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献
研究生考试就在一个飞雪的日子里结束了。
走出考场,看到叶从穿着西装,一副别扭的样子,头发上早就落满了雪,瞧见她急急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就塞到她手里。
“喂,大才女,考的不错吧?嗯?”沈屾突然很想替他掸去身上的雪,却还是平平淡淡地回答道:“这方面我一直倒霉,虽然我自己觉得还好。”
没想叶从却突然急起来,“你都读这么多书了不会还真相信征兆或者什么……命运?”
“哎?你怎么比我还急,看你这样子,哪儿像老板呀?整一个原始积累餐风露宿啊!”
“又是……什么玩意儿?”叶从心里突然无来由地火,像是初中时候她探寻地问他“你是谁”的时候的无力。
“我意思是……”沈屾正想嘱咐他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亏我还特意打听啥时候研究生考试呢,我爸听说我今天来还以为我!!得了得了和你这个书呆子也说不通,说过了,回去好好考虑!!”
沉默了几天之后。彼时沈屾正在宿舍整理简历。无论如何,都该试着走出学校了。
当沈屾一天第五次回复叶从发来的“你在忙什么呢,要不要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她似乎懂了“无事献殷勤”的意思。
所以说……他是真的希望自己考虑考虑这般配的茬儿?这个时候的心跳是……怦然心动?抑或是不好意思?好像也都不是。“那你过来吧,我学校,我请你吃饭。”
所以一个小时后的场景就是叶从无所适从地坐在食堂的圆凳上,一手拿着筷子另一手似乎要维持平衡似的撑着冰凉的长桌子。
“怎么说……大爷我也算是在大学吃过饭的人了!不过说起来这还真是便宜啊大才女,怪不得你一直读书呢,味道也不见得差呀!”
“……其实小商店里还有卖酒呢,不过,就别喝了吧,”沈屾淡然一笑,“食堂菜也就是这么回事,吃多了就厌了呀。”
叶从没有顺着说下去,而是开始找起话题,“那你这阵儿打算干嘛?考研完了能干嘛,听说有个什么论文?”
“你说毕业论文和答辩呀,论文也就是小小改动呗等着答辩。说实在的,我觉得……”
“哟,我们的第一名要找工作啦?你这一副学生样儿,至少也得穿个小裙子高跟鞋吧。”意外地,却又好像是意料之中,沈屾低头认真地考虑了好一会儿,抬头看他,晶晶亮亮的眼睛让叶从觉得舒服,“那……你……告诉我怎么样的好?”
“哎,我问你,你大学学的什么呀?”叶从突然转了话题。
沈屾迷茫,却又严肃地说起来,“电气化,就是……”
“哦,那你来我这儿算账吧,会用电脑就行,那电什么化……差不多!来我这儿吧,反正饿不着你的,你就一直当你的学生妹爱怎么穿怎么穿。怎么样,还是我这个倒数靠谱儿吧?”
沈屾默然,“不,我不是觉得你……怎么着了……就觉得你是个人才别白瞎了,而且其实……和以前一样挺好的……”
“叶从,谢谢你。我知道的,听着舒服。”
献的究竟是殷勤,还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