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顿地说着，哈迪斯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刚想说什么，门板被砰地一下踢飞，一群人冲了进来，是一直跟在雅典娜身边的五人组。

“先生，你没事吧？！”

紫龙第一个冲到穆的身边紧张地询问。穆和蔼地笑着摇摇头。五人组把他挡在了身后，直接面对着哈迪斯。

“还好撒加先生通知我们，不然我们一直都被这个阴险的家伙蒙在鼓里。”

星矢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哈迪斯，冰河回头对穆说道，“先生，我们要为雅典娜小姐报仇，所以可以把对付这个人的机会让给我们吗？”

穆没有一点异议地点头。瞬送他到了门边。

“先生，这里都被撒加先生派的人埋了炸药，您最好还是快点走吧。”

“那你们也要快点出来。”穆诚恳地谢了他，转身离开了。身后有枪声响了起来，但这一切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只是想要快点离开。快步走在长长的走廊里时，穆甚至觉得有点不耐烦。

地面突然有震动的感觉传来，某处的爆炸声响起，哈迪斯的府邸已经开始一点点地从远处坍塌。

走廊的尽头，什么人一把将穆搂了过去。熟悉的味道让穆愣了一下，随后惊喜地叫了出来。

“卡妙！”

他回抱住他，一如既往地，卡妙将脑袋搁在他的肩窝里，穆双手抚上他的背。房子已经因为爆炸开始整个地震动起来，可是穆不在乎，卡妙也不在乎，他们只是想享受此刻的重逢。

第十一章 爱的……


爆炸的声音接二连三地传了过来，地板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天花板上的灯闪了几下终于熄灭了，雨小了一点，但还没有停，火无法抑制地窜了出来，就连雨水也不能熄灭它。墙壁裂开了缝隙，碎屑掉落下来。哈迪斯的宫殿终于开始大片大片地坍塌。

“卡妙，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撑不下去了。”

穆拉起卡妙的手向前走去，但前面被什么人挡住了去路。那个人从阴影里缓缓地走了出来。穆显然没有料到此刻还有人在。卡妙抢上前一步护在他的身前。

那个人终于走到了有光的地方，他的脸孔清晰地显现。是撒加。

穆傻在那里，脑筋乱成一团。卡妙轻轻哼了一声。他和撒加相互打量着。卡妙市威似的拉住穆的手不放。

撒加眯着眼睛，就好象一只举世无双的傲慢狮子那样不怒而威。他一出现，空气似乎也因他而微微震动起来。

“穆，我来接你了。”撒加向穆伸出手，好象没看见他身边的卡妙一样。

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从未想到过这样的情形。卡妙拉着他没准备放手。撒加露出一点不耐烦的神色，穆这时突然冲了上去。

“卡妙，你快走，你快点走！！”穆扑上去紧紧地抱住撒加，大声地对卡妙吼着，“你走啊！”

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点哀求。撒加没有动，他只是看着卡妙。卡妙板着脸，他看着穆，但穆没有回头，他的肩膀微微地颤动着。

穆抱着撒加，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动不动，但他还是害怕。卡妙终于还是走了，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穆突然觉得有点虚脱。

即使刚才面对哈迪斯的枪口拖延着时间的情况，他也没这么紧张和害怕。现在的他只能攀附在撒加身上，才不会软倒下去。

撒加托住他的身子，低头看他。穆逃避着他的目光，“撒加，对不起。”，他小声地道歉，“对不起。”

“从一开始你就不希望我和他见面。”撒加捧起他的脸，“我去接你的时候你甚至用割脉威胁我。”他轻轻地抚摩着穆手腕上的伤痕，他仍然记得那天穆摔碎花瓶时的举动，“你不是在逃避我，而是不想让我和他见面。是不是？”

“……”穆想说些什么，但只是咬了咬嘴唇，点头承认。

“没错，看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真的喜欢他。”撒加拨开穆额头上遮住他眼睛的刘海，“可笑我还以为帮助你得到他之后你就会满足，就会回到我身边。”

穆垂着头不说话。他也无话可说。房子的震动越来越厉害，而他的内心的某处也如这房子一般，慢慢地不可逆转地崩塌。

“穆……你是什么时候，成为‘光’的？”撒加突然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了，这问题穆的神经绷紧了一下，但是他马上知道有些事情始终是要说出来的，于是他老实地回答，“一开始。从老师把我带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光’的一员了。”

“这么说，你本来就是为了对付圣域才来的？”撒加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什么特殊的感情，他抱着穆，不愿意放开。

“是的。艾俄洛斯也是，他是监视我的。”穆说出隐藏着的一切，“老师送我走之后怕他对我不利，所以处死了他。”

38楼

“圣域”是史昂一手创建起来的组织，但在几年前却突然发生了动乱，史昂轻手培养的干部之一艾俄洛斯叛变被处死，而之后史昂也被刺杀，到现在，动乱的真相还是个谜。

但事实的部分还是传了出来，史昂培养的另一个干部之一撒加不满史昂总是偏袒艾俄洛斯，且由于史昂本允诺在二人之间选择继承人，却又改变注意想传位于自己的关门弟子穆，因此下了杀手夺了位置，穆也深感自身受到威胁，于是离开了组织。

这个事实另外还有一个版本，艾俄洛斯无意中发现了撒加和穆的私情想要告发，被撒加先下了手，并索性一并除去了史昂。史昂虽然极为疼爱穆，但对同性恋非常痛恨。一旦撒加被告发，轻则赶出组织，重则有生命之虞。

这些传闻都没被证实过，可基本上各个组织心中有数，也从来不摆在台面上说。雅典娜这么公然地说出来，实际上就是在光明正大地挑拨离间了。

在场的波塞东觉得有点尴尬，但刚才也未阻止雅典娜这番不合时宜的话。哈迪斯也是在一边默默无语，只是打量二人反应。圣域是新兴组织，近几年在撒加的领导下扩张得十分迅速，如今已经有五大教区，数十个小教区，这对于老字号的索罗、奥林帕司、底格里斯家族来说，已是心腹之患。如今再加上很少显山露水的穆，实在是肘腋之疾，若能挑拨两人反目或者貌合神离，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只是穆脸上的表情似乎没什么改变，还微笑着答了一句“谢谢关心。”；撒加也是低头喝茶，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雅典娜端详半晌，两个人好象都没有半点破绽，不由得有点失望。

51楼

“可是守护你的人杀了你想守护的人，而你对他们的爱都是二分之一。你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想当年你会离开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理由。”

“但是撒加却把你找了回来。现在你不得不做出决定。我想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杀死他的念头而把他的组织夺过来。”

“我既然想要穆先生加入，自然是有所求有所应。”雅典娜继续说了下去，这才是谈话的重点，“你若加入我，我可以保证将来圣域的首领必定是你；你若留在撒加身边，面对的就是三大家族共同的围攻，但是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

“撒加虽然厉害，但是我不认为他有同时和三大家族抗衡的实力。与其在他那里等到穷途末路，不如趁此机会脱离圣域，加入到我们这一边来。”

“雅典娜小姐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穆很仔细地听着雅典娜的形势分析，“既然您不认为撒加有与你们三大家族抗衡的能力，又何必找我呢？”

雅典娜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穆先生一定要我把话挑明了说啊。我找你不是为了对付撒加，而是为了对付波塞东和哈迪斯。”

“哦？”穆抚着下颌，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三大家族虽然相互联姻，但其实明争暗斗是路人皆知的事实。而最近这些台面底下的东西已经压不住，快浮出水面了。本来大家都蓄势待发，做好了恶战的准备。而先生在这个时候回来，正好是一个开战的契机。”

穆不接话，仿佛在考虑的样子，雅典娜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口道：“哈迪斯的手下人实在很多，如果先生去的话，恐怕会被排挤。而波塞东为人多疑，我想他并不十分相信先生。而我这里正好缺少一个像先生这样可以独当一面的帮手。既然想要你加入，我也不瞒你。父亲虽然表面上交给我很大权力，但实际上我得到的实质性的东西并不多。因此我更需要先生的帮助。三方争夺，先生千万别选错了地方才好。”

雅典娜一边娓娓动听地说着一边打量着穆的表情，但他还是没有做出确切的回答。

32楼

雅典娜指的却是跟在哈迪斯身边的休普诺斯和达拿都斯。这两个人其实也不过三十几岁，还算年轻英俊，只是此刻与雅典娜的几个侍卫相比，自然一下子变成了老头子。

哈迪斯哼了一声，知道和她再辩下去也忒有失风度，于是自顾自拿起桌子上的阿萨姆享用。雅典娜见他不再理睬自己，也重新把注意力转回撒加身上。

“听说，最近君士坦丁堡教区闹得很凶啊？”雅典娜优雅地抿了一口骨瓷杯中的红茶，然后用不经意的口气询问着，“那些愚民虽然不成什么气候，不过撒加先生恐怕也花了不少工夫去安抚他们吧？”

“雅典娜小姐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撒加也不掩饰自己的烦恼，“我的确是在那里花一番脑筋呢。说到底，还是人手不够的老问题。不知道雅典娜小姐有没有什么值得推荐的人才，也好让我轻松一点。”

“公爵真会开玩笑呢。我哪里有什么好人才能提供给你啊。要有的话，也是哈迪斯比较有可能吧。”雅典娜掩面而笑，看看一边一直没什么话的哈迪斯，随后目光直视着一直都没起身的紫发妖精。在一边闭目养神好象对他们的谈话没什么兴趣的哈迪斯也在这时睁开眼睛仿佛无意地瞄了瞄撒加腿上的妖精。紫色的发从雪白的背脊上散落下来，撒加轻抚那透明的蝉翼，眼中满满的都是爱怜的神色。那可人儿却只是动了动身体，又把脸转向里面睡了，似乎是觉得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太嘈杂。

“不好意思呢，昨天晚上他实在是太累了。”明明是会让人产生遐想的暧昧话语，但在撒加说来，仿佛是最正经不过的理由。他笑了笑，又转回原先的话题。

“那么哈迪斯先生不知道可有什么人可以推荐的呢？”

“我？”哈迪斯一贯的冷酷表情，“我听说你最有力的助手不是回来了吗？还用得找问我们要人？”

“哈迪斯先生啊，不知道您说的‘有力的助手’是指哪一位呢？我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撒加笑意盎然地虚心请教，“如果真的有你说的这么个人，我一定会学习中国古代传统那样，‘三顾茅庐’，把他请到我身边的。”

“撒加先生还是别装了吧。”雅典娜笑得花枝乱颤，“谁不知道，离开了三年的穆先生前几天已经回到组织里去了。听说您准备把最重要的‘红衣主教’的位子给他呢。”

“原来雅典娜小姐指的是小穆啊。”撒加神色未变，谈笑风生，“他可是先师留下来的宝贝关门弟子。我哪里舍得让他做劳累的事情。再说他离开了那么久，组织里的事情也不熟悉，还要再过一段时日才能了解情况。至于‘红衣主教’么，暂时只是挂个名而已。”

“撒加先生也太小心了一点。谁不知道穆先生是玲珑七窍心，一点就透。”雅典娜羽扇轻摇，“别说区区一个‘红衣主教’，假以时日，恐怕连您的位子都能坐得。”，她一边说，一边满意地看到那紫发的妖精微微地一颤，“到时候，您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坐享其成了。”

“因为你中途变卦，不愿意加害史昂了，是不是？”

“是。”穆答得很快。撒加叹息一声，“可惜没想到最后还是……你为什么会成为‘光’？”

“为了……活下去。”穆终于抬起脸来看撒加，他的眼神温柔，似乎在对自己最信赖的大哥哥诉说着身世的秘密，“其实我是宙斯的孩子，我和雅典娜有血缘关系。宙斯诱奸了我妈妈——她是雅典娜母亲的远房表亲。妈妈被家里人赶出来，带着我在外面生活。我六岁的时候宙斯终于知道了我的存在。他问我愿不愿意加入‘光’，妈妈这个时候已经不行了。我就同意了。”

穆在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仿佛经历那些坎坷的不是他，遭遇那些痛苦的也不是他。然而他淡然的口气使撒加感受到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哀。撒加想知道，他外表的风清云淡是累积了多少不幸而成？

“老师对我太好。我不忍心下手。在我想偷偷逃走的时候老师终于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他就帮助我躲避宙斯的监视，让我离开了。”

“但我却追在你后面不放是吗？”撒加苦笑着，“说到底，我一直在伤害你。你大概很恨我吧。”

“不，撒加，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穆急切地辩白着，“你走吧，撒加。我已经把圣域所有的犯罪资料都传给了警察，奥林帕司也不会长久。这里什么都不会剩下。”

“为什么要我走呢？”撒加捉住穆的双肩，那肩膀是如此瘦弱纤细，但其中蕴藏的力量已经是他无法控制的了，“穆，你真是个残忍的人。如果你毫不犹豫地对付我，那么也许我就会彻底死心，不再和你纠缠，可是你偏偏要我活下去。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希望呢？”

“不是的，撒加，不是的，我只是……”穆快要哭出来了，他不知道给如何劝服面前的这个男人，“我只是……”

“你只是没办法下手杀我，你只是不想看到我死去，是不是？”撒加的声音轻柔，“其实你还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感情，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只能给我二分之一的爱，而现在你还是不能给我所有。”

“撒加，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即使圣域毁了，你想什么时候再建立一个都行。”穆抓住撒加的衣服，带着一点哭腔低声地说着，“可是我们之间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你明白吗？你是天生的王者，即使摔倒一次，也马上会东山再起，爱你的人很多很多，敬仰你的愿意用生命跟随你的人比比皆是，可是我很累，我只想要一个人能陪在我身边，我不稀罕什么权力，也不想再过这样费心费力和什么人周旋才能活下去的生活。我没有办法背负着老师被杀死的罪恶和你在一起。你说我懦弱也好，自私也好，逃避也好，我和卡妙……我和卡妙……”

穆说不下去了，他的痛苦他的挣扎就这样轻易地暴露了出来。撒加是他只想默默的在心里爱的人，而卡妙才是他想要依靠，想要交付生死的人。他不要只是一时的灿烂，他要的，是不离不弃。

雨点轻轻地洒在窗子上，宛如情人的细语。生命太漫长，光阴太寂寥，他不想被孤零零地留下，所以他只能自己一个人飞翔。这等自私，这种痛苦，谁来解？

撒加温柔地搂着穆，润凉的指尖抚过他的脸庞，他低首靠近他，以唇轻轻触碰这个悲伤寂寞的孩子。他做错了吗？他只是想为自己的爱做一个完结，他只是不想在每个寂静的夜晚醒来却在身边找不到他的存在，他只是想要知道他们的结局，是否真的无可奉告。

爱的力量那么渺小，小到什么都拯救不了；而爱的力量又是那么大，成全了多少人，毁灭了多少人，只有天知道。

“穆啊……”撒加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眩惑美声，“其实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在你面前动手杀卡妙的，他也不会。这是我们在你来之前订下的协议。”

“你们……！”穆的话没有说完，撒加堵住了他的嘴唇。那是一个如此激烈的亲吻，穆简直没有办法招架，连呼吸也要被夺去了一般。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他挣扎了，可怎么也逃脱不了撒加对他的钳制。

淡淡的属于龙爪白云的特有的香甜在口腔里弥散开来。穆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身体软倒下去。对这种药物免疫的撒加扶着穆沉重的身体，在他耳边慢慢地说话。

“穆，对不起，卡妙在等我。我实在是个不受教的人呢。上一次我杀了史昂，并没有能得到你。但我还是想赌赌看，这一次我若杀了卡妙，你是否会回心转意。”

“不会的，卡妙不会的……他不会和你……我不允许……”穆努力支持着，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失去知觉，他必须阻止这两个人。

“就是他提出来的。”撒加沉静地说。穆抓着他，但无法抵挡意识一点一点地流失。房子的震动，天花板的陷落，雨水对窗户的敲打，一切都在离他远去，眼前的世界被黑暗和寂静吞噬着，终于不可逆转。

穆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也许就此永远地失去知觉不再醒来会是最幸福的事情。然而黑暗里撒加的声音不停地在他耳边回荡，告诉他一切是多么的真实。

“有一天，我们的整个世界都毁掉了，就像这座哈迪斯的府邸一样，什么都完了，也许还剩下一点点回忆……穆，那个时候如果我们相遇，也许我们就能在一起，也许我们就能相爱。”

尾声 

“下面报道午间新闻……据刚刚收到的消息，由于奥林帕司财团使用了感染病毒的移动硬盘导致所有电脑瘫痪，损失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穆，撒加和卡妙他们……！”

当米罗跑进屋子里的时候，房间里只有电视机的一点点光线。穆一个人坐在窗边，目光茫然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播音员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房间里。这屋子里有一种凄惨的气氛，不知道什么缘故，好象充满的悲伤——是一种无法渗透的悲伤，因为它太浓烈，它已经贯穿到人心的最深之处，成为最深切、郁闷的绝望，最阴沉、猛烈的痛苦。

“……另据报道，本市今天发生多起爆炸事件，经调查怀疑与多个地下组织有关，甚至某些金融财团也牵涉其中。警察局已成立专案小组进行调查……”

“穆！”

米罗走到穆的身边，可是穆没有反应。他的眼睛失去了那种动人的光彩。他似乎更美丽了，他的脸仿佛是用最柔软的鹅毛笔勾勒出的艺术品，美得就像个没有生气的搪瓷娃娃。

“穆，你别这样，还有我呢，还有我在这里……”米罗吓得弯下身子紧紧地抱住穆，可是穆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他只能一个人用他所有的勇气诉说，“我喜欢你啊，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

“……据爆炸案的目击者说，曾经看到过有人用枪决斗的情景，但由于爆炸实在太猛烈，所以无法进一步证实是否有生还者……”

米罗的眼睛有点湿润，他尽量忍着不哭出声来，他终于在今天表达了他那么多年来的感情，他在他面前像个孩子似的流露出所有感情，可是那个他竟然都没有一点反应，他竟然都没有察觉。

一张小小的卡片慢慢地从穆的手中掉了下去，虽然明知道他们不可能再回来，却依然能够呼吸到他，依旧可以感受到他。穆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他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终于失去了他，和他。

房间里依然很昏暗。没有灯光。洁白的小卡片上的字迹很清秀，那是非常漂亮的花体。窗外透进的微光下，模糊地能辨析出几个单词。


“你得到自由了吗？ 我可爱的，阴谋家。”

“Yours ， Camus。”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