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天气渐冷。
漆黑的客厅，我熟练地冲了一杯不加糖奶的苦咖啡，依稀能看见她房里发出幽光。
抬头，时钟不偏不倚地告诉我，11：59。
又到头了，这一天。
我苦笑，走向她虚掩的房门。
「还没睡吗。」
她未曾作答，手里攥着手机，坐在窗台，眼神好空。
随着丁的一声，窗外华灯全灭了，包括圣诞树上的礼品灯。
12点了。
「是啊，该睡了。」她嘴麻木地一张一合，手上手机动也不动。
我仍是保持着25度苦笑，转身回房。
十年了，转瞬即逝。
今年的她，28岁了吧。
苦守一个承诺，还有那么多时间吗？
12.25，她的生日，今年依然与泪作伴了。
那年她18岁，也是一个圣诞节，也是她的生日，高中毕业的我们，惯例在她家庆祝。
曲终就一定有人散，当同学们都走后，我回来取忘了拿的家钥匙，却看到了他。
那人，是她暗恋的人，正在她门口。
「等我好吗，就十年，等我回来。」
「好。」我看得到，她脸上的笑容，本该让人觉得惊奇的决定，忽然也觉得没有什么。
十年，我们还有得多。
他的确不在她身边了，去了海外深造。
而她，却为了一个玩笑话一样的承诺在原地苦等。
一年，两年，他都发来了庆生短信，但一切的后来，都变了。
他没有发短信，更没有回来了，十年后的今天，只有二十八岁还孤单的她。
她一年一年哭，到后来甚至没有眼泪。
「我错了。」她喃喃自语。
我说不上话，他们的事，我比谁看的都明白，他的话，真的玩笑。
明天的她，是否能站起来呢。
我还是笑。
今年的圣诞节没有下雪，也许就没有悲伤了。

@花祭夏兮丶慕暄 @東方永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