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路上过的时候,我经常能看见路边坐在门前的老人们,他们大多是真正上了年纪的——已经老的干不动什么活了。于是每天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看着过往的行人。
我家的后院里本种着一棵桃树,一棵枣树,可是我回来才发现桃树早已被砍掉了,虽然每年结的桃子也未必好吃,可终归有个念想,有时也拿出去送送人情,没了这桃树,兀的便空出一片地来,只留下一截桃树桩子,也不知能否再长起来。我从山西回来,对南方的枣也就未必看的上了,倒是枣树身上挂着的藤蔓还别有一番滋味。我每天无数次的看他们,无数次的感觉心情宁静,仿佛没了这几点绿色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院子外头是自家的黄豆地,再远些是一片玉米,水稻,旁边还有个水塘,入夏来虽然温度一直很高,亏得时常有些风从玉米水稻上吹过来,每到了下午家里只剩下我和奶奶的时候,她总是在一楼的过道里躺在摇椅上,我在二楼的阳台前看着远处的衫树招摇着,耳边除了门前汽车的声音就是鸟鸣,蝉鸣和更远处的鸡鸣。这时候是最好看书的时候,直到夕阳晒到了我的椅子上我才会从这静谧的状态跳出来。天晴的时候,下雨的时候,早晨的时候,傍晚的时候,我总要见着他们才能安心。
6月23日,我踏上南返的火车,几天里却似已经过了一辈子,又像做了一场噩梦,整日都在幻想和现实中徘徊,一面想着事业,梦想和伟大的成功者,一面又惊恐的对着满箱的书和满车厢的人。命运啊,这就是命运啊!我一次次的祈求鬼神,一次次的失望,却又更加相信鬼神,我的书生意气,风姿傲骨,而今已不再二龙山下骄傲的放辉,只能在这喧闹的车厢里躺出一首诗来:夏日黄河渡,一夜尽白头。孤婴声不止,夜啼岂一人!
七八十年来,老人们在世事的浮沉中总算熬了过来,被日本人轰炸过,占领过,被国民党人烧过城,被54年的洪水淹过,也被成分好的贫下中农批斗过,然而最终的结果是挨打也好,挨骂也好,吃草根树皮也好,终于使得这因火烧全城只剩下砖块瓦砬的古城又重新盎然起来,这现今的中土大地都是他们的子孙,也使我得赐一片最后的归宿。我将在他们朴实的智慧里再活几十年。
今天是我20岁的生日,我本已准备的长篇大赋已派不上用场,脑中纷杂,似乎能抓到一点思想,似乎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秦齐
2012.07.12
我家的后院里本种着一棵桃树,一棵枣树,可是我回来才发现桃树早已被砍掉了,虽然每年结的桃子也未必好吃,可终归有个念想,有时也拿出去送送人情,没了这桃树,兀的便空出一片地来,只留下一截桃树桩子,也不知能否再长起来。我从山西回来,对南方的枣也就未必看的上了,倒是枣树身上挂着的藤蔓还别有一番滋味。我每天无数次的看他们,无数次的感觉心情宁静,仿佛没了这几点绿色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院子外头是自家的黄豆地,再远些是一片玉米,水稻,旁边还有个水塘,入夏来虽然温度一直很高,亏得时常有些风从玉米水稻上吹过来,每到了下午家里只剩下我和奶奶的时候,她总是在一楼的过道里躺在摇椅上,我在二楼的阳台前看着远处的衫树招摇着,耳边除了门前汽车的声音就是鸟鸣,蝉鸣和更远处的鸡鸣。这时候是最好看书的时候,直到夕阳晒到了我的椅子上我才会从这静谧的状态跳出来。天晴的时候,下雨的时候,早晨的时候,傍晚的时候,我总要见着他们才能安心。
6月23日,我踏上南返的火车,几天里却似已经过了一辈子,又像做了一场噩梦,整日都在幻想和现实中徘徊,一面想着事业,梦想和伟大的成功者,一面又惊恐的对着满箱的书和满车厢的人。命运啊,这就是命运啊!我一次次的祈求鬼神,一次次的失望,却又更加相信鬼神,我的书生意气,风姿傲骨,而今已不再二龙山下骄傲的放辉,只能在这喧闹的车厢里躺出一首诗来:夏日黄河渡,一夜尽白头。孤婴声不止,夜啼岂一人!
七八十年来,老人们在世事的浮沉中总算熬了过来,被日本人轰炸过,占领过,被国民党人烧过城,被54年的洪水淹过,也被成分好的贫下中农批斗过,然而最终的结果是挨打也好,挨骂也好,吃草根树皮也好,终于使得这因火烧全城只剩下砖块瓦砬的古城又重新盎然起来,这现今的中土大地都是他们的子孙,也使我得赐一片最后的归宿。我将在他们朴实的智慧里再活几十年。
今天是我20岁的生日,我本已准备的长篇大赋已派不上用场,脑中纷杂,似乎能抓到一点思想,似乎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秦齐
2012.0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