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IRST 开始的开始
我不知道两千年是一个怎样漫长的时光,只知道两千年后,我随手拾起的琥珀里有你的肋骨。
THE SECOND 轮回以前
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喉咙口腥涩的恶心,若不是胸口还在轻轻的颤抖,任谁都觉得他已经死了。人的生命力总是这么顽强,明明都已经是垂死边缘了,可是那颗在左胸膛的玩意,却一直都执着的跳着。
麒零艰难的咽下一口,想借唾液把这些恶心的血腥味减缓一下,可是干涸的嗓子却被硬生生的卡住了,口腔里的鲜血早就不知何时凝结成了血痂,胳着喉咙生疼。
“…嗯…”少年死命的把墨色的头颅磕进冰冷的雪里,一声压抑的呜咽从嘴边流出,他死死的咬住嘴唇,却不知道是在忍给谁看。
麒零用尽力气抬起胳膊,想要支撑着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坐起来,可无奈浑身都仿佛断掉一般,他拼劲全力才勉强让自己处于半躺的姿势。
“…嗯…呜…”又是一声被压抑的哭声,他翻过身体半趴在地上,低垂的脑袋被凌乱的发丝遮的严实,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得到他绝望的声音。
如果此时此刻有人在远处看的话,一定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漫山遍野的白雪一尘不染,一片天空之下,只有那滩猩红的血液如此刺眼,血液红的发黑,那量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人的,它范围太大了,大的连中央趴着的麒零都不明显了,少年一直在哭,呜呜咽咽的声音让人听着心疼。
战斗的痕迹不明显,可以说几乎没有,可是怎么可能没有战斗,魂力的残留如此猖狂,即使这么久过去了,那种汹涌的魂力和骇人的气场让人头皮发麻。
这是惹了什么了不得的怪物啊…
麒零睁开仅剩一只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除了泪水还是泪水,他用力握了握手里的白绫,那是他在那人消失的一瞬间拼死抓住他衣领的结果,当他以为他扯住了他的人的时候,现实笑着告诉他,他只扯住了那人最后的遗物罢了。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混蛋都是你害的!他死了!为了保护你!他!死!了!
哈哈!你绝望啊!你哭啊!你把他哭回来啊!
“银尘…”麒零哽咽的叫出声,沙哑的声线里是慢慢的悔恨,“银尘…你听我说…我带你回来好不好?…我一定会带你回来…”
麒零重新闭上眼睛,周围残留的魂力足够他愈合,真是可笑至极,有朝一日竟然用敌人的魂力来帮自己愈合,但是…算了,怎样都好。
其实麒零自己心里到现在都不清楚,为什么那个魂术师会突然攻击自己和银尘,但是用意再明显不过是为了杀死他俩。灰色的长袍,长长的兜帽遮掉了半张脸,略显苍白的嘴角,笑的让人不寒而栗,唇舌仿佛都是尖利的形状。在压迫的窒息感和戏谑的邪恶衬托下,他就是一个死神,他一下就把胳膊伸进了银尘的胸膛,喷出的鲜血刺痛了麒零的眼。
泪光里,耳边又回响起那人附在自己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炽热的鲜血流进麒零的脖子里。
“趴下,闭眼,隐藏魂力,剩下的交给我…”
“麒零…这是一个王爵对使徒的命令,我命令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