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仆人为我轻轻将厚重的大门推开一条缝,我在她们脸上看得见浮现出来的清晰可辨的畏惧。这让我压抑不住从我唇角和眼底浮现出的冷意,天知道几个月前我没有爵位时她们是如何的狗眼看人低地迎合那位亨弗莱的五小姐的。
我甚至没有说一句话,戴着深蓝色镂花丝质手套的指尖提起同色的提花纱棉裙摆,顶级衣料精细针脚下是索妮娅十年屈从和布拉克莫百年荣耀,即使隔着双层衣料,我也感觉得到被寒气裹住的肌肤,散发着由内到外的寒冷。
这冷漠是病,浸淫同样的冷漠世道多年,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从大厅耳门拐进小走廊,又是执事多嘴说,最好去见一见今天刚回国的大少爷。脚步一顿我趁着四周无人刚想转身发作,然而从拐角处突然闪出的仆人身影却又让我生生止住——撕破脸对两方都不好,我十分清楚我这位执事先生是谁派来的,而我没有反抗的打算,也没有反抗的资格。
弯曲的柔软指尖握紧了门环轻叩,服侍一旁的奉茶女仆帮我打开了门,而在壁炉边摆放整齐的沙发上我见到了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哥——如我预料,他身上散发着与父亲一样的,令人想要退避三舍的威严。
眉眼轻垂,我呼了口气努力弯起一丝温柔却疏离的笑意,走到他面前我娴淑地屈身行礼,只是但愿我眸中已经融为本性的寒光不会割伤他。
:欢迎归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