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总是在做梦，
梦里，有着美丽的花朵，还有青草在风中妖娆地摇曳着，
我站在河的这头看你在对岸浅浅的微笑，那样迷人，那样美丽，
几乎就快要忘记了，花是彼岸花，河是三途河，
我在忘川的这头，而你在黄泉的彼岸。
——————《夏染与清秋》

【序】 流浪的红舞鞋
有一段时间，我是在到处辗转流浪着生活的。
南京、上海、小樽、束草、西雅图、还有里昂……
某个艳阳高照的午后、你会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舞鞋的女人，背着一把大提琴安静地坐在青石阶梯上。
她会在宽大的地图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她会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跳舞、一个人拉琴、一个人旅游、
甚至……一个人说话。
一双鞋、一把琴，以为会这样流浪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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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没有灯火的x’mas
【NO.1】
晚上七点的时候，水丫头准时回到了店里，手里还拿着她在罗森买的几串贡丸，她把钥匙扔在临近的桌上，金属与玻璃相互碰撞，铛琅一声怔醒了正在角落里托腮发呆的我。
「回来了？还没吃饭？」我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看着她刚一坐下便拿起一串贡丸，迫不及待地叼了颗，一口吞进嘴里。
「不是，只是没吃饱。一碗飘着几根粉丝的唾液粥怎及得上这一颗小小的贡丸美味。」她用手支在玻璃桌上，撑着下颚，津津有味地吃着嘴里的贡丸，忽的眼珠一转，像是记起了什么，拍了拍桌子，然后侧头看着我。
「对了，听说你拒绝了白大少爷。」
对于水丫头的消息灵通，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话题突然跳到自己身上，还是有些来不及反应。
微怔了下，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并没有显露太多的疑问，只是若在平日，她是不会过问我这类事情的。
侧身摸着身边的大提琴，柔软的钢线轻轻掠过我的指尖，一根、两根、三根、四根……
「水丫头，外面还在下雨吧。」
片刻沉默后，我这样问道，伴着大提琴低沉的鸣奏。
我知道，她会听得懂，因为我这句话并非是问句。
本来就不需要水丫头告诉我答案的。
我早就知道，窗外的雨已经这样淅淅沥沥地下了很久，而这种湿哒哒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耳边，令人厌恶却挥之不去。
好像有一根线，正紧紧地缠绕在我心尖，线的一头连着心脏，而另一头系着悲伤。
雨水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顺着细线，由悲伤的那一头流入我心脏的这头。一滴一滴，企图滴穿我的心肺，而我、只能无力地任由疼痛扩散、蔓延。
每当这个时候，大提琴就是我止痛的红药水。我用琴声埋葬雨声，用我的大提琴筑起一座城墙，来抵御这莫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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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如果换成是你，你一定不会这样做吧。
因为我们都知道，四根琴弦能够守护的东西太少太少了……

【NO.2】
「哎，可怜的卞白贤，整个‘ST’的人都知道卡莲不喜欢下雨天，他是出门忘看黄历了吧，选个这样的日子告白。真可惜，原本还以为是个聪敏的男人呢……」水丫头立刻听懂了我的意思，并代替我自问自答，而后低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想她起码花了2秒左右的时间来表现这种惋惜的情绪，而后翘着二郎腿，又拿起一串贡丸，继续吃了起来，她的左脚丫喜欢在空中来来回回地晃动着，有些断断续续的音节就这样从她齿缝间溢出。
稍微拼凑下，还是能听出大概的意思。
我突然就明白了水丫头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地关心起我的感情问题。原来，让她有兴趣的并不是我和卞白贤，而是卞家那位心狠手辣的老夫人。
她的原话应该是这样的：
「卡莲，你下午到底对白大少爷做了什么，惹得卞老太指名道姓要“见”你？」
下午？下午我究竟做了什么呢？
蹙眉仔细地思考了一会，有些片段闪过我的脑海，「他约我在咖啡店见，然后就突然向我告白，我实话实说拒绝了。后来他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走，于是我就踹了他的命根子。」
我努力把不怎么记得的事情用言语拼凑出来，却高估了水丫头的接受能力。
我讲这话的时候，她正喝着关东煮里最后剩下的汤，我确信她一时没能消化我的句子，所以她呛到了。
等到她终于理解了我的意思，店里便回响起她上气不接下气带着咳嗽又似乎要没气儿的爆笑声，很没形象的那种。
她一边笑着一边问我，卡莲，你该不会是把他给废了吧？
我顿了顿，回想了下当时用的力道，然后耸耸肩，继续专注于四根琴弦之间的游弋。
每晚八点是开店的时间，而七点到八点的这段时间内，我和水丫头会收拾桌椅，聊聊天，又或者像现在一样，我弹琴，她听着。
我们再没有了交谈，只是良久之后，她突然对我说，卡莲，我知道的，卞白贤不是那个能砍下你双脚的男人……

【NO.4】
当然，若仅仅只是这样一个店名，最多只会引起我短暂的驻足停留。而让我最终决定放弃流浪的是水丫头店里挂在墙上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有三个帅气的大男孩并排站在一起，而水丫头则是蹲在最前头的。他们笑得很开心，开心得让人有些嫉妒。
水丫头告诉我，这是七年前的老照片了。后面站着的三个男孩都是她的“铁哥们”，虽然当时的他们还都很小，关系却极其的好。就算是长大后的现在，尽管各自过着不同的人生，彼此之间仍旧有着联系。像她店里的油水钱，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他们三个。
我们说好的，不管相隔多远，都不会忘记对方……
水暖意看不到，她在说这些话讲那些故事的时候，脸颊散开了红晕，眉眼透露出巨大的喜悦，很美，美的让人嫉妒。我很想知道，那个黑帮老大是否看过她这样少女情怀的表情。
再后来我对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久到仿佛看花了眼，里面每一张咧开的嘴角，都让我觉得犹如针刺。
在时光日复一日的缓慢前行中，很多痛苦就像是图钉一样，随着滚滚而过的车轮深深扎进我们的心中。这些图钉，一旦被人拔了出来，心就会漏气。
可是人啊，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知道这是碰不得的钉子，却还是要自寻死路。
那一个没有灯火的x’mas，我坐在她的店里，喝着她免费为我调制的鸡尾酒。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钢制的琴弦，漫漫长夜，我看着我的背包开始发呆。
背包里面放着的，是我这些年流浪的痕迹以及那些永远带不走的回忆。我看到了那块金色的怀表，依旧安静地躺在盒子里。有多久没再看到它了呢？我几乎就要忘记它的存在了……
十二点的钟声在这一刻骤然响起，我抬头，看到了微笑着的水暖意，那笑容在流转的灯光下仿佛变了味，成了这些年里我反复在做的梦。
梦里，时间总是静止的，记忆停留在某个断点。我的面前有一道很宽很深的鸿沟，我总是没有勇气跳过去，总是一再地选择原路折返。
只是这一次，我突然就不想回头了。
我突然很想看看，这道鸿沟之后的世界，又或者，跳不过的话，这个梦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我以后也叫你水丫头吧……」喝完最后一口，我把酒杯递给站在吧台里面的水暖意，顺便告诉了她我的答复，从她的瞳孔中我看到了自己淡淡的笑容，不温不火。
一切的一切就是在那一天尘埃落定的，并向着无可挽回的态势开始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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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日记：
2005年12月24日 阴
外面，依旧下着很大的雪。
下午的时候，我呆在朴医生的暖房里。
恒温28°的房间，昏黄的灯光下，唱片开始在一架老式唱机上旋转。
是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
我突然想起了那些个我们一同欢笑一起哭泣的日子，
想起了大提琴在我手中最初的那次独奏，
想起了红舞鞋在你脚下最后的那场独舞，
再后来，我想起了床头柜子里你留下的那块金色怀表，
有个场景就这样冷不防地出现在我错乱的记忆里，久久不散，
樱花树下，某个少年，微笑着……
那画面干净清澈，美好的让我恐惧。
清秋，我的心口在那一刻剧烈的疼痛着，生疼生疼的，疼的泪眼婆娑。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电影里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漫长岁月中独自等待着，用幽幽的声音悄然说着一句，Come back to me！
假如时光能够倒流的话，请、一定记得，记得、回来找我。
可是清秋，就连你也再没回来过。
这是十七年来第一个没有你陪伴的圣诞节，我抬头，只看见了空空的四面墙壁。
一个人的圣诞节，让我很害怕。
即便是此刻，我已经点亮了室内所有的灯，却依旧温暖不了我寒冷的心。
没有了你的陪伴，今年的冬天冷得让我以为春天不会再来了。
清秋，你能告诉我吗，我们还会有春天吗？
我，还能看到春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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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灰色天空下的相遇
【No.1】<?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春天的杭州很凉爽，走过一个又一个巷子，停留在一个又一个街角，穿过清河坊的牌坊，踏在青石板的路上，每一步看到的都是别样的风景。可是到了夏天，一切就像一出进行得缓慢而深刻的独幕剧，尤其是到了雷雨季节，我几乎躲在Somewhere in Time里，足不出户。
我是那样恐惧着打雷，每一道银亮掠过、每一声轰轰雷鸣，我都会止不住的颤抖，好像浸泡在暗无天日的深潭里，从脚底凉上了心头，就连我的红药水也失去了作用。
我抱着我的大提琴，却温暖不了我的心。
每当这个时候，水暖意就会给我一杯“Orange Days”。
岁月成长，行走季节。她把那杯四色液体唤作“橙色岁月”。最上面是生机勃勃的绿，接下来是忧郁遥远的蓝，第三层是迷离深邃的黑，而最底层的则是明亮愉快的橙。
这种鸡尾酒有着神奇的口感。
刚入口，它带着薄荷的香味，冰凉冰凉地划过舌尖，含着几秒后，便有一种苦涩停留在喉头，可奇怪的是，当你完全吞下它，好似有股暖流涌向心底深处，驱散了所有的寒冷。
「橙色，是生命的颜色，最适合温暖人心。卡莲，我觉得这种酒很适合你，你拉琴的时候能让我看到生命。」
水丫头说过，“Orange Days”是在她看到我第一次站在台上拉着十八变奏后而诞生的酒，专门为我而制作的酒。
我很喜欢这种酒，却不是因为它适合我，只是因为，喝着它的时候会让我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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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其实你才是那个能温暖生命的人。
你足尖划过的痕迹，你手指张扬的力度，
温暖了我骨子里的孤寂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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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
「哟，小暖意，好久不见……」
是张艺兴暖人的嗓音唤回了我的思绪。
在我重新抬头看清他的那一秒，正好也撞见了他眼底流出的宠溺。我看着他面露微笑慢慢走到吧台，对着里面的水丫头挥了挥手，那时，在他漆黑好看的瞳孔里有什么一闪而逝，却扎眼得烙进了我心底。
「张艺兴！」水丫头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她跑出吧台，拉起张艺兴的手，左看看右瞧瞧，揉揉眼睛，仿佛要确认来人是否是真实存在的一般，最后她满意地露出了笑容，「丫，张艺兴，真的是张艺兴啊！」
水丫头这样说话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与平日里不一样的水暖意，她一定不知道，当她极其开心的时候，她的嘴角会宛若月牙儿，眼睛眯成一条缝，眉毛挤到一起，并且会露出左边深深的小酒窝。
其实、水丫头的兴奋是可以想象的。毕竟，在这大半年里，张艺兴可是三人组里面头一个出现在“ST”的。
我永远记得，最初的时候看到水暖意谈起她那三个青梅竹马的模样。那时候的笑容，幸福得令旁人晃眼，大抵是我这样的人日后穷尽一生也达不到的。
「笨丫头，要叫艺兴哥！」这样说着，张艺兴伸手揉了揉水暖意乱糟糟的头发，他的嘴角荡开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而流露出的是名为温暖的东西吧。
「艺兴哥，艺兴哥，太好了，终于又见到你了，果然是我的艺兴哥哥，是大家都喜欢的张艺兴！艺兴哥你不知道这半年里我有多想你，ST自从没了你的演奏冷清了很多。艺兴哥，我想听你弹琴！」
这就好像是一场爱情电影里某个浪漫的镜头，一个清秀的男人低头看着身边的人儿，眼露暖意，而少女就这样拉着他的衣袖，低头含笑，灿若星光，宛如梨花。
我就这样以旁观者的角度站在台上，看着对面的两人上演着久别重逢的戏码，像是迷了路的爱丽丝，误闯了别人的仙境……
只是我很明白,此刻心底传来的，是宛若被刀割的疼痛。

夏染日记：
2006年01月01日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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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初始，中央街道的大钟在清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敲响了这一年的第一声。
难得的好天气呢，就连去年连绵不绝的大雪似乎也随着新年的到来而停止了。
我坐在窗台上，看着对面教堂里进出的人群，
想起朴医生说过，8点的时候要带着大家去做礼拜。
洗涤过去的罪孽，迎接新的人生。
可是我却不想去呢。
如果，真的能够全部想起来，即便……那是罪孽的过去，我也不想舍弃。
现在的生命，对于我来说，最大的意义莫过于寻回那些错乱的记忆和零碎的片段。
我想要找到……生命里缺失的部分……
记忆是会来寻你的。
不论你身在天涯、或是海角。
就算不是记忆本身，也会是记忆里的某些人……
所以清秋，我始终相信着，总有一天我会想起，为何你要离我而去。
又是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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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文！

【N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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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弥漫着威士忌苏打的味道，张艺兴坐在钢琴前，手指在黑白琴键间跳动着。很久没有听到那么纯净的演奏了，Secret Garden的《Nocturne》在这样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被眼前这个清秀的男人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演奏着，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水暖意侧身倚靠着吧台，而我安静的站在台中央。
在那一连串一气呵成的弹奏中，我竟读到了些许哀伤、些许忧愁；某些思忆、某些伤感。
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坐在那儿，安静地弹着钢琴，却让我忘记了颤抖也忘记了雨夜和雷鸣。
有那么一瞬，我处于失神的状态，或许是完全沉浸在张艺兴精湛的演奏里，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手指已经不自觉的在空中上下舞动着，用大提琴特有的低沉，配合着黑白琴键，交错着奏响一曲挽歌。
张艺兴和水暖意都不会料想到，这场合奏，之于我虽然是意料之外却是在剧情之中，之于他们，便是一切劫难的开始。
像是被卷进了时光错乱的洪流中，过往的回忆似老电影般交错上演。
某年、某月、某一天，樱花绚烂。
好像，也有那么一个人，在树下哼唱过《Nocturne》。
那个拉着大提琴的少女，曾经笑得那样醉人。
可是后来，她却和她的大提琴一起，被时光无情地掩埋了……
还有谁记得她呢？
张艺兴……
你、还记得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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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你曾说过，现实总是无情的，会肆意嘲笑你的天真。
然而，比现实更加无情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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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好高产，第一人称的文看起来就是舒服~~~

【N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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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吧台的水暖意，此刻很是惊讶，她从没想过，原来大提琴和钢琴的合奏会是这样的婉转而迷人。还是说是因为站在眼前的这两个人？
张艺兴的钢琴和卡莲的大提琴，这样突如其来的合奏，却配合得完美无瑕，让她看到了生命。
艺兴和卡莲……张艺兴……和卡莲……
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这一瞬间，看着合奏的两人，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水暖意的心中滋长。
「你……叫什么名字？」
钢琴声戛然而止，偌大的“ST”里除了大提琴的低鸣还有张艺兴略显激动的声音，打断了水暖意的胡思乱想。
不管是任何形式的演奏都会认真对待的张艺兴，居然自己打断了自己的演奏？
水暖意微微皱眉，她有些诧异这个“突发状况”，而她的心里更是隐隐透着不安，对突然激动的张艺兴、还有站在台中央停止拉琴却默不出声的卡莲。
不！
她的不安，或许在那首完美无瑕的合奏出现时，就如野草般疯长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无暇去探究这不安的缘由，只是不知怎么的，水暖意并不希望张艺兴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卡莲身上，某种直觉让她先出了声，拉回了张艺兴的注意力，「她是卡莲……艺兴哥，给你介绍下，这个是接替你的，我店里新来的琴师——卡莲。」
「卡莲……卡莲……」
张艺兴转头看着对面的水暖意，嘴里却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刚才的合奏，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有之前的心悸……
明明……似极了记忆里的感觉，可眼前这个女人，却不是记忆里的人啊。
呵呵……还以为……会忘掉呢……没想到那么多年后的现在还是会期待啊……
张艺兴……原来你依然没有走出来……
用手撑着头，同时也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有种想笑笑不出，想哭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这一刻的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当时还很年少的自己。
在青春里单枪匹马肆意奔腾的时候，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东西。

【No.4】
「艺兴哥……你……没事吧？」水暖意的声音拉回了张艺兴的思绪。
不能让小暖意注意到呢，不然她又会担心难过了……
这样想着张艺兴勉强打起笑容，刚想说些什么，然而、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却在苍白女子开口的瞬间戛然而止。
「你好，我叫夏染，叶夏染！不过……你、可以叫我Summer！」
突然间僵硬不动的张艺兴、台中央笑得妖艳的卡莲。
这般模样的艺兴哥、这样陌生的卡莲……
张艺兴和卡莲……
张艺兴和叶夏染……
还有、那个陌生又熟悉，如鬼魅梦魇般挥之不去的英文名字：Summer……Summer……Summer……
很多年前从维也纳回来的艺兴哥、躲在角落里颤抖的艺兴哥、黑夜的雨、划过她手心的泪、坏了的钢琴还有碎了一地的心，此刻却和去年圣诞夜里，那个穿着红舞鞋带着大提琴的孤寂女子交错在了一起。
有什么“倏”地闪过了脑海，然后是某种猜想跃上心头。水暖意忽然就明白了，原来，刚才看到两人合奏时那股无法言喻、说不清楚的感觉，叫做害怕。
Summer……是一个禁忌的名字，是能够带走张艺兴所有灵与魂魄的魔咒。好多年前她便知道的，却没料到，多年后是她自己带回了这个劫难。
过去的记忆画地为牢，将我们所有的人都困在其中，原来……任何人都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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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日记：
2006年02月13日 大雨
冬天，果然还没有结束，尤其今夜又下起了大雨。
我看着玻璃窗上覆满的水珠，一滴一滴，轻快地落下又弹起，
于是我想到了你。
清秋，我记得的，你最爱下雨的日子。
你说过的，每当下起雨，那就表示，至少还有天空在为我们掉眼泪。
那个时候，你在雨下旋转的舞姿，让我觉得你天生就该是舞者。
清秋，你是那么的独特，我总是卑微地想，我可能永远都及不上你，
可是清秋，我又是那么得无法离开你。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会为我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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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