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硝烟弥漫时】

第五章
“昨晚，有没有一只鸽子敲打你的窗棂啊？” 周霆琛走到佟毓婉身旁，轻轻地说。“有啊！”佟毓婉按捺心中的高兴，故作镇静地讲。“怎么了？现在是夏天，鸟儿虫儿缠人很正常的。” “那鸟儿缠着你对你说了些什么啊？”周霆琛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摇来晃去地问着佟毓婉。“你过来，我告诉你……”佟毓婉招招手，示意他将耳朵凑过来。周霆琛照办了，佟毓婉神秘兮兮地吐出四个字“不告诉你。”说这逃也似地跑开了。 “好啊。佟毓婉，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居然敢耍我！别跑……” 周霆琛奋步追了上去。一瞬间，他有些失神……如果他们两人只是大时代中的平凡男女；如果他没有那么多的“任务”；如果她不是佟家老宅的继承人；如果…… 哪来那么多如果？周霆琛，你这是怎么了？就那么个小丫头就让你忘了使命，让你胡思乱想……你小心点，别假戏真做。周霆琛告诫自己。
“霆琛，一切进展的很顺利。都在你的意料之中。激怒杜允唐，他年轻气盛不会善罢甘休，进一步导致杜佟两家失和，等到他们的势力减弱，我就可以看奸商们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了。哈哈哈……”周霆琛被沈之沛的笑声弄得不寒而栗，他对自己的机关算尽也是有过犹豫的，不过沈之沛毕竟有恩于自己。“将军英明。”周霆琛强忍住恶心恭维道。他的手心渗出一层细密的汗。“霆琛，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你呀，正值年少。跟那个佟毓婉之间的距离千万要控制好，切忌假戏真做，动了真情。”沈之沛以过来人的口吻提醒周霆琛。“这一点，霆琛自然明白。霆琛永远都不可能跟对手发生什么。”周霆琛一提起佟毓婉就有些局促，他佯装镇静，对答如流。“很好。”沈之沛拍拍他的肩膀，煞是骄傲。夜，更深了许多。孤寂像一只怪兽的巨口快要将周霆琛吞没。他看着天上的月亮，打了一个寒噤，想起了佟毓婉笔下的那个背影……
“二少爷，周霆琛的底细我没查到……”杜允唐身边的跟班——股票唯唯诺诺地说。杜允唐瞟了一眼窗外浓重的夜，一把扯过股票的衣领怒喊到：“那你查到了什么？！”股票哼唧半天才说：“我只知道他是将军府的人，至于其他的……” 杜允唐听到“将军府”三个字，脑袋里不清楚的东西马上有了头绪。杜允唐确实是个聪明人，他想：这个周霆琛接近佟毓婉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这和自己有什么样的联系呢？周霆琛昨天下午的一番话无非就是想激怒自己……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刚刚理清的头绪又变成一团乱麻了。他回想起周霆琛的神态，那么混沌，想要掩盖住什么，却让人觉得没什么需要掩盖的。但他知道，他是在掩盖，他就是……他回想起周霆琛的笑，那么冷，冷得人心发麻……佟毓婉和周霆琛的样子在他的梦里反复交替出现，杜允唐头疼欲裂。

第五章
“昨晚，有没有一只鸽子敲打你的窗棂啊？” 周霆琛走到佟毓婉身旁，轻轻地说。“有啊！”佟毓婉按捺心中的高兴，故作镇静地讲。“怎么了？现在是夏天，鸟儿虫儿缠人很正常的。” “那鸟儿缠着你对你说了些什么啊？”周霆琛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摇来晃去地问着佟毓婉。“你过来，我告诉你……”佟毓婉招招手，示意他将耳朵凑过来。周霆琛照办了，佟毓婉神秘兮兮地吐出四个字“不告诉你。”说这逃也似地跑开了。 “好啊。佟毓婉，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居然敢耍我！别跑……” 周霆琛奋步追了上去。一瞬间，他有些失神……如果他们两人只是大时代中的平凡男女；如果他没有那么多的“任务”；如果她不是佟家老宅的继承人；如果…… 哪来那么多如果？周霆琛，你这是怎么了？就那么个小丫头就让你忘了使命，让你胡思乱想……你小心点，别假戏真做。周霆琛告诫自己。
“霆琛，一切进展的很顺利。都在你的意料之中。激怒杜允唐，他年轻气盛不会善罢甘休，进一步导致杜佟两家失和，等到他们的势力减弱，我就可以看奸商们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了。哈哈哈……”周霆琛被沈之沛的笑声弄得不寒而栗，他对自己的机关算尽也是有过犹豫的，不过沈之沛毕竟有恩于自己。“将军英明。”周霆琛强忍住恶心恭维道。他的手心渗出一层细密的汗。“霆琛，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你呀，正值年少。跟那个佟毓婉之间的距离千万要控制好，切忌假戏真做，动了真情。”沈之沛以过来人的口吻提醒周霆琛。“这一点，霆琛自然明白。霆琛永远都不可能跟对手发生什么。”周霆琛一提起佟毓婉就有些局促，他佯装镇静，对答如流。“很好。”沈之沛拍拍他的肩膀，煞是骄傲。夜，更深了许多。孤寂像一只怪兽的巨口快要将周霆琛吞没。他看着天上的月亮，打了一个寒噤，想起了佟毓婉笔下的那个背影……
“二少爷，周霆琛的底细我没查到……”杜允唐身边的跟班——股票唯唯诺诺地说。杜允唐瞟了一眼窗外浓重的夜，一把扯过股票的衣领怒喊到：“那你查到了什么？！”股票哼唧半天才说：“我只知道他是将军府的人，至于其他的……” 杜允唐听到“将军府”三个字，脑袋里不清楚的东西马上有了头绪。杜允唐确实是个聪明人，他想：这个周霆琛接近佟毓婉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这和自己有什么样的联系呢？周霆琛昨天下午的一番话无非就是想激怒自己……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刚刚理清的头绪又变成一团乱麻了。他回想起周霆琛的神态，那么混沌，想要掩盖住什么，却让人觉得没什么需要掩盖的。但他知道，他是在掩盖，他就是……他回想起周霆琛的笑，那么冷，冷得人心发麻……佟毓婉和周霆琛的样子在他的梦里反复交替出现，杜允唐头疼欲裂。
佟毓婉仰望着天花板，心里向着周霆琛向自己跑过来的样子。他真快乐啊，他的笑容是那么自然，他还说是自己使他有了转变。她坐起身，将那张纸条珍宝一般捧在手上。他的邀请意味着什么呢？她安慰自己：现在已经是中华民国了，佟毓婉你是新时代的新女性，你要追求自由，主张恋爱自由、婚姻自由。这是你的权利，你要勇敢！ 她自顾自地思量着……佟毓婉你还不知道吧，一切才刚刚开始呢，别着急慢慢来，迷宫一样的未来……
周霆琛回到房间，没等倒上一口水喝，就突然地打了一个喷嚏。镜子就在他眼前，只是他没见到而已：打喷嚏的时候可爱得让自己都会笑起来……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啊？！潜意识的、不设防的、纯真的、美好的、真实的…… 也只有在突然的情况下，周霆琛自己才能记起，其实他刚刚20岁，他还很年青，年青得与他的极深的城府完全不成正比。谁在想我呢？周霆琛只有在周围没人的时候才会放松下来，才会有不错的心情与自己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所有人只猜得出开始，却猜不出结局。每个人所喜爱的、期待的都是过程而已……

第六章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愿意不愿意啊？”周霆琛踏着清晨的阳光，出现在佟毓婉面前。“嗯。”佟毓婉的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可周霆琛却听见了。“那……我们不见不散。”周霆琛的手一直放在背后，跟佟毓婉同行的时候也是面向佟毓婉倒着向后走。“你好奇怪啊！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佟毓婉将手背敷在周霆琛的额头上。“干嘛？我又没发烧。”周霆琛很是诧异。“那你就是脑子坏掉了。”佟毓婉咬了咬嘴唇，“走路不好好走。” “佟毓婉你还真敢出现在绘画学院哈？您是学艺术的吗？您能浪漫点儿吗？” 周霆琛抬了抬眉毛，走几道浅浅的抬头纹。佟毓婉恍然大悟：“霆琛，你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啊？” “有是有。不过你得猜一猜是什么。”周霆琛闪来躲去地不让佟毓婉看见自己手中的东西。佟毓婉犯了难：“其实，霆琛，你知道的，我很笨的，我猜不出来的，你就告诉我吧！” 周霆琛走进她，附在她耳边，说：“猜吧！猜对了告诉你。”说着将一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塞到佟毓婉手上，远远地跑开了。佟毓婉从没现在这样幸福过，她的脸变得跟花儿一样红了。周霆琛在不远处停下，等着佟毓婉走过来，但她一直害羞地低着头。“喜欢吗？”周霆琛用微凉的手指抬起她的小脸，佟毓婉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没躲过去，她很认真地问周霆琛：“你送过其他女孩红玫瑰吗？” “怎么会？每一种花儿，都是有花语的，你知道红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周霆琛双手握紧了佟毓婉的手臂，一副你千万要相信我的样子。佟毓婉呆呆地摇了摇头。“你确实挺笨的！”周霆琛火了……
周霆琛一把揽过佟毓婉，放倒在结实的臂弯里不由分说地吻下去。佟毓婉唔咽着叫他放开自己。天空中飞翔着的是鸟儿还是云朵；空气中漂浮着的是花瓣还是阳光；两个胸膛中跳动着的是心脏还是兔子……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时光仿佛定格在这一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佟毓婉紧闭的双眼才张开一条缝隙，可她却发展周霆琛正深情而热切地注视着自己，她赶忙又闭上了眼。“周……周霆琛，这下放开我可以了吧？” 佟毓婉怯生生地问道。周霆琛放开她，轻声却焦急地问佟毓婉：“在这之前没有人吻过你，对吧？” 佟毓婉实在是不想再看眼前这个人一眼，即使他长得人神共愤的英俊。她使劲地点点头，脑袋差点儿没掉下来。“其实，我在这之前也没亲过其他女孩儿呢！” 佟毓婉不知道怎样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她只是缄默。“这下你知道红玫瑰的花语是什么了吧？”周霆琛还敢说话，如果佟毓婉嘴再大些，心再狠些，吞下他分分钟的事儿。“是爱。” 他还是将让佟毓婉刚刚难以启齿的一个字说出来了……

第七章
"周霆琛你霸王硬上弓这招还蛮惯用的。" 杜允唐看到佟毓婉离开后才凑上前去，把胳膊搭在周霆琛肩上，贱兮兮地八卦。周霆琛不耐烦地侧过头，怒瞪了杜允唐一眼，将他的胳膊甩开，"这跟你没关系！" 杜允唐恬不知耻地睁大眼睛点点头，听周霆琛继续说着"你真的很卑鄙——偷看别人，你这么龌龊你家里人知道吗？" 杜允唐不以为然道" 那你就高风亮节是吗？你强吻女同学就不猥琐是吗？！啊？！你说啊？！"杜允唐还动了挺大的气，好像被强吻得是他一样。"告诉你，就算我霸王硬上弓，佟毓婉也是虞姬。" 周霆琛实在不想与他纠缠。大步流星地走开。"从明天开始，我将对佟毓婉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你我公平竞争。" 杜允唐高声对周霆琛喊。周霆琛眯起眼，头也没回，连脚步也没停下。杜允唐必败无疑，这一点他深信。
佟毓婉一整天都没专心听讲，她只看得见老师的嘴巴像水中的鲶鱼一样一张一合，脑袋里却还出现周霆琛那双像星星一样闪烁的眼睛。就在她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杜允唐手插在口袋里，走了过来“佟毓婉，我追求你吧。”虽然是下课时段，但教室里也有许多人。多亏周霆琛在隔壁班听国画课，不然杜允唐的血不知道溅多高！佟毓婉将课桌上的书理了理，转身出了教室，将身旁的杜允唐权当是空气。杜允唐愕然长大了嘴，他觉得:就算佟毓婉不理自己，她的脸也会红一下吧！自己的语出惊人也会换来一个巴掌吧？什么都没有……杜允唐难免有些失望。自己哗众取宠的一句话居然石沉大海，没有得到相应的反馈，起码漾起一圈涟漪也是好的嘛！佟毓婉走远了，过了好一会儿，杜允唐跑步才追上她，气喘嘘嘘地说:“这不是个疑问句，我就是通知你一声。我追求你，跟你没关系。” 佟毓婉说:“既然跟我没关系，你还追上我说一通干什么啊？我真是没心情听你无聊的表达。” 杜允唐彻底傻了，他堂堂杜家二少爷，竟然被这么无视……
“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杜允唐咆哮。佟毓婉顿了一顿，继而有向前走去。“少爷，您太失败了！” 股票来接杜允唐下课。“连你也奚落我？！”杜允唐重重地擂了股票一拳。“你真听失败的，他说得没错。” 是周霆琛极富磁性的声音，但在杜允唐听来却那么刺耳。他真想揍他一顿，但杜允唐不敢。毕竟……周霆琛是将军府的人，他不得不顾忌。“你这么接近佟毓婉肯定是有目的的。”杜允唐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那你就没目的了？”周霆琛反问。“那你就是承认了。有目的的小人！” 杜允唐还真听聪明。“是又怎样？”周霆琛根本不屑于保守他的“秘密”，或许，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她会很伤心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杜允唐眼睛都红了。“怎么？她伤心你难过啊？你爱她？” 周霆琛真的是很瞧不起他这种样子。 “我……我……”杜允唐说不出来。他对佟毓婉的感情算不上爱的，那只是一种争强好胜，那只是一种雄性动物的占有欲作祟，他清楚地认识到那根本不是爱！

第八章
“将军，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只要等到杜允唐和佟毓婉反目成仇，我们达到目的了。” 周霆琛看着夜空中的星星，缓缓地舒了口气。“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他俩会彼此仇恨？ 沈之沛不是不相信他的左右手，只是……他想让一切都完美无缺。“就凭我周霆琛在她佟毓婉心中的位置。” 周霆琛自信满满地说。 “干得漂亮。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 沈之沛很高兴地称赞他，但说了一半的话。“您担心什么？” 周霆琛很不满上司对自己的怀疑。“我担心时间会弄假成真……” 周霆琛的脑袋“嗡”地一下，这也是他自己所担心的问题。多少个夜晚，他把佟毓婉从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勾抹下去，但结果却是……挥之不去。“绝对不会。”周霆琛撒了一个谎，却骗了两个人——沈之沛还有他周霆琛自己。
“佟毓婉，周霆琛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第二天上学佟毓婉刚刚走进校园就看见杜允唐跟自己神秘兮兮地讲。 “那你说说看他是什么目的啊？他一不经商，不用我阿玛扶持；二不开发华商码头，不用租借我家宅子的那块地，他能有什么目的？” 佟毓婉说得有理有据，弄得杜允唐哑口无言“他都承认了，你还为他辩护，我就是怕你难过，好心提醒你一下。” “我难不难过跟你有什么关系！” 佟毓婉皱着眉头实在连和他同呼吸一方空气都不想。“我在追求你啊。周霆琛赢不了我的。”杜允唐又摆出了一副无赖的表情，这是佟毓婉恨透他的地方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杜家那些肮脏的勾当。你追求我？你无非看就是想把我娶到你家，连同我家的老宅，坐稳华商商会头把交椅。什么时代了？商业联姻！真是可笑，省省吧。” 杜允唐没想到佟毓婉能洞悉这一切，他追求她也是迫于父母的压力，但更多的是自己那颗争强好胜的心不安分地跳动……
杜允唐的底线彻底被佟毓婉的咄咄逼人击垮了。都以为杜允唐是个花花公子，其实他真正的智商和城府还有担当足以让很多人叹服。“还真让你说着了。我一定会把你卷入这片肮脏中来，你逃不开的。我一定让你深刻地认识到，你只能嫁给我。” “白日做梦。” 佟毓婉不屑地连语气都没有。周霆琛在清凉的树荫下看到一切，佟毓婉的那句“白日做梦”让他甚感欣慰。“呦。看什么不能光明磊落地看呢！” 身后传来周霆琛在熟悉不过的声音——闵茹。 周霆琛下意识地捂住了她的嘴:“你怎么来了？！”

第九章
"这不画院要举行校庆舞会嘛，将军派我来配合你一下。" 闵茹废了好大劲儿才掰开周霆琛强有力的捂在自己嘴上手。"又是你主动要求的吧？" 周霆琛不
问也知道。"是啊。主动要求的。关键是将军他答应我了！" 闵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还替周霆琛将衬衣领子弄平整。"你闹够了没有？！"周霆琛将闵茹的手扯下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干嘛？我帮你完成任务你还不领我人情！" 闵茹使劲儿挣了挣手腕，无奈周霆琛的力气太大了。"不用你帮！" 周霆琛的白眼都要翻到天灵盖里去了，"你纯粹是来添乱的！" "没办法，谁让将军信任我呢？！要不你去让将军收回成命？" 闵茹揉了揉自己白皙皮肤上被周霆琛攥出来的醒目的红印。周霆琛叉起腰，仰天叹了一口气。眯着眼，下了很大决心说："今晚舞会一结束，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闵茹听出来这周霆琛是妥协了，上扬的嘴角把自己的开心显露无遗。周霆琛咬了咬嘴唇——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性动作。 今晚可是要有一出好戏粉墨登场了……
盛大的舞会如期而至。佟毓婉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一直在等待周霆琛的邀请，但他迟迟未到。佟毓婉没有泄气，她知道周霆琛一定会来的，一定会。她就一直呆呆地看向舞池，看着杜允唐身旁的舞伴走马灯似地换；看着杜允唐从恰恰跳到伦巴，又从伦巴跳到华尔兹……她嗤笑一声：他杜允唐凭什么追求她打动她？就凭他的花心和风流成性？相比之下，她更倾心于周霆琛的专一，和那句"在这之前，故事我也没吻过其他女孩儿呢！" 佟毓婉一想到这儿，就下意识地向会场入口出看了看他怎么还没来，一转头却看见了让自己难过不已的镜头：周霆琛来了，他确实来了。向所有人款款走来，这是没问题的。最让佟毓婉不解得是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儿挽着周霆琛的手臂，他俩有说有笑，佟毓婉还清楚地看到周霆琛伸出手亲昵地点了点那个漂亮女孩的鼻子，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优雅的音乐欢快地响着；明亮的灯光灿烂地照着；男孩女孩们裹在锦衣华服里记下一个又一个讲浪漫动人的故事……但这在佟毓婉眼中都是满目疮痍的，她甚至听见了自己心脏爆裂的巨响……
佟毓婉被囚在深不见底的悲伤中，不过还好，还有她那强大的内心支撑着她；还有她那不屈的自尊支持着她……她优雅地走上前去，微笑致意。"这位是……" 闵茹捏了捏周霆琛的手臂，周霆琛才转过神来，看向佟毓婉。"哦，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佟毓婉。这是闵茹。" 周霆琛的容颜在昏暗的灯光下好看得有些不真切。佟毓婉努了努嘴说："你好。" 闵茹回给她一个饱满的笑。"周霆琛同学，你方便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佟毓婉的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好啊。" 周霆琛抬了抬眉毛，跟在佟毓婉身后。佟毓婉抬头看着缀满繁星的夜空，那么深邃，深邃的就像他的眼睛一样。她让泪水克服着重力好别那么快掉下来。"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佟毓婉啜泣出细微的声响。"我……应该向你解释些什么？" 周霆琛的声音又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冰冷。 是啊。他没什么需要向自己解释的，是自己太认真了，所以就一败涂地。
佟毓婉背过身去，等着寂寞把自己吞噬干净，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她想到周霆琛对着闵茹展开的那个灿烂的微笑；想到周霆琛眨着那双忧郁的眼对自己说爱；想起周霆琛嗔怪地点了点闵茹的鼻子；想到飞鸽传书周霆琛对自己的恳求……她甚至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周霆琛不忍看到爱人心碎的模样，他猛地把佟毓婉拉过来抱在怀里，他说:“我是不会做让你伤心或是误会的事的。” “可是你刚还说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啊！” 佟毓婉觉得周霆琛就是个骗子。“她就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 周霆琛知道不能将自己和闵茹是战友，而且闵茹对自己单相思的事儿对佟毓婉和盘托出。“普通朋友？！” 佟毓婉有些恼了……
“你放开我！”佟毓婉喊到。从不会逼迫她的周霆琛放开了手。“我周霆琛不会做任何一件让佟毓婉伤心难过的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周霆琛信誓旦旦。佟毓婉注视着他写满诚实与爱怜的眼睛点点头说:“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我都愿意相信。” 她的泪水浸湿了那件裁剪合身的黑色风衣；他的吻落在她那泛着圣洁光泽的额头上。

第十章
佟毓婉和周霆琛并肩坐在草坪上，周霆琛将风衣披在佟毓婉的肩上，佟毓婉沐着微冷的夜风，嗅着他身上男孩子踏实的气味笑得很甜……可是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天涯咫尺的，无论是爱人也好，朋友也罢。此时，他们也都各怀心事。周霆琛早都断定自己和闵茹的逢场作戏一定会引来众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驻足观看，特别是能让佟毓婉委屈地把自己找出来谈话，这样一来闵茹就有机会接近杜允唐，另一方面，他又对自己利用佟毓婉这件事有些自责，她毕竟对自己很认真，而自己也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和她好好在一起……他痛恨自己的职责，痛恨自己的使命…… 佟毓婉也再一次地分析着周霆琛对闵茹的笑是有几分真，几分假？真里有透着什么？假里又含着什么？她甚至想到了杜允唐的话，周霆琛是有目的的……她不敢再想下去……
佟毓婉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她清晰地感受到从周霆琛身上蔓延过来的冷冽。她站起身:“霆琛，我先回了。” 周霆琛握住她的说:“等等。” 她原本想把身上宽大温暖的风衣还给周霆琛，冷不防周霆琛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一抖，风衣滑落压在草坪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好像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呜咽。佟毓婉清楚地知道:即使她心爱的人身量再高大；即使他的风衣质地再好……那件风衣怎么说也不能有着如此大的重力。她回想起刚才硌得她手臂生疼的东西……她把所有的片段编织在一起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内侧口袋揣着一把枪的周霆琛故意把自己引出来。佟毓婉的眼睛睁得老大，她错愕地回过头看着那个英俊的男子。周霆琛缓缓地吐出一行字:“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我呢？” 佟毓婉一头雾水。
“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周霆琛站起身，他不愿看见佟毓婉眼底泛上来的泪水，“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就算一切都是假的，但我爱你是真的。” 佟毓婉几乎晕厥，她强撑着露出了一个微微泛苦的微笑说:“这就够了，真的，这就够了，周霆琛。” 佟毓婉抬起头看向这个在夜色中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男子，却被一层混沌的雾包裹着，她的心钝钝地疼着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叫周霆琛，但我还想对你说，周霆琛，我爱你。” 她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泪，任凭它们肆意滴落着。周霆琛把她拥在还有一点温热的胸膛，月亮只不过一闪，便看见了他的泪痕。
周霆琛回到家侧身躺在床上，梳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决定了，让闵茹代替自己完成这个任务，自己…… 他没想到自己应该怎么做。其实，这人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不能和相爱人在一起，一定会分开，一定要放手。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或早或晚，这才是周霆琛最担心的。有些事真的是由不得自己啊！比如放弃任务；比如求救于闵茹；比如背离将军；再比如……深深地爱上了她。
佟毓婉也翻来覆去睡不安稳，她告诉自己不用知道他是谁，只要他爱自己就好。但是……她是个传统的女孩子，她想过着相夫教子、与世无争、男耕女织的生活。不用锦衣玉食、大富大贵。有他在，一切就都够了。她要求的并不多，但这一点确实周霆琛给不了的。人世间太多事他无法为她抵挡抗拒。爱与不爱谁又能决定呢？他们已是彼此不悔的唯一……佟毓婉轻叹一口气，不知道明天能否看见他，但她还是早些睡下好让时间过得别太漫长。

第十一章
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盛夏的天气总是那样好，即使会有暴雨；会有凉风……但更多的是花香氤氲、绿树成荫……像极了爱情的模样。佟毓婉背着画板，边走边思量着。“想什么呢？” 周霆琛悄然出现在佟毓婉身旁。佟毓婉一惊，缓过神来，弱弱应道：“霆琛…… 佟毓婉并不看向周霆琛而是眼睛盯在斜射地上他狭长的影子。“毓婉……”周霆琛伸手抚了抚佟毓婉的肩膀。“你怎么了？” 佟毓婉欲盖弥彰，将周霆琛的手从自己单薄的肩上卸下来，他的手太重了，她担不住，正如她也担不住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一样。周霆琛的睫毛交错了一下，凝重地望向佟毓婉推开自己的手。“你说过不在意的！你不在乎我是谁的！” 周霆琛黯然神伤。
佟毓婉急忙握紧还没完全放开的手，茫然摇头道:“不是这样的！” 周霆琛一种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马上又暗淡下去，“那是怎样的？” 他在心底悄悄叹了口气，轻的连自己也听不见却偏偏被佟毓婉听去了。“霆琛，你……我……” 佟毓婉欲言又止。周霆琛背过身去，他们的爱情终究抵不过一个秘密，这道致命的伤竟像一条跨不过的沟壑一样横在两人之间。
“毓婉，我还有课，先走一步。” 周霆琛头也没回径直走向教学楼。他走了，带起一阵混合着盛年男子的风，佟毓婉却被这阵风吹得心凉了半截。她又想起了那个暗淡的黄昏，那个孤凄的背影……“看什么呢？人都走远了！” 杜允唐适时地出现了，不改往日的模样——嬉皮笑脸，令人生厌。佟毓婉舒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报以客套一笑，离开了。杜允唐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抬眼望去前方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佟毓婉竟然对他笑了，这倒是个好状况，无论是出于礼貌也好还是出于不屑也罢，她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呢！杜允唐思绪万千……
佟毓婉的确是个可怜的女子。多少人爱她年轻欢畅的模样；多少人仰慕她高高在上的门楣……假意或真心。她知道的，自小她就读着《诗经》，看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故事；望着在水一方的伊人……不只一次地幻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的爱情由自己和对的那个人书写。那个人出现了，但却没能执子之手，更别谈与子偕老了。佟毓婉的双眼氤氲这水气，哀而不怨地叹了口气。这便就是了，她猜得出开始，却猜不出结局。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瞧，果然是会变的。佟毓婉站在厅廊里避雨，回想着上一个雨天为她撑起伞的人……“走吧！他不会来了。我送你回家。” 是杜允唐的声音，说不出好听或是难听，夹杂在喧杂的雨声里，倒是给佟毓婉一丝暖意。“我家的车子就在校门外，你送我这一段就好。” 佟毓婉抬手指去，一滴雨水不偏不倚地砸在泛白的指尖，她被冰凉的雨水惊了一下:到底不是他。杜允唐风度翩翩地点点头，撑起伞，罩在两人的头上。“有劳杜二少了。” 佟毓婉总是那样的不失礼数，恰好又让杜允唐收了念想。
周霆琛今天选修的课程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风格》。老师给同学们展示一副又一副画；介绍着一位又一位画家；从《蒙娜·丽莎》讲到《天堂之门》；从达芬奇分析到吉贝尔蒂……周霆琛手里握着那只精致的黑钢笔，眼睛盯在画册上，心却飞向了别处。起初，他听到外面令人心烦的雨声，原本烦闷的心情就更加阴郁了。只不过一瞬，他的脑海里就涌现出一个再惦记不过的问题——她带伞了没。他如此一想，便再也坐不住，没有她，自己苟延残喘。事实上，周霆琛自己也没带伞，他只不过为自己找一个借口，能马上看到她而已。哪怕她浑身湿透，站在她身旁陪着她灌雨水的人也只能是自己，必须是自己！他一刻也等不急了，他身手矫健的从窗口翻了出去，安然无恙。周霆琛快步跑向厅廊，那是他们每天约定好的地方。佟毓婉没在，他环顾四周，看见了杜允唐和佟毓婉在伞下的背影。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没做太大的反应。他终究是他，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静。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不然到杜允唐手的不单单是华商码头的建设用地，还有……她。这种危机感差点夺了他的性命去，没有她，自己苟延残喘。
周霆琛转过身去，没再看向渐渐走远的两个人，免得让自己的克制不住冲上去一拳结结实实地揍在他杜允唐脸上。你应该高兴的，周霆琛握紧拳头安慰自己，以杜允唐的浅短手腕怕还是得不到心中所想的，相反……只会遭到佟毓婉的鄙夷。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怎样将计划万无一失地继续下去。周霆琛逐渐平复自己的情绪，却又在镇静下来的同时觉得愧对于佟毓婉，他快承受不住了……等到时机成熟，马上收手，离开这破败肮脏的十里洋场，彻底离开。
佟毓婉上了自己家的车，向车窗外的杜允唐挥了挥手，她心中还是对他怀有芥蒂的，她甚至后悔让让杜允唐捎她这一程……她将怀中的书本！紧紧地抱着没再看向窗外一眼。她的脑海里那个俊朗的身影又出现了，出现就出现吧，佟毓婉没做太多挣扎，自己本来就深爱着他。只是……他到底是谁呢？
杜允唐本想露给佟毓婉一个大肆的笑容，让他感觉到自己和周霆琛的不同。如果周霆琛勾起的嘴角能够让佟毓婉沉迷其中，自己浅浅的酒窝也必定能让佟毓婉神魂颠倒……无奈，他幼稚思量的同时，佟家的车早已溅起水花离开了。他还真是高估自己了啊，朝三暮四的他可能真的不知道爱情是怎么会事儿—— 一个人住在你心里，怎么还会容得下其他人呢？只怕看一眼别人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杜允唐的目的也很明确，他的计划也稳稳地实施着。只是可怜了那个沉入漩涡中的女子了……

第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风和日丽。太阳经过雨水的洗涤愈发明亮了许多；花儿经过雨水的浇灌愈发娇媚了许多；小草经过雨水的轻抚愈发健壮了许多……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说不出它好或是坏。看到晴朗的太阳就没人记得乌云蔽日；看到花儿的灿烂就没人记得暴风骤雨；看到小草的青茸就没人记得风吹雨打……佟毓婉也一样，她一看见周霆琛略带苦涩的笑容就忘记了他身份不明，略带杀气的可怕。“霆琛！”佟毓婉看见他挺拔的背影，轻声唤他。周霆琛驻足，只一个回眸，就让佟毓婉噤了声。他的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刚毅的脸上布满了忧伤。只不过一瞬，他意识到了是她在身后，马上眉头便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毓婉。”他竭力使自己看上去波澜不惊。
佟毓婉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人就出现在眼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得就是这般情愫吧！这兀地一见，反到不晓得说些什么才好了。“霆琛……”周霆琛正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也很惦记她啊。“毓婉……”他修长的双手紧贴在笔直的裤线两侧，身子站得直直的似是有些僵硬。佟毓婉鼓起勇气，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周霆琛竟有些错愕:“毓婉……”他将手放在她的肩上，一低头，便刚好嗅到她的发香。“我再也不会放手，哪怕只是一瞬。”周霆琛开口讲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想必你一定听说过瞬息万变这个词儿，你也一定知道它的意思……”他认真地注视着佟毓婉，倒将她看了个仔细。“我只是怕，下一秒你就转身离开，不在我身边了！”“永远不会。”佟毓婉坚定地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是个斗胆的希冀，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对你的爱已不再需说什么天荒地老了。”佟毓婉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空灵而又美好。
两个被命运捉弄得够呛的孩子相视一笑，全然不在乎以后的坎坷路。要知道，上天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莫名其妙的决定。它让你放弃和等待，是为了给你最好的。所有的欺骗、侮辱和伤害，只是这个世界温柔补偿的序曲。那些星星点点的微芒，终会成为燃烧生命的熊熊之光。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就像……他们遇见彼此，这就是最好的安排。你可以把这理解成冥冥之中老天爷高兴，也可以把这认为是命中注定。只不过后者更心安理得，更彼此如命。
杜允唐正骑着单车从一旁经过，他看见了佟毓婉和周霆琛相依相偎的身影。他的心像被浇上一杯温吞吞的柠檬汁一样酸涩的难受，而又必须接受。没有那么撕心裂肺，但也少不了钝钝地疼上一阵。他拿过手里的杯子——里面装的是他特意为佟毓婉打的豆浆。猛地摔在地上。保温杯里的内胆应该是镀了层金属的吧，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那光亮太刺眼了，杜允唐不敢直视。就像他对佟毓婉的感觉一样，他一直麻痹自己是个任务，到最后功成身退就好，才不能好好地过一遍脑子好好地想想。他的手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血滴答滴答地留下来，染红了他的白色裤子，更染红了他的眼睛。他暗暗轻笑自己:杜允唐，你只是个配角而已。只有周霆琛不在的时候才会显出你，显得还不是太明显，你却偏偏这么入戏！他的血一直流着，不多不少，不停不断。
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他几乎晕厥，他太累了:父亲的嘱托，佟毓婉的逃避，周霆琛的逼迫，闵茹的希望…… 都担在他其实也蛮高大的身上。只是，他担不住了，每当他伤心是耳畔都会回想起小时候奶娘在自己受了伤之后的怒嗔，那软绵绵的吴语不止一次地芬芳他梦乡:“侬个小赤佬。不要命了是伐？侬脑子瓦特啦……” 杜允唐笑了，他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倒了下去……

明天丽丽就能回家了。就能帮猫儿搬文喽，嘻嘻

第十四章
醒来后的杜允唐正躺在校医务室的床上，那单薄的，病殃殃的白色使杜允唐压抑得不得了，他烦闷的环顾四周，看到了一张可爱的脸——佟毓婉。他还没来得及张口，佟毓婉就开口了:“你醒了？好些了么？”她关切地向他看去，那目光清澈明亮，明明就是对朋友的一个问候，但杜允唐却偏偏想把这理解成……别的什么。他从苍白的嘴唇中吐出几个字:“我渴了。”佟毓婉没心情搭理他的礼貌涵养问题，马上站起身说:“你等着啊，我去给你打水去！”他反手扣住佟毓婉纤细的手腕，哑然开口:“是你把我送到医务室来的？”佟毓婉本就反感他的无礼，哪儿知他得寸进尺挽了自己的手臂去！她想要挣脱便马上答话:“是的，是我……”没等说完，杜允唐的脸上已露出喜色，他放开手，看着她。“还有霆琛把你送来的。”佟毓婉继续说，杜允唐的笑容马上搁浅，淡淡道:“是么！替我谢谢他。当然，也同样谢谢你。”佟毓婉被他的阴阳怪气呛得直难受，杜允唐看出她的不自在，起身要离开。
他的动作牵扯到伤口。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只怕这燥热的空气怎么吸，都是热的。“你别乱动，你不是要喝水嘛，我去，你别动了。”佟毓婉莫名的善良只会让那些对她有意的人误会。“不麻烦了，我没事了。先走了。”杜允唐的声音孱弱且倔强。佟毓婉还想说什么，这时门开了，周霆琛走了进来。“你别动，医生说你中暑了，加上这几天劳累，身体状况不佳，嘱咐你好好休息。” 周霆琛在与杜允唐说话，却并没有看向他。
周霆琛看向佟毓婉，佟毓婉迎上他的目光，没做声。气氛有些莫名的压抑，佟毓婉开口:“对呀。霆琛说的对。杜允唐你就别动了，我俩去打水。” 她拽起周霆琛就往外走，周霆琛点点头，顺手拿起置物台上的暖瓶。“等等！” 杜允唐的声音止住了佟毓婉和周霆琛的脚步。佟毓婉心里陡然一冷，自己不顾霆琛误会好心搭救，这下流痞子还要生出什么事端？！周霆琛在心底乐了一下，到底……他还是沉不住气了。“什么？”佟毓婉抑住怒气，淡然开口。“霆琛，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杜允唐的话语里偷着友好和谐，但这倒让周霆琛不得不设防。“好啊。毓婉，你自己去吧！小心些，仔细烫到手。” 周霆琛应了声杜允唐，转身关怀佟毓婉，又是惹来杜允唐一双硕大的白眼。
知道佟毓婉瘦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周霆琛才走到杜允唐身边，漠然道:“你要和我说些什么？” “别那么紧张嘛！坐。” 杜允唐嬉皮笑脸的模样又浮了出来。“上次舞会你带来的那个女伴，是你们将军府的么？” 杜允唐旁敲侧击。周霆琛知道自己在杜允唐面前不用掩饰，他早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他不屑地咧咧嘴，点点头道:“是的啊。” 杜允唐的眼睛眨了眨，把所有的线索传到一起，心中便马上有了结论:闵茹是卧底！ “那么……你故意她带到我面前是何用意呢？” 他回给周霆琛的那个笑容，很快便消失不见了。“你是想用美人计是么？你们还挺策略的嘛！” 杜允唐赶忙把话题往外拽，绝对不能让周霆琛知道闵茹的底细，否则自己的杜家恐怕就会被殃及池鱼。“让她劝说我放弃对佟家老宅的地产竞标？” 周霆琛坐下来，坐在杜允唐的床边，他挺拔的身姿正好挡住了阳光，使他看不到杜允唐的神色。“你确实很聪明！带她参加舞会只为了隐人耳目。至于……美人计。这对你杜二少爷想必也是管用的吧！” 周霆琛与他打趣。
“真可惜。对于闵茹那样的女孩儿我早有免疫能力了，她和我第4个女友很像，没有任何缺点，光彩夺目，可是最后我还是跟她分手了？”杜允唐撇撇嘴，摊开手做了一个惋惜的表情。“哦？是么？那原因是什么呢？” 周霆琛忽然发觉杜允唐也挺逗的。“因为她太完美了啊。完美的像假象一样，这让我感到太可怕了。”杜允唐唏嘘不已。“所以，就因为这个，你就和她分手了？” 周霆琛嗤之以鼻，他当然知道杜允唐话里有话。“所以……你们的劲儿白费了，省省吧！” 杜允唐用那只缠着绷带的手拍拍周霆琛的肩。周霆琛眼睛微眯，努了努嘴，把杜允唐的手从肩上拿开握在手里道:“伤还没好，悠着点儿！” 他把绷带又重新缠了一下，不再去提及其他。杜允唐又沉不住气了，他在周霆琛面前总是招架不住，这在城府极深的周霆琛看来未免是有些好笑的。当然，他俩谁都又沉不住气的时候。
“码头的建设权我杜允唐志在必得！”望着周霆琛转身离去的背影，杜允唐愤愤道。“好啊，我拭目以待。” 周霆琛骄傲地昂起头，脚步未停。“还有！她也是我的。”杜允唐一针见血。周霆琛折步回来，扯住杜允唐的领子，不知使了多大的劲儿，那洁白的衬衣领子上很快就走了细微的深深的褶皱。“白日做梦！” 周霆琛狠的牙根发痒。“白日做梦？！”杜允唐语调上扬，似是鄙夷“单就从追求她这件事儿来说，我就比你磊落！” “你懂得什么叫磊落么？你知道爱一个人却不能靠近她的痛苦么？你爱她，却不能在一起，但你护她安好。敬她，爱她，而不是想要把她据为己有这才叫磊落！”周霆琛声嘶力竭，睁大了眼睛逼视着杜允唐。“你天天过着刀尖儿上舔血的日子，吃的是口亡命的饭，就凭你？你能给她幸福么？” 杜允唐不甘示弱，专挑周霆琛的软肋戳。“住口！”周霆琛抡起一拳揍在杜允唐的腮上，顿时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我会放手，我没法儿叫她幸福，但她佟毓婉这样善良的女孩儿一定会幸福的！”周霆琛也后悔自己出手重了点儿，毕竟杜允唐身上有伤。“只是……能给她幸福的人绝不是你。”周霆琛铿锵有力的一句话呛得杜允唐说不出话来。
走廊传来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佟毓婉回来了。周霆琛猛然松开那只攥住杜允唐衣领的手，杜允唐怒视着他。佟毓婉走了进来，看到周霆琛紧握的拳头和杜允唐嘴角未干的血迹就明白了一切。她缓缓地走上前去，淡然开口:“行了，你俩。为了我？不至于吧？” 杜允唐心有不甘地看着她，没做声。“我知道，你因为我挨打了。但是……你真的是爱我么？你为什么要在别人通往幸福的道路上设下障碍呢？”杜允唐暴跳如雷道:“流血受伤的是我，周霆琛就没错么？！”佟毓婉的眼睛柔和地注视着他，像是安抚。“他当然不对。” 杜允唐像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险些留下泪来。“你要是觉得委屈，就还了手去，我绝不拦着。”佟毓婉主持了公道。“至于以后……这样的事儿别再发生。我爱的是谁我心里清楚，无需其他人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佟毓婉又恢复到以往骄傲的模样。“你也休要纠缠于我。” 佟毓婉闪开身，示意杜允唐现在可以还手了。“霆琛，无论怎样你不该打他。” 佟毓婉的声音有些严厉，但透出不少对爱人的冲动给予的鼓励。周霆琛看向佟毓婉，不由得乐了，差点轻笑出声。杜允唐愤怒站起身说:“你们都欠我的。” 说完，推门而去。只剩下佟周二人，阳光照进来，他俩的影子好像亲密地靠在一起。

今天是2016年3月，创这个吧已经2年，许多往事涌上心头，比如2013年末爱上的《烽火加人》，霆琛，老乔……恍如隔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