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那天晚上银时离开后,就去喝了个大醉,正巧碰到了借酒消愁的长谷川。
长谷川说最近他的老婆又来看他了,脖子上挂着昂贵的项链,估计又有哪个有钱的鬼男人不知好歹,他说他跟老婆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他说他老婆又偷偷掉泪了,他说了很多,很多大的小的,不是一个男人该抱怨的,都说了出来。
银时灌了口酒,瘫在公园长椅上,抬起头是一片星空,像是一盏盏暖光灯,他打着酒嗝说,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很麻烦阿,像银桑我阿——
他顿了顿,突然看到了某个人的脸。他愣愣神,眨了眨眼睛,觉得眼前出现的的的确确是那个人的脸,消散不去。他想用手掌去抓住他,那个黑发青眼,裹着匹浴衣叼着口烟,在星光下看起来同样微醺,比暖光灯还柔和的人。银时把手晃来晃去,怎么也抓不到。
长谷川以为他是醉酒醉疯了,才跳起了舞,他大笑,跟着他一起乱摆手,在一片星光下哼着光之美少女的主题曲,哼哼哈嘿地像是在打太极。
他唱累了,却突然哭了起来,黑溜溜的墨镜底下溜出两行泪。
他说:“银时阿,不要找老婆阿。爱情是种罪受阿。”
银时突然想起了登势老太每天晚上看的狗血八点档。他当然没有当着长谷川的面这么说,只是像个同病相怜的人,搂着长谷川肩膀,“放心阿,我不会娶的。”
“除非那人给我八千张结衣小姐的签名。”
“还有5000张光之美少女的CD碟。”长谷川回楼他。
“一个松阳老师。”
“一份工作。”
简直是越说越胡来。
“两亿个土方十四郎。”
“三亿个阿初。”
迷迷糊糊间银时突然想到阿,这星星的光亮可真有点晃人,分三亿颗给那可怜的长谷川,每天像渴望着一个梦想般望着那三亿颗阿初。土方阿,土方只要一个就够了,只要一颗挂在那里,那这样的话,三亿颗阿初之间,会出现一张碍眼的脸,寥寥地像座烟囱,徐徐地冒着烟。
银时觉得搞笑,哈哈地开始大笑,笑着笑着突然觉得自己眼皮开始泛干。
阿——啤酒喝多了阿。
他这么想着,想着想着就醉倒在长椅上。
想到这三亿分之一的人,不过也是片早已死去的光,一场醉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