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酒吧吧 关注:938贴子:89,194

【科幻经典】不锈钢老鼠系列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哈里·哈里


1楼2007-12-01 18:26回复
    前 记
     在银河系完成统一大业后,数以千计的星球成立了一个
    富饶繁荣的星际联邦。“犯罪”一词已几乎从人们的记忆中完
    全消失。但在这无边无垠、茫无涯际的星际世界中,还有像
    迪格里兹这样一些屈指可数的人物,他们是生活在星际社会
    法网里的老鼠。如果社会法纪不严,老鼠就会越来越多。这
    就像老式木头房子里的老鼠要比钢筋混凝土建筑里的老鼠多
    得多一样。目前的星际联邦,可谓是全部钢筋混凝上和不锈
    钢结构。但就是这样的建筑,总还有一些衔接处留下孔隙。
    活动在星际社会法律之外的这些少数犯罪分子,犹如生存在
    钢筋混凝上和不锈钢建筑衔接处里的老鼠,人称“不锈钢老
    鼠。”
     星际窃贼詹姆士·博利瓦·迪格里兹这只“不锈钢老
    鼠”,神通广大,聪明绝顶,闻名星际世界,人们因而给了他 
    一个雅号,叫他“无影无踪的吉姆”。他跨越星际世界,进行
    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盗窃活动,但最终还是落人了星际警察
    别动队——“太空特警队”所设下的陷阶。 
     太空特警队的头头哈罗德·彼得斯·英斯基普,不但没
    有惩罚或杀死迪格里兹,反而招募他加入太空特警队。原来
    英斯基普自己就是几十年前威震宇宙的太空大盗,人称“永远
    抓不到的英斯基普”。后来,他也像现在的迪格里兹一样,被
    召募到太空特警队来。而他手下的那些特警,原先也都像迪
    格里兹一样是窃贼!他们原来的盗窃事业越成功,在特警队
    里的工作干得就越出色。这工作显然很适合迪格里兹的胃口,
    就这样这个昔日的星际窃贼,投到了英斯基普的麾下,成了
    一名太空特警队队员。


    2楼2007-12-01 18:26
    回复
      哈里·哈里森
      不锈钢老鼠系列
      棋逢对手
       1
       我应募参加太空特警队的决定,是彻头彻尾地错了。
       特警队里的这伙人,个个单调乏味。他们仅仅把我当作
      钝齿轮中的一个普普通通的轮齿。是的,我当然只是特警队
      里的普通一员,可我怎么会和这伙人为伍,连我自己也搞糊
      涂了。当然,要说真的糊涂,其实也不糊涂,因为一切记忆
      犹新。在这个齿轮上,我和其他的轮齿一起旋转,他们的轮
      齿却直刺我的心。 
       我们最后在一颗小行星上着陆。这是一颗小行星,那是
      毫无疑问的。可是,我一点也不知道附近有哪些行星,甚至
      连在哪一个星系也一无所知。这里的一切都是绝密的。很显
      然,太空特警队总部就设在这儿。警察学校的基地也在这
      儿。
       警察学校我倒挺喜欢,要不,我早就逃跑了。警察学校
      里的那些教官,都是老古板,但他们教的材料我喜欢极了。
      我全身心地投入,激动不已。这时我才认识到我以前的那些
      行动,简直是幼稚可笑。如果我能运用现在学到的那些技术
      和工具,我肯定比以前强十倍。这种念头未免使我学习分
      心,但在我情绪沮丧,神情黯然时,这种念头却老是在我的
      心中萦绕,在我的耳际回响。 
       情况变得越来越糟,非但单调乏味,简直可以说是死气
      沉沉。我要花一半时间查阅档案。特警队有数不胜数的成功
      案例,也有极少几个失败的案例。我头脑里一直在考虑逃跑
      的问题,但同时又不得不怀疑,目前我是不是还处于所谓的
      “考验期”——考验我是否能坚韧不拔,坚持到底。我只得忍
      耐,尽量掩饰自己烦闷的情绪,并开始对周围作仔细的观
      察。现在我既然逃不出去,就全心投入。我想,我总有办法
      来结束这种劳役的。
       事情当然不太容易的,但我是找到了办法。我追寻了每
      一个案例的来龙去脉,几乎令人昏昏欲睡。但这没关系,这
      些档例有时读起来也令人兴趣盎然。
       当课程进行到开锁和打开保险柜的作业时,我可是一等
      的行家里手了。英斯基普私邸的门锁装有老式的鼓形制栓。
      开这种锁对我来说易如反掌。进门的步骤我肯定没有打乱。
      尽管我进去几乎悄无声息,但还是给英斯基普听到了。灯光
      突然大亮,他坐在闯头,举着一支0.75口径无后座力手
      枪,对着我的胸口。
       “你该放聪明写,迪格里兹。”他怒吼道。“竟敢夜里潜入
      我房间,你会被一枪打死的。”
       “不,不会的。”我说。这时,他已把手枪塞到了枕头底
      下。“像你这样什么都想知道的人,肯定会先问后开枪
      的。而且,像猫这样无声无臭走进你的住宅是完全没有必要
      的,如果你的警戒幕一直开着,我完全可以先打电话告诉你
      我要来。”
       英斯基普打了个哈欠,从床头的自动供水机取了一杯 
      水。“我是太空特警对的头儿,但我并不就是特警队。”他边
      喝水边说,情绪有些伤感。“我也得睡觉。我的警戒幕只为紧
      急呼叫开通,不能给手下普通工作人员使用。”
       “你意思是说,我只属于你手下普通工作人员之列咯?”
      我问,竭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你想把自己归于哪一类就归于哪一类吧。”他咕哝着就
      躺倒在床上。“现在,你给我出去,明天早晨办公时间到办公
      室来见我。”
       他现在得由我来摆布了。他非常想睡觉,但我会叫他立
      即清醒起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我边问边把二张油光发亮的大照片
      伸到他长长的鹰钩鼻下。他的一只眼睛慢慢睁开了。
       “是一艘大型战船,好像是帝国宇航舰队的战斗飞船。行
      了,你给我走开!”他说。
       “半夜里在睡梦中能猜出个大概,已经挺不错了。”我对
      他说,语气中显露出一种欢快的神情。“这是帝国后期的一种
      战船,是属于军阀级的。毫无疑问,这是迄今为止所制造的
      火力最强大的宇航战斗飞船。战船上的阶卫屏幕火器排列有
      半英里长,今天的任何舰队一遇上它,立即会化为放射性灰
      烬——”


      3楼2007-12-01 18:27
      回复
        “我已通知航天港了——当然是用你的名义。”我告诉他
        说。“我要了一艘快速小型飞船,一小时之内我就可出发。”
         “你不觉得自己走得太远了吗,迪格里兹?”英斯基普说
        话的语气冷若冰霜。“发命令的是我,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你
        才可以自己发号施令!”
         我立即作出乐于从命的样子,因为一切都取决于英斯基
        普的决定,我只是想帮点忙而已,头儿。先做些准备工作,
        以等候你下一步的命令。这一次也算不上是什么行动,只是
        调查一下而已。这任务我能胜任,会做得像队里的其他人一
        样出色。这样我可取得经验,说不定将来有一天我会成为‘太
        空特警队’的正式队员。”
         “行啦,”英斯基普说。“别再对我唠唠唆唆了。出发吧,
        看看那儿究竟在干些什么,然后就回来。别的什么也不能干
        一一这是命令!”
         他虽然这么说,但我看得出,连他自己也知道,别的什
        么也不干是不可能的。他这么想确实也想对了。
         2
         在供应部和档案室略微停留了一会儿,我就获得了一切
        必要的物资和材料。飞船起飞时,太阳刚升出地平线,银色
        的船体在灰色的航天场中闪闪发光。 
         航程虽然只有几天,但已足够使我记住有关西塔努瓦行
        星的一切必要材料了。我了解情况越多,就越感疑惑——他
        们有什么必要建造这艘巨型战舰呢?他们根本无此必要。西
        塔努瓦是切利尼星系外的一个不太重要的殖民行星,这类殖
        民行星我以前也曾到过,他们联合成一个松散的联盟,互相
        之间争争闹闹,但从未发生过战争,而且,他们都憎恶战
        争。 
         然而,西塔努瓦却在秘密地制造一艘巨型战舰。
         我这样想下去也得不出什么结果。就把此事搁到一边,玩
        起立体棋来。不久,西塔努瓦行垦就出现在船首的屏幕上。
         我最有用的座右铭之一是“显眼即秘密”。魔术师称此为
        错误导向,既让观众注意隐藏东西的地方。因此,我故意让
        人们看到我的飞船,挑选中午的时候在该行星最大的航天港
        着陆。
         我一副阔佬打扮走出了飞船。我拉了一下皮帽子,走下
        弦梯,后面跟着一个强壮的M-3型机器人提着我的行李
        箱。对海关大楼前的忙乱景象我视而不见,径直向大门口走
        去。这时,一位低级职员向我奔来,我才看了航天港一眼。
         他还来不及开口,我就一脚跨过去先开腔了。
         “啊,真是颗美丽的行星!气候宜人,是建造乡间别墅的
        理想地方。好客的人们让人感到宾至如归——一切都像我想
        象中那么美好。我喜欢你们这地方,真幸运我选择了理想的
        休假地。见到你很高兴。我是圣.安杰洛大公。”说到这儿,
        我与他热烈握手,同时塞给了他一张百元大钞。
         “现在请你把海关官员叫来检查一下我的行李,越快越
        好,行吗?飞船门开着,随时欢迎他们去检查。”
         我的言行举止和穿着打扮,我大方地给每个人塞钱,我
        的那些高级行李箱......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我这
        种阔佬来说,在西塔努瓦没有什么值得走私的东西。海关官
        员微笑着咕哦了几句,在电话上又说了几句,过海关的手续
        就办完了。
         有几个海关人员上来在我的行李箱上贴上标签,又检查
        了一遍贴得是否对头,然后手一挥就让我通过了。我与他们
        匆匆握手道别。我叫了一辆车子,司机提议了一家旅馆,我
        点头表示同意,就坐进了车子。M-3型机器人则忙着把我的
        行李塞进车子里。
         检查飞船他们将一无所获,我所需要的一切都在我的行
        李箱内。其中不少是危险品和爆炸物,一旦检查出来,会使
        人十分尴尬。在旅馆房间里,我先让机器人检查屋里有无窃
        听器和窃视器。然后在卫生间里改头换面。
         特警队的机器人确实妙不可言。它外形看上去像个M-3
        型机器人,但实际上是一个高智能机器人。不仅如此,而
        且,身上各部位有各种设备和装置,用途极为广泛。它仔细
        地检查了每一个房间的每一寸地方,同时打开行李箱,把我
        需要的包包拿出来。检查完毕他就报告说:


        5楼2007-12-01 18:27
        回复
          “罗卡!”我大声命令。“上车。我要看一下你们的记录
          ——全部的记录——要马上看到!” 
           他疲惫不堪地爬进车子,给司机指示了方向。对当前发
          生的一切,他仍然迷惑不解。面对黎明的曙光,他眨眨眼
          睛,惶慢清醒过来。 
           “可是上将……时间不对啊!大家都还在睡觉......”
           我只咆哮了一下,但这已经足够了。罗卡从我的表情中
          领悟了我的意图,立即抓起车上的电话。等我们赶到办公大
          楼时,所有的办公室的门都已打开了。 
           一般而言,我憎恨文件堆积如山的官僚主义作风。但这
          一次我不得不赞赏起来。这些材料精确仔细,巨细无遗,即
          使连一个铆钉也记录在案。这儿有我所需要的全部事实.我
          不必追查得太多,这会浪费时间。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飞船建
          造过程中最近的一些改变上,譬如炮塔等装备。这样, 我能
          很快找到犯罪集团的蛛丝马迹。 
           当工作人员领悟了我的意图后,他们立即全力投人工
          作。一方面,他们为爱国主义精神所鼓舞;另一方面也为他
          们上司的高声命令所驱使。我只要提示一下追查的方向,有
          关的文件会立即出现在桌上。
           整个阴谋慢慢展现在面前。对手使用了伪造证件、贿
          赂、诈骗以及假冒等等非法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只有像我
          自己这样聪明能干的人,才能想出如此周密的计划。我咬咬
          嘴唇,心里真有点妒忌了。但像一切宏大的东西一样,这个
          计划是十分简单的。 
           有一个秘密的集团,也许是几个,按自己的目的,偷偷
          修改了造船计划,而且做得天衣无缝。毫无疑问,一开始该
          飞般是作为一艘巨型运输船建造的,这样在登记注册过程中
          可以经得起检查。工程一开始,原设计就开始逐渐改变,其
          偷梁换柱的手法似乎出自一个天才。改变计划的命令从多处
          发出,然后被通过,就这样调来调去,变来变去。我竭力追
          踪每一个变化的线束。许多改变都伪造了证件。有些改变似
          乎难以解释。后来我注意到,发生这些改动时,有关的官员
          都雇佣了一位临时秘书,而他们原来的助手都刚巧生病请
          假。而且,这些女秘书生病的原因都是食物中毒,好像患了
          流行病似的。每一次都由同一位姑娘顶替。她在每一个工作
          岗位上逗留的时间不长不短,正好使建船计划改动获得批
          准。
           这位姑娘当然就是那位阴谋大师的助手了。大师居于阴
          谋的中心,就像蜘蛛居于蛛网中央牵动每一根蛛丝,使计划
          付诸行动。我原来以为这一阴谋出于某集团之手。现在看来
          这种想法错了。许多证件都是伪造的,而不是经过个别人批
          准的,因而不存在什么集团问题。计划中个别几处改动是因
          为无法伪造证件,而且都出于同一位神秘人物之手,我们暂
          且称其为X.X自己的固定职务是助理工程设计师。条条线
          索都通向他的办公室。他有一位女秘书,每次她生病的时
          间,正好是她在其他办公室顶替的时间。
           我从办公桌上直起身子时,背上痛得像针刺似的。我吞
          了一片止痛片,看着周围那些疲惫不堪的助手们——他们也
          已72小时没有睡觉了。他们有的坐着、有的瘫倒在沙发里,
          等待着我的结论。连弗拉罗总统也在场。他看上去头发蓬
          乱,而且在狂乱中抓下了好几把头发。
           “你找到他们了,那个犯罪集团?”他问,手又想在秃了
          顶的头上再抓一把头发。
           “是的,我找到了。”我说话声音都嘶哑了。“但不是什么
          犯罪集团,而是一位天才的大师——他的行动能力比你官僚
          机构中所有的人加在一起都强——还有他的一位女助手。”
           “马上把他们逮捕起来!卫兵……卫兵——弗拉罗边往
          外跑边喊。我只得对他的背影说话了。
           “我们也想逮捕他们,但现在看来还有困难。因为他们不
          仅造了船,还偷走了船。飞船的飞行控制是全自动的,因此
          根本不需要船员。”


          9楼2007-12-01 18:28
          回复
            首先要解决燃料问题。所以,彼普第一个目标是袭击“梦
            幻号”,以取得钚元素。可以用作基地的行星可太多了,而要
            配备一组乘务员在和平时期要困难得多,但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袭击几个精神病院或监狱,你就能找到足够的称职乘务
            员。现在看来,当太空大盗这一目标对彼普来说是太微不足
            道了。他想统治整个行星吗?或者他是想统治整个星系?难
            道他还有更大的野心?想到这些,我不禁不寒而栗。这样狂
            妄的计划一旦开始实行,真能有什么办法制止它吗?在星际
            纷争的时代,即使没有像彼普这样聪明的人,只要有几艘战
            舰,就能成立一个帝国。但最后,这些帝国都灭亡了,因为
            这些帝国都只靠个人的独裁统治。然而,要消灭这些独裁帝
            国首先得付出代价,做出牺牲。
             这正是彼普的意图。我内心感到,我是想对头了。有些
            细节也许我考虑得不太周全,但这不要紧,总的计划我已一
            目了然。在犯罪这一领域里和在人类其它活动领域里一样,
            都有规律可循。这我是知道得最清楚的了。
             “立即把通讯官叫来。”我向内部通话系统发布命令,“再
            来几位译码员。快!这是生死悠关的时刻!”我知道自己有点
            兴奋过头了。我拉了拉领子,整了整军装。当他们敲门时,
            我又完全是一副上将的模样了。
             根据我的命令,我们的飞船进入正常航道,这样电报员
            可与其他报务员联系。史坦船长粗声粗气地咕哝着,因为这
            等于浪费宝贵的时间。有一半的乘务员正在执行我的指令。
            在他们看来,我简直是有点发疯了。当然,我的计划船长无
            法理解。这就是为什么他只能当船长,而我是上将——尽管
            是临时的上将。
             按照我的命令,领航员在他自己的斗室里重新确定搜索
            范围。根据计算,我们与被窃飞船一天航程内的所有星系进
            行联系。开始,所需联系的星系并不太多,报务员完全能独
            自处理。他一一进行呼叫,向舰队公共关系官员发出新闻报
            导。后来,需要联系的范围逐渐扩大,报务员似乎忙不过来
            了。这时,我已准备好了一个新闻发布稿,并写下了如何运
            用这条新闻的几点指示。我让报务员发送给舰队14中心。目
            前,所需联系的行星数目在不断增加。
             新闻发布稿和随后的追踪报导,都只有一个内容。我用
            各种形式发布这一新闻,包括记者采访等。不管是什么形
            式,我希望在各种报刊杂志上刊登这一消息。
             “这简直是胡闹!”史坦船长怒气冲冲他说。追踪被窃飞
            船的行动早已中止。他闷闷不乐地坐在船长室里,为自己无
            法完成这次任务而担心。他又烦躁又困惑,几乎难以自持。
            而他读了我下面的一条新闻发布稿后,却显得惊恐怒安。
             “一位亿万富翁想建立一个自己的世界……一艘宇航快艇
            满载各种贵重物品……足以维持一百年的生活。”船长翻阅着
            这些类似的新闻稿,脸涨得通红。“这些东西与我们抓获凶犯
            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当我俩单独相处时,他对我毫不客气。他向我提出各种
            问题,暗示我是个假冒的上将。当然,我仍然是他的上级,
            但我们之间的关系绝非正式的上下级关系。
             “你认为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我对他说。“但这些
            都是鱼饵,可以让我们要抓的鱼上钩。这是为彼普和他的同
            犯设下的陷饼。”
             “那谁是那位神秘的亿万富翁?”
             “是我,”我说。“我一直想发财。”
             “那么那条快艇呢?快艇在哪儿?”
             “正在舰队的船厂建造。我们马上要去那儿。等这些新闻
            稿发出之后就去。”
             史坦船长把新闻稿往桌子上一丢,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
            以免受到感染。他也想竭力理解我的意图,但看来实在难以
            理解。


            12楼2007-12-01 18:29
            回复
              “你这样做毫无意义,”他粗声粗气他说。“你怎么能保证
              凶手读到这些新闻呢?即使他读,他为什么一定会上钩呢?
              在我看来,你是在浪费时间,而凶犯却正从我们眼皮底下溜
              走。我们应该发出警报,通知每一艘飞船。应该通知舰队,
              让巡逻飞船在每一条航线上执行搜索任务。”
               “如果那样做,凶犯完全可以避开巡逻飞船,甚至根本不
              必回避而轻而易举地消灭任何飞船。这不是解决办法。”我对
              船长说。“这个彼普聪明绝顶,十分狡猾。这是他的力量所
              在,但也是他的弱点。像他这样性格的人总认为没有人能超
              过自己,而我却恰恰要胜他一筹。”
               “你这么说不感到自己不够谦虚吗?”史坦问。
               “我不想谦虚,”我对他说。“假装谦虚是无能的表现。我
              一定能抓住这家伙。我会告诉你怎样才能抓住他。不久他又
              会攻击其它飞船或行星。不管他袭击哪儿,肯定有登我新闻
              稿的报刊杂志落人他手。不管他抢劫的目标是什么,报刊杂
              志他是肯定要搜集的。一方面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更
              重要的是他想寻找新的攻击目标。譬如说各条航线上飞船的
              情况。”
               “你这只是瞎猜。你对他一无所知。”
               他老是认为我不称职颇使我烦恼。我控制自己不发脾
              气,作了最后一次努力。
               “是的,我只是猜猜,但我的猜测是以我们目前获得的情
              报为依据的。我们手头多多少少掌握了一些事实。‘梦幻号’
              上的书报杂志被洗劫一空,这一事实我已获得了证实。我们
              无法阻止那艘巨型战舰再次发动袭击,但我可保证,袭击之
              后他们就会陷入我们设下的圈套。”
               “我不知道,”船长说。“在我看来,这像……”
               他话没有说完,飞船上警报就尖叫起来。我们快步跑到
              通讯室。
               他们又发动攻击了,摧毁了一颗舰队的供应卫星,打死
              了34个人。“
               “如果你的计划不奏效,上将,”船长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要亲自看到剥你的皮!”
               “如果我的计划不成功,船长——我身上就没有什么皮好
              剥了。现在请你立既飞向舰队造船厂,我要立既上我的快
              艇。”
               周围的人都憎恨和蔑视我,使我恼怒得几乎失去理智。
              在我的思绪中,愤怒替代了逻辑。我竭力控制自己,重新整
              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 暂停执行我刚才的命令,”我大声叫喊着,重新恢复了
              我星际窃贼的本性。“先间一下,看看这次袭击后,刊登我们
              新闻的报刊杂志有否被他们搜刮去。”
               报务员发报时,我随便翻了翻报纸,略微放松了一下,
              情绪也开始镇定下来了,船上的官兵们紧张地等待着,难以
              掩饰他们对我的憎恶。十分钟后,回电来了。
               “回答是肯定的,”报务员说。“在遭到袭击前20小时,
              正好有一艘供应飞船停靠该卫星。货物中有刊登我们新闻的
              报纸。”
               “很好。”我平静他说。“请报务员发出通令,停止发布有
              关新闻。现在我们的指令都可能被‘窃听’。”
               我缓步走出通讯室。现在,我已掌握了主动权。我转过
              脸去,这样室内的官兵着不到我脸上的冷汗。
               我们很快飞抵了舰队船厂。在那儿,我这个亿万富翁的
              快艇“埃尔多拉多号”正整装待发。船台的指挥官带我看了看
              快艇,竭力不露出自己的好奇心。我对自己的使命守口如
              瓶,这是我对联邦舰队的一个报复。我与技术人员一起检查
              了飞艇的驾驶系统和一些特殊的装备,就让大家全部下船。
              船上有一条自动导航的磁带,我只要一按按钮,飞艇即可上
              路。我按下了按钮。


              13楼2007-12-01 18:29
              回复
                这是一艘十分漂亮的快艇。船厂为装饰该艇可说是不遗
                余力。从船头至船尾的管子全部涂上纯金,还有其他贵重金
                属,可谓豪华之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可能建造好这么一
                艘富丽堂皇的快艇。联邦舰队一定是把一艘现成豪华快艇加
                以改装,以满足我的要求。
                 现在是万事俱备。或者彼普走出下一步,或者我自己驶
                向新的亿万富翁的天堂星球。如果真能那样,那就再好不过
                了。我将永远呆在那儿。
                 现在我迸入了太空,且已无法回头。原已消除的疑虑现
                在又重新出现。原来看来十分清晰而合乎逻辑的计划,现在
                看来似乎是疯狂的、不完整的权宜之计。
                 “坚持下去,老家伙。”我对自己说,就像自己真的是舰
                队上将一样。“一切依旧。在目前情况下,这仍然是唯一最佳
                方案。”
                 真是这样吗?彼普这家伙控制着那艘巨型战舰,享受着
                舰队供应的一切物资。我能保证他对舒适奢侈的生活会感兴
                趣吗?如果他对豪华的生活没有兴趣,他是否对各个行星上
                的珍稀财宝有一种占有欲呢?在我起草的新闻稿中,我列举
                了该亿万富翁的快艇上装载的稀世珍宝,并把新闻发往他可
                能到达的空域。现在,他已看到了鱼饵,问题是他是否会上
                钩。
                 这我就难以断言了。照这样忧虑下去,我可要发疯了。
                我得设法想想别的事情。随后的四天日子过得慢极了。
                 4
                 快艇上的警报尖利地响起来。我一下子感到一种宽慰。
                也许,几分钟之后,我就会死去,变成灰烬,但这对我来说
                已无所谓了。
                 彼普上钩了。在银河系里,只有像他那样的大型巨舰,
                才会在这么远的距离触发快艇上的警报器。巨舰径直快速向
                我艇靠近,从远距离发出光束把快艇拖住,同时无线电里传
                来了噼啪声。我略略等待了一下,就打开了通话器。
                 “……你在战舰火力之下,别想溜掉,否则…”
                 “你们是什么人一一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对着话筒
                问。我打开了扫描器,他们能看到我,但我没有打开自己的
                监视屏幕。这使我的行动要方便一些。我是在和看不见的人
                打交道。他们可以看到我华丽的服饰、船舱里豪华富贵的装
                饰,但他们看不见我的双手。
                 “我们是什么人这无关紧要。”无线电又响起来。“如果你
                想活,就服从命令。离开驾驶座位,我们将向你艇靠拢。然
                后按我们的命令行动。”
                 两条带磁性的长链条吸住了快艇,快艇被拖向巨舰。我
                故意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眼珠乱转,似乎想夺路逃窜。同
                时,我偷偷看了外部扫描器一眼,发现快艇已靠上大船。我
                按了一下按钮,把一个手拿吹管焊接器的机器人送出飞艇。
                 “现在我要说话了,”我大声对着话筒说,脸上那个亿万富
                翁的惊恐忧虑一扫而光。“首先,我要重复你刚才发出的警告—
                -—如果你想活,就服从命令让我告诉你为什么——”
                 我一旋旋钮。原来设计好的程序就开始展现了。首先,
                我飞艇的船壳是带磁的,炸弹都已装上引信。我关掉驾驶舱
                内的扫描器,打开引擎室的扫描器。我检查了一下监视屏幕
                ,就立既穿上宇航服。动作必须飞快,同时又要谈吐自
                然。他们一定以为我坐在驾驶室里。
                 “你看到的是艇上的引擎室,”我说。“现在,98%的能源
                在给快艇船壳充电磁,所以你别想再和我艇分离,我也劝你
                别这么做。”
                 宇航服穿好了。我边跑边对着头盔里的话筒说话。监视
                屏幕上的图像改变了。
                 “你现在看到的是一个氢弹,它是引磁起爆的。你如果想
                和我艇分离,氢弹会立即爆炸。”我抓起监视器,奔向飞艇出
                口处。
                 “这是另一种炸弹,”我说。一只眼看着屏幕,一只眼看
                着正在慢慢打开的出口处的门。“这枚炸弹与船体相联,你若
                想破坏我艇的任何部位,炸弹就立即引爆。”
                 这时,我已进入太空,跳上了巨舰的船壳。


                14楼2007-12-01 18:29
                回复
                  “你想干什么?”这是彼普发出警告之后第一次开口。
                   “我想和你谈谈,做笔交易。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不
                  过,我再让你看看其它炸弹,你就不会对我们的合作再产生
                  什么怀疑了。”
                   我当然应让他看看其它炸弹。这是一定得做的。快艇内
                  的扫描器按既定程序逐一展示应让他看的东西。我在谈到这
                  些重武器时,口气十分轻松,但一旦出事,我们就将同归于
                  尽。我一边谈话,一边通过通道进入了巨型战舰。这儿没有
                  机关或警报系统。这是我根据战舰蓝图仔细选择的人口处。
                   “对,对,我都看到了。你的整艘快艇就是一枚飞行炸
                  弹。你就不必再炫耀了。讲讲你有什么打算。”
                   这次我没回答他,我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同时我关掉
                  了话筒。如果蓝图正确无误的话,前面就是驾驶室。彼普应
                  在那儿。
                   我踏人驾驶室,抽出枪对准彼普的后脑勺。安吉利娜就
                  站在他身边,面对着屏幕。 
                   “游戏结束了,”我说。“慢慢站起来,把手举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彼普怒气冲冲地问,眼睛仍注视着
                  面前的屏幕,寻找我的踪迹。那女人比他聪明。她一转身用
                  手指着我:
                   “他在这儿呢!”
                   他俩注视着我,吓得目瞪口呆。我的出现他们完全没有
                  防备。
                   “你被捕了,”我对他说。“还有你的女朋友。”
                   安吉利娜眼珠向上一翻,慢慢瘫倒在地上。是真是假,
                  我也顾不上了。我把枪对准了彼普。这时,他扶起安吉利
                  娜,把她放到靠墙的加速椅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问,连声音都颤抖了。他那
                  鼓鼓囊囊的下巴在抖动,眼睛里还流出了眼泪。对他的表演
                  我无动于衷,因为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的尸体至今还在太空中
                  飘游,对此我记忆犹新。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一把椅子旁,一
                  屁股坐在了上面。
                   “他们想把我怎么样?”安吉利挪问。这时,她已睁开了
                  眼睛。
                   “我不知道,”我这是对她说实话。“这得由法院来决
                  定。”
                   “是他强迫我跟他一起干的。”她哭起来。她年轻漂亮,
                  肤色黝黑。眼泪一点没有使她的容貌逊色。
                   彼普双手托脸,肩膀抽搐着。我把枪对准他,厉声命令
                  说:
                   “坐直了,彼普。我不相信你会哭。联邦舰队的飞船正向
                  这儿靠近,自动警报器一分钟之前已发出警报。我相信,他
                  们一定很高兴见到你……”
                   “别让他们抓住我,请别!”这时安吉利娜已从椅子上站
                  了起来,她背靠着墙。“他们会把我关进监狱,改变我的头
                  脑。”她边说边沿墙往后退缩。我回头看着彼普。我不想放松
                  对彼普的监视。
                   “我对此无能为力,”我对她说。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只
                  见墙上有扇小门打开了,安吉利娜一下消失了。
                   “别想逃跑,”我对她大声叫喊。“这对你没有任何好
                  处!” 
                   这时彼普发出了一声恼人的声响,我迅速回头一看,只
                  见他已站了起来,脸上也没有任何泪痕。事实上,他不是在
                  哭,而是在笑。
                   “哈哈,你也上了她的当了。聪明的警察先生,可怜的小
                  安吉利娜,她那双眼睛多柔和啊!”他又倒在了椅子上,笑得
                  身子直发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咆哮了。


                  15楼2007-12-01 18:29
                  回复
                    “你还不懂吗?她说的都是实话——不过、她稍稍歪曲了
                    某些事实。整个计划,从造船到窃船,都是她的主意。是她
                    把我拖进去的,像玩木偶一样地玩弄我。我爱上了她。我恨
                    自己,但又感到幸福无比。现在好了,一切都结束了。对此
                    我感到高兴。至少我让她逃走了。我还清了欠她的情。当时
                    她那番表演,几乎把我气炸了。”
                     听了他的话,我全身冰凉,几乎要瘫倒了。“你在撒
                    谎!”我粗声粗气地说。这话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很抱歉。这是事实。你们那些大脑纠偏专家可以把我的
                    脑壳打个粉粹,就会发现这是事实。现在再撒谎已毫无意义
                    了。”
                     “我们会搜查全船。她躲不了多久。”
                     “她不会躲在船上,”彼普说。“我们缴获了一艘巡逻快艇
                    藏在一间船舱里。看,一定是快艇飞出去了。”这时,我们感
                    到船身一阵颤动。
                     “联邦舰队会抓住她的。”我对他说。但说这话连我自己
                    都没多大信心。 
                     “也许吧,”彼普说。他突然累得瘫倒了,也不再笑了。
                    “也许他们会抓住她。但我给了她逃跑的机会。对我而言,一
                    切都已了结。至少,她知道,我至死都爱着她。”这时,他又
                    现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当然,我知道,她对我的爱不屑一
                    顾。”
                     我的枪一直对着他。我们两人谁都没有动,一直等到舰
                    队的船只到来,官兵的脚步声在驾驶室外响起来。我抓获了
                    巨型股舰,他们再也无法袭击无辜了。那女人逃跑了,但这
                    不是我的责任,如果她逃过了联邦舰队的追捕,那是他们的
                    责任,与我无关。
                     我终于胜利了。
                     但胜利中因有一些遗憾。我有一种预感,我和安吉利娜
                    的事还远远没完。
                     5
                     如果我的预感错了,那生活就会甜蜜得多了。联邦舰队
                    的那些人都被安吉利娜骗了。可你怎么能怪他们呢?他们都
                    低估了安吉利娜一一她那令人心醉的眼睛后面隐藏着一个多
                    么聪明的脑袋啊!犯此错误的,联邦舰队的官兵既非第一
                    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也不想责怪我自己。我让安吉利
                    娜在我的眼皮底下溜走了。既然犯了第一次错误,我就不想
                    再犯第二次错误了。对彼普的话,我还不能全信。也许他编
                    造这个慌言是想让我放松警惕。我生性多疑,所以我的枪口
                    一刻也不离开他,手指一直扣着扳机,直至一队太空陆战队
                    员进入驾驶舱接替我,我才把彼普交给他们。他们一抓住彼
                    普,我立即发出警报,要大家特别小心捉拿安吉利娜。在舰
                    队全部船只收到警报之前,安吉利娜的巡逻艇已出现在监视
                    屏幕上了。
                     我总算松了口气。她确实是个天才,所以我更不想让她
                    溜掉。把她、彼普和战舰一起交给英斯基普可是个大收获。
                    现在她想逃跑是不可能了,联邦舰队的船只正从各个方向向
                    她包围过去。干这种事情他们可是行家里手,抓获安吉利娜
                    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我把巨型战舰交给舰队的太空陆战
                    队,自己回到豪华快艇上倒了杯威士忌,点燃一支长长的雪
                    茄。我舒舒服服地坐在监视屏幕前面,监视着追踪的情景。
                     安吉利娜痛苦地在座位上扭动着,为了不被抓住,她用
                    G级高速转弯。如果她用15级加速转弯几次,她从头到脚
                    将会青一块紫一块的。她这样做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最终她
                    还是会被抓住,这样做只是帮助她拖延一点时间罢了。这一
                    次可是个关键。舰队陆战队员终于登上了她的巡逻船。
                     船内空无一人。
                     我们整整化了10天才慢慢弄清楚当时发生的情况。这可
                    是件倒霉的事。她让我们大家都出了丑。即使精神病医生不
                    对我保证说彼普说的是实话,我也不得不承认,安吉利娜又
                    一次从我眼皮底下溜走了。她走在我们大家的前头。当她乘
                    巡逻艇从大型战舰飞出来时,她根本就没想要逃跑。恰恰相
                    反,她全速直奔最近的一艘舰队的巡逻飞艇——一般飞艇上
                    有12名乘员。他们当然不了解在巨型战舰上发生的情况,因
                    为当时我还没有发出警报。现在想来,我应该在她逃走时马
                    上发出警报,那么,那12名乘员可能至今还活着。我们永远
                    也不会知道她是怎样骗过了他们12个人,但不言而喻,他们
                    对她毫无戒备。也许她编造了一个故事,说自己是一个囚
                    犯,在争斗中逃了出来。不管怎么说,她夺取了巡逻快艇。5
                    名乘员死于瓦斯,其余的人都是用枪打死的。这些我们都是
                    后来才知道的。那时,那艘太空舰队的巡逻艇正在离出事地
                    点很远的空域飘浮,但飞艇完好无损。在夺取了巡逻快艇之
                    后,她开始驾艇潜逃。在舰队的全部船只追踪包围时,她故
                    意稍稍落后,最后溜了。后来,她的行踪完全消失了。但有
                    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她又夺取了另一艘飞船。这是艘
                    什么船,她把船开到哪儿去了——至今还是个谜。


                    16楼2007-12-01 18:29
                    回复
                      在太空特警队总部,我向英斯基普解释着这一切。他目
                      光冷峻,态度生硬。我则竭力为自己的行动辩护。
                       “全胜是不可能的,”我说。“我带回了战舰和彼普。安吉
                      利娜骗过我逃走了。这一点我不否认。但她把联邦舰队的人
                      骗得更惨!” 
                       “为什么说联邦舰队坏话?”英斯基普有气无力地说。“没
                      有人说你玩忽职守。你的话听起来好像犯了什么错误似的。
                      不,你干得很好,非常出色。第一次执行任务……干得这么
                      好…真是棒极了!”
                       “你又玩老把戏了!”我大声叫喊。“你想考验一下我的性
                      格,看看我是否耳朵根太软。你把他放在身边,也是同样想
                      考验考验。”我用手指着彼普·尼罗。这时,我们正在一家饭
                      店吃饭,彼普就坐在我们附近的桌上。他目光呆滞,正在嚼
                      着什么。精神病医生已对他进行了改造。他原有的性格已被
                      抹掉,在他身上植人了新的性格只是他的身躯还是老彼普
                      的身躯。那个老彼普还爱着安吉利娜。而安吉利娜却已逃得
                      无影无踪了。
                       “精神病医生正在试验一种‘躯体·性格’的新理论,”莫
                      斯基普和颜悦色他说。“所以我想观察一下他们这种新理论的
                      实践效果。如果他性格中重现犯罪本性,我们可以把他召募
                      到特警队来。对此你不介意吧?”
                       “我对他毫不介意,”我哼了哼。“他与他的女朋友杀了那
                      么多人,你把他辗成肉饼做汉堡包我也不介意。但他使我想
                      起了安吉利娜。她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依然逍遥法外,还
                      将继续玩弄阴谋。我要去把她抓来。”
                       “不,你不必去,”英斯基普说。“你以前就提出过这个请
                      求,但我没有答应。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以后不必再提了。”
                       “但我可以……”
                       “你可以干什么?他格格地窃笑起来。“银河系的全体司
                      法人员都已收到了她的照片。搜查还在继续进行。他们那么
                      多人在追踪她,难道你一个人比他们大家都高明?”
                       “我想,这不可能。”我咕哝着。“好吧,到此为止,不提
                      了。”我把盘子往前一推,尽可能自然地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找想拿一大瓶酒到我自己房间借酒浇愁去。”
                       你去吧。忘了安吉利娜。明天上午9点到我办公室来。
                      那时你酒该醒了。”
                       “你真的把人当奴隶使唤了。”我边说边向门外走,然后
                      转向宿舍的走廊。我一离开英斯基普的视线,立即转弯奔向
                      航天港。
                       这是我向安吉利娜学到的经验。计划一旦形成就立即行
                      动。一拖延,别人也会想到,就会赶在你前面。我的对手现
                      在是英斯基普,他是这一行里的顶尖人物。一想到要与他作
                      对都使我直冒冷汗。现在我违反了英斯基普的命令,把自己
                      置于他与太空特警队的对立面。其实,我也并非完全违反了
                      他的命令,我只是想完成未竟之业。抱有这种看法的人当然
                      只有我一个人。
                       在我的宿舍里,有各种工具、武器和钱币,这些都是现
                      成的。但我不能去拿。英斯基普看到我突然同意他的意见,
                      他一定会有想法。我得赶在他的前面进入太空。
                       一位机械师正与一个机器人把一艘特警队员的飞船拖到
                      发射台上。我走上前去,以上级的口气问:
                       “这是我的船吗?”
                       “不,先生——这是尼尔逊警员的船。你看,他来了。”
                       “与指挥中心联系一下,好吗?情况紧急。”
                       “有新任务吗?吉姆?”奥夫边走边问。我点点头,看着
                      机械师在拐角处消失。
                       “老任务,”我说。“你网球练的怎么样了?”我边问,边
                      举起手来装出挥拍打球的样子。
                       “越来越好了。”他说,同时转过头去看了看自己的飞
                      船。 
                       “我教你一种新的击球法。”我说着就举手用手掌在他头
                      颈上狠狠一击。他一声未哼倒了下来。我把他拖到飞船的甲 
                      板上,用他的手指改变了磁带上原定的飞行程序。
                       机械师还没有回来,我已上了船,关了门。我把修改了
                      的磁带放入自动驾驶系统。我通知指挥塔请求放行。我好象
                      等了整整一个世纪,全身直冒冷汗。这时指挥塔上亮起了
                      绿灯。


                      17楼2007-12-01 18:30
                      回复

                         她的头发脱色了,外表也有一些明显的改变。光从照片
                        或文字描写是认不出她来了。
                         但只有我能认出她来,因为我在战舰里亲眼见过她。对
                        我有利的是,我能认出她,但她却认不出我。她见到我时,
                        我穿着宇航服,脸藏在头盔里面。当时,她想得最多的是如
                        何逃脱,不会注意我。
                         这是我获得成功的一天,而见到安吉利娜则是我最大的
                        收获。她确实是个天才,把自己隐藏得很好。我自己怎么也
                        想不到她会呆在这个星球上。她有的是钱,可她生活得像个
                        流浪者。这姑娘真不简单。如果她不是杀人成性,我俩倒是
                        天生的一对!
                         但我立即想到,安吉利娜是个危险人物,她走近谁,谁
                        就会倒霉。她那漂亮的脸蛋后面隐藏着极度扭曲的脑袋。现
                        在,我最好多想想被她杀死的那些人的尸体,而不是欣赏她
                        的体态。目前只有一件事要做:尽快把她从这儿带走,交给
                        太空特警队。至于我对太空特警队的看法,我并不在乎;特
                        警队对我有什么看法,我也不去多想。把安吉利娜抓获归
                        案,这是压倒一切的任务。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应干得
                        干脆利落。
                         我向她迎上去,要了两杯酒。我非常小心地改变了我讲
                        话的发音和谈吐,并故意使嗓音显得更浑厚。因为安吉利娜
                        虽未看清我的脸,但她听到过我的讲话。所以若不小心会一
                        下子给她辨认出来。
                         “干杯,小宝贝儿。”我边说边向她举起酒杯。“干完到你
                        那儿去。你一定有地方住,是吗?”
                         “可以,但你得先付10元联邦硬币。”
                         “行。”我咕哦一声,装作被轻蔑而不快的样子。“你以为
                        我只能付得起一杯酒钱吗?”
                         “废话少说,”她的角色确实扮演得不错。“先付钱再
                        走。”
                         我把10块联邦硬币抛给她。她一伸手从半空中接去,动
                        作熟练漂亮。她把硬币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后就放迸皮带里。
                        我看着她那一系列动作,简直钦佩之至,当她转身向酒吧外
                        走去时,我才回过神来。我明白,这不是在玩乐,而是正经
                        事,是要尽我的职责。她的美貌确实削弱了我的意志。我有
                        意识地想到那些无辜的死者以加强自己的行动决心。我一口
                        喝完了杯中的酒,就跟她走出了酒吧,进入了一条小巷。
                         小巷又窄又暗,不禁使我加倍警惕,安吉利娜扮演自己
                        的角色可谓天衣无缝,但我想,她绝不至于与来到这儿的每
                        一个宇航员睡觉。很可能她有同伙,手中拿着凶器躲在暗
                        处,然后给来者致命一击。我说过,我生性多疑,所以我的
                        手一直放在口袋里,紧握着枪。我们穿过一条街道,进人一
                        条走廊。她走在前面。我们路上没讲一句话。当她用钥匙开
                        门时,我才松了一口气。房间不大,同伙无处藏身。安吉利
                        娜径置上了床,我转身检查一下门有否锁好。门锁得很好。
                         当我回头时,只见她手持一支0.75口径的无后坐力自动
                        大手枪对着我。枪太大大沉了,以致她得用两只小手才能握
                        稳。
                         “你在搞什么鬼名堂?”我怒吼着,但心中很虚。我想,
                        我的计划一定在什么地方出了错。我的手仍在口袋里握着
                        枪,但只要我一动,那就等于自杀。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马上要你去见上帝。”她的话
                        音听起来很甜,笑得也很甜,还露出了雪白整齐的牙齿。“你
                        坏了我的好事,夺走了我的战舰!”
                         她没有开枪,只是一股劲地笑,开始微笑,继而露齿而
                        笑,最后几乎大笑。她欣赏着我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因为
                        这时我开始意识到,她的思考一直走在我的前面。本来是我
                        想设下陷讲让她落网,现在是我自己落入了她为我设下的陷
                        阱。而现在我已一筹莫展了。
                         最后,安吉利娜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像银铃般清
                        脆好听,她看到我完全认清了自己的愚蠢时,不早不迟就开
                        火了。


                        21楼2007-12-01 18:31
                        回复
                          她不只开一枪,而是一枪接一枪。
                           她一共开了五枪,四枪打向我心脏,一枪打向我鼻梁上
                          方。
                           我不是恢复知觉。而是痛醒的。我竭力睁开眼睛,眼前
                          一片模糊,只见一张脸在我眼前晃动。
                           “这是怎么回事?”那张模糊的脸问。
                           “ 我正想问你同样的问题……”我说。但感到自己的声音
                          那么微弱,就马上闭上了嘴。什么东西在我的嘴唇上擦了一
                          下,一块红色的东西在我眼前晃过。
                           我又竭力眨了几下眼睛,模糊的脸庞变得清晰了。只见
                          一个年轻人穿着白大褂儿,原来是一个医生。我还感到身
                          子在移动。我们一定在救护车内。
                           “谁向你开枪了?”医生问。“有人向我们报告听到了枪
                          声。算你运气,我们迟来一步你就没命了!你失血很多——
                          我已给你输了血——身上多处粉碎性骨折,手臂伤得很重
                          ···有人要报复你,是吗?谁?”
                           谁?我可爱的安吉利娜!还有谁?就是她想杀死我。现
                          在,我记起来了。当她开火时,我手臂遮住脸往旁边一要跃
                          试图避开枪弹。当然,枪弹是避不过的,但总算没把我打
                          死。致命的一枪打在了我的手臂上。结果全身是血,人倒在
                          地上动弹不得。这使安吉利娜以为我死了。这是她犯的错误
                          ——唯一的一个错误。小小的房间里烟雾腾腾,地上躺着一
                          具尸体,到处是血——这不是一个女人可以忍受的。所以她
                          得迅速离开。何况枪声传到外面,不久就会有人来调查的。
                          这使她没有时间验看一下我是否真的被打死了。
                           “躺下去,”医师说。“你再这样胡闹我就给你打一针,你
                          就一星期别再醒来!”
                           这话才使我自己意识到我已在担架上坐起来哈哈大笑。
                          我连忙躺下,因这么一动我胸部疼得厉害。
                           这时,我马上开动脑筋,我得充分利用目前的形势。
                          我不顾疼痛,扫视了一下救护车。我活下来已算运气,我得充
                          分利用我的运气。安吉利娜一定以为我死了。这是我最好的
                          机会。
                           我们在医院前停下。在救护车上我不可能有什么大作
                          为。我只偷了一支笔和医疗记录。我右臂虽然很痛但还未被
                          打断。一个机器人走来把担架推进医院。医生把一张纸往我
                          头边一放说了声再见。我也向他笑了一下。
                           等医生一走出视线,我立即拿起纸来迅速瞟了一眼。这
                          是我的机会。那是医生的报告。只要这些报告不输入电脑,
                          我这个病人就更本不存在。我把枕头推到走廊地板上,机器
                          人立即停下来。他根本没有注意我在纸上写东西,我第二次
                          把枕头推掉他也不在乎。这使我有足够的时间改动报告。
                           医生名叫米克维勃克尔兹——他的签字似乎就是这么
                          念。可他签字不合规矩。在报告的最后一行和签字之间留下
                          了太多的空间。在这空间里,我模仿他的笔迹补充了下面几
                          行字:“内伤严重,令人震惊……死在送医院途中。”这看起
                          来颇像医疗报告。最后我又迅速补上一句:“抢救无效。”最
                          后这一句打消了医生们再次抢救的念头。当担架推到医生值
                          班室时,我正好把报告放回原处,并笔直地躺在担架上装
                          死。
                           “这个人送达医院当即死亡,斯万特大夫。”有人说,把
                          报告从我头旁取走。我听到机器人走开了。他根本不在乎他
                          刚刚推的病人死不死的事。机器人就是这点好。不关他的事
                          他从不过问。我想象死人应有怎样的表情,并竭力装出那样
                          子。有人脱下了我的靴子和袜子。 
                           “可怜的家伙,”这人说,“身子还没凉呢。也许可叫抢救
                          小组来试一下。”这家伙真令人讨厌。
                           “不,”另一个人比较聪明冷静。“他们在救护车上已抢救
                          过了。把他装进箱子里去吧。”
                           有人在我大脚趾上缚了条铅丝,铅丝上挂了块牌子。他
                          缚得太紧,使我痛得几乎露出马脚。但我还是竭力控制自己
                          一动也不动。这时担架又被推出去了。
                           他们把我推入了停尸间,那里已停了几具尸体。到现在
                          为止,运气一直伴随着我。


                          22楼2007-12-01 18:31
                          回复
                            有一位叫沃尔夫·西夫德尼兹的公民,原来是一位受人
                            尊敬的医生。在《最新消息》这份杂志中,对他作了详细的
                            报导。他是个花花公子,可又是个出色的外科医生. 一次,
                            他为一位政治要人动手术。不知怎么回事,他阴差阳错地弄
                            错了开刀的部位。政要不久就死了。这是一起严重的医疗事
                            故。他被从医院开除了,罚款数字很大,几乎罚掉他全部的
                            积蓄。从此他过着穷困的生活。后来还有一些有关他的报
                            导。他因生活穷困而私下做了一些违法的手术。他正是我要
                            找的人。我决定去拜访他。
                             从我的能力来讲,要在一个陌生星球的城市里找到一个
                            陌生人绝非难事,这仅仅是个技术问题。当我在这个城市的
                            贫民区敲着一扇木门时,我已决定实现我的第一步计划了。
                             “我有笔生意要和你谈谈,沃尔夫。”开门的是一个目光
                            呆滞的家伙。 
                             “你走错门了。”他边说边想把门关上。但我一只脚早已
                            踏进门里,顺手把门一推我就进了屋。
                             “我不是医生了,”他含含糊糊他说。因为他看到了我用
                            绷带绑着的手臂。“更不会给警察手下的逃犯做手术。你找错
                            门了。”
                             你的话毫无意义,”我对他说。我要你做的事是完全合
                            法的,而且马上给现钱。即使有什么地方不合法,我俩都不
                            会计较,你更不在乎。”我不理他的抗议,看了看里面的一个
                            房间。
                             “根据可靠消息,你与一个名叫齐娜的女人同居。我想讲
                            的事不能让她听到。她现在在哪儿?” 
                             “滚出去“”他大吼起来。“你一一给我滚出去!”说着,
                            他抓起一只长颈瓶想摔过来。
                             “你不喜欢这个?”我边问边把一厚沓崭新的大面额钞票
                            往桌上一丢。“还有这些一一这些——接着我又丢出了两大
                            沓。瓶子从他的手指间滑落下来摔到了地上。他双眼越睁越
                            大,几乎呆住了。我接着又加了几大沓。
                             事情变得十分简单了。当他弄清楚我想要叫他干的工作
                            后,我们就立即着手讨论细节问题。钱使他的头脑一下子清
                            醒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我走之前说。“你不想不这一切告诉齐
                            娜把?”
                             “齐娜?你疯了!”沃尔夫大感意外,言下之意是我怎么
                            会提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这就是说,你不会告诉她。这次手术只能你知我知。那
                            你怎么向她解释你为什么要离开她?又怎么向她解释钱的来
                            路?”
                             这个问题更出乎他的意外。“解释?向她解释?我一离开
                            这儿,她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还谈什么钱!我们10分钟内就
                            出发。”
                             “我懂了。”我说。我感到他对齐娜太忘恩负义了。我想
                            以后得帮齐娜一把。但目前的主要问题是让迪格里兹从宇宙
                            中消失。
                             根据沃尔夫列出的单子,我订购了所有的外科手术器
                            械,只要可能,我就购买机器人控制的机械,因为沃尔夫只
                            能单独为我进行手术,不能用任何助手。我们租了一辆大型
                            运货车,把所有的设备装上运到乡下的一座房子里。接着我
                            们开始了重大的手术。
                             房子坐落在湖边的悬崖上。每星期送一次食物、药物和
                            邮件。
                             现代外科手术不会使受手术者感到任何痛苦,我躺在床
                            上,有时因麻醉药而整天昏昏沉沉的。
                             沃尔夫确实是个出色的外科医生。他改变了我的身高和
                            走路的姿势。手、脸、头颅,耳朵——一切都变了。我成了
                            另一个人,一个新人。头发和皮肤也变黑了,当然发式也改
                            了。更绝的是沃尔夫还改变了我的嗓音。我讲起话来声音更
                            深沉粗犷。
                             手术完成后,吉姆·迪格里兹就消失了,换成了一个名
                            叫汉斯·斯莱米德的新人。这名字不怎么样,不过这主要在
                            沃尔夫离开我之前用一下罢了。
                             “很好,确实非常成功。”我看着镜子,用手摸着自己陌
                            生的脸。


                            24楼2007-12-01 18:32
                            回复
                              “太好了,我想喝一杯了。”沃尔夫说。他确实是个酒
                              鬼。他已收拾好包袱准备离开了。“把余下的钱给我,我得走
                              了。”
                               “别着急,大夫,”我低声说,同时把一沓钱塞给他。他
                              急忙解开绳子数起钱来。“这是浪费时间,”我对他说,但他
                              还是不肯停。“每张纸币上我都写了‘被窃’字样,在银行里用
                              紫外线一照就能照出来。”
                               这下他真的停下来不数了,同时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
                              来。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写‘被窃’字样?”他气急败坏,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给你的钱都是偷来的。”他的脸变得更苍白了。“不
                              过,别担心,我以前给你的钱都能用。我已用了不少了,从
                              未遇到过什么麻烦。”
                               “可是…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他最后问。
                               “这问题问得好,大夫。我把同样数目的这最后一笔钱给
                              了你的女朋友齐娜。我认为你欠了她的情,这笔钱不多不少
                              正好作为补偿。公平交易,是吗?”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把所有的手术器械推下悬崖沉人湖
                              底。
                               “直升机马上就来。我们一起离开。我很抱歉,但我必须
                              告诉你,到达弗雷波巴德之后,你根本没有时间去找齐娜拿
                              回那笔钱。”他脸上立即显出失望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
                              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今天有两艘飞船飞离本星球,两班航班
                              之间仅隔几分钟。我自己订了一张票,也给你订了一张。但
                              我们坐不同的航班出发。”他接过了船票,一言不发。“对不
                              起,我们必须迅速行动。你离开后几分钟之内,一封检举信
                              将寄到市警察局,揭露你动这次手术的全部经过。”
                               沃尔夫大夫仔细地考虑着我说的一切。他终于意识到,
                              我的安排无可挑剔,使他根本无机可乘。这时,直升机已到
                              达。在飞往航天港的过程中,他蜷缩在椅子里一言不发。他
                              既不骂我,也不说声再见,就上了宇宙飞船。我装作向自己
                              要乘的飞船走去,但没有上船。当然根本没有关于检举信的
                              事。这些话只是想让沃尔夫大夫永远打消回来的念头。我自
                              己当然没有理由要离开弗雷波。恰恰相反,我一定得留下
                              来。
                               安吉利娜还在这儿,我在找到她之前不能有任何意外。
                               我知道,安吉利娜和我的思想方法几乎完全一致。我完
                              全能预料她的行动计划。首先,她为把我置之死地而十分高
                              兴。这一点使我行动方便得多。我也知道,她会采取一些一
                              般性的措施对付当地警方和太空特警队。至于她会继续留在
                              弗雷波这一点,我是毫不怀疑的。这儿是进行非法活动最理
                              想的星球。警方并不知道她在这个星球,我的死亡也没有牵
                              连到她。她完全可以改变身份留下来。
                               这是一颗和平的星球,法治的星球,社会秩序安定。但
                              要进行非法活动还是有可乘之机。安吉利娜知道到哪儿去寻
                              找这种机会,我也知道。
                               但经过几周的努力,仍未发现安吉利娜的踪影。
                               我租了一架电脑,把整座图书馆的资料都输进去,并设
                              想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不久,我可以说成了弗雷波的经济学
                              家,但还是找不到任何安吉利娜的线索。我知道她是一个权
                              欲狂,她一定得找机会满足她无止境的权欲。在经济上有不
                              少这样的机会,但电脑显示,这个社会最近在经济上出现的
                              一些问题,均与安吉利娜无关。 
                               弗雷波国王一一维尔莱姆九世,应该是一个可以考虑的
                              目标。但对维尔家族及其近亲的调查,也没有发现安吉利娜
                              的任何蛛丝马迹。我似乎钻进了死胡同。
                               正当我借酒浇愁时,突然灵机一动,找到了问题的答
                              案。我这是凭感觉,而不是通过思考找到解决办法的。
                               “这简直是疯了,”我不禁喊出声来。我立即躺到床上入
                              睡了。等我醒来,逻辑进一步证实了我的想法。
                               要找到安吉利娜,我自己也得像她一样疯狂。
                               9
                               安吉利娜杀人如麻,而我没有杀一个人;她根本不把人
                              的生命当作一回事,而我珍视人的生命。这是我俩的根本不
                              同之点。在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之前,我就无法按她的逻辑
                              思考,就无法找到她的踪影。
                               尽管她有残暴的一面,可她聪明漂亮,我几乎爱上了
                              她。确实,理智和感情是两回事。理智上,我应把她杀死
                              一一她骗了我两次,杀了我一次。可感情上,她那么可爱、
                              那么富有犯罪天才。我俩正是天生一对……


                              25楼2007-12-01 18:3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