目别处。
  布泰伸出食指去抚弄多尔衮睫毛上的汗珠,多尔衮异常震惊,狼狈得忙把脑袋偏向一侧。可布泰还是不依不饶,手指滑过多尔衮的脸庞,接住了一颗正要滑下来的汗珠,然后将手收回,伸出舌头添了一下手指,笑着说:“真咸,不解渴,你有水吗?”
  此时的林中,绿树、繁华、鸟鸣,任是无情,也风流。
  布泰自小在草原上长大,此时又是懵懂未开,所以并没觉得男女间该有什么尺度,而多尔衮却红着脸解下水袋扔给布泰,偏着头看向别的地方。
布泰仰头就喝,一阵辛辣扑鼻而来,竞是烈酒,喝过后布泰又把水袋扔回给多尔衮。多尔衮口干舌燥的,看着布泰刚刚喝过的酒囊,有些迟疑,“你这人怎么磨磨唧唧的呢?不渴啊?”听见布泰这么说,多尔衮拔开塞子也就喝了。
  以后的日子,只要多尔衮有空闲,就会与布泰结伴去城外打猎,布泰这才发现,原来两个人打猎,更有趣。布泰看上多尔衮的马了,总是想方设法要据为己有,比赛射箭,打赌都试了好多次了,可是多尔衮就是不松口。
  一天,哲哲有事要对府里人说,就把布泰,侧福晋,庶福晋全都叫到正房来,可是哲哲说着说着,侧福晋就站起来了,和哲哲顶起嘴来,布泰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可是她看见侧福晋说了句话,哲哲就气得发起抖来便怒不可遏。
  于是布泰站起,在侧福晋身后,上去就是一脚,侧福晋不备,于是扑倒在了地上,侧福晋站起就要打布泰,可是她没有布泰灵巧,反而被布泰推了一下,哲哲见到布泰便宜占尽就赶忙让人把侧福晋拉开。
  侧福晋坐在地上,就开始不依不饶的哭闹起来。


  • 冷水照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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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看见炕桌旁边有块木板,于是拿起木板,按着布泰趴在他膝上,哲哲上去劝,皇太极气急败坏的说:“你不要管,像她这样不立点儿规矩,那以后还了得?”接着二话不说,用模板打起布泰的屁股,边打边问,“你学不学?”布泰咬着牙说:“不学。”
  如此打了十几下,而且是越打越重,哲哲在一旁哀求,皇太极后来也索性不问了,一味的打,打到后来皇太极的怒气也消了大半了。其实到这时,学不学满语已经不重要了,只是差布泰的一句软话,皇太极就可以收场了。
  哪知布泰死死的抓住皇太极的衣服,也不开口说话,这时屋里屋外已经有一些看热闹的人了,本来满族是马上民族,打老婆不是新鲜事,只是像这样打孩子一样的打老婆屁股的,倒是少见。
  哲哲见状连忙拉住皇太极的手说:“贝勒息怒,孩子已经被打得晕了头,不会说话了,她年岁虽小,但毕竟是主子福晋,不比豪格他们,您再这样,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其实皇太极觉得自己无非是在打一个顽皮的孩子,听闻哲哲的提醒,连忙放下了木板,把布泰撂到炕上,他看见布泰印着血迹的衣裙暗自觉得自己下手狠了,抬头发现布泰在看着他,双眼全是泪水,却还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皇太极心中不忍,抬手要给布泰擦眼泪,没想到布泰躲到一边,气呼呼的说:“你今日打我的,我都记下了。”皇太极诧异道:“记下了又如何?”“等我长大了,你老了,我全都打回来!”
  哲哲听了布泰的话吓了一跳,怕皇太极再发怒,没想到皇太极非但不怒,反而笑着说:“好,那我就等你长大。”说罢,把布泰抱到东屋安置好,回来对哲哲说:“倒是硬气的很,若她是个男孩我,一定好好栽培她。”
  哲哲听皇太极的话有些摸不到头脑,只得抱怨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不就学点儿东西吗,犯得着挨顿打吗。”皇太极摇头说:“你不知道,越是倔强的人,心志就越是坚定,一旦学起东西来也就越快。你忘了,当时多尔衮说什么也不学汉文,后来学起来,比谁学得都好。他们这样的小畜牲啊,不打不行,光打,也不行。”哲哲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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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没有说话,趁着布泰不注意,一把夺过了匕首。布泰看见匕首离了手就着急了,脱口说:“不信你让人教我几句,我很快就能学会。”“就学会几句,你就想把我的匕首骗走?小丫头,没那么容易。”“那要怎么样?”皇太极没理她,还刀入鞘挂在腰间,布泰不耐烦了,就晃着皇太极的衣袖说:“贝勒,那要如何?”“三个月内学会说满语,写满文,这匕首就是你的了。”布泰迟疑了,这标准也未免高了些吧,皇太极善解人意的说:“你没那个能耐,也不要勉强自己,这匕首能留在我自己身边也好。”布泰闻得此言马上说:“那贝勒说话可要算数了!”
  皇太极眯着眼,慢慢松开了手中的匕首,欣慰的笑了。
后来皇太极就逗着布泰同他说话,布泰说起话来百无禁忌的,惹得皇太极哈哈大笑,过了些时候皇太极起身要走,没想到布泰任性的拽住了皇太极的手,皇太极没有动,俯身搂住了布泰。
  自此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静静地呆了很久,直到掌灯时分,有个仆人来报说汗王招贝勒入宫。皇太极这才慢慢放下布泰,站起身走了,他看出布泰非常的不情愿。走出房门的一刻,他意识到布泰对他毫不加以掩饰的依赖让他的心中泛起了异样的温情,新婚那晚他就知道这是个需要别人去疼爱的孩子,可是自己几天前却下那么狠的手去打她,只不过是因为她说嫁给自己没有嫁给放羊人好,可是她又何曾知道什么叫嫁人呢?想到这里皇太极回身说:“丫头,天凉了,晚上该换厚被子了。”布泰听着,乖巧的点了头。
  从第二天起,每日上午都有一个满族的妇人教布泰说一个时辰的满语,下午哲哲若是有空也会与布泰用满语对话。晚饭后,布泰就被叫到皇太极的书房,皇太极手把手的教她写满文,布泰刚开始学不进去,皇太极就命人把匕首远远的放着,布泰看到,又摸不到,于是就老实了。
  不过皇太极刚教布泰时有些失望,因为他发现布泰并不像他料想的那样,学东西那么快,反而比普通人慢一些。不过几天后,皇太极就发现了一个让他吃惊的问题。皇太极自幼聪敏好学,如今熟练的掌握了满汉蒙三族语言,他知道掌握一门语言最难的不是学,而是不忘,虽然布泰学的不快,可是小姑娘却有着让他吃惊的记忆力,教布泰写一篇字,皇太极故意几天内没让布泰温习,五天后再让布泰写出来,居然五十几个字只有一个写错的。皇太极后来又找来教布泰满文的妇人,妇人也说,教东屋的侧福晋说满语,侧福晋但凡学会了的话,就很少会遗忘。
  眼见徒弟上进,师傅自然教起来更卖力了,哲哲见了高兴,对布泰说:“你是哪里修来的福气啊?贝勒爷就是教大阿哥豪格也没有教你这么用心。”满文本是三十年前努尔哈赤令人造出的,只要能入门,学起来还是很容易的,只过了两个多月,布泰就已经会写满文了,满语也讲的有模有样。还没到三个月,布泰就已经把匕首拿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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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风云初起时
虽然皇太极给下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是布泰晚饭后还是喜欢跑到皇太极的书房,皇太极有空就教教布泰写蒙文,一来蒙语是布泰母语,二来学过满文,也对学写字,也没有当初那么抗拒了,所以布泰学得倒也用心。只不过,大多数时候皇太极是要处理公务的,皇太极爱看三国,手头总有一本满文译本的三国,所以他有事忙的时候就挑些草船借箭之类的有趣章节让布泰读,这样的故事布泰爱看,渐渐的,布泰看的书也不只这一本了。
  时值隆冬,大雪及膝,寒风在门外呼啸而过,书房内几盏烛光摇曳,火盆烧得很旺,室内温暖,烛光微黄,屋里只有皇太极和布泰,并肩写字,携手读书,说不尽的温情脉脉,道不完的暖意融融……
  开春大汗要亲自领兵征战宁远,皇太极任主将,所以这段时间皇太极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晚上也经常有人来访,为了省时间,来的客人经常被领进书房,这样皇太极就可以一边处理公务,一边见人了。一般来说只要有人来书房,布泰就会进里屋回避一下。这天,下人来报说十四阿哥来了。皇太极就让人把多尔衮带进来。看见布泰还是稳稳当当的坐着看书,皇太极便说:“丫头,别看了,进屋歇会儿,我十四弟来有事和我商量。”“你们说你们的,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也挺长时间没看见他了。”皇太极听见就疑惑不解的说:“你们怎么认识的?”“贝勒在外面打仗的时候,我天天和他在一起打猎。”布泰没心没肺的说道。
  正说着,多尔衮进来了,多尔衮本就是一个剑眉星目的英俊少年,今天又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裘皮斗篷,一看就是上品,毫无杂色,隐泛微光,趁得他俊美异常。皇太极就没有这么好的裘皮斗篷,一定是汗王给的,偏向小儿子,布泰心里替皇太极抱怨。
  多尔衮进来就给他八哥行了礼,转身又和布泰客气的用蒙语问好,俨然他从前没见过布泰。“哎?你不认识我了,前几个月咱们可是天天在一起玩来着,你这人什么记性啊?”多尔衮恶狠狠的瞪了布泰一眼,很尴尬的站在那里,这时皇太极便在身后解围说:“就你记性好行了吧,十四弟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事,要见那么多的人,凭什么非要记着你啊。多尔衮,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啊?”多尔衮随即转过身,脸上又挂上了非常讨巧的笑,用满语和皇太极说:“八哥,我都要烦死了,想和你们一起出征,可是我都磨了父汗一个月了,他老人家就是不松口,非要我留在盛京。”
皇太极笑了,“你啊,还是这副德性,你都说不动父汗,就更别指望我了。”“不用八哥去明说,只要您告诉父汗,你缺我一个先锋,不就行了吗。”皇太极摇头说:“现在明明不缺人,我这样说,恐怕父汗不会信的,十四弟啊,其实不一定要上阵杀敌,能在盛京做些事也是一种历练。”
  多尔衮一脸失望的样子,说:“父汗也是这么说的,他刚刚还要我留在盛京监国,我怎么推托都不行,可是八哥,你最知道我,我哪有这个本事啊,不过,八哥身边能人最多,能不能把范文程借给我用段时间,反正您出去打仗,又用不到他一个文人。”
  多尔衮话还没说完,布泰就发现皇太极低下头,手紧紧得握住了椅子的扶手,多尔衮看到皇太极没有说话,就走到近前摆出一副耍赖的样子说:“八哥,你就可怜可怜兄弟吧,想去打仗又去不了,想借个人,八哥都不不舍得给啊。要是八哥不给,我就回去对父汗说,我借不来范文程肯定不监国,到时候父汗就该让我去打仗喽!”
  顷刻,皇太极抬起头来,恢复了平日的宽和笑容,拍拍多尔衮的肩道:“行啊,十四弟难得开口求我一次,我能说不吗?明天就让范文程去你那儿。”听罢皇太极的话,多尔衮转过身背对着皇太极笑了,笑得是那么志得意满,不可一世,布泰看在眼里,吓了一跳,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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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对话后,屋子里就沉默下来了,气氛有些紧张,可能多尔衮也这么觉得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布泰,随即又摆出了顽劣少年的样子,转身接着用满语对皇太极说:“八哥,这段时间可是到处都说你们府里的笑话呢,说你新娶的小福晋不知怎么得罪你了,你一生气摆出了打儿子的架势,照着屁股一顿打,我之前去城外打猎总能碰巧遇见侧福晋,你打了她以后,我就再也没看见过她。我猜就是八哥把她的屁股打烂了,她骑不了马了,笑死我了。八哥,你要再这样可就没人敢把女儿嫁给你了。”
  说着多尔衮淘气的哈哈大笑,皇太极知道他是以为布泰还不通满语才会当面说这些,连忙摇头用眼色示意,多尔衮看见接着说:“啊呀,八哥,没事,她又听不懂,跟你说个好玩的事儿,有一次我说她像傻狍子,她立马就火了,她生气的时侯,那愣头愣脑的样子,就更像了……”多尔衮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背部一阵生疼,“这世上还有你这么得了便宜就卖乖的畜牲,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多尔衮回头看见手拿镇纸的布泰,让他震惊的是刚才布泰的那番话是用满语说出来的,布泰再次举起镇纸朝着多尔衮的脑袋砸去,多尔衮连忙上手抓住布泰的手,布泰力不及多尔衮,却抬起脚狠狠的踢了多尔衮的小腿一下。皇太极眼见事要闹大,连忙上前将两人分开,挡在他们中间。多尔衮就连忙说:“对不住小嫂子,八哥我先走了。”“好,我不送了。”
  多尔衮刚出了门,布泰抬眼看见皇太极的脸色吓得一哆嗦,与布泰在一起时皇太极一向是和颜悦色,宽顺慈爱的,即便那次他打她,布泰也只不过看见了皇太极的怒容,可是此刻,皇太极阴沉着脸,目泛凶光,这一刻即便有人说皇太极要杀她,布泰都会信。
  布泰惊恐而忐忑的牵了牵皇太极的衣袖,很小声地说:“贝勒爷,您别生气,布泰认打,下次再也不敢这么对十四阿哥了。”皇太极低头看见布泰惶恐茫然的小脸,连忙搂住布泰,笑着说:“你不是也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吗,那打也就打了。”皇太极发现怀里的布泰还在发抖,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把这孩子吓坏了,就用鼻子蹭了蹭布泰的脑门极为温柔的说:“看把我的小布泰吓的,傻丫头,我没有生你的气,”随即皇太极又笑了一声道,“恐怕他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吃亏,嗯,还是布泰厉害。”
  布泰迷惑,就听皇太极大声地对外面说:“你们去把范文程,豪格,萨哈廉他们给我找来,要快!”布泰见皇太极神色又恢复如常了,就松了口气,头靠在皇太极的怀中了。皇太极轻轻的在布泰耳边说:“丫头,听话,你先回去吧,告诉福晋我这里有急事,让她不用等我先睡吧。”说完吩咐仆人把布泰的斗篷拿来,亲自帮布泰穿好,送她到门口,又叮嘱下人,路滑,打好灯,扶好侧福晋。
  布泰以为一切又重新恢复了风平浪静,她不晓得,清朝初年的第一场政治风暴,就在刚才的书房中正式的拉开了帷幕。而她,一开始就参与其中,虽然这次只是一场偶然,可那以后的半个多世纪里,她将毫无疑问地成为每场风暴的参与者和缔造者……
  只不过,未来是空白,发生之前没有人知道上面会留下谁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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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割爱赠神驹
天命十一年丙寅的春节过得异常紧张,表面上看似由于大汗年后亲征,事实上,随着努尔哈赤的年岁渐老及其明显的偏袒幼子,一场斗争,正在冬日的寒冷盛京,波澜暗涌。
  布泰已经不常见到皇太极了,刚过正月,努尔哈赤与皇太极就率领十三万大军攻打明朝的入关要塞——宁远城。自从努尔哈赤二十五岁起兵以来,满洲铁骑横扫千军,无往不胜,一路上右屯,锦州等的守将纷纷逃走,不站而获全胜。直到宁远,没想到遇到宁前道袁崇焕偕总兵满桂,副将祖大寿奋起反抗。
  皇太极走后布泰留在府中,开始时总能听到好消息,过了几天就听不来什么了。这一年的盛京城异常寒冷,没事儿的时候人们只能呆在房中。皇太极书房中的满文书不多,布泰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好在她已经识了不少蒙文,拿来蒙文书勉强的读一读,不会的就去问大福晋。好容易挨到一日晴朗无风,憋了很久的布泰多穿了两件衣服骑马就去城外玩。
  刚出城没几步布泰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她,她回头只见后面有人骑马疾驰而来,那么快的马,不用看人布泰也知道来的是谁。她扭脸接着往前走,多尔衮追上来说:“布泰,我听人说你出城了,就赶紧也赶来了,你还没消气吗?”布泰知道,跑,她的马是跑不过他的马的,于是调转马头背面冲着多尔衮,“你走吧,我算看明白你这人骨子里是什么玩意儿了,以后可不敢再和你一起玩了。”多尔衮也把马调过来,可是布泰又把马转到另一边了,就是不看他。
  多尔衮非常恳切的说:“我真没想到你能那么快学会满语,我和八哥那么说也是不得已的。”布泰把马转来转去,自己也烦了,索性翻身下马。多尔衮也从马上下来,接着说:“我那么说确实是有苦衷的,第一,想搅搅局,让八哥有个台阶下。第二,故意把你说的不堪一些,好不让他觉得咱们两个有什么。”布泰听得发晕,张口就说:“咱们两个有什么啊?”多尔衮无奈,这时有人来报,说前线来了紧急军报,请阿哥回去。
  多尔衮着急了,说:“你就别生气了,好吗,我这儿有的是事情要忙的。”“那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难道你不让我生气我就不生气了?汉人有句老话,说,别人杀了你,你不用生气,但是别人要是骂你,你就非生气不可。”
布泰有一次在书房里屋听见皇太极把范文程的一句汉话用满语解释给豪格听,她就记了个大概,如今现学现卖还觉得自己挺有学问的。多尔衮听她这么乱解释就乐了,下意识的用汉语说:“那叫‘士可杀不可辱’好不好。”布泰立马上前揪住多尔衮的衣领说:“你这个混球!又在叽里咕噜的说什么?”“汉话,我说的是汉话,赞叹你有学问。”“鬼才信你。”布泰说罢,转身要走,突然看见面前多尔衮的马,眼前一亮。
  多尔衮正在着急,却看见布泰突然停下脚步,转回来灿烂无比的冲他傻笑,“你要干什么?”“我都生了这么长时间的气了,你想让我消气,是不是要,嘻嘻。”布泰拿眼睛瞄了一瞄多尔衮的马。多尔衮一下就泄气了,小心翼翼的说:“布泰,这马是汗王赐的,转送他人恐怕不好吧。要不,我给你找它三五匹上好的马,明天给你送去?”
  布泰马上收起笑容,杏眼圆睁,愤愤地说:“不舍得就直说呗,还说什么汗王赐的,你浑身上下有哪样东西不是你父汗给的?你以后就好好和你的马玩吧,少来找我。”多尔衮心中叫苦连连,没想到这布泰来盛京还不到一年,就已经学会恩威并用,恃美行凶了,这以后那还了得?


2025-05-10 07: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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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泰刚走范文程就说:“看来侧福晋很合贝勒的心啊。”“不是我偏心夸她,你不知道,她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啊,来这儿之前什么都不会。才一年多的时间,已经粗通满蒙两文了。现在还天天和我抱怨说我书房里全是汉文书,满文蒙文的书太少。我琢磨着,忙过这段,辛苦先生教教她汉文,她颇有慧根记性又好,教她,先生不会觉得为难的。”
  范文程点头道:“是贝勒看得起我,自然在所不辞。”“你不觉得我让她和你学习是多此一举?屈了先生的才?”“非也,贝勒志在中原,您身边的女人都不通汉学,这也说不过去。再有,我早年读了些杂书,觉得侧福晋面带福相,是个有福之人,能教她,臣的幸事。”
  努尔哈赤回盛京后,炮伤一直没什么起色,又因为打了败仗心里烦闷,身体状况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五月间努尔哈赤要去清河温泉坐汤调养,身边只带了多尔衮,皇太极被留在盛京处理政务。
从此,皇太极的书房更是忙碌异常,盛夏,蝉鸣声声,皇太极在外间会客办公,布泰在内间读书习字,布泰觉得只要能呆在皇太极的身旁,骑马啊,打猎啊,对她,也都没什么吸引力了。椅子上有一件外衣,是皇太极晚间批改文书时披的,布泰想着,放下了笔,把衣服拿到怀里低下头吸了口气,皇太极的气息扑面而来,布泰觉得说不出的安宁惬意,她心满意足的笑着。
  皇太极刚办完了事,打算进里屋来休息一下,在门口,他把刚才的那一幕恰巧看在眼里,心中涌动起了阵阵柔情,他轻声喊了一声,“小老虎。”自从那次遇见范文程,布泰就经常被皇太极这么打趣,更难堪的是,一天吃饭时皇太极还当着很多人的面讲给哲哲听。
  布泰嘟了嘟嘴,说:“贝勒又要打仗去吗?”皇太极一面脱外衣一面说,“没有,你听谁说的?”“刚刚明明听见你让豪格他们带着兵去城外准备。”皇太极停下手道:“布泰,在我书房听见的这些事你不要对旁人说。”“大福晋也不能说吗?”“也不行,记下了吗?”“噢。”布泰不解得点了头。
  皇太极脱完衣服躺在榻上闭目休息,就觉得鼻子很痒,睁眼看布泰在用毛笔尖逗他,“淘气。”布泰嘿嘿一笑,皇太极眯着眼睛看着布泰,然后侧了侧身把胳膊放平,示意布泰躺在他身旁。布泰高兴的枕着皇太极的手臂躺下了。
  夏日午后正是闷热难耐,布泰见皇太极睡得这么舒服,自己也解开了几个扣子随手拿来一把扇子扇着。皇太极眼睛瞄着布泰衣衫不整,额头微汗的样子不禁心神荡漾,起身握着布泰的手,然后低头吻了布泰的嘴,他看见布泰不知所措,茫然的样子,便笑了,说了句睡吧,翻身闭眼就睡了,不一会儿,布泰听到了皇太极均匀的呼吸声。
  哲哲听说书房没有客人了,就让人炖了些补品,亲自给皇太极送来,没想到刚进里屋就看见皇太极与布泰躺在榻上,衣衫凌乱的样子,哲哲觉得很尴尬,连忙侧身要走,没想到布泰眼尖,还甜甜的喊了一句福晋,这一喊不要紧,把皇太极喊醒了。哲哲见状连忙跪下,说自己不知道侧福晋也在这儿,希望贝勒恕罪。皇太极有些不悦,挥了挥手示意哲哲下去。
  “贝勒,福晋做错什么了,要您恕罪?”皇太极的手抚着布泰的脸说:“你什么时候能到十四岁啊?”“还有半年。”“那就再等等吧。”皇太极自言自语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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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极手扶额头,一脸苦楚,叹口气,说道:“哲哲,你知道吗,她死之前指着我说,就是死了也要阴魂不散守在王宫,让我后半生不得片刻安宁。这些天我就想,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小金福只是得了伤寒就不治而亡了,这是不是上苍对我的惩罚?”哲哲呆住了,然后肃然说:“您是天子,上天的儿子,所以上苍不会和您计较。”“只是这大位……”皇太极话没有说完,哲哲打断了他的话,重复的说了一遍,“您是天子。”
  之后的两个月,皇太极一直沉浸在丧女的哀痛中,布泰想着主意,想让皇太极能好些。这天,她来到皇太极的书房,皇太极看见她笑了,“来了?”布泰不语,“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呢?”布泰还是没有说话,皇太极瞪着她说,“怎么,这几个月没怎么管你,你就把满语都忘光了?”
布泰甜甜的笑,然后一字一顿,吃力地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只背了一段,皇太极就放下笔,一下把布泰抱在自己怀里,如视珍宝般的高兴说道:“朕的小老虎真是了不得,什么时候学的?”“是范师傅从上个月起开始教我的,汉文太难学了。”“对,汉学本就精深,而且即便你学了,在这里用的机会也不多,所以,就更难了。不过你已经能背三字经了,这就很不错。”
  皇太极本来正说得高兴,却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还打算让你好好学,明年开春你就教金福学满蒙文,等你汉文学得差不多了又可以接着教她了。你们两个活宝在一起,一定有意思极了。谁想到……”
  布泰听到皇太极又想起小格格了就连忙搂住皇太极的脖子撒娇说:“汗王,你看我这么乖乖的学汉文,你是不是该赏我些什么啊?”皇太极无可奈何的说,“哎呦,那你要什么啊,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匕首了。”
  “汗王,您就和我去打猎吧,布泰来盛京都快两年了,可还从没和汗王一起打过猎呢,汗王不也对我说过,您只要一在马上就觉得心胸开阔,舒畅无比吗?”布泰提这样的要求,皇太极觉得很意外,随即就明白了,他把自己的额头贴在布泰的额头上,非常动容的说:“傻孩子,难为你的一片心了。好啊,咱们这就去痛痛快快的打一回猎。”
  皇太极不愧是一个马上天子,上阵杀敌尚且游刃有余,更别提打猎这样的小事了,布泰的骑射也是一流的,加上现在又有如此良马。他们打猎非常尽兴,皇太极的心情也好多了。回到新王宫就吩咐人将猎物好好烹制,然后在布泰的屋中用晚饭。
  皇太极看见布泰神采飞扬的样子自己也高兴,叫下人拿来酒,布泰长在草原,虽说有些酒量,可到底不是皇太极的对手,没多久就晕晕乎乎了,布泰半醉半醒憨态百出,惹得皇太极百般怜爱,他回身叫下人去拿他书房中的一个匣子。
  匣子拿来,皇太极笑着走到布泰的身边,将其递给布泰。布泰不解,“赏你的。”这个匣子布泰在书房也曾经看过,只是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刚要打开,皇太极按住布泰的手,说:“你们都下去吧。”屋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布泰打开匣子一看,吓得酒醒了一大半,“汗王,这,这是什么妖怪啊?”
  皇太极贴到布泰耳边说:“欢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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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刻值千金
欢喜佛,源自藏传佛教,本是密宗供奉之物,后来渐渐流入民间,尤其成为王公贵族私下把玩的爱物。
  佛像是细腻的陶瓷烧制而成,一个三眼多手面目狰狞的魔王和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这佛像必是上品,制作细致,人物的衣物表情全都栩栩如生,纵然布泰不怎么明白,却也觉得羞愧无比,皇太极一直注视着布泰的表情,见到布泰下意识向后避开就用手臂牢牢地把住了她的肩,“汗王,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啊?他们这样不好吧?”
  皇太极闻言就手扶额头笑起来,说道:“只可惜这样的笑话没法讲给外人听,你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布泰迟疑了一下,点了头,皇太极看着眼前的布泰,烛光勾勒出布泰俏丽的轮廓,几分醉意的她颜面微红,有着说不出的娇媚可人,来盛京两年了,不知不觉间布泰已经从一个半大的孩子长成了眼前的聘婷少女,个子也高了不少,站着的时候已经可以说是亭亭玉立了,皇太极有点儿埋怨自己,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
  布泰不愿意看欢喜佛,就把盖子盖上了,皇太极说:“我来告诉你,他们在干什么,”然后凑到布泰耳边低声说了起来,说完后皇太极见布泰在发愣,就一把将她抱在炕上,伸手就把布泰的发髻散开,“贝勒,贝勒,我们也要那样吗?”说着布泰紧紧把住了皇太极的手,皇太极见她真是糊涂了,都不知应该叫自己什么了,他就很有耐心的说:“小傻瓜,天地万物,这便是最自然而然的事情了,放开手,听话。”布泰就顺从的缓缓放下了手,未几,灯,灭了……
  这许多年来,皇太极自问自己从没有对哪个女子这样上心,这样小心翼翼过。可能就是因为她长在自己身边,所以总是对她多了一份超出夫妻之情以外的怜爱。布泰就这样在皇太极的怀里睡着了,天亮后,宫人在外面说,到上朝的时候了,皇太极要起身,可是布泰却攀住了皇太极的肩,皇太极拍了拍布泰的手问:“还疼吗?”布泰没有说话,皇太极又说:“下次就不会了。”
  皇太极又躺了一会儿,外面又催了,皇太极知道布泰不愿让他走,就说:“听话,你再睡一会儿,朕下朝就来看你。”“汗王把匣子拿走吧,”布泰噘着嘴说,“不是赏你了吗?”“我不要,放在我这儿被人家看见了怎么办?”皇太极一边穿衣服一边笑着说:“看见就看见了,没人敢笑你,平常放在书房也没锁,谁叫你不该老实的时候那么老实,居然自己没打开过!”皇太极穿罢衣服转身看了布泰一眼,笑着开门出去了。
院中等待的侍从看见皇太极春风满面的样子,私下明白的都乐了,毕竟,他们很久没看见皇太极这么开心了。
  皇太极下朝就直奔布泰的屋子来了,看见布泰刚刚起床,炕上的床单也被新换过了,皇太极只是嘱咐宫女们好好伺候侧福晋吃饭,然后就去书房批阅奏章了,当天夜里也没有留宿布泰的屋子,布泰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失落。
  第二天夜里布泰也没有等到皇太极,就吩咐宫女服侍她睡下,就在这时门开了,长发披肩只穿中衣的布泰回头看见了门口的皇太极,就下地连鞋都没有穿的跑到皇太极跟前,一下抱住了他,下人们看见这情形连忙走开,关上了房门。
  门一关,皇太极就马上把布泰抱了起来,笑着说:“小老虎,下地连鞋都不穿,这数九寒天的,不怕冻着啊?”布泰在皇太极的怀里吃吃的笑,她喜欢这样,从那晚起她就知道了,原来她和皇太极还可以更亲近的,原来他还可以给她更多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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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的百般恩爱自不必说,不过慢慢的,布泰明白了,皇太极不会每晚都和她在一起,他总是隔一两天来一次布泰的屋中,即便以后的若干年,不管布泰是如何的深得皇太极的喜爱,他也不会夜夜留宿在布泰的身边。
  几月后的一天,布泰和皇太极在书房中,皇太极这天得闲,布泰说既然没什么事就去狩猎吧,皇太极回答说他在等人,布泰不解道,汗王要见什么人就叫人去找啊,干嘛干等着啊?皇太极笑而不语。
  反正也是无事,皇太极就教布泰汉文。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皇太极很懂得因材施教,他知道布泰是草原儿女,心胸契阔,于是就找来这首大气慨然的边塞诗教给布泰,皇太极还很用心的凭着自己的理解用满语给布泰解释了一遍,布泰坐在皇太极膝间,认真地背诵,临写。她对皇太极说:“汗王,这汉人的诗词真是有意思,说出口像唱歌一样,真好听,意思也好,是谁写的啊?”
  皇太极告诉她这是范仲淹写的《渔家傲》,布泰一听就来了兴致说一定要把这首诗背好。皇太极问她原因,布泰调皮的笑了,说:“前些日子范师傅无意中说起他的先人就是范仲淹,我若是明天把这首诗背给范师傅听,他一准儿很高兴,”
  皇太极就一面笑着挠着布泰的胳肢窝一面说:“好啊,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教你,你却想着讨好别人。”布泰就咯咯的笑着讨饶,两个人这么一拉扯,布泰领口的扣子就松开了,皇太极见状把布泰搂着,手放在布泰的衣扣上说:“丫头,和我去里屋吧。”布泰嗔怪着小声说:“前些天汗王不是说这叫白日宣淫,君子都不会这样的吗?”皇太极笑呵呵的在布泰耳边说:“谁说我要宣淫了,朕是想要个和你一样聪明的小阿哥。”
  两个人正浓情蜜意的说笑时,外面有人通禀道,多尔衮在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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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泰走到皇太极的身侧牵起他的手说:“汗王,在屋里闷着好没意思,咱们去城外打猎吧,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在马上和王爷说,好吗?”皇太极笑着弹了一下布泰的脑门说:“你们俩啊,全都是那一套贼德行,一个要打仗,一个要打猎。若是朕不依,你们就来这儿跟我撒泼卖乖。”说着头转向多尔衮道:“咱哥俩也有日子没一起出去了,走,这就一起去打猎。”
  白马通人性,很长时间没看见旧主人了,异常欢腾,走路也尽量靠着多尔衮,布泰怎么带缰绳都没用,布泰生气,骂了一路昧良心的畜牲,说白费自己这段时间这么伺候它了,布泰憨态百出,逗得身边的人嬉笑不止,多尔衮皇太极也相谈甚欢,只是没打多长时间的猎就来人禀报说代善有事求见,正在书房候着呢。
  皇太极一向不愿怠慢长兄,就打算回去。皇太极看了布泰一眼,布泰忙正色说道:“汗王不用看我,正玩在兴头,布泰死也不回,”然后灵机一动用汉话说了四个字,“视死如归”。
皇太极面朝多尔衮,手指着布泰大笑,多尔衮笑着说,“汗王,难不成她也跟着范文程学了汉文,人家范师傅一定羞于认她这个徒弟。”“哎,她都视死如归了,我还能说什么,多尔衮,咱们走。”
  多尔衮心里有一丝不情愿,可是还是催马要走。“你不许走,我一个人打猎多没意思啊,人家要见的是汗王又不是你,你瞎凑什么热闹。”多尔衮没想到布泰能这么直白的留自己,有些尴尬的原地没动,皇太极笑了,大度的说:“好好好,我就把十四弟留给你,多尔衮啊,打完猎就回王宫,晚上在我那吃,我出来之前就叫人准备了,全是你爱吃的。”
  多尔衮望着皇太极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没了,苍凉的看着前方,布泰侧脸看着多尔衮,有些茫然不解,半晌,她开口说:“半年没见,你,老了。”
  任凭半年中人世变故,风雨飘摇,多尔衮经历了那么多,可是到了布泰这里,她只说自己老了,多尔衮勉强的朝布泰笑了笑,随即策马跑去,喊道:“你不是有好马吗,能追上我吗?”布泰开心的催马就追,跑了很久,侍从下人全都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多尔衮停下,翻身下马,布泰也下来了。
  大白马居然凑到多尔衮的身边,多尔衮伸手摸着马头,眼睛却流下了泪水。布泰想到多尔衮在短短的一个月间就连丧双亲,不禁生出了怜悯之心,她掏出手帕为多尔衮擦着眼泪说:“别哭了,你已经很好了,我却从没见过母亲,父亲又从不拿我当女儿看,你要是哭的话,我不是更应该哭吗?”
  多尔衮忍住泪水点了点头,伸手抓住布泰拿手帕的那只手,可是布泰略一迟疑,就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样,迅速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脸上稍有不悦的神色。多尔衮感到很意外,又伸出手抓紧布泰的胳膊,“你放手!”布泰怒气冲冲的对着多尔衮喊,多尔衮也生气了,说道:“你抽什么疯?咱们不是一直这样的吗?”
  “那是我以前不懂事!”多尔衮听闻此言就是一愣,把手慢慢松开,说道:“那你现在就是已经懂事了?”布泰没有说话,脸上一阵绯红。
  这些都没有逃过多尔衮的眼睛,他幽幽的说:“半年来,真是‘沧海变桑田’啊。”布泰不懂后一句的汉话,可是还是好奇,暗自记在心里了。
  “汗王,‘沧海变桑田’是什么意思啊?”夜里躺在皇太极身边的布泰问道,“就是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世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连浩瀚的大海都变成了片片良田。”“咦,那不对啊,多尔衮怎么说半年来‘沧海变桑田’呢?”
  皇太极闻言就坐了起来,披上衣服大声地对外面说:“朝鲜前些日子送来两盒上等的高丽参,你们给多尔衮和豪格一人送去一盒,就对多尔衮说,老汗王怎么对他的我还记得,在我心里他和豪格是一样的,豪格有什么他就有什么。”
  皇太极是这么说的,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在他在位的十八年间,他待多尔衮亲厚如子,多尔衮的马一直是最快的,多尔衮的衣服也依然是最鲜丽的。
  半夜里,正屋里的人来报,说大妃临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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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瑞雪送麟儿
 哲哲生孩子了,又是一个女儿,人前面含微笑,可是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皇太极过来抱了一会儿小格格就走了。剩下了布泰和哲哲,布泰没看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就馋兮兮的伸手要从嬷嬷怀里把小家伙抱过来,不料哲哲狠狠地打了一下布泰的手,“你别碰她,别把晦气传给你了。你们把小格格抱下去。”下人少见大妃生气,就都乖乖的下去了。
  哲哲抓住布泰就大哭了起来,含含糊糊的说:“我是没指望了,三十几岁了还生不出儿子来。”布泰搂住哲哲,莫名的,心里涌起了阵阵辛酸——她这么一个面慈心善的人,居然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十几年来的风光外表下都隐藏了怎样的苦痛经历啊!
  初夏,布泰在皇太极的书房中打盹儿,皇太极下朝看见她睡得如此香甜也没吵她,转身发现桌子上的果盘里有一盘儿新鲜的,桃核。皇太极无奈的笑了,悄声告诉宫人换一盘鲜桃来,自己就在一旁看起地形图了,再过十几天他就要再度远征了。
  过了一会儿布泰醒来,看见皇太极回来了,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低头又看见一盘桃子,笑得比刚才还灿烂。布泰拿起桃子眯缝着眼睛就吃了起来,“有那么好吃啊?小老虎,给我拿一个。”皇太极接过鲜桃看了一眼,刚入夏,桃还有几分青涩,也许桃不可貌相,皇太极心想。吃了一口,皇太极愣住了,桃,是酸的。
  “布泰,你上次月信是什么时候,”布泰看见皇太极当着下人这么严肃的问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儿不高兴了,“记不得了,”布泰没好气儿的答道。“那你吃东西觉不觉得恶心?”“没有啊,我好好的,汗王问这些做什么。”
  皇太极无奈,就吩咐下人,“去请大夫。”少时,大夫来了,“汗王,你身上不舒服?”布泰一脸无辜的问。皇太极示意大夫给布泰把脉,片刻大夫跪倒在地大声地说:“恭喜汗王,贺喜汗王,侧福晋有喜了。”虽然在意料之中皇太极还是非常高兴,迫不及待的问:“有多久了?”大夫有些疑惑道:“少说也有两个月了,按说侧福晋也应该有所察觉的。”“什么?这么大了!来人,赏大夫。”
人一退下皇太极就满眼爱怜的把布泰搂在怀里,“朕的小布泰要做额娘了,”大夫是汉人,所以他说的话布泰不怎么懂,不过这回皇太极却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布泰一脸错愕,手中吃了一半的桃子掉在了地上,“怎么,你不高兴吗?”皇太极抚着布泰的头发说。
  布泰很为难,慢吞吞的说,“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汗王,那我该做什么啊?”“傻丫头,你什么都不用做,乖乖的等半年,小阿哥就降生了。”皇太极随即叹了口气,接着说:“唉,自己就是离不开娘的孩子,如今却要做孩子的娘了。”
  布泰没料到,自己有身孕,高兴的不止是皇太极,哲哲居然也笑得合不拢嘴。过了些天,布泰就开始郁闷了,因为皇太极再也没有去她那里留宿过。眼看皇太极就要远征了,出征前夜,布泰倚在门框上,过了些时候,就见皇太极从哲哲的正房中出来,看见布泰就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站在外面,别着凉了,快回去休息吧,一点儿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说罢,皇太极就直奔着庶福晋的东二间走去。


2025-05-10 07: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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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打心底里厌恶这个小孩儿,不仅因为她是皇太极的孩子,更因为她是皇太极与布泰的孩子。他从没抱过小孩儿,更没打算过抱这个孩子,可是既然布泰都把孩子送到他怀里了,拒绝肯定是不好的。
  多尔衮不情愿的笨手笨脚的把孩子接过来,借着灯光,多尔衮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孩儿,过了百天的孩子已经能看出眉目了,珠圆玉润的小脸儿,双眼含冰似化非化,单看这眼睛就已经让人心生怜爱了,更别提她还长了讨巧的小巧口鼻。这孩子长得这么好,难怪都说皇太极偏疼她了,多尔衮心想。
  八格格很小,可是已经会看人了,就在她十四叔皱着眉头看她时,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也在滴溜滴溜地转圈打量着多尔衮,大眼瞪小眼,旋即,孩子张开嘴咯咯地笑了,多尔衮看见这么小的孩子会对自己笑,就觉得与这孩子亲近了许多。
“怎么样?我女儿好看吧?”布泰像炫耀自己新打的猎物一般大咧咧的显摆自己的孩子,多尔衮点了点头,布泰得寸进尺的说:“大妃说她和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多尔衮没说话,低着头,把孩子抱得更紧了……
  寒来暑往,几年过去,布泰的汉文已经学得不错了,八格格也有三四岁了,皇太极非常喜欢这个女儿,有时候批阅奏章也把她抱在怀里,有人来时布泰就会避到书房里间,可是八格格却可以随父亲一起见臣子,八格格很懂事,很少哭闹从不耽误皇太极的政务,而且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就已经很会看人脸色了,要是见到皇太极要向人发脾气,她就会在父汗怀里撒娇,所以时间长了,臣属们也都喜欢起这个小格格了。
  只是八格格似乎和多尔衮很投缘,只要见到多尔衮就张开小胳膊要叔叔抱,即使有时皇太极出去打仗,多尔衮也经常进宫看侄女,当然了,借着看八格格的由子,见起布泰来也方便多了,而且外人看来是叔叔看侄女,无伤大雅。
  经过五年的研制,红衣大炮已经造出来了,满军上下欢欣鼓舞,这就意味着,明军在他们面前已经没有丝毫的优势了。皇太极的案头放着一张纸,上面有三个汉人的名字,分别是:袁崇焕,洪承畴,祖大寿。
  这一日,皇太极用朱笔在第一个名字上画了个圈,对着怀里的女儿说:“给你祖父报仇雪耻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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