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是个意外的产物# #下一篇已经码了一部分了会在暑假写完的吧应该是自己不太尝试过的风格# #每个人都要加油#

第三篇没分段0 0

一切的故事，关于这张图。

#最近只是在为这个文集补档。看到上面那篇的落款还是14年，瞬间觉得原来自己已经那么久没写东西。# #好在这两日又开始写了，满怀期待。#

期待！

05 《金陵遗梦》
——《第三十八年夏至》衍生
军官x戏子的老套故事

2012年 北京
顾修祁开着他那骚包的新车进了条不大的胡同，停在了一座四合院的门口。今儿个顾大少爷本来准备带着他的新座驾去pub炫耀一番，没想到自家老爷子突然喊自己回本宅吃饭。
顾修祁的爷爷顾老先生，是大家眼中的京剧大家、国家一级演员。新中国成立，顾老先生他们戏班的几位角儿，被国家捧着，几乎日后在戏剧界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过顾老先生现在已是近八十的年龄，所以轻易也不再登台唱戏
“爷爷，今儿个喊我过来是要干嘛。”顾修祁边喊边进了饭厅。他总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顾老先生因此很是不满。
“你看看你这什么语气，这吊儿郎当的样儿。怎么，爷爷没事就不能喊你回家吃饭了？”顾老先生一边说一边把碗筷摆好在饭桌上。
待顾修祁坐下，顾老先生也坐好。祖孙俩边吃边聊，老先生说道：“最近台湾那边要办一个戏曲展会，是一个很有身份的国民党老将军主办的。上面的意思是，这次当是促进两岸文化交流，要鼎力支持地大办一番。而那老将军又是个戏痴，这次请到了我很多老朋友。我想着大家年纪都不小了，这能聚在一起见一面也很不容易。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合计着，每人都再唱一首自己当年最拿手的曲儿，也当是比拼切磋了。”
“哦，那挺好啊。那你这次准备带你哪个徒弟去和你一起唱啊，唱《满江红》还是《将相和》。”顾修祁往嘴里塞着米饭含糊地说。顾老先生以老生出名，最拿手的便是上面两折子戏。
顾老先生听闻却放下了筷子，笑了笑说：“都不。这次唱霸王。”
“霸王别姬？这不是武生唱得比较多吗？”顾修祁不解。
“其实爷爷我刚成角儿的时候，最拿手的戏，便是这一出。只是因一些因缘际会，以后便再也没唱过了。”顾老先生突然整肃了语气，拍了拍孙子的肩膀，
“修祁，这次爷爷要你去南京，帮爷爷找那虞姬。”
2012年 南京
北京土著顾修祁，在一下飞机之后，就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潮湿。他低头看了眼手上他爷爷给他的照片，撇了撇嘴。
一张戏照，相片上那人穿着戏服，扮相姣好。虽浓墨油彩粉饰在脸上，确仍能瞧出那人生得好相貌。若是拿到现在来，可不是比当今那些所谓的小鲜肉来得好看又精致。
“嘁，爷爷这可不要是当年暗恋人家啊。”顾修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拿了手机导了好一番的航，七拐八绕地顾修祁终于是找到了地方。一片低矮的平房，墙体灰白斑驳，很是陈旧了。临近着一条河水，让这南国的空气更加湿润。顾修祁站在那房子前，门没关，半掩着，从里面隐约传来些咿咿呀呀的音乐声，更是让顾修祁觉得身处陈旧之景。
顾修祁敲了敲那半开的门，“请进”的声音就夹杂着乐曲声一齐传了出来。他推开门，只见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穿一身老旧的中山长衫，旁边摆了台也同样老旧的唱机。那人随着唱机放出的乐声，做着些戏曲里的套路动作。顾修祁侧耳仔细听了听，他虽不随他爷爷练功练戏，但好歹从小耳濡目染了些。他听出了，唱片机里放的是霸王别姬。而那个人，像是没看到他似的，只自顾自地一个人，随着那曲儿，沉醉着，重复着，认真地演那戏中的动作。
他虽已高龄，但顾修祁看到他那动作、那身段，却和他以前所见过的最好的年轻演员一样优美，甚至更胜一筹。
“您，您好。”被晾在一旁很久了的顾修祁终于出声打破了这略显诡异的场面，便见那人走上前去调小了曲子声音，但又并未关掉。然后一双眼沉默地带着询问看着他。
顾修祁忙向他解释自己的身份，听了之后，那人点点头，又笑了笑：“原来是师兄的孙子啊。”
“来为何事？”那人接着问。
“爷爷让我请您去…”
“不唱。”那人没等他说完，便直截了当地说。当年上面邀他们全戏班回北京，他也没去，回绝了一切名利地位，执意留了下来，不再公开唱戏。这一晃都多少年过去了。
顾修祁愣了一愣，很快就恢复了从容。因为爷爷早料到这样的情况，提前叮嘱了他。所以顾修祁笑了笑，又开口道：“爷爷让我和您说，这次是去台北演，演霸王别姬。”
这次换那人愣了，像是被冻住一样，怔了许久。半响才回过了神儿，那人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地问他：
“你说，是去台北？”
2012年 台北
这次活动明显是个大手笔。演出地点选在一处离台北中心较远的会所。格局大气，四周环绕绿竹，曲径通幽处，一看便是雅致又不失富贵的地方。外面看着静谧，但进门才发现，里面装修风格以仿古为主，却异常豪华精致，想必是极高端的场所。
大厅里像模像样地搭起了民国时上海流行的那种戏台子，底下摆着几张方桌。
这厢台上已经开演了，这群老艺术家们，各个卯着劲儿要比试一番。顾老爷子他们的节目在最后一个，所以倒是不急不慢。
“你赶紧扮上吧。”顾修祁看见爷爷拍了拍那人的肩。
没错，顾修祁也跟来了。顾老先生毕竟快八十的高龄，独自到海峡对岸多少是有些让顾家人不放心的，但偏偏老爷子又不愿让人跟着。最后只有顾修祁厚着脸皮软磨硬泡着，说是要亲眼看一场老爷子年轻时最拿手的戏，又激将着，才被允许跟来了。
顾修祁看到那人换了身戏服。那戏服是那人自己带过来的。上面红黄色的绸料虽不如新的那样鲜艳光亮，却还算是保存地极好了。那衣服上绣的金银线，更是在后台这暖色灯光下面显得华贵异常。那戏服不是现时兴的样子，约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那会儿留下来的。而在戏曲这门更看重“古意”更尊重“旧法”最在意“传统”的艺术上，越老越珍贵，那戏服显然是很够规格的。花样繁复，雍容异常。还特别正统，算得上是戏服里的皇室血脉了吧。顾修祁心里默默想。
那人坐到镜子前，开始描脸。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一笔一笔的油彩涂在脸上，将脸上的皱纹掩去、将风霜抹去。那黑色的油彩在眼角上挑，似乎找回了某年的神采。耳边工作人员的声音，忽远忽近。他又拿一笔，在眉上勾勒，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动作，忽地恍惚了起来。仿若有一人，与镜中的自己，重叠又分离，分离又重叠。

1948年 民国37年 冬 金陵
戏子正对镜描眉。戏班老板凑到他边儿上，催他：“爷，你可得快点儿，今儿个来得可都是大人物，怠慢不得。”
他们本是北平的戏班，唱京戏的。国人爱以京戏为代表为正统，而这唱京戏的，可不是北平那儿来得最厉害。为了庆祝新年，总统特意从北平请来了最有名的戏班，在这正月里连演一个月。而这首场演出，那些个达官贵人、部长将军们，都是要精心穿戴携家眷出席的。
戏子应了声，但还是不紧不慢地描眉。老板虽心里急，却也没再多说，他是不愿意干惹烦自家头角儿的事儿。否则这位脾气倔，要是一撂手不演了，他才那是叫倒了霉。毕竟这出霸王别姬，是今天的重头戏。想必那人也知道分寸，老板心里暗暗忖度。
台下的喝彩声愈发大了，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也都拍掌起哄着，迫不及待要看那闻名京城的虞姬和霸王。
戏子扮的那虞姬刚走出来，便是满堂叫好。可这场戏，戏子却演得慌乱不已。踏错了好几个步伐，在转身时又身形不稳。不过下面看戏的多是些门外汉，并不能看出戏子的差错。
而戏子慌乱的原因，却是因为台下一道目光，那目光紧紧追在自己身上，那样火热，那样直接。
戏子偷偷抬眼看那人，是个军官，穿着整套军装，身形挺拔，剑眉星目，年轻英俊。完全是一表人才的模样。
戏子抬眼，却不小心与军官对视。那人的眼睛像是深深的潭水，让他移不开目光。
神思恍惚地演完这场戏，他连喝彩的声音都不再多听，便径直进了后台。戏子坐在镜前，出神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着了油彩的自己的脸，那琳琅满头的珠翠。回想着那人英俊的脸庞，和目光。
戏子叹了口气，拿起东西开始卸妆。
忽地一只手拍上了自己的肩膀，随之而来的是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你卸完妆的样子和台上很不一样，很清秀，很好看。”
戏子一惊，手里卸妆的东西掉落在地。但他并没有去捡，而是望向镜子里自己身后站着的那个人。穿一身挺拔西装，朝自己微笑着。
从那之后，那人几乎天天来看戏。而戏班子，因为在金陵的场子场场爆满，老板为了多捞几笔，也就暂时留在了金陵，准备等钱袋子赚足了，再回北平去。
后来，戏子再也不用一个人，有了一人执那勾勒眉角的笔，给他描眉。又陪他卸妆。
每日，清晨到傍晚。
1949年 民国38年 夏至 金陵
近日来局势不太好，风声很紧。军官日日繁忙，却依旧抽出时间来看戏子，尽管眉宇间，还是有缕未散去的烦忧。
戏子散场后，军官照旧陪他在园子里闲逛。春过，到夏。冬日里枯瘦的草木也都重新丰盛茂绿起来，早已解冻的塘子下几尾锦鲤游来游去，红色金色的鳞片配合着水流波光粼粼的很是好看。一派好景。
军官走着走着，突然拉住戏子长衫下的手：“和你说件事。”他眉宇间满是严肃，却又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柔情，“最近这边我们可能要掌控不住了，总统说了，我们要移去台北。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台北。”
戏子弯弯嘴角笑了，点了点头。
他早就想好。无论那人去哪，他都随他去，海角天涯。
送走了军官，戏子回到园子里的石桌石凳旁，准备给自己沏壶热茶。正低着头，就瞧见眼前一双锃亮的黑色粗高跟军靴。他一抬头，看见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头发干练的盘起来，一丝不苟的，没有一缕碎发。涂着正红的唇，也穿一身军服，腰间别一把手枪。
戏子认得，那是军官身边的女副官。她一向心属那人，自己怎又会看不出呢。
“阁下今日来所为何事？”戏子没停下手里沏茶的动作。
“你还是别再和他来往了，为了他好。”女副官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戏子抬起头和她对视，“你知道最近的局势是怎样的，我方节节败退，有人也趁机要找他麻烦。他平日做事谨慎，并没有什么破绽。唯独你，他每日来看你，又不愿带多手下。”女副官的语调依旧冷冰冰的。
“你要是为了他的安全，就离开他吧。你知道他这个地位，本身就是危险。更何况爱上一个戏子。”女人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高跟鞋踏在园子里的青石板路上，很响。
戏子摇摇头，叹了口气。
军官连续几日没来这儿了。他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安，却不敢确认。直到戏班老板慌忙地跑进来，把报纸塞到他手里，他才在醒目的标题上找到那人的名字，后面紧跟着三个血一般的字——“被暗杀”。
他不愿相信。
他又想起去找那女副官，可却也得不到她的消息。
那女人冰冷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响起，冰凉。
2012年 台北
虞姬上台，台下响起阵阵喝彩。他环顾了那舞台，重彩朱漆。
他又看向台下的人，那些面目，那些喝彩声。恍恍惚惚，忽远忽近，和几十年前的那一天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好一场纸醉金迷闹剧。
这么多年，他从未寻得故人入梦。
他想寻找，那道目光，那身军装，那个人。
却只听到一声叹息。
“第三十八年，你说，要带我去台北。”
FIN.

后记
这个故事算是某年我听《第三十八年夏至》的一个衍生。说起来这歌，我最初循环了一段时间，只觉得好听。后来又有了新的好歌曲，便没再听。
高考毕业那年暑假，我又偶然听到这首歌，却突然听得很想哭。不免又百度了歌词，然后就看到了这首歌最初诞生时的，那个故事。
一直那么偏爱戏子。所以决心写这篇故事。
还是不可免俗地用了霸王别姬这戏，原谅我才疏学浅，找不出像虞姬为爱那样烈又那样美的角色。
我承认我已经失去写故事的能力了。我开始不再能写出完整的剧情，不再能写出那些爱恋的心情。我一口气写不超过一千字。我甚至不再能给我的主角，起一个名字。
我给那个小配角起了个很文绉绉的名字。但我却不能给我的主角起名字。我只叫他们，戏子，和军官。
我尝试把这篇文写成牛鹿同人，但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我想起了我写这篇故事的初衷，只是想为歌里的那个故事，写一篇结局。并不为了谁，也不代表着谁。
我的主角们的戏份也不多，篇幅也不长。也许还没顾修祁那个小子多。嗯，就是没他多。
但这都不妨碍我想说这个故事。也不妨碍我想表达的初衷。
沉迷的、久久不愿放手的、终其一生的。爱恋。
唯笙 2016/2/22
Ps/本文无关政治立场

#又来唠叨啦 2016年初的文到了2017年终于记得放上来了# #太久不写了手生了 其实还是自己辣鸡# #其实现在在复习马原和财会 嘻 新年快乐（不算太晚吧？）#

原来大家都还在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