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又名:《方圆几里》)
席栾&景朹「宿诀溪&陆承北」
【001】
华灯初上。
寂静的走廊上只有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细微的声音被无限倍放大,席栾微微失神。
门被打开,屋子里没有一个人。
她今天不会回来了吧……席栾苦笑。
节能灯幽白色的光芒亮得刺痛席栾的双眼,他只在沙发上坐了一小会儿便倏地站起来,几步走到开关边“啪”地按灭了灯。窗帘被紧紧地拉上了,这儿的窗帘其实根本没拉开过几回,屋子里是沉沉的黑,打不破的清冷。
席栾点了烟。打火机带来一小束温热的亮光,在无边的寒冷里没有任何作用。席栾把烟塞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突然就冷静了,细微的窒息感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快意,席栾觉得自己是疯了。那个女人恐怕还不知道他会抽烟吧,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呢?大概是答应她那个要求的那个晚上吧。烟快烧到手指,他才不慌不忙地把香烟按灭在铺着略微湿润的纸杯里,家里从来不放烟灰缸。又点燃一支烟,漫不经心地叼在嘴里,如果有女人看见,一定会为这个狂放不羁却带着一种颓废的美感的男人尖叫,而席栾此时的思绪却回到了十年前。
他跪在中央广场上。人来人往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他,却最终冷漠地走开,带着一点点鄙夷,他想站起来走人,他的骄傲告诉他该这么做,可是不能,他没办法扔下弟弟不管,所以他只能跪着,可有什么用?100万,谁给的起?
美艳的女子轻佻地用纤细白嫩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眼睛里是掩盖不住的鄙夷和不屑,“长得是不错,可惜嫩了点呀,要是再过两年,一定会比现在卖的好。”他偏过头,无声地躲开女子轻佻的手指。女人被他小小的抵抗动作惹恼,从皮夹子里拿出一叠红色纸币甩在他身上,“喏,赏你的。”低头在他嘴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然后大笑着离开,只留下一句讥笑的话,“哈哈哈,一个吻一千啊,你比‘少爷’还贵,本小姐买不起呀怎么办?”扬长而去。周围的人或明目张胆或偷偷地笑着,对着他跟前的牌子指指点点。席栾知道这种事他可以直接去夜店,现在这样不仅看客多而且被警察碰上就是死路一条,可是去夜店代表着他拿到的钱会比客人给的少一倍甚至更多,那些钱都会被夜店老板吞进去,既然决定了,那么他已经无所谓卖掉自己几回了,可是弟弟的病拖不起,求助信几次三番被压着没有电视播出,他已经退路全无,弟弟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情感寄托,他输不起。
“你叫什么?”穿着漂亮学生制服的女孩子站在了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