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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01-10 22:20回复

    从东城吹来的风零零散散的沾染了杀戮的气息,墨允牵着我那匹皮包骨的老马走在失修已久的路上吱呀声从马蹄踏过的痕迹处传来,墨允走得分外仔细,仿佛是怕吵醒了这个时辰正在安睡的人,而在他的心里,却是彳亍难行。他没有那么自大,相信自己的到来真的可以改变什么,在战争不得不开始的时候,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与国家共存亡。若是他能凯旋当然好,但若是战败……这样的想法让他本就不快的脚步有缓慢了几分,他并不畏惧死亡,相反,死亡更能使他落叶归根,他唯一牵挂的是房中的姣妻,想到她那双蓄着泪的眼睛,他不由得心生内疚,然而已然迈出了第一步,再回头已是难上加难。
    骑马赶了三日的路,墨允已经到了南城的边境处,此刻正式午时,日头正毒,墨允到了家乡,心里的石头也不再高悬,便不再赶路,择了一处茶棚暂作休息。刚刚坐下,还未来得及招呼小二,边听到身后几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今儿个东城就这么降了,真是窝囊,换做是老子,宁可死也不也不去给人家当什么藩属国,脸面都丢尽了。”且又有一人说:“听说东城的太子本是极力劝阻,但那个糊涂国君就是不听,可惜那太子也是忠贞,屈与人下还不如杀了他。”话题就如同是孩子们玩的蹴鞠,不一会又被的三个人接下:“你们两个倒是好心肠,还知道人家着想,也不想想要是东城降了,咱们还有几天好日子过,咱们虽是和北城签了互不侵犯条约,可说白了,不过是一张纸,想撕就撕,当时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可如今由不得咱趟不趟,这几天练兵也加紧了,明里暗里不就是为了防着人家嘛。”
    这三个声音对于墨允来说是那么的熟悉,曾几何时这几个声音就是那么肆无忌惮的在耳边哄闹。转过头来看正是当年的三人,或许是被战场的风吹得太久,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不适应年纪的棱角。


    4楼2014-03-22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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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
      @opioioip


      10楼2014-04-10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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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个声音对于墨允来说是那么的熟悉,曾几何时这几个声音就是那么肆无忌惮的在耳边哄闹。转过头来看正是当年的三人,或许是被战场的风吹得太久,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不适应年纪的棱角。
        武者的感觉都是很敏感的,很快的,他们便注意到了墨允投来的目光。
        “墨允哥!”顺者目光看过去,其中一人情绪难以自制,立刻跑了过去,却又不敢近身,伸出食指仿佛是要一探虚实,声音里哆哆嗦嗦地搀杂着不同的情绪,“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萧逸!”墨允一把握住他的食指,像是对这个叫萧逸的男子所透出的孩子气有所不满,“你见过那只鬼大白天出来吓人的。”
        “墨允哥!”萧逸见此不再害怕,立刻扑了上去大叫,要不是军人素质摆在那里,兴许是要大哭一场。这会工夫,另两名男子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一拳打在了墨允的肩上,“你小子这几年死哪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四年连个信儿也不往家里送,如今母亲日日对着你的衣物落泪,你……”话说道一半,那人也怕是心急说出什么伤心的话让兄弟团聚的日子生出许多愁绪,便又止住了。
        “莫辰哥哥,墨允父母早亡,幸有姑母将墨允带大,姑母对墨允视如亲生,墨允自是难忘,只是这三年多墨允确也身不由己。”
        待四人情绪稍稍平稳下来,墨允才将这三年的事一一解释。
        “我离开南城已是三年,军中种种瞬息万变,这次重回军中,又是要从小卒重新熬了。”
        “哥哥还不知道吧,自城主听说东城城破时,便以急的不得了,他的位置刚刚坐稳没几天,怎么想一朝再别他人夺取,故而早早地贴出了告示,广招能人异士,哥哥如何能耐,恐怕一个无名卒卒,还满足不了吧。”一旁的白异说道,他与墨允的交情不如另两人深,心中却是十分敬佩眼前的人。
        墨允的工夫不是一般人能及,单看他能从北城的那座“鬼都”里活着逃出来,便是最好的证据。果不其然,皇族的殿试不过是墨允的小菜,横横竖竖的刀棍剑光下,早已黯然的他人的天地,城主自是赏识他的才华,却又忌惮他的实力,更不了解他的人品,虽是封与将军之位却并没有太多的兵权,上位者都是这样,一个人如果太有能力,即便有留贤之心,也不敢妄授职权,那时的军权,不仅仅属于君王,都是以虎符为媒介,除了城主亲兵,都是听从虎符调动,倘若一不小心功高盖主,再是个居心叵测的,恐是该这宝座,也要拱手送人了。
        墨允到是不恼,他本以为回来即便是北城真的打来,自己多半也是个难以将用的小兵,如今他所得到的,已经比他预料的好了太多。
        墨允刚刚接任兵权的第三天,留在东方的探子传来消息,称是北城主前去签约时,那东边的太子早设计好了,就在北城主落座的霎那,东城宫殿大火喧然,东城皇亲和北城主及其亲卫无一生还,东城用这场烧了整整三天的大火洗清了最后残留的尊严。
        城主丧命,幼主登基,北城已是一盘散沙,再无暇顾及东西南,险些在这一场灾难中没落。
        上天总是公平的,让你得到什么,也就必须从你你的锦囊里拿走些什么,纵使你看见他在拿,你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已经来到南城,他自是不可回去,要与萤萤重逢,不知道又是几个三年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4-05-19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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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的风,不寒,却是干涸得没有味道,练兵结束后他时常来到这个山腰,眺望远处的姣妻,从这里,他可以看到萦绕在家边薄薄的山岚,那是北方的术士古泉老人当初送与那个当年以采药为生的她的防身用的,迷境里,只有她一人认得路,后来,又填上了他。萤萤当年一步一凹的拖着他,离开雪地,急得快要落泪时,也正是古泉偶然经过,才把他从地狱又拉了回来,被骄阳晒久了,墨允皱了皱眉,后退倚住了身后的石壁:该回去了,不然,他又要魔怔了。
          “表哥。”墨允的表妹月华从山后探过来。
          “月华啊。”墨允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对小妹妹宠爱的笑。
          “表哥,明天,我要嫁人了。”伸手递出喜帖,略宽的袖口挡住了纤细的五指,叫人瞧不得。
          墨允接过喜帖,道了声恭喜,便带她离开了。
          在那个年代,表亲成亲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月华也爱慕过这位优秀的表哥,白日梦时,也幻想过表哥掀起她的红盖头,但是时移势易,表哥的回来本来是高兴的事,可回来的他对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他的养母也是自己的姨母,看出她了的爱慕之意有意促成,前两他那么模糊的提了一次,就说月华到了适婚的年龄,想想当年,还只是个会嚷着“非表哥不嫁”的娃娃呢。一转眼想着也都到婚嫁的年龄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墨允喝止了,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便离开了,姨母自是心疼他三年多的颠沛流离,便也就噤了声。然而她知道,墨允不愿婚娶的原因,无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无关三年来的非人苦难,真正的原因只在那另一座山上,有一个放不下的人。如果可以,她倒是真想和她争一争,可家中的戒尺却不许她再任性了。原本红帖已在墨允案前放了许久,却也被一封封军事的密函盖了许久,这次来,她也是想做出最后一搏,所以即便弄脏绣鞋和华服也要亲口告诉他,届时,只需他一句话,纵使舆论再带来什么她也能接受,可,她还是败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4-05-19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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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郎本就俊俏,加上人逢喜事,更显风采,再看新娘,虽是盖着红盖头,被一身喜服包裹得严实,但看身段和举止,便知不凡。婚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个人、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庄重,锣鼓喧天,直到深夜。
            墨允早不愿在喧哗中多呆,他有一次跑到那山崖山上,呐喊声惊醒了山上熟睡的鸟,一片嘎嘎的黑影过后,又留下了一片寂静。其实并不是他有多讨厌这热闹的氛围,而是这里的每一处,无意不让他想到萤萤。
            西汉卓文君曾在《白头吟》中写到“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他以为萤萤本就是孤女,所以出嫁的伤感总不如其他女孩那样,他带着她祭过天地,拉着她,拥她坐到他们的新床,却未曾见她落泪,只是到了那一刻,他将她覆在身下,才见到一滴晶莹,滑上她的面颊。这一刻,百炼钢才真正化作绕指柔,缓缓拭去她的眼泪,轻声问她:“怕吗。”
            那一夜没有庆酒,没有媒婆,没有喜娘,甚至没有他本该许她的十里红妆;唯有一方红帕下的她,两樽长长的红烛被挑得一夜明晃晃,旭日东升两人就这样孤独地被月老写上姻缘账。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4-07-15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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