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斗搂着怀里温暖的身体安然入睡时,流歌却在冰冷的被窝里辗转反侧。
最后,还是说出了口啊……他会怎么想?果然,还是很在意他呢。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还是很在意他。自己,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进入那个家庭。那样的话,就谁也不用认识了。就不用,活得那么辛苦了……
想到这里,流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并将被子裹地更紧了。
“潮音海斗是一个怎样的人?”流歌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曾经的场景。那时的神威夫人给流歌看了厚厚一叠关于海斗的文件。而神威夫人就懒散地靠在转椅上,对站在身边的流歌提出了这个问题。
“小有成就、有野心、头脑聪明的领导者。但因为是个领导者,他同时也是个孤独的人。也因为孤独,所以渴望在女人那里求得温柔的存在感。”流歌面无表情地看着神威夫人。
“哈哈哈,”神威夫人放声大笑,“很好。你很聪明。那么……你呢?”
“什么?”流歌有点慌张。
神威夫人露出一丝冷笑,“同情他吗?”
“……”流歌一时语塞。
“很难回答吗?那么换个说法吧……你、孤独吗?”
“我……”流歌不敢去看神威夫人的眼睛。
然而神威夫人也没有要故意为难她的意思,于是接着说:“明白怎么做了吗?”
流歌愣了一下,“这样……我明白了。”
正如那个女人所料,自己是同情海斗的。因为流歌也是个孤独的人……孤独和孤独是会相互吸引的。吸引了流歌的海斗同时也被流歌深深吸引着。可流歌却出卖了自己去达到那女人的目的。
紧紧抓着被角,流歌的呼吸急促起来。自己这样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明明不想做的事,却受人威胁被迫去完成;明明不想知道那些肮脏龌龊的事,却被人硬生生灌输;明明是喜欢的人,却不可以表明心意……因为、因为……
胸口的压迫感越来越厉害,流歌连忙下床找出了药服下。
会被怨恨的……流歌紧紧攥着小小的药瓶,叹了一口气。冷风从没有关严的窗户吹进了房间里,流歌打了一个寒颤。她连忙走到窗户前关严了它。离开窗户之前,她撩开窗帘朝楼下多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了她熟悉的车正停在那里。
她慌忙找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为什么还没睡?”电话刚被接通,那边的人就这样问。
“为什么哥哥会在楼下?”流歌反问。
“因为……你没回家啊。”
流歌的手松开了撩起的窗帘。厚重的窗帘将她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这里也是我的家。”
乐步反驳道:“只是临时歇脚的公寓,怎么能叫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