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次文科班的政治考试全年级只有一个选择题全对的来着——”我靠在厕所门框上笑笑,“连实验班都没有呢。”
“就是你嘛对不对?”妈一边对着镜子往脸上拍锁水霜一边毫不犹豫地揭穿我的小得瑟。
“如果不是我的话,难道我还需要在这里向你汇报年级成绩么?”我笑的好灿烂,“可惜,现在就是看到马航相关讯息或者成都市中心砍死人的消息我都会想想跟哪条观点对得上又要加多少分析大概能拿到多少分——年级第一的后遗症么?”
“诶你想过没有,你要是这么喜欢政治的话,去学法律什么的——”她一向无视我的文综三科成绩,还有语文,除非我考砸了。
“拜托,政治是最好得分的学科了好么——观点加分析就OK?”我打断她。
“那你想考什么?”
“师范咯——李老也让我考师范,说我专业对口来着。”在下还没有嚣张到敢在母上面前管自己语文老师叫蓉儿。
“师范——”她轻声嘀咕——我敢说这是我十六年以来第一次听她轻声嘀咕,“其实学法律也挺好的,不说当律师,去法院上班的话——”
“我不喜欢。”我没再说,回房。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桌上铺开的是水性毛笔纸,已经干涸的水痕勉强能看出刚刚写过的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我能猜到我妈的考虑,学法相当于半个铁饭碗了——当然能进法院再好不过。
可是我不喜欢,我舍不得让伟大祖国的思想条款统治我诗三百的lifestyle。
——想当年看到食品安全法我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世间安得双全法——
他说他想当法医。
倏地想起了这件事,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想了好远——
我想看看你穿上白大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