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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遭遇了车祸,甚至连医生都感到惊讶,他竟然还奇迹般的活着。
只不过,当他从死亡的边缘挣扎醒来的时候,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他还抱着一丝天真的想着,天黑了,灯关着,听到护士那句“很抱歉,先生,您确实失明了。”
他心灰意冷了。这比死亡还难以接受。他陷入了深深地悲痛与绝望之中。
后来他转到了普通病房,那里只有他一个人,还算清静。
他时常望向窗口那边,虽说他什么也看不见。
再后来,住进了另一位病人。他不知道是谁,也没兴趣了解,依旧望着窗或天花板。
纱布缠着他的眼睛,他连光都感觉不到。他顶多用听觉知道对方的大概位置。
起初对方到处踱步,走走停停,想必是个无聊人。
转久了,对方似乎停在了自己的床边,深吸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你无聊么?”
原来是个女孩。
听着稚嫩的语气,看来是闷得想找人搭话。
有谁受得了寂寞?大约只有自己这种绝望的人罢了。
他扭头向那声源处,开口道:“一般。”自从醒来之后,自己就不愿开口说话。这话是应付那孩子的。
这话让她有些苦恼了,一点也不明白对方的意思,搞得她不敢再问下去,不过她实在是闷到不行了。
“请问你贵姓啊?”
气氛搞得那么严肃,就像一群中年人业内交谈似的,待会儿自己是不是要递上名片啊?她想。
“候。”他没那兴致跟她客套。
“哦……侯先生啊,你这上是怎么弄出来的?”她一进这病房就好奇这个人。
“车祸。”
“哦……”老感觉对方有种不想搭理她的意思,她环顾四周,说:“开电视好不好?”
“随便你。”他应道。这病房本有个电视,他不想开,反正他也看不到,关着反而清静。
开了之后,这房间出现了很多种声音,那女孩也安静下来了。
但没过多久她又折腾起来了,还自顾自地跟他套近乎,趴在他的床边。
“侯先生今年多少岁啊?”
“二十九."
“唔~原来是个快要奔三的大叔。”
“啧,小鬼,谁跟你讲奔三的就是大叔了。”
“他们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你也不是有大叔的标志——胡渣嘛!”她的语气就像小孩发现新玩具一样兴奋。
像逗小孩似的。现在他的内心不管怎样,就是烦!
“算了,不跟你讲了,别来烦我!”他把头扭向另一边。
她沉默了,许久,她冷冷吐出个问句:“大叔,你在闹什么情绪?”
他龇牙,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那么没家教?
“你懂什么?”他怒喝。
“我是不懂,但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