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城吹来的风零零散散的沾染了杀戮的气息,墨允牵着我那匹皮包骨的老马走在失修已久的路上吱呀声从马蹄踏过的痕迹处传来,墨允走得分外仔细,仿佛是怕吵醒了这个时辰正在安睡的人,而在他的心里,却是彳亍难行。他没有那么自大,相信自己的到来真的可以改变什么,在战争不得不开始的时候,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与国家共存亡。若是他能凯旋当然好,但若是战败……这样的想法让他本就不快的脚步有缓慢了几分,他并不畏惧死亡,相反,死亡更能使他落叶归根,他唯一牵挂的是房中的姣妻,想到她那双蓄着泪的眼睛,他不由得心生内疚,然而已然迈出了第一步,再回头已是难上加难。
骑马赶了三日的路,墨允已经到了南城的边境处,此刻正式午时,日头正毒,墨允到了家乡,心里的石头也不再高悬,便不再赶路,择了一处茶棚暂作休息。刚刚坐下,还未来得及招呼小二,边听到身后几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今儿个东城就这么降了,真是窝囊,换做是老子,宁可死也不也不去给人家当什么藩属国,脸面都丢尽了。”且又有一人说:“听说东城的太子本是极力劝阻,但那个糊涂国君就是不听,可惜那太子也是忠贞,屈与人下还不如杀了他。”话题就如同是孩子们玩的蹴鞠,不一会又被的三个人接下:“你们两个倒是好心肠,还知道人家着想,也不想想要是东城降了,咱们还有几天好日子过,咱们虽是和北城签了互不侵犯条约,可说白了,不过是一张纸,想撕就撕,当时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可如今由不得咱趟不趟,这几天练兵也加紧了,明里暗里不就是为了防着人家嘛。”
这三个声音对于墨允来说是那么的熟悉,曾几何时这几个声音就是那么肆无忌惮的在耳边哄闹。转过头来看正是当年的三人,或许是被战场的风吹得太久,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不适应年纪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