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终于想起,我该怎么说话了。
有些东西,不是不会,只是忘记了,所以,好好回忆就好了。
【0】
耳边传来飞机起飞巨大的轰鸣声,我将鸭舌帽压的更低,透过长长的刘海,看见亚瑟在机场海关和安检人员仍旧喋喋不休的争论着“箱子里没有危险物品你们没权利搜我的行李!”我叹了口气:“你临走之前往箱子里塞了个红酒瓶起子吧?”
亚瑟和那个安检员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我,之后恼羞成怒的拉开最外层的夹层,将一个红色的玩意狠狠摔进一侧的违规物品放置筐:“你早该提醒我的!”
“只是没想到你这么蠢而已”我耸了耸肩,牵着经过安检器不再发出声响的行李快步往前走,余光瞟向手中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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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有将近10年的时间没有回到这里了。
我的故土,我出生的地方。
【1】
我坐在北|京的出租车上,向窗外望去是一望无际车的河流,而驾驶位置上的司机正悠闲的抽着烟,嘴里哼着类似于京剧琢磨不清的调子,似乎对这空前绝后的堵车盛况习以为常,而我们亲爱的绅士先生似乎没有习惯这一点,甚至说不能忍受,他一脸焦躁的表情似乎再堵个几十分钟他就要下车破口大骂FUCK了。
哦对了,说道这里,该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贺瑞斯·王,或者说王港,现在跟随我哥哥亚瑟·柯克兰来中|国,哥哥会在这里找工作就业,而我要在这里的一所学校就读。
当然,所谓的哥哥不是亲生的,我是他继母的孩子,他是我继父的孩子,我们俩的孽缘应该从我母亲六岁的时候跟一个英|国鹰钩鼻结婚开始,那时候开始我母亲和我继父就开始天南地北的旅游,也是从六岁开始,亚瑟将我生命中根深蒂固的一部分剥离开来,然后以一种十分强硬粗鲁的方式带入。
出租车终于缓缓挪动到一所公寓面前,亚瑟除了几个看起来硕大的箱子没有带太多其他的东西,我在后面一声不吭的帮忙拿行李,一边波澜不惊的打量着这个我未来的住所,说实话除了地域不同真的和以前在伦敦的住处没多大变化,甚至说更加干净整洁。
“学校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明天带你去,学校是你妈妈安排的,我没有过问。”亚瑟的全部精力在于将几个笨重的箱子如何挪上六楼,对于我的询问他似乎没有丝毫的解答欲望,似乎我在哪里读书都一样,可以的话读不读都无所谓。
“哦,对了——”他似乎想起什么的又补充道:
“我也要去那所学校当英文外教,教你所在的班级。”
“What?!”我想我当时一定惊讶的破了音,但当亚瑟问:“Anything else?”我回答的是“Nothing”
没错,这的确是没什么。
我惧怕上学的原因,仅仅是我不喜欢开口说话而已,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