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自负的雷切，徒然无功的巨石，少女贯穿的胸口。
少年两手变换，手势已出，蓝色的，吱嘎作响的雷团已然出现。
“用别人的血灌溉出的忍术啊。”不详的蓝色闪着火光，延展的电波击打地面，蹦起几块石子。
少年收了术式，把遮挡左眼的面罩摘下。
“嘿，带土。看见没?你用生命换来的术式，竟然是用在了同伴身上。”他捂住眼睛“你说，我该拿它怎么办呢？”
言语间，手指开始对眼球施加压力。
一双手轻轻落在他肩上。
少年没有回头。
“别这样，卡卡西。”水门的声音中听不出一点责备“没人想看见你现在这幅样子。”
少年遮住左眼“那我是什么？人渣，还是叛徒?”
“都不是。”水门松开手“我只能说，我很抱歉。无论带土，还是琳，都没能陪在你身边。”
少年沉默许久。抬起头，注视水门的眼睛。
“就算你在，又能如何？再说，哪有什么如果?”
水门一时语塞。他看向眼前的白发少年，精心准备的一番说辞竟都梗在喉咙里。
似乎是不想让师父难堪。少年——卡卡西微微欠身“老师说的我明白。您不必担心。”
说罢，转身走开。
“就是你这样，我才会担心。”
水门目送瘦小的背影渐渐离开。

走出墓园，浓眉不出意料的在门口等着。
少年尝试着去忽略他的存在。
“喂，好歹吱一声行吗？”浓眉来回蹦跳“我可是来安慰你的！”
“谁用你安慰。”还是没能忍住。
“你终于说话了"浓眉放下心来“还以为你从此变哑巴了。”
“你来这干什么？”不耐的语气。
“凭吊死者啊。就许你过来吊念，其他人就不能来？”浓眉撇了撇眼皮。双手合十做了个揖“带土啊琳啊拜托让卡卡西恢复正常吧”话未说完，人就被狠狠推到地上。
“不准拿死者开玩笑。离我远一点，别让再看见你！”松开揪着的领口，少年大步流星。空留浓眉在一旁喘着粗气。
“不让看见……那听见总可以吧！卡卡西，振作啊！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少年已窜出很远，听见浓眉的叫唤，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那个笨蛋。
四代站在火影办公室里，看着自己的前辈外加师爷面带微笑捋胡子的脸，只觉得一片茫然。
“所以说，水门，经过我和众大名的讨论，下一代火影就是你了。”白胡子老头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绝对不负众望，担当起火影的职责 。”愣了几秒，水门努力做出相对正确的反应，单膝跪地低头发誓。
出办公室门时四代觉得自己完全是在飘着的。几个同仁向他打招呼都被他无视掉了。晕晕乎乎不知是走还是飘回家，看着厨房里哼着小曲忙碌的妻子，水门忍不住腿软。
倒是红发女子率先回头，眼神里是藏不足的欣喜“你回来了。”
“嗯嗯。”水门含糊其辞“在做什么呢？”
“鸡蛋烧。”红发女用力搅着碗里的不明液体，满怀不知从冒出来的信心“这次一定……你傻乐什么?”她歪歪脖子，看向似乎已经神智不清的水门。
“啊啊，我成为火影了。”水门脸上的肌肉已经无法控制，直接咧成了一把瓢。
玖辛奈反应明显比他大的多“真的假的？太棒了！”尖叫着扑向水门“这真是……这真是”
“不可思议，对吧！”水门紧紧握住玖辛奈的手“三代目刚刚宣布的！”
玖辛奈这是却冷静下来“这么大的事，需要庆祝。不如今晚做鸡蛋烧好了。”说罢，更加用力的搅拌鸡蛋。
水门有些无奈的看着陷入癫狂状态的妻子，手无聊的搭在窗台，眼睛向外一扫，正看见那个略显阴郁的孩子，手里还拿着本什么，读的很认真的样子。

卡卡西看向台上。
水门一脸严肃的样子让他颇有些不习惯，三代老爷子将斗笠移交他手中，水门接过，轻轻扣至自己头上。几缕金发随披风在风中飞扬。
浓眉，阿斯玛，自己的 同辈都在欣喜的鼓掌与惊呼，唯独自己这个直系弟子却是笑不出来的感觉。
很奇怪吧，自己的老师当上火影，这得是多值得激动的一件事。要是以前，带土估计已经开始到处吹牛，大呼自己的老师是火影将来自己也会这样云云，琳……多半会哭鼻子吧，毕竟她是那么脆弱的一个女孩。自己呢？表面上多半撇着嘴不屑一顾内心也会有所希冀……
他突然觉得自己身边多出来的两个空缺简直令人窒息。
他起身，把还在欢呼雀跃的人群甩在身后。
有个地方会适合此时的我。
慰灵碑。
“嘿，带土，老师他……成为火影了。明明自己是个还冒失鬼啊。”
“你和琳要在的话……又会说些什么呢？”
卡卡西抬起头，红色写轮眼露在外边。
有点疼。
“他们也会很开心，为自己拥有金色闪光这样的老师。”沙哑的声音传来。
卡卡西回过身，“团藏前辈。”
团藏挥挥手“不必多礼。”紧走几步，弯下腰，轻轻抚摸慰灵碑上的名字。“他是个英雄啊！”
“……是。”卡卡西低下头“与他比，我只是个废物。”
“废物?不不不，卡卡西，你可是这么些年来不可多得的人才。”团藏拢起袖子“说起来，为了更好的体现你的才能，要不要加入暗部?”
“可是我还和水门老师……”话未说完，团藏却住了口“我随时等你改变主意。”说罢，迅速离去。
“暗部……”卡卡西陷入沉思。
一双手又一次搭在他肩上。
“一猜你就在这。”是水门。
“水门老师……不，四代目。”卡卡西垂下眼睛“恭喜，然后……对不起。”
“还是叫我老师吧……另外，没什么对不起的。”水门摘下斗笠，朝略显惊讶的卡卡西笑笑“带着蛮累的，还是摘下来轻松。”
“一旦戴上，就摘不下来了。”卡卡西眼睛暗下去。
“别这样。”水门伸手揉乱卡卡西的头发“才多大人，愁的像个老头。另外，交给你个任务。”
“是什么？”
“暗部，作为我的直属部队。为了木业的未来，卡卡西，我需要你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水门露出熟悉的微笑“怎样？跟不跟我干?”
卡卡西带好面罩“我又没有别的选择。”
“好好干，小伙子。”水门笑成一朵花，大手往卡卡西背上一推“给我长点精神！”

进入暗部比喻想之中要简单的多。当引荐人向统领介绍“这就是旗木家那个天才”时，卡卡西可以肯定，自己在统领眼睛里看见了一道光。
接下来的过程说不出的顺利。难度系数和上忍考试差不了多少。不过，当暗部成员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手中凝结出的蓝色闪电时还是禁不住感叹他的可怕实力。多少人糊里糊涂修炼一辈子搞不清的查克拉属性，眼前这个孩子不仅意识到了，还讲它延伸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卡卡西手中的闪电逼近对手胸口，统领排着巴掌叫了停止。
“你通过了。去领你的装备。”
在装备部门前等待的卡卡西遭到了众人的围观。其中白牙 神无畴之类的词语不时传入，他不由得心烦。
“这是你的装备。”管理者这句话对他而言如蒙大赦。
他抓起衣服，逃也似的奔向洗手间。
制服和自己平日的修炼装备差别不大。他活动手腕，调整几下护肘。眼神看向面具。
是狸猫。
暗部的面具仔细看来还是有些不同的，自己的貌似更不同。
他拿起面具，反复端详。快步走到盥洗镜旁。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扣上面具。
面罩，面具。
卡卡西在面具下面笑了，镜子里的那个人却面无表情。
他紧结咒印，蓝色的闪电出现在手心。握住闪电，径直将它扔向镜子。
噼里啪啦，玻璃碎了一地。
飞溅出来的碎末打到手上，血沿着手臂滴落。他荡着两手，走出洗手间，似乎浑然不觉。
绷成一块直板的生活似乎很适合现在的卡卡西。
每天的生活都是和人厮杀，不同于往日执行任务的小打小闹，暗部的生活充斥着血与肉的交锋。
卡卡西这时才体会到，生命在手下是有多轻。
别说轻如羽毛了，连根头发都算不上。
边境传来急报，岩忍入侵。
守望塔上，队友还在质询情报，他早已按捺不住自己，扯下面罩，飞身下楼。
熟练的结印，熟悉的蓝色闪电。
他已用过多次，熟悉的简直像自己的双手。写轮眼飞速旋转，四处寻找敌人的踪迹。
……在哪呢？
前方树枝的不正常摆动引起他的注意。
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扬起笑意:找到了。
他一个猛蹿，闪电噼啪。下一秒，他已飞身上树，寻找第二个目标。
等同伴发现第一个岩忍惨不忍睹的尸体时，他已在追逐第五个了。
两个同伴面面相觑，看我们的小快手。
俩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卡卡西动手前一刻赶到现场。
“写轮眼……你是那个冷血卡卡西！”岩忍发出惨叫。
“卡卡西，停下！”同伴甲大吼一声。
还是慢了一步，蓝色闪电已然穿过岩忍的身体，甚至，进一步，把整棵树都击穿了。
闪电消逝。
卡卡西抬手擦掉脸上的血，红色写轮眼眨了两下。

回头看两个同伴。
大树轰然倒下。
他简直像修罗。
同伴甲单膝跪地，向四代火影汇报。
哦，你是说他很优秀?四代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眉间“这很好啊。”
“是很好。不过有点好过头了。全部杀光，不留一个活口，要我们怎么审问啊 ”同伴甲忍不住吐槽。
“不留一个活口啊。”四代闭上眼睛。
这孩子，已经什么都不敢信了么？
索性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要暴力，单纯的暴力。敌对的，可疑的，统统杀光就好了。
变相自杀。四代想起那个慰灵碑前的少年，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决断是不是一个错误。
“不过，说真的，他倒是越来越强了。”甲看四代表情不太对头，小心翼翼的补充一句“有当年白牙的风范。”
白牙?别提这个。你面对的可不是当年那个傻呵呵把自己父亲当榜样的小屁孩了，现在那可是只狼崽子，稍不如意就要咬人啊！四代苦笑，挥手让甲退下。
甲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四代目一会笑一会哭的，也是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主。波风水门，旗木卡卡西，师徒两个，一对活宝。
被当成活宝的水门带着满腹心事回家，推开门，玖辛奈直接抱住他的脖子。
“我怀孕了，我要当妈妈了，我要当妈妈了！”玖辛奈欢笑着蹦来蹦去，吊在水门脖子上不撒手。
水门一时竟未领会妻子话语中的意思，愣了一瞬，随即激动起来“我要当爸爸了？我是爸爸，我要当爸爸了！”搂起玖辛奈转了一圈，突然想起“不能这么剧烈吧，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
“要你管，这么迟钝。”玖辛奈低头满怀爱意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轻轻抚摸“宝贝。”
“让我摸摸，我可是爸爸。”水门凑上前去，把耳朵放在肚子上。
“我听到他在动！”水门激动的大喊。
“傻瓜，这才多大，怎么可能动。”玖辛奈戳着水门的额头“不过，有时候我也觉得他在动呢。”
“嘿嘿。”水门傻乐，脑中渐渐有了一个主意。

先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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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距离，所以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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