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急雪乍翻香阁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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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的天气很冷,杂草地里覆着一层一层的积雪,掩着枯黄处无力的生机。风偶尔略过这里,凛冽得杂着过客沉重的呼吸声。空旷旷满山雪,无边扫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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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过路人,在积雪中拔出双脚,再落下,艰难的行走着,身后跟着的一个小尾巴,穿着厚厚的皮裘,两小手通红通红的,娇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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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从这山脚走,绕过山,去另一边花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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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往那瞧嘛。”小尾巴指着山峰,提高了声音对他说道,“好像有房子在那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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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扯。”他看也不看,回道,“这常年都是雪,有房子也给埋了。真得住,也要是雪妖那般的魑魅魍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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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对于他的不屑一顾有些不满,却也未过多纠缠于此,闷声闷气的说道,“真有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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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玄乎其神的东西怎么说的清。”他顿了顿,一边伸手抹去拍打再脸颊上的厚雪,一边继续说着,“前阵子还传漓城那出现了猫妖,说书的连讲了几天,可我看嘛,也许漓城的人都不知道这档子事……可没看见过的,真是没有的吗……那也倒不是了。只能说真有吧,也不是我们这种人接触的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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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呼呼呼呼的,小尾巴听得这话模模糊糊的,也就模模糊糊的点了点头,却又想点头那人也看不到,方才应了句嗯算是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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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事嘛,总没有空穴来风的。这风雪大,也是有来头的。”他又说了几句,“也不是同我们有关系的了。走了走了,天黑前得绕过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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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很久,他却未听得回应,又扯大了嗓门,在空空的雪原上震声喊着,“我说,咱得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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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风声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冷冷地划过他的耳膜,刺着他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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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停下脚步,往回边走边看着,伸手似是要拨开雪絮那般,却又被雪的锋利所伤到,眼前依旧一片茫茫。待走进了,他才看见,那小尾巴立在原地,傻傻地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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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发什么呆呢?”他拍了拍小尾巴的肩,说道,“咱该走得了。你再这么立着,雪就得把你给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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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似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动了动身子,哗的抖落了一皮裘上的雪絮。他侧过头,看向风雪中那张有些许模糊的脸,嘴唇未张,却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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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拨掉小尾巴头上那一层薄雪,看见小尾巴的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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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看见小尾巴伸着左手,指向雪山山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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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缓慢的,带着颤音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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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雪妖——”