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烦躁的咬着大拇指,一下没控曱制住自己的力道,咬痛了自己,烦躁的拿起桌子上的啫喱笔继续啃,右手毫无目的的移动着鼠标,上下左左右右的更换着文件,要核对的合同字数还无情的在屏幕上闪动着。
他今天很倒霉,刚才装水满出来弄到一地都是,转身幅度过大将大半杯水撒在了自己主管衣服上,接着是自己打错了数字没核对出来,差点害公曱司损失了一大笔钱,被经理狠狠批了一顿。
平日里的边伯贤总是挂着这幅清汤寡水的样子,下垂的眼角显得格外乖曱巧格外无辜。不过他跟他亲曱密的堂姐学了一手画眼线的本领,只有需要的时候他才会用上这门技巧。当年跟家里出柜,闹得不欢而散后,他就极少回父母家,也逐渐养成了会去打猎的习惯。而眼线则成了他的天然保护色,在遇到朴灿烈之前他从来没有在卸下眼线的时候跟人上曱床。
事情总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第三次,直到数不清。
那日加班加到很晚,临走前发现朴灿烈也还没走,他为表现同事爱,特意绕过去探望因为刚升上组长而忙的焦头烂额的朴灿烈。
大概是他当时说的话太过凉薄,激起了那人的胜负欲:“我们朴组长怎么一个人干到现在啊,组长这样可不行啊,你瞧我组长早就回家带小孩了。”
“请叫这是认真负责。”朴灿烈年纪并不大,资历也并不是组里最深的,刚升上组长,组里有些同事难免看不过眼,总是用对工作推三阻四的方法无声表达不满。而朴灿烈偏偏又是一个和外表完全不同的反转个性,明明是个高个子,又长了这样一张招桃花的帅气面孔,却是个温柔好脾气的家伙,不管内心如何,至少边伯贤知道的,他是个对别人狠不下心,只能对自己狠心的傻曱瓜罢了。即使明知道别人故意推托工作,也会一声不响的承担下来。
“真是凄凉啊,之前我还羡慕你人缘好来着。”边伯贤懒懒的靠在朴灿烈的办公桌边。
世事就是如此现实,无论你有多讨人喜欢,可是嫉妒就像毒药,可以盖过你的好,最后变成了各种变向的报复。
“那边先生,要不要慰劳一下我。”朴灿烈总是能被边伯贤激出反驳。
“要怎样啊?”边伯贤故作糊涂的歪着头问道,眼睛四下瞄了一眼,飞快的扳过朴灿烈的头,送上一枚名叫慰劳的亲曱吻。
预料之中的被那人抢夺回主曱权,唇曱舌之战不可抗拒的在这公共地域燃曱烧起来。火势蔓延开来,就很难控曱制,朴灿烈长曱腿两步作一步把办公间的门锁上,拉下了百叶窗,边伯贤迷迷糊糊间想着好在朴灿烈在的这间办公室外面隔着一个会曱议室才通道走廊,好险朴灿烈的同办公室同事一早收工了。
在这半公共地域行这等事,似乎格外的刺曱激,感官都放大到最大来接受来自外部的信息,一边投入享受的漩涡,一边还要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欢曱愉从脚尖攀至每一个毛孔,直至遍布全身,漫过头顶。
边伯贤躺在朴灿烈的办公桌上,头枕着中午休息用的枕头,脑海里煞风景的想着,器材真齐全啊,不是早就想这么干了吧。还真让他想对了,朴灿烈想在这暗红色的木制办公桌上干这件事情很久了,久到第一次边伯贤来跟他讨论公事趴在桌子上,白曱皙的身曱体线条正好从领口处若隐若现的时候。
他就一直想着不知道这副躯体在这沉稳色彩的衬托下可以美到哪种程度,结论是超出预计的,又更深的带着他跌入这深不见底的深渊。
经过了那次之后,两人慢慢开始会一起下班吃饭,中午有时候也会一起吃饭,在同事眼里俨然像是好兄弟一般。边伯贤也就再懒得画上眼线才跟朴灿烈见面,即使是周末也是一副朴素的样子。画眼线似乎变成了一种床笫间的情曱趣,两人赤曱裸相拥,坐在床曱上,朴灿烈用床单裹曱住边伯贤,笨拙的拿着眼线笔一点一点描绘着他的眼眶,像是对待着一件从未被开发过的原石,要雕琢出最精美的属于他朴灿烈的独一无二。
从来没说过,但不代曱表没发生。
两人合力栽下的种子,早已发芽,扎根在左心房里,霸道的在心间根繁叶茂的生长着。
边伯贤把脸埋在双臂间,他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从一开始不就知道吗,当他跳槽到这家公司的第一天,看到帅气高大的极近自己理想的朴灿烈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笑的如同三月暖阳下盛开的鲜花,他便深深被吸引住了。
明知道他有以结婚为对象的女友,还是忍不住去一次又一次的给予暗示,缩短两人的距离,连偶遇也是他刻意安排的结果,故意在朴灿烈的文件里夹上一张自己熟悉的pub的名片,半守株待兔终是让他等来了那个人。
人要多幸运才能遇上一个自己理想的情人,即使他们并不是情人,但他们做情人做的事情。边伯贤觉得似乎这样就够了,但又好像哪里并不够,欲望吞噬人心,理智却又从中作祟叫他保持理性。他甚至想过剃须刀稍微深一点切口斜一点是不是可以割破大动脉,然后这个人就可以真正的属于自己了。
原来占有欲就像是慢慢加热的水,一点一点接近沸点,当你醒悟时却早已被这种感觉控制了心智,有了疯狂的念想。
幸亏,还有理智。
边伯贤此时真该为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鼓掌,自己要怎样笑着送那人 步上通往婚姻坟墓的红地毯,听他对着别人低沉性感的念道“I do.”
“I do want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