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悲苦付之一笑千里尽长歌· 殷远洵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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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师徒两人难得有闲情逸致下山晃悠。
山下不似他们常年居住的鬼谷里那般人烟稀少,来来往往的人个个眉宇间皆是喜气,好不热闹。
幽鬼老神在在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东瞧瞧,西看看,遇见人多的铺子上去凑个热闹,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
紧跟在他身后的殷远洵自从被他救下带回鬼谷后,又几时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
左顾右盼时突然发现了路边的糖葫芦摊,八岁的殷远洵抵不住吃食的诱惑,吸吸鼻子,扯了扯前面师父的衣袍,待幽鬼回身后指着糖葫芦摊,眨巴着眼睛,一脸希翼地望着他,道:“师父……”
幽鬼佯怒地拍了一下他的头,摸摸随身的钱袋,从里面拿出两个铜板。殷远洵赶紧接过,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买糖葫芦。
“快快!听说了没?城西的城墙上有两个大侠对峙,都有两个时辰了,说不定下一秒就动手,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是吗?那赶紧去啊!走走走!”
正觉得奇怪,怎么周围的人都往城西涌去,忽然听见身旁有人如是说到,幽鬼兴致来了,拽着殷远洵也跟着大流向城西跑去。
平时冷冷清清的城西此时却是人声鼎沸,几乎大部分的人都聚到这里来看个热闹,回去也好有资本同邻里街坊炫耀,这可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啊!
远远看去前面一片人脑,幽鬼无奈,拎着殷远洵一跃而上,落在城西墙对面的翠微阁楼顶,视角绝佳的看两人的对决。
墙上的人可是老面孔了,五毒教掌门独孤氏和闲散江湖名人聂落以。
两人依旧僵持,强迫坐在楼顶的殷远洵百无聊赖。一阵风扫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墙上人的衣袂却是丝毫未动。一群鸟儿从上方飞过,清啼悠扬。
蓦地,聂落以眼神一动,两人周围的气场顿时巨变。
幽鬼眯了眯眸,有些幸灾乐祸地开口:“看来胜负已分,五毒教的名声有的打击咯……”
话音刚落,独孤氏突然“噔噔噔”向后连退十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捂着胸口,气息凌乱,看样子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愤恨地看了眼表面上依旧云淡风清的聂落以,转身跳下墙头,飞速离开。
聂落以轻抖了下衣袖,也跳下墙头,向反方向行去。
看热闹的百姓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见两个人对峙了很久,突然其中的女人向后猛退,稳住身体后转身离开,之后那位胜利的男大侠也走了。留下意犹未尽的老百姓们在那里回味。
“臭小子!”幽鬼又拍了一下正在吃糖葫芦的殷远洵,“有什么感受?”
殷远洵可怜兮兮地摸着头对自家师父说:“师父,脑袋拍多了会长不高的……”
听得这话,幽鬼顿时气结,又是扬手准备拍他的头,被殷远洵灵巧地躲了过去。
“师父,这有什么看头嘛,不就是两个人在城墙上僵了好半天,突然一个人向后连退,另一个人也转身离开了吗?”殷远洵嘟着嘴,边说还不忘边吃几口糖葫芦。
“……唉”,幽鬼望着下方渐渐散开的人群,摇头叹息到,“算了,你还小,以后再慢慢给你解释吧。”说罢,转身跃下酒楼,背着手向山上走去。
殷远洵可不敢像师父那样直接落地,只好把糖葫芦给扔了,到处借力,好不容易也跳了下来,赶紧小跑着追了上去,和他并排行走。
半晌,幽鬼语重心长的开口:“远洵啊,你要记住,高手过招,切忌妄动,一瞬一息间便可使你落败,甚至丧命。大侠为什么都很少用武器了?你要记住,因为武器在离手前,自己离死亡是最近的。”
殷远洵的小脑袋瓜似懂非懂地点了又点。
夕阳西下,两人踏着余晖向鬼谷行去,影子被拉地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