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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依旧是早早地起床，准备早餐，无线电刺啦啦地叫着，又是重复的一天。
灿烈走到世勋的房间前，轻轻地敲敲门：“先生，该起来了。”
屋内窸窸窣窣地好一阵动静，随后门打开了，但不是世勋。亦凡头发有点乱，穿着明显不合身的世勋的睡衣，对灿烈抱歉地笑笑：“世勋还在睡呢。今天别打扰他，让他多休息会儿吧。——那个，昨天晚上你睡得好么？我们有没有吵到你？”
灿烈向来睡得香，昨晚也并未发觉任何异常，茫然地摇摇头。
亦凡放心地舒了口气，进了盥洗室。
灿烈见世勋身上的被子快要掉到地上去，便走进房间替他盖好被子。
世勋没睡醒，一双纤细的眉毛蹙起来，嘴里嘟囔着：“亦凡……别这样……”
看他额头上冒着虚汗，想必是热着了。盖着被子热，不盖被子又怕着了凉，灿烈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好一会儿，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世勋的脸。
他还是太年轻，平日里虽爱故作老成，却也不能掩盖骨子里洋溢着的青春。灿烈这样想着，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有点大，世勋竟然醒了。灿烈有些尴尬地双手教握着，站在床前。
“亦凡呢？”世勋揉揉眼，不安分的夜晚使他有些昏，也没太在意灿烈进来了。灿烈微微低头，不知怎的有些结巴：“盥……盥洗室。”“替我把衬衫拿过来。”
亦凡还没回房。灿烈一边想，一边递过衣服。世勋抓住睡袍的下摆，嗖地往上一提，把睡袍脱下来，再慢条斯理地拿过衬衫，把纽子解开来。灿烈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全身都快僵硬了。世勋竟然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脱了衣服，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虽然同为男性，可灿烈私心里觉得世勋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别的男人打赤膊他也不觉得奇怪，倘若换成世勋，他就要面上发烫了。
世勋从小养尊处优，全身都白嫩嫩的，换衣服的动作也透着些贵气，一颗颗纽子从腹部挨着挨着扣上来，最后扣到喉结下面。孱弱的胸膛被白衬衫遮住，却还能想象出几分。眼见着世勋要褪下睡裤，灿烈连忙背过身去，不敢再看。许是动作太大，引得世勋注意，他轻轻笑了几声，扣上了皮带。
亦凡这时出现在房门口，头发已经整齐地梳好，只是还穿着睡衣。他看着房间里的二人，只问道：“世勋，不睡了？”世勋略略点头，站起身慢慢走过去。亦凡一面伸出手来搀着他，一面还关切的问：“还好吗？都怪我没轻重……”世勋冲他笑，道：“不碍事的。快点换衣服，然后就回去吧。”
亦凡瞪着眼：“你赶我走？”
世勋嗔怪道：“你明知道不是的。今天你要上班，别迟到了。我和灿烈先出去，你收拾收拾。”说罢，世勋拉着灿烈的手，出了房间。
世勋嘬了一口牛奶，不知道是在对灿烈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他这人，就是这点不好——不正经。”
灿烈没敢答话。咖啡还在煮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来。这是世勋嘱咐灿烈煮的，他平日不喝咖啡，但是亦凡喝。
“不觉得奇怪吗？”世勋突然抬起头，盯牢了灿烈的眼睛，那双原本弯弯的笑眼折射出锐利的光，好像要把灿烈给盯穿。
灿烈有些不知所措，手心冒着汗，颤幽幽地答道：“什么……什么奇怪？”
世勋也不语，只是盯着他，一直盯着，半晌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喝牛奶。
依旧是早早地起床，准备早餐，无线电刺啦啦地叫着，又是重复的一天。
灿烈走到世勋的房间前，轻轻地敲敲门：“先生，该起来了。”
屋内窸窸窣窣地好一阵动静，随后门打开了，但不是世勋。亦凡头发有点乱，穿着明显不合身的世勋的睡衣，对灿烈抱歉地笑笑：“世勋还在睡呢。今天别打扰他，让他多休息会儿吧。——那个，昨天晚上你睡得好么？我们有没有吵到你？”
灿烈向来睡得香，昨晚也并未发觉任何异常，茫然地摇摇头。
亦凡放心地舒了口气，进了盥洗室。
灿烈见世勋身上的被子快要掉到地上去，便走进房间替他盖好被子。
世勋没睡醒，一双纤细的眉毛蹙起来，嘴里嘟囔着：“亦凡……别这样……”
看他额头上冒着虚汗，想必是热着了。盖着被子热，不盖被子又怕着了凉，灿烈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好一会儿，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世勋的脸。
他还是太年轻，平日里虽爱故作老成，却也不能掩盖骨子里洋溢着的青春。灿烈这样想着，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有点大，世勋竟然醒了。灿烈有些尴尬地双手教握着，站在床前。
“亦凡呢？”世勋揉揉眼，不安分的夜晚使他有些昏，也没太在意灿烈进来了。灿烈微微低头，不知怎的有些结巴：“盥……盥洗室。”“替我把衬衫拿过来。”
亦凡还没回房。灿烈一边想，一边递过衣服。世勋抓住睡袍的下摆，嗖地往上一提，把睡袍脱下来，再慢条斯理地拿过衬衫，把纽子解开来。灿烈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全身都快僵硬了。世勋竟然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脱了衣服，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虽然同为男性，可灿烈私心里觉得世勋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别的男人打赤膊他也不觉得奇怪，倘若换成世勋，他就要面上发烫了。
世勋从小养尊处优，全身都白嫩嫩的，换衣服的动作也透着些贵气，一颗颗纽子从腹部挨着挨着扣上来，最后扣到喉结下面。孱弱的胸膛被白衬衫遮住，却还能想象出几分。眼见着世勋要褪下睡裤，灿烈连忙背过身去，不敢再看。许是动作太大，引得世勋注意，他轻轻笑了几声，扣上了皮带。
亦凡这时出现在房门口，头发已经整齐地梳好，只是还穿着睡衣。他看着房间里的二人，只问道：“世勋，不睡了？”世勋略略点头，站起身慢慢走过去。亦凡一面伸出手来搀着他，一面还关切的问：“还好吗？都怪我没轻重……”世勋冲他笑，道：“不碍事的。快点换衣服，然后就回去吧。”
亦凡瞪着眼：“你赶我走？”
世勋嗔怪道：“你明知道不是的。今天你要上班，别迟到了。我和灿烈先出去，你收拾收拾。”说罢，世勋拉着灿烈的手，出了房间。
世勋嘬了一口牛奶，不知道是在对灿烈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他这人，就是这点不好——不正经。”
灿烈没敢答话。咖啡还在煮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来。这是世勋嘱咐灿烈煮的，他平日不喝咖啡，但是亦凡喝。
“不觉得奇怪吗？”世勋突然抬起头，盯牢了灿烈的眼睛，那双原本弯弯的笑眼折射出锐利的光，好像要把灿烈给盯穿。
灿烈有些不知所措，手心冒着汗，颤幽幽地答道：“什么……什么奇怪？”
世勋也不语，只是盯着他，一直盯着，半晌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喝牛奶。
肆
世勋日上三竿才起来，却仍是一脸倦意。
“先生还是再睡会儿吧，仔细身体。”灿烈这时还因为昨夜的梦而羞愧，不太敢正视世勋的脸，只是目光飘着，说道。世勋摇头，声音是刚起床时特有的沙哑：“不了，睡得腰酸背痛，晚上你帮我捏捏。”
一时没人说话，灿烈愣愣的看着桌上的玫瑰。艳红的精灵已经枯萎了。灿烈心想，是不是该换成百合。
“灿烈，亦凡要结婚了。”世勋突然说话，吓了灿烈一跳。
“哦哦，嗯。”
“我想你是知道的，你应该知道我和亦凡并不是同学。”世勋看着灿烈的眼睛，“事实上他是我的男朋友。或许你会觉得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哦。”灿烈不知道怎么回应，呆呆地重复同一个语气词。
世勋蹙起眉，瞪着眼睛，声音也拔高了：“可是我并不难过！他是我的男朋友，可他要结婚了，我们不再是情人，他也不会再接济我了——你不知道我早就和家里断了吧？我不能回去，所以我只能重新开始翻译小说，可是我还是变穷了！”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小下来：“我没办法再付你三倍薪水了，我可能要辞掉你了……”
灿烈有点难过，心里想着兴许是世勋厌烦了自己，想要换个佣人了。
“那么，能告诉我原因么？除了付不起薪水的原因。”灿烈第一次用强势的语气跟世勋说话，有点心虚。
世勋捂住脸，道：“不能。对不起，不能。”
“我不要薪水。”灿烈的声音很是坚定，“你能让我留下来吗？我想要继续照顾你。”
世勋再撤掉手时，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他的声音颤抖着，问道：“为什么？你不觉得我恶心吗？”
“不。我想我大概是离不开你了。”灿烈笑了，露出洁白的十六颗牙。
可能是要入秋了，开始刮起阵阵的凉风来。
阳光的沉淀下，是嘈杂的城市，嗡嗡的扰人心烦。
可在这时候却有人扬起了嘴角，脸上的泪也干了。
世勋日上三竿才起来，却仍是一脸倦意。
“先生还是再睡会儿吧，仔细身体。”灿烈这时还因为昨夜的梦而羞愧，不太敢正视世勋的脸，只是目光飘着，说道。世勋摇头，声音是刚起床时特有的沙哑：“不了，睡得腰酸背痛，晚上你帮我捏捏。”
一时没人说话，灿烈愣愣的看着桌上的玫瑰。艳红的精灵已经枯萎了。灿烈心想，是不是该换成百合。
“灿烈，亦凡要结婚了。”世勋突然说话，吓了灿烈一跳。
“哦哦，嗯。”
“我想你是知道的，你应该知道我和亦凡并不是同学。”世勋看着灿烈的眼睛，“事实上他是我的男朋友。或许你会觉得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哦。”灿烈不知道怎么回应，呆呆地重复同一个语气词。
世勋蹙起眉，瞪着眼睛，声音也拔高了：“可是我并不难过！他是我的男朋友，可他要结婚了，我们不再是情人，他也不会再接济我了——你不知道我早就和家里断了吧？我不能回去，所以我只能重新开始翻译小说，可是我还是变穷了！”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小下来：“我没办法再付你三倍薪水了，我可能要辞掉你了……”
灿烈有点难过，心里想着兴许是世勋厌烦了自己，想要换个佣人了。
“那么，能告诉我原因么？除了付不起薪水的原因。”灿烈第一次用强势的语气跟世勋说话，有点心虚。
世勋捂住脸，道：“不能。对不起，不能。”
“我不要薪水。”灿烈的声音很是坚定，“你能让我留下来吗？我想要继续照顾你。”
世勋再撤掉手时，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他的声音颤抖着，问道：“为什么？你不觉得我恶心吗？”
“不。我想我大概是离不开你了。”灿烈笑了，露出洁白的十六颗牙。
可能是要入秋了，开始刮起阵阵的凉风来。
阳光的沉淀下，是嘈杂的城市，嗡嗡的扰人心烦。
可在这时候却有人扬起了嘴角，脸上的泪也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